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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臣该死,实在是虎落平阳无力回天,以至于造成今日局面。罪臣难辞其咎,求皇上赐予一死,以儆效尤。”
萧盛道,“这么说,这么长久以来的年世重,都是暮云乔装取代的你?”
年世重点头,“是。皇上明鉴,罪臣——”
一副担架被抬了上来,白布下躺着一具尸体,掀开来,是一张与年世重一模一样的脸。慕乘风俯身,当场撕下皮面,露出了暮云的本来面目。
百官哗然,原来这就是真相。
年世重跪在那里,“罪臣该死!”
萧盛拿起案上的一本折子,“这上头写着你与罪太子的交易,太子以太子妃的位置,交换你手中的兵符,可有此事?”
语罢,太监将折子恭敬的拿下来,递给了年世重。
“不,这不是我的笔迹,而且这上头的指印,也并非罪臣的。”年世重道,“皇上若是不信,可当场验过笔迹和指印。”
太监拿了笔墨纸砚和朱砂,年世重颤抖着手,握笔写字,当堂便将折子上的交易内容抄了一遍。字迹确实大不相同,而且指印也是大小各异,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由此可见,与萧东铭交易的确实不是年世重本人。
慕乘风上前,奉上一些书信,“启禀皇上,这些东西都是从护国将军府拿来的,上头都是暮云的字迹,一较可知真假。”
将暮云和年世重的字迹都往上一摆,而后对照交易折子上的字迹,那么真伪就很清楚了。这也是为什么,年世重要等到暮云和萧东铭交易完毕后,才敢现身的缘故。
这交易内容早晚会公诸于众,所以决不能经过自己的手,一点儿都不能沾着。如此,以后才能置身事外,全身而退。
百官也是长着眼睛,尤其是为官多年的。萧盛是谁?惯来的行为作风是:宁可错杀千人,不肯放过一人。
而现在呢?
萧盛似乎是在替年世重开脱,毕竟朝堂之上,能文能武的将才已经不多。皇帝就算想赶尽杀绝,也得念着北昭大军,还驻扎在蒿城蠢蠢欲动。
萧盛,不能不为大局考虑,不得不到留下年世重委以重任。
总不能让萧盛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御驾亲征吧!
百官皆附和,为年世重求情。毕竟冤有头债有主,而年世重也身为受害者,虽说是识人不明也有过错,但终究这些事情都不是年世重所为。
而是年世重的妹妹,和眼前这个死去的暮云所为。
百官高呼着皇上圣明,皇上圣裁,皇帝萧盛,自然是要还年世重一个公道的。
上官凤至始至终都没说话,很多时候,他的意思就代表着皇帝的意思。上官凤没有参奏,也没有置年世重于死地,百官就看出来皇帝的本意。
最后的最后,皇帝没有杀年世重,赦免了年世重的死罪,将一切都发还给年世重,只不过剥夺了他护国将军的敕号,但以后还是年将军。
这对于年世重而言,无疑是隔靴搔痒,不痛不痒。
“皇上,既然年将军赦免,那么傅家呢?”上官凤道,“天下人皆知傅将军和少将军被冤枉,傅将军如今还在敌营被擒。若皇上不予处置,只怕天下人要议论纷纷了。
第395章 胜负难分4()
上官凤这话自然是有道理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傅家是被冤枉的,是被萧东铭陷害的。如今皇帝若是不肯为傅家平反,那么天下人就会指责皇帝的刻薄与是非不分。
海润上前想行礼,“皇上,丞相所言有理。皇上圣明,年大将军尚且能不予怪罪,而傅家父子,更该予以表彰。少将军战死沙场,何其壮烈。傅将军虽然身在敌营,可心在汉。傅将军为大朔立下汗马功劳,到底也是大朔的功臣啊!”
皇帝若是对功臣太过刻薄,以后谁敢对朝廷效忠?谁敢出征迎敌?谁敢为皇帝戍边?武将本就是一条条的汉子,向来都是直来直往,所以这些武将也极容易寒心。
皇帝寒了武将的心,无疑是在动摇大朔的根本。
如今与北昭的战事还在持续,就迫使皇帝不得不到正视傅家人,对大朔天下的影响。
萧盛点了头,“传朕的旨意,傅家为大朔鞠躬尽瘁,傅少鸿战死沙场,特封为忠烈一等公世袭爵位,着寻找尸骨,金顶玉葬。傅声落入敌营,着年大将军病愈之后奔赴前线,营救傅声出北昭大营。傅家一干老小,悉数免罪,荣贵东都。傅家的祖业家产,悉数发放归还。其余事项,着文渊阁拟旨,择日公告天下。”
百官跪地,高声呼喊着,“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海润却是心寒,人都死了,还要这殊荣作甚?这一切的殊荣,能抵得上傅少鸿一条命吗?萧东铭一句话,傅少鸿万箭穿心,到底是做了一场赔本的买卖。
“敢问皇上,太子爷该如何处置?”海润问。
金銮殿内瞬时一片死寂,谁都不说话。
上官凤不抬头,也不吭声,所有人都等着萧盛的答案。
海润是谁,那一腔的耿直,岂是常人能比。问得萧盛面露窘色,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海润继续道,“年大将军无恙,那么太子妃与皇长孙如何?皇上,天下人可都看着呢!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太子罪孽深重,乃天理不容。还望皇上,想想幽州数十万冤死的将士们,还他们一个天理公道!”
语罢,海润跪身,重重磕头,“臣,恭请皇上圣裁!吾皇万岁万万岁!”
百官皆下跪高呼万岁,谁也不敢抬头。
年世重跪地,“皇上,臣妹心狠手辣,连微臣都不曾放过,此等毒妇,臣决不护短。恭请皇上圣裁,臣愿为皇上奔赴战场,逐北昭出境,还我大朔河山。”
萧盛一声轻叹,“太子罪该万死,朕已经命六部衙门拟出太子的罪状。等到六部衙门的折子递上来,朕就会下旨,该杀的杀,该死的死,绝不会心慈手软。幽州数十万将士的性命,时刻悬在朕的心口上,朕不敢忘也不能忘。”
“诸位爱卿放心,朕绝不会徇私枉法,不会因为太子是朕的儿子,就心慈手软。朕身为人父,可也是天下之主,若是不能为天下人做主,朕枉为皇帝。”
有了皇帝这样的保证,海润才算稍稍放心。萧东铭必须死,决不能给萧东铭任何喘息的机会,否则上官靖羽和萧东离,将永无宁日。
只是海润没想到的是,年世重弃车保帅,连自己的亲妹妹也置之不顾。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和前途,连妹妹都不要了,真算得上六亲不认。
不过,若年世重此刻表现得重情重义,那就不是年世重的做派了。皇帝喜欢做事果断的,年世重抛弃了妹妹的生死,无疑是给了皇帝一个台阶下。
如此深明大义的臣子,皇帝不喜欢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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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朔皇宫的死牢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大朔太子爷萧东铭,太子妃年玉莹和皇长孙,一道在死牢里待着。萧东铭被挑断了手筋,此刻就奄奄一息的躺在木板床上,睁着眼睛去想,为何自己会一败涂地。
而年玉莹不是个安分的主,此刻正大呼小叫的,叫嚷着,“我是太子妃,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关着我。我还有皇长孙,这可是皇上的亲孙子。我哥哥护国将军年世重,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放我出去——”
长这么大,她哪里进过牢饭。
自从嫁给萧东铭,吃好的喝好的,堂堂太子妃可谓是享尽荣耀。而自从她生下儿子,名门望族,皇亲国戚,哪个不是捧着她,把她吹上了天。
可是现在,从高高在上,一下子跌落在地,成了丧家之犬,让年玉莹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现实。她一个太子妃,护国将军的妹妹,怎么肯待在死牢里。
就算萧东铭失败了,那自己的哥哥,不是还有官职在吗?
“太子?太子,你去跟皇上说一说,就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罪是你的事,我跟皇长孙是无辜的。太子爷,您行行好,我还不想死,孩子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带着我们母子两个一起死?”年玉莹跪在栅栏里头,哀声哭泣,“太子爷,我不想死。”
萧东铭的眼珠子滚动了一下,“我只问你一句话,孩子,到底是谁的?”
年玉莹的眉睫陡然扬起,下一刻眸色慌乱,“孩子当然是你的,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你忘了,你在城隍庙对我做的一切。”
“那些不过是一场设计,孩子到底是谁的?”萧东铭有气无力。
男人,始终对于被戴绿帽的事情,耿耿于怀。
怕是没有人,愿意替人养孩子,愿意喜当爹的。
“孩子是你的,是皇长孙,是皇长孙。”年玉莹喊着,“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是你的骨血,是你的血脉,是你最后的根。你就算恨上官靖羽,恨所有人,你也不能抛弃自己的儿子啊!太子,你救救我们吧!”
“我自身难保,拿什么救你?”萧东铭嗤冷,“我最后问一句,孩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年玉莹泣不成声,“是你的,是你的,孩子真的是你的。”
萧东铭冷哼一声,继续睁着眼睛不说话。
有脚步声缓缓而来,年玉莹骤然来了精神,“太子爷,是不是皇上的圣旨来了?皇上是来赐死的对不对?”
萧东铭侧耳听着,好像不是太监的脚步声。
脚步声沉稳至极,到底会是谁呢?
“太子殿下还好吗?”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
第396章 胜负难分5()
“是你?”萧东铭怔住,勉力起身,忍着手腕上的疼痛疾步走到牢门口,“你竟然没事?为何你会没事?”
“太子殿下觉得,微臣该有事吗?”年世重淡然开口。
年玉莹在隔壁牢房内欣喜若狂,“哥,哥,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你是不是来救我的?我在这里,你救我出去,救我的孩子出去。”
慕乘风从后面过来,“太子爷萧东铭接旨!”
萧东铭愣了半晌。
见状,慕乘风也没有理睬,继续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萧东铭备沐皇恩,不思隆恩却谋逆造反,兵延幽州,累及幽州数十万将士惨死。陷害傅家父子,以至少将军傅少鸿战死沙场。其罪行累累,罄竹难书,着六部会审,不杀不足以谢天下,予圻首之刑。其鹏羽皆予斩首示众,明日午时于菜市口执行。钦此!”
音落,萧东铭扑通跪地,软瘫了身子,再也没能起身。
高高在上那么多年,一朝兵败,满盘皆输。
慕乘风看了萧东铭一眼,而后回头瞧了年世重一眼,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去。有些事,皇帝叮嘱了,让年世重亲自处置,那么慕乘风就该识趣的离开。
年玉莹的牢房被打开,狱卒好酒好菜的端上来,摆满了小小的四方桌。
“你们都下去。”年世重踏入牢中坐定。
见着四下无人,年玉莹这才一把抓住年世重的手,“暮云,你会救我的对不对?你别忘了,我们还有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是你的骨血,你怎么忍心置之不理,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母子去死!你不是说过,你最爱的是我吗?”
年世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紧接着一饮而尽,“皇上的圣旨上,只字未提你和皇长孙,这意味着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年玉莹欣喜,“这么说,皇上是不准备杀我和孩子对不对?有你在,皇上一定会手下留情的。暮云,你会替我们处理好一切,会放我们母子一条生路是吗?说到底,这个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啊!”
隔壁牢房的萧东铭陡然扬眉,几近咬牙切齿,“年玉莹!”
这一次,他是清清楚楚的听到,年玉莹亲口承认,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是暮云的!只是这个不是年世重吗?连萧东铭都搞不清楚,眼前这个年世重,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年世重,到底是其本人,还是暮云?
萧东铭怀疑过,但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年世重给年玉莹倒上一杯酒,年玉莹整个人都埋在年世重的怀中,“暮云,你真好。”
“喝杯酒压压惊,我要告诉你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年世重笑了笑,将酒杯递上去。
年玉莹犹豫了一下,没敢接过来。
年世重道,“放心吧,我刚刚不是喝了吗?”
他方才确实喝了一杯。
思及此处,年玉莹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不杯盏坐在了年世重的对面,“暮云,你想说什么?说什么时候让我们母子出去吗?”
年世重点头,“你们很快就能出去。”
年玉莹欣喜,“真的?那太好了。”
“出去之后,你想做什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