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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颔首,“是。”
眼见着李季出去,上官凤快步走进来,“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没有旁人。”萧盛漫步走回贵妃榻。
上官凤点了头,“皇上,大事不好。”
萧盛的眉头微皱,“此话何解?”
闻言,上官凤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皇上,北昭三军统帅风里花来了东都。如今,人就在城里。”
萧盛骇然起身,“抓住没有?”
上官凤摇头,“此人武功奇高,怕是不容易抓住。而且,如今对方用意未明,贸贸然动手,怕若是惊动了北昭,其祸非小。”
“哼,他倒是够胆量,也敢来东都找死。”萧盛眸子微微眯起,“张贴皇榜,就说是有盗贼潜入皇宫,盗取了朕的国库。关闭城门,挨个搜查,不许漏放一人,搜索整个东都城。朕就不信,掘地三尺还找不到一个人!”
上官凤颔首,“微臣明白!微臣这就去办!”
语罢,上官凤转身出去。
却在即将出门的那一瞬,被萧盛叫住。
上官凤转身,“不知皇上还有何吩咐?”
“朕早前见过你女儿一面,而后一直都觉得她像极了谁,只是始终想不起来。后来想了想,她这样的年纪,应该不该像她。所以朕想着,是不是她的母亲?”萧盛道,“在朕初登大宝之际,有北昭来使,呈上一张有关于圣女的绘影图形。”
说到这儿,萧盛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的上官凤。
上官凤面色无改,也不应答,依旧稳如泰山。
“朕当时一时想不起来,这东西放哪儿了,可是前两日朕去国库挑东西,预备赏赐老三与你女儿大婚之喜,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那幅画。”萧盛死死盯着上官凤。
上官凤一笑,“皇上的意思是——”
“那女子长得可真像你女儿,换句话说,是你女儿长得真像圣女。”萧盛别有深意的说着。
“皇上,人有相似,不足为奇。”上官凤随口便遮掩过去。
很多事,你越是辩解,越坐实。
你回答得模棱两可,淡若清风,反叫人捉摸不透真假。这世上本就是真真假假,你若不当真,只需随口敷衍着,真的也就成了假的。
见着上官凤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萧盛反倒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深吸一口气,萧盛摆了摆手,“你下去吧,办完事再回来。”
上官凤颔首,“微臣遵旨。”
等着走出去,上了马车,上官凤袖中的手才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他妻子的身份,是绝对不能外泄的,绝对不能!
否则,会连累整个上官家,连累上官靖羽。
因为北昭与大朔的战事,除了客观原因,在很大程度上,圣女丢失便是北昭的出师之名。所以,绝对不能让人知道阿靖的母亲,就是北昭当年要找的人。
马车没有回丞相府,而是经过西郊的小树林。但上官凤没有下车,马车也只是在半道上停了半晌,然后继续往前走。饶了大半个东都,马车才回到丞相府。
皇榜张贴的瞬间,东都大门紧闭,进出城门必须严格盘查,不许错漏一人。这是皇帝的旨意,皇帝嗜杀成性,谁都不敢轻易违抗。
全东都城都是御林军,搜捕着皇榜上的窃盗,可是这窃盗长得什么模样,却无人得知。
一条条小巷子里,大队御林军冲进去搜捕,走在最后的,忽然一左一右被两人捂着口鼻拖进了巷子旁开的小门里。
听得这动静,御林军随即兵分两路,冲入左右的小门。
等着出来,一个个神色微恙,容颜尽改。
诡异的气氛,在一条条巷子里弥漫开来,一批接一批的在大街上跑着,一批接一批的被人突袭而后又安然无恙。
东都城都要被翻遍了,就像皇帝说的,掘地三尺。
可是风里花却杳无音讯,就好似他根本没有入城一般,寻不到半点踪迹。
“站住。”当街,御林军刘统领喊了一声,眼前的一队御林军悉数顿住脚步。谁也没有吭声,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为何我觉得你们如此面生?”刘统领上前,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我以前为何没见过你们?”
御林军小分队里有人上前行礼,“卑职等地位卑微,惯来不敢抬头走路,便是统领匆匆走过跟前,也不敢多看一眼。是故统领不认得咱们,也是情有可原。”
“是吗?”刘统领眯起危险的眸子,绕着此人走了一圈,“从我眼前过去的人不在少数,可我真的没有见过你。”
那人谄媚的笑着,“统领大人贵人事忙,怎么会记得卑职等人?咱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一辈子不敢有差错,凡事都小心翼翼的,大人放心,卑职等一定仔仔细细的搜捕窃盗之人,不敢粗心大意。”
刘统领冷笑两声,“我看你倒像是窃盗之人。”
话音刚落,刘统领的手已经缓缓伸向自己的佩刀,似乎随时准备动手。
小分队上的人,以及回话之人,皆不敢动手,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即便听到了刘统领的拔刀之声,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下一刻,所有人都给刘统领跪下,“统领大人明鉴。”
“这是做什么?窃盗之人没找到,就先拿自己人开刀?”荣贵不紧不慢的从后头走来,身后也跟着一小队人,“哟,刘统领,这刀磨得好锋利啊!好刀藏鞘多年,依旧不改杀气,好!”
刘统领一怔,“荣大人。”
荣贵道,“刘大人这是要做什么?”他环顾四周,“觉得东都太平静了,杀人取乐?嗯,这倒是个好主意!改明儿我上禀丞相大人,保不齐丞相和皇上,也有兴趣。”
“这些人面生得很,我看不太像我御林军中人。”刘统领冷然,刀还握在手里迟迟不肯归鞘。
荣贵瞧了跪着的一帮人,眸色一转,随即笑了起来。
第415章 素言危险()
荣贵走到刘统领身边,不觉压低了声音,“昨儿个你又喝酒了?听说眠月楼那——也不怕自己宿醉未醒?”
刘统领面露窘色,“我醒着呢!”
“你在军中多久?这世事多变,斗转星移的,御林军十数万,你都一一认得?”荣贵摇头,“若是有心人在皇上那儿上了折子,说你宿醉未醒,滥杀无辜,你这罪状可是大了去的。咱们都是吃皇粮的,什么没见过,有时候别自己吓唬自己。”
听得这话,刘统领的刀子归鞘。
“你瞧东都,如今还不够乱?你是嫌命长?还是嫌日子太踏实了?”荣贵轻叹,“君心难测,咱们还是小心自己个!别人的命啊,由着去,保住自己的命才是大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确实,御林军那么多人,刘统领自然也不能各个都认得。
现在是非常时期,若是杀错了人,有人在皇帝那儿参奏一本,弹劾自己。依着皇帝多疑嗜杀的性子,那自己的项上人头,保不齐也给断送了。
罢了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况自己方才拔刀,对方也没有要逃或者反抗的迹象。
“算了算了,滚滚滚!”刘统领厌烦的摆手。
“多谢统领大人!”那一小队的御林军赶紧撤离当场。
荣贵笑嘻嘻的上前,“哥们,别生气,今晚眠月楼,咱请客如何?”
听得是眠月楼,刘统领轻叹一声,黑着脸走开。
目送刘统领离开的背影,荣贵微微眯起眸子,侧了侧脸,朝着身边的心腹低语,“盯着点,别再闹出乱子。如今,可经不得乱了。”
底下人颔首,“卑职明白!”
远远的,风里花临窗而坐,就坐在自己租来的房子里。长渊在外头屏住了呼吸,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外头很乱,脚步声纷至沓来。
可——奇怪的是,外头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他听得大门外有官兵的声音,心想着,到时候免不了要恶战一场。然而等着官兵到了门口,长渊都握紧了剑柄,却听得另一拨人厉声呵斥,“这而都搜过了,去那边!这院子刚刚搜查完毕,你们就不必费这个劲儿了!”
音落,刚刚到了门前的官兵马上掉头去了别处。
搜过了?
长渊搔了搔脑袋,大朔的官兵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就算脑子没问题,也该是记忆力有问题,这门都没踏入,怎么就成了搜过了呢?
思及此处,长渊快步往回走,直接进了风里花的屋子,“主子,卑职觉得不太对劲。”
“不对劲的事情多了,这么紧张,紧张得过来吗?”风里花瞅着窗外,勾唇邪魅轻笑。
风过鬓发,撩起他根根分明的长睫毛,在风中微微的摇曳,越渐眸色迷离。身子半侧,若有所思的瞧着外头,薄唇勾起,似笑非笑。
长渊皱眉,“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进一时,出一时,生死一念。来是人,离是鬼,人事已非。”风里花指尖轻拂,慢慢捋着自己的鬓间散发,“他倒会做人,做得如此天衣无缝。”
语罢,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到了此刻,我才知道,到底是不如他的。”
“主子说的是谁?”长渊是一个脑子两个大,压根没明白风里花的意思。
风里花回过神,嫌恶的瞧了他一眼,“出去吧!不懂就别问,哼!”
听得这话,长渊慌忙行了礼,疾步退出去。
外头的搜捕还在继续,但不管外头怎么乱,那些官兵就像是约好了一般,愣是搜不到这座院子。好似这院子,是具备隐形功能,一般人看不见瞧不到!
长渊在门内紧张了又紧张,最后也放心蹲坐在门口打盹。
心道:这东都的官兵,怎生得这么愚蠢?简直蠢死了!人在跟前,竟也搜不到!
只是,他们进出三王府都是格外小心的,又是谁把消息泄露给朝廷的呢?是三王府里出了叛徒?还是——
一切,都太过巧合。
他们刚到三王府,孩子就丢了!
那么又是谁带走了孩子,借机污蔑风里花呢?
谁那么大的本事,能在三王府里动手?
白日里,东都乱成一团,三王府却依旧死气沉沉。更让人揪心的是,上官靖羽醒了,可素言却没有醒,而且——病情反复,似乎过不了危险之关。
“素言?”上官靖羽握紧素言的手,发觉素言的手格外冰凉,冰凉得让人心惊胆战,“素言你醒醒?”她慌忙扣上素言的腕脉,脉象时断时续,分明是不祥之兆。
“如何?”青墨慌了神。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你去找爷过来,我试试看,能不能用银针替她护着一口气。”
听得这话,青墨撒腿就往外冲。
“素言,你要撑着一些,咱们风风雨雨都过了,不能输在这个坎上,你听见了吗?”上官靖羽圈红了眼眶,急忙取出银针替素言护着心脉。她想替她导气归元,可是她的岐黄之术根本达不到萧东离的境界,她能做的只是拼尽全力。
可是素言的身子越来越凉,气若游丝,脉象时有时无。
这些都不是好征兆。
“素言,咱们在幽州那些苦日子都过来了,你想想青墨,如果你不坚持下去,他怎么办?你舍得他?舍得我吗?樽儿丢了,你要陪着我,把樽儿找回来。听见没有?”上官靖羽噙着泪,“咱们经历了那么多,不能输!也输不起啊!”
素言的脸上没有反应,可在提及樽儿的时候,手指头稍稍弹动了一下。
“素言,你坚持住,坚持住!”上官靖羽哽咽,“如果现在放弃了,那么以前所做的都会失去意义。素言!你听见没有?”
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青墨面色铁青的冲进门,萧东离拂袖便在床沿坐下,单手扣住了素言的腕脉。脉象不太好,他随即翻看素言的瞳仁,瞳孔有些涣散,这都意味着,生命正在流失。
“爷,素言会没事的,对不对?”上官靖羽僵在那里。
萧东离面色凝重,“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你们都先出去吧!”
上官靖羽点了头,“好。”她相信萧东离,也相信素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开,上官靖羽再也经不起生离死别了。
就好比——长公主,素颜!
青墨站在门外,眸色迟滞的盯着门口,从前他根本不觉得死亡有多可怕。可是现在,他第一次觉得,死亡是件可怕的事情。
第416章 青墨和素言走了()
“素言不会有事的。”上官靖羽攥紧了衣袖,仿佛是强调,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一定会没事的。”
青墨红了眼眶,面色僵冷至绝,“打从跟着三爷,我便置生死与度外,从未觉得生死有什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