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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很凉,她没有梳洗,出门的时候,宫女和奴才都惊了一下,慌忙跪在她跟前,“皇后娘娘千岁。”
“皇上呢?”上官靖羽忙问。
小太监抬头,“早上东都出了事,所以皇上就去了御书房与诸位大人议事。皇上临走前交代,娘娘睡得熟,不许奴才们惊扰了娘娘。”
“出了什么事?”上官靖羽蹙眉。
小太监们面面相觑,良久嗫嚅道,“听说是——年大将军反了。”
心头咯噔一声,上官靖羽骇然瞪大眸子,“什么?年世重反了?!”
等着梳洗完毕,上官靖羽这才快步的朝着御书房走去。
青墨守在外头,见着上官靖羽便急忙行礼,“卑职参见皇后娘娘。”
“如今局势怎样?”上官靖羽问。
青墨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皇上万无一失。”
这话一出口,上官靖羽仿佛明白了什么,“万无一失?”这四个字可不是随便乱说的,万无一失,那么就是说,这一次保不齐还是萧东离设的局。
为的,就是铲除年世重。
年世重拥兵自重,而且城府太深,若不及早除去,确实是心腹大患。
“皇上与诸位大人还在商榷,要不,卑职去通禀一声。”青墨转身就要进去。
“不必了。”上官靖羽喊住了他,淡然轻笑,“等着结束,就告诉他,我在御花园等着。后宫不得干政,我先走了。”
语罢,上官靖羽抬步朝着御花园走去。
今日天气好,阳光普照,心情也是极好的。
除去年世重,就剩下一些小喽啰,皆是不成气候的。大朔,从此该风平浪静了。等着与北昭议和,一切都会朝着更好的方向而去。
在萧东离的桌案上,摆着三封信,一封信是风里花写给年世重的合作信件;第二封信则是年世重与萧东铭的合作信件;第三封信是年世重与前太子萧东乾的密谈内容。
三封信,三桩案子,不管哪一封信,都足以让年世重万劫不复。
当然,只有一封信是真的。
那就是从李贺的盒子里拿出来的,有关于年世重与前太子萧东乾的联络。其余的,都是萧东离的杰作。
百官面面相觑,谁都明白,此刻谁与年世重求情,谁就是同党。
年世重的旧部都是武将,可比起傅声的根深蒂固,还是稍逊一筹。傅声直接领兵去应年世重,将年世重拦在了东都城外。
一纸圣谕,让年世重束手就缚。
可年世重不是傻子,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趁着萧东离还没有正式称帝,直接反了。
萧东离,成功的将年世重逼反。
事实上,年世重也不希望萧东离称帝,连萧盛都输给了萧东离,可见只要萧东离登位,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所以这次领兵回朝,年世重原就抱着谋反的心。
年家称帝不现实,将来会成为人人唾骂的乱臣贼子。
可还有个八皇子不是吗?
八皇子年纪小,若是年世重能打赢,拥立八皇子为新君。到时候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就算不当皇帝,也能当个摄政王,掌权大朔天下。
只可惜,他没想到,三十万禁军归朝,更没想到傅声早已有所准备。
萧东离到了御花园的身后,上官靖羽伏在石桌上眯着眼睛休憩。见状,萧东离褪下自己的外袍,小心翼翼的披在她身上。
上官靖羽本就浅睡,当即睁开眼睛,“结束了?”
“放心吧,有傅将军在,年世重必败无疑。”丧家之犬,岂能同日而语。如今天下归心,文武都站在萧东离这边,年世重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上官靖羽揉着眼睛,“都午后了。”
“饿吗?我与你做点好吃的。”他笑着凑上去。
她摇头,“哪有皇帝亲自下厨的,不成体统。”
“皇帝愿意,谁敢多言?”萧东离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她一惊,环顾四下赶紧垂头的奴才们,面色微红,娇嗔道,“那么多人看着呢!你也不怕,让我落得一个红颜祸水之名。到时候天下人,可要——”
“那我便昭告天下,你若是祸水,我就是祸根,咱们荣辱与共。”萧东离可不管这么多,浅笑着抱了她朝着御膳房走去。
她也不闹,任由他抱着,“爷,明日就是你登基之日。”
这话一出口,萧东离唇边的笑意骤然消弭无踪,脚步顿住,眸色复杂的低头看她,“你害怕吗?”
她敛了眸,不敢迎上他的视线,扯了唇笑得有些勉强,“不怕。”
萧东离深吸一口气,“害怕也是正常的。”
“爷,你说后天,我——我会不会跟上次那样——”
还不待她说完,萧东离直接打断了她,“不会!”他说得斩钉截铁,甚至于咬牙切齿。她不知道为何他如此激动,抱着她的手,都有些轻颤。
那一刻,她看见了他眼底的戾气,还有少许的绝然。
这种眼神她曾经见过一次!
前世,他将她打入冷宫时,便是这样的眼神。
第436章 最后三天4()
所有的御厨都走出了御膳房,没有人敢进去多看一眼。上官靖羽就坐在凳子上,看着忙忙碌碌的萧东离。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穿过龙袍,始终是那一袭白衣。卷着袖子,露出如玉光华的胳膊,唇边带着一抹似笑非笑。偶尔还回头看她两眼,眼底满是温柔。
他不管傅声与年世重的交战,不管外头百官的议论纷纷,也不管宫中奴才们的人言可畏。他只管,疼着她,宠着她。
那一刻,上官靖羽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有个人,只为她忙碌,只为她颠沛流离,却从不说苦,从不说累。只是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像个孩子一般的一心去做他要做的事情。
放下过天下,却从未放下过她。
真好。
甚至,上官靖羽觉得,相比萧东离的隐忍,似乎自己做得远远不及他。他为她做尽一切,而她——做得真的不够。
世人皆知,新帝对新后,疼爱有加,达到了迷恋痴狂的地步。
她就像妺喜,像妲己,像褒姒,成了别人眼中的红颜祸水。可他说,这是我的江山。你这娇弱的身子,任你祸害,万里河山难道还容不了你吗?
明日就是登基之日,听说年世重兵败出逃,傅声正派人追捕,也不知年世重会逃到哪里去。他惯来狡诈,逃脱也是意料之中。
翌日晨曦,外头的司礼太监已经在等着。今日是新帝登基的日子。上官靖羽也不敢像前些日子这般贪睡,跟着早早的起身。
凝上她的眉眼,他笑了笑,“皇后娘娘该更衣了。”
上官靖羽面颊绯红,“皇上何尝不是呢?”
清浅的吐出一口气,他拂开她散落面颊的发丝,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吻,“别紧张,爷会一直牵着你的手,带你走一回金銮殿。不过以后,我的皇后,要自己一个人走。”
“尽胡说,等着封后大典过去,我就不需要上朝了。”上官靖羽笑着看他,“不过你也该改口了,说——朕。”
萧东离一笑,“再说一遍。”
“朕。”她抱住他的腰肢,“以后,我也要改口,不能再称呼你为爷。皇上,你说对不对?”
“随你。”他缓缓撕下了眉心的伪装。
她这才发现,萧东离眉心的朱砂似乎淡去了不少。如玉的指尖拂过他的眉心,“这是怎么回事?”
他握住她的手,笑而不答。
司礼的太监还在等着,时间也不多,上官靖羽便没有追问下去。
一个黄袍加身,一个凤袍逶迤。
一个丰神俊朗,一个容颜倾城。
一眼看去,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
素言和萧玥还在路上,素言的身子一时间没能恢复完全,要从甘州连夜赶回来,势必会承受不住,所以赶不及这登基大典了。
萧东离牵着上官靖羽的手,一步一顿的走上白玉石阶,她扭头看他,他回眸温柔。
天知道,他们走到今天,历经了多少生死。
那些没日没夜的生离死别,还历历在目,那些回来的回不来的,都仿佛还在身边。
终于,萧东离带着上官靖羽,站在了金銮殿门前。
文武百官齐齐下跪,寂静的金銮殿里,只听得见萧东离与上官靖羽的脚步声,还有长长的凤袍逶迤在地的声音。
他牵着她的手,走上了人人觊觎的龙椅皇位。上官靖羽坐在皇后位,戴着沉重的凤冠,与他相视一笑。
底下,文武百官齐声高呼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东离深吸一口气,道一句,“众卿平身。”
“谢皇上。”百官起身。
整个皇宫,笙歌乐舞,陷在喜气洋洋的氛围里。天下都跟着欢庆一堂,萧东离登基为帝,大赦天下,减负减税,百姓自然是欢呼雀跃的。
上官靖羽坐在萧东离的身边,高高在上,看着底下的文武百官,看着自己的父亲,弟弟,还有海润,还有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那种心情,是无法言语的。
除了喜悦,还有感慨万千。
只是,上官靖羽没能想到的是——谁都还没来得及开口,青墨已经站在了金銮殿门口,一脸的焦灼。
东都出事了。
街头巷尾,全东都的人都看见了。
有关于上官凤的罪状!
僭越之罪十,忤逆之罪三,贪腐之罪八等等等等,一条条罪证确凿,一条条都足以让上官家万劫不复。
甚至于陷害季家,以至于季家满门皆诛。贪腐修筑堤坝的银子,以至于堤坝被洪水冲垮,当年害死了那么多的人。
百姓自然是义愤填膺的,对于上官家早前的胡作非为,以及搜刮民脂民膏,上官家独揽大权,天下人早已——百姓联名上书,要严惩上官家,为被上官家害死的那些无辜之人,雪洗冤仇。
青墨得知的第一时间,就是派御林军满东都城的搜状子,可是还是晚了,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
上官家,瞬时成了众矢之的。
尤其是新帝登基,好比:新官上任三把火。
若不杀一两个权臣佞臣,似乎就对不起天下百姓,对不起大朔黎民。
金銮殿上,百官交头接耳,上官致远一语不发。这些白纸黑字上,写的都是事实。上官致远无可反驳,便是海润,一时间也是找不到辩解的字眼。
上官凤是做了不少坏事,可上官致远和上官靖羽却是无辜的。
但——依照大朔的律法,上官凤作恶多端,按律该连坐。连坐的意思,就是上官致远和上官靖羽,都不能放过。
百官都在等着萧东离,给一个交代,一个说法。
“去查一下,是谁贴出去的。”萧东离拂袖,淡淡的开口。
青墨颔首。
可除此之外,萧东离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丞相大人累了,回去歇着吧!今儿个是朕的好日子,朕不愿染血,所以别叫朕听见乱嚼舌根的东西,否则——朕就杀了谁!”
音落,萧东离二话不说带着上官靖羽离开了尴尬的金殿。
直接从后头离开,没有半步停留。
百官都愣住,连上官凤和上官致远都没弄明白,萧东离到底是什么意思?悬而不决?可是有什么用意?
还是说,萧东离对上官靖羽的在乎,甘愿搭上整个大朔江山?
没有答案。
上官靖羽甩开了萧东离的手,“以前,是不是也这样逼你的?所以才让上官家满门皆灭?”
第437章 最后三天5()
萧东离平静的站在她面前,容色微白,唇色微白,眸色晦暗。他不说话,只是这样看着她,静静的任她生气,却又不忍她的纠结,伸手将她轻柔的揽入怀中,一言不发。
他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有时候安静得让人害怕。
便是现在这种状况,他也没有解释。
被萧东离抱着,上官靖羽才算渐渐的平静下来,“天下人都要上官家死,是不是?我知道,我爹做了太多对不起朝廷,对不起黎民百姓的事情。所以我一直在弥补,致远也一直在弥补。我所希望的,便是这一天到来的时候,能把我爹造下的孽,降低到最低。可是伤害已经形成,我也已经尽力了。”
“你先回去。”萧东离松了手,而后淡淡的笑着,“我可以跟你保证,这辈子,不会让你覆辙重蹈。只不过——”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抚过她蹙起的眉心,“不许再蹙眉。”
宁可贻笑千古,背负千古骂名。
我也不会与你反目。
可是阿靖——对不起!
萧东离走了,去了昭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