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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闹翻了天,上官靖羽自然也会惊醒。
“素颜?”她望着素颜平静无波的面色,一边由着芙蕖替自己更衣,一边心里做了盘算。只怕是素颜闯的祸事,然则外头却喊着梨花阁出事了,她便有些不解。
素颜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好端端的怎会招惹上官梨香。
“她是应有此报。”素颜不承认也不否认。
上官靖羽二话不说往外走,“素颜你留下,我去看看。”
梨花阁内人满为患,上官靖羽和各位姨娘是前后脚进门的。
一进上官梨香的房间,她便看见满地的衣服碎片。便是不经人事的丫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梨香拢着被子窝在床角,面上鲜红的指印,可见挨了不少耳光。此刻的上官梨香抖如糠筛,哭得眼睛都肿了。
“都滚出去。”上官靖羽扫了一眼堵在门口的奴才们,而后朝着四姨娘刘玉和五姨娘杜怜儿沉声道,“烦劳二位姨娘,先帮梨香穿上衣服。”
刘玉和杜怜儿一时间也不知所措,听得这话才急忙上前取衣服,暮雨快速去关房门。
这事,瞒是瞒不住的。
哪知还不待关门,上官凤已经站在了门外。
瞧一眼里头的场景,上官凤勃然大怒,“简直不知羞耻!败坏门风!”
语罢,甩袖去了正厅。
上官梨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险些虚脱,还是上官靖羽掐了人中,才缓过气来。
掀开被子的时候,床褥上鲜红的血迹让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番。看样子,是没办法挽回了。刘玉见着血迹,便朝着杜怜儿和暮雨摇头,继而望着上官靖羽,想让她拿个主意。
“四姨娘你陪着梨香,五姨娘、六姨娘,随我去见我爹吧!”上官靖羽走出门。
闻言,刘玉感激的看着上官靖羽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
暮雨和杜怜儿对视一眼,随上官靖羽的脚步而去。
*
正厅内,上官凤眸色肃冷,眸光所及之处,犹可滴水成冰。
“爹?”上官靖羽低低的喊了一声。
谁都不敢抬头,上官凤的面色,实在难看得吓人。杜怜儿轻轻咳嗽着,扭头看了暮雨一眼,眼底带着少许期许。
“到底怎么回事?”上官凤冷喝。
暮雨弱弱的上前,一副凄婉模样,“相爷,事已至此,还是梨香最为重要。如今众目睽睽,只怕明日”
“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夜之事不比”杜怜儿看了上官靖羽一眼,没继续说下去,而是转了话锋,“相爷还是早做定夺为好。”
上官凤冷然,“依你们之意,该如何处置?”
“寻个好人家,将梨香嫁出去吧!就当今夜之事,不曾发生过。”杜怜儿道。
暮雨蹙眉,“那岂非要远嫁?”
“否则如何能堵住悠悠之口?”杜怜儿无奈轻叹,“只是,梨香可怜。”
“到底是相府之女,厚此薄彼,未免落人口实。相爷,要不”暮雨娇眉微蹙,眸中噙着迷离的雾气,“相爷能否手下留情,归根究底也并非梨香之错。若相爷草草处置,来日梨香有个好歹,岂非要抱憾终身?梨香,始终是相爷的骨肉啊!”
一句厚此薄彼,堵了上官靖羽所有的话。
她只能站在一旁,静等父亲的最后决定。
房内寂静无语,只听得灯花哔哔啵啵的声响。
良久,上官凤好似缓了缓神色,以手抵在案上,略带愁容的揉着眉心,“如今梨香贞洁不保,想要许个官宦人家是不可能的,不然丞相府是要遭人嫉恨的。眼下看来,也唯有商贾之人才可托付。”
“商人重利轻别离,只怕”暮雨犹豫,“不妥吧!”
一如前世,上官梨香的最终归属,竟然还是商贾。上官靖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平静的脸上,不见半点波澜。
到底,上官梨香没能逃脱与前世一模一样的宿命。
商贾
如此也好,离开相府,远离纷争,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那么过往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吧!
只是这一次她似乎想得太简单了。
第99章 各有各的如意算盘()
“爹!”上官梨香哭着从外头跑进来,扑通就跪在了上官凤的跟前。一双肿如核桃的双眸,几近哀求的盯着上官凤,“女儿不要嫁人,女儿不想嫁人!”
“放肆,现在由得了你说不吗?”上官凤原本渐渐淡去的怒去,瞬时再次腾起,“做出这样的事,你要整个丞相府颜面何存?还有脸哭!若我是你,当初就该一头撞死。”
上官凤正在气头上,话语之间更是凌厉如刃。
身为当朝丞相,若是女儿被贼人夺去了贞洁,传扬出去,那就是奇耻大辱。丞相府,防备森严,竟然出现这样的事情,连小姐的清白之身都保不住,那该是怎样的天下笑谈。
上官凤丢不起这样的脸,丞相府也丢不起这样的人。
“爹!”上官梨香哭着,跪着,求着,却换不得上官凤一丝一毫的动容,“若女儿是个男儿身,爹还会这般无情吗?”
“混账东西!”上官凤勃然大怒,只听得响亮的一记耳光落在上官梨香的脸上,四下瞬时安静得落针可闻。上官凤冷然立于上官梨香跟前,“这就是我养的好女儿!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
“爹”上官梨香狠狠的磕头,脑门砸在父亲脚下,发出清脆的闷响。
“哼!”上官凤拂袖坐下。
“相爷”暮雨犹豫了一下,急忙拦阻上官梨香,“梨香,你赶紧跟相爷说个好,相爷也是为了你的下半辈子着想,你莫要太倔强。说到底,相爷是你爹啊!”
上官梨香只跪着哭,额头因为重重磕地,此刻又红又肿,泛着血丝。
“爹。”上官靖羽平静开口,“此事也非梨香所愿,请爹三思。从小,爹就告诫女儿,在家从父,出嫁从夫。阿靖莫敢忘,也不敢忘。”
上官凤看了她一眼,不知她到底要说什么。
上官靖羽低眉望着跪地抽泣不止的上官梨香,心里是有少许愧疚的。这事,八成跟素颜脱不了干系。若是追查下去,只怕素颜然则素颜这一次,委实也玩得过火。
女子,贞洁何其重要。
尤其是丞相府这样的地方,女子闺誉何其重要。否则上一次,上官凤不会出动府衙,以武力来遏制流言蜚语。
在这个制度分明的朝代,那是一个女子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是寄托良人的所有希望。
“女子出嫁,乃是一生之事,怎能贸贸然轻许。爹,父母之爱,为之计深远。都是骨肉血亲,扯着藤儿叶子动,扯着鸡毛鸡骨痛,爹的心里怕是也舍不得?”
“既然舍不得,缓一缓又何妨?如今事情已经出了,不若冷静下来,看看还有什么周全之法。实在不行,就说梨香被歹人吓着,需要静养。”
“待过段时日,流言自然会淡去,到那时,可为梨香择一个好人家,再行谈婚论嫁也不迟。”
她说得在情在理,没有半点矫情做作。
上官靖羽承认,自己并非大度之人。
有些事,她不是不计较,而是她也有自己要保护的人。两害相较取其轻,她选择素颜。这事若真的与素颜脱不得干系,那么她所能做的就是平息。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们都先出去,阿靖,你留下,我有话跟你说。”上官凤冷了声音。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还是退了出去。
刘玉守在外头,方才没能拦住梨香,她只能愧疚的站在回廊里。见着众人退出来,心下直打鼓,不知到底发生何事。
“怎么阿靖呢?”刘玉见着厅门合上,蹙眉担忧。
杜怜儿摇着头,无奈的看了梨香一眼,“只怕梨香不嫁也得嫁。”
“这话何意?”刘玉忙问。
暮雨轻叹,“阿靖”继而握住了梨香颤抖的手,指尖轻轻捋起她鬓间的散发,“梨香,即便远嫁,也好过你在相府受苦。你娘禁足,你的日子何曾好过。与其如此,你不如应了相爷的意思罢?”
“我不嫁,我是丞相的女儿,我怎能嫁给商贩走卒,了了一生?”上官梨香抱紧自己,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哭红的眸,委实教人不忍。
“这也是万般无奈之举。”暮雨摇着头,“你跟阿靖到底是不一样的。她有相爷护着,纵然外头流言蜚语,亦可安然度日。然则你你现在已经不是流言蜚语这么简单,你该明白自己的处境才是。”
刘玉一怔,忽然明白,暮雨是有意误导上官梨香。
随即俯身,抚着上官梨香的肩头道,“梨香你放心,相爷不会如此绝情。我且问你,那人到底有没有对你”
她自知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愚蠢,方才趁着给上官梨香换衣服的时候,她也悄悄查看过梨香的身子,没有外伤,所以那血
当然,她也不能在这档口上,去查看上官梨香的下身,是故也是不太肯定的。未经人事的女子,对于这种事,到底是没有经验的。
上官梨香一怔,随即哭着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当时我被打晕,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醒来,就已经是”
说着,她泪如雨下。
杜怜儿拍了拍刘玉的肩头,“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阿靖还在里头,也不知会跟相爷说什么。相爷若是突然改变主意,忽然将梨香嫁出去,也是不无可能。”
刘玉蹙眉,“阿靖不是这种人。”
“人心隔肚皮。”暮雨摇头,“方才阿靖那意思,分明是认同相爷将梨香远嫁,只不过考虑着自己与二皇子的婚事将近,所以想把梨香的事情押后处置。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事情传扬出去,只怕东都城内的人,都会知道梨香的事情,谁还敢上门提亲。”
闻言,梨香忽然推开众人,疯似的跑开。
“梨香!”暮雨一惊,“我去看看,可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我也去看看!四姐姐就守在外头,免得待会相爷出来的时候,咱都不在,惹得相爷生气。”杜怜儿蹙眉,轻咳两声快速追去。
刘玉张了张嘴,只能留在原地。
望着上官梨香飞奔而去的背影,刘玉隐隐担忧,总觉得会出点什么事。然则这里也是走不开的,就像杜怜儿所说,若是上官凤出来见不到人,只怕要动怒。
如今上官凤正在气头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样等着吧。
第100章 他也在算计她()
寂静的房内,上官靖羽仰头望着自己的父亲,羽睫微微垂落。缓步上前时,容色淡然,“不知爹有何吩咐。”
“阿靖,你告诉爹,这件事与你到底有没有关系?”上官凤冷了眸。
羽睫微微扬起,上官靖羽盯着自己的父亲,凝眸良久,“在爹的心里,阿靖就是这样的人?”
上官凤蹙眉,“上次那件事,想必你也清楚,我不想旧事重提。上次你肯放过,是你的肚量。你向来聪慧,想必这些事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
“阿靖不懂爹在说什么。”她站在那里,脸上没有半点情绪。
“雅儿之死。”上官凤盯着她的脸。
上官靖羽嗤然轻笑,“生死之事,阿靖尚且可以放下,那爹觉得我今日如此做法,又是为何?”
“阿靖!”上官凤声音微冷。
“是我做的,爹想怎样?杀了我?还是”
不待她说完,上官凤两手赫然扣住她的双臂,“我要的是实话,而不是气话。”
“爹心里已经给我判了死刑,还需我辩白吗?”她抬头笑着,容色清浅,一如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如果我说我没有,你可信?”
上官凤眼底的光黯淡了少许,方才暮雨和杜怜儿的话外之音,他不是听不出来。
上官靖羽也不是傻子,她们当着自己父亲的面,明里暗里的诋毁自己。她的父亲没有及时制止,要么是疑惑,要么是默认。
“爹信你。”上官凤松开手,“阿靖,很多事,并非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很多时候,爹也无能为力。纵然身为丞相,也有自己力所不及之处。”
“爹要说什么?”她蹙眉,心里隐约不安。
“梨香的事情,可等到你跟二皇子的婚事结束,再行处置。二皇子如今深受荣宠,将来有可能位极九五。你说爹无情也好,冷漠也罢,这桩婚事纵然你不喜欢,也必须完成。为了上官家的荣耀,也为了你自己好。”上官凤望着她,“明日,为父会禀明皇上,说你的身子已经痊愈。”
心,咯噔一声,陡然沉到了深渊。
上官靖羽的身子稍稍僵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淡漠的脸上,唯有美丽的羽睫止不住颤抖。她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