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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的报复,见她痛不欲生,他就快乐无比。
他这是在报复眠霜,还是在报复她殷卧雪?
“朕建议你,终其一生,常伴青灯,才是你最终的归宿。但前提是朕愿意放过你,可惜,很遗憾,在没让你生不如死之前,朕会尽情的折磨你,决不心慈手软。”傅翼虽不是惜字如金之人,却生性冷漠寡言,尤其是这十年来,做的事,比说的话还多,而这一刻,他对殷卧雪说的话,比这十年来都多。
欣赏着他的话给殷卧雪带来的痛苦,原来言词真能杀人于无形,也加深了傅翼心中的怒火,只因她的痛苦是因破浪,而不是他傅翼,因为爱,才会悲痛,因为不爱,才毫无反应。
傅翼目光落在旁边凳子上的空碗上,阴冷的诡异一闪,拿起碗,手一松。
砰,一阵清脆声音响起,碗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傅翼弯身捡起其中一片,精芒嗜血云集在他阴寒的眸底,起身走向殷卧雪。
沉浸在悲痛中的殷卧雪感觉不到危险的靠近,直到头皮一阵痛,被迫仰起头,溢满悲痛绝望的双眸直射傅翼。
傅翼紧抓住着她的透发,见她瞳孔中深不见底的漆黑绝望,那眉心上是浓到化不开的悲伤,眼底拂过一丝狠绝。“因为你强迫的爱,直接逼死了破浪,他宁可选择死,也不愿选择背叛他的爱。”
殷卧雪神情紧绷着,望着他眸子里映出自己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沁出晶莹的泪光,却倔强的咬着牙,不让泪水涌出眼眶。
傅翼的好心提醒,无疑不是再次给她重击,一股血腥从咽喉涌了上来,随即“噗”的一声,大口的鲜血喷在傅翼身上,渲染开那艳丽的血迹,有些沾到了他面容,使那原本妖艳脸更加妖艳。
气得吐血,不在他预想的范围内,看着她痛苦的表情,被泪花迷雾的双眸,莫名的令他一阵悸动。“他的死,对你的影响很大,还是因他是被你强加于的爱给害死?”
殷卧雪再也撑不住,无力闭上双眸,心里的酸痛化为泪水,涌出眼眶,悄然滑落。
无言的痛楚弥漫开来,殷卧雪妥协道:“别说了,别说了,别再说了,傅翼,我求你,要打要杀,悉听尊便,别再用他来打击我。”
那样她会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很遗憾,朕不能如你所愿。”傅翼突然抓起她受伤的右手,尖锐的碗片落在她手腕处,重重一划,顷刻间,鲜红的血涌出,顺着傅翼握住她手腕的手滑落,在板上酝酿开。
痛,殷卧雪却没呼痛,蒙蒙的目光茫然看着的手腕,看着那不停往外涌出的血,这点血根本不及从破浪哥哥胸口处涌出的血。
死,再次浮现在殷卧雪脑海里,不知那儿来的勇气,伸手夺走傅翼还来不及丢掉的碗碎片,紧握在手中,朝自己喉咙上狠狠的插去,那股狠劲带着决裂的死亡。
傅翼失神的望着她的手腕,一时没防备让她抢去碗碎片,目光一寒,电光火石间,放开她的右手,抓住她的左手,一把夺走她左手里的凶器,力大之下,将她的手心划破,傅翼随手将碗片抛向远处。“想死,朕说过,没有朕的允许,死对你来说是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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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无力回天()
还是未能如愿,只差那么一点点自己就能彻底解脱,可老天偏偏不让。殷卧雪望着被抛在远的碗片,上面还沾着血,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也逐渐涣散,接着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殷卧雪垂下眼帘,轻闭着双眼,一滴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那惨白而绝色的容颜变得很平静,似乎并不曾受任何伤痛的折磨般。
傅翼就这么看着她,安静的看着她,思绪万千。
“帝君,奴才把御。。。。。。”剩下的话咔在喉咙,刘图手中还提着灯笼,将视线落到站在门口的林长风身上。
怎么回事?
林长风回答他的只是沉默,刘图也没执着的想要问出答案,共事多年林长风的为人,自己很清楚,他若是不想回答的问题,刀夹在脖子上他也未必哼一声。
跟随刘图来的御医看到这一幕也吓傻了,帝君是出了名的残暴狠绝,铁血无情,可还没听说过他对后宫的嫔妃也这般血腥,更何况霜妃娘娘还是殷氏皇朝殷帝最*爱的公主,传言,他们是从小就认识,分别十年,依然不能忘情,帝君才派使节去求和亲。
“她若死了,就用你妻儿陪葬。”冷漠的话从薄唇里迸出,傅翼阴沉着脸,看也没看地上的殷卧雪一眼,甩袖离去,林长风紧追其后。
见傅翼走远,刘图将手中的灯笼塞到傻呆着的御医手中,提醒道:“救人啊,再愣下去,你妻子就得为霜妃娘娘陪葬了。”
刘图也不多留,转身追了上去。
御医这才回神,将灯笼放到一边,察看着殷卧雪身上的伤,受了风寒,喝几服药便可,最伤脑筋的是她右手,就算五指断骨能接好,手腕处的伤口太深,就算治愈,恐怕她的右手也废了。
半月后,景秀宫,傅翼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眼前的御医。“她为何还不醒?”
就算砍掉整只手臂,依旧能活,她只伤到手腕,怎么可能躺在*上半月之久。
“回帝君,霜妃娘娘,她。。。。。。”御医擦拭着额际的冷汗,犹豫着该不该说。
“如何?”傅翼犀锐的目光掠过,带着凌厉的气息。
“生无可恋。”御医一咬牙说出口了,接着头磕在地上。“帝君,臣已经尽力了,可是霜妃娘娘,她不愿醒来,臣也没有办法。”
“生无可恋。”傅翼嚼着四字,眉头微微一扬,凤眸中闪过一抹冰冷。
“霜妃娘娘染上的风寒易治,她右手手腕处的伤,割断了筋脉,伤口可是治愈,右手也废了,这些都不是问题,霜妃娘娘一心想求死,对于一个想死之人,臣也无力回天。”御医头磕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傅翼脸上的脸色。
“无力回天。”傅翼左手中转动着两颗铁珠愈加收紧,清脆的撞击声阴森的响起,令人毛骨悚然。“朕偏要逆天而行。”
就连林长风面无表情的脸,也微不可见的抽了抽。
傅翼大步流星的朝*上的人儿走去,扯开被子,一把将她提了起来,扛在肩上,转身朝外走。“将地狱之炼的大门给朕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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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地狱之炼()
傅翼的话一落,身后传来倒吸气声。
故名,地狱之炼,封闭式的囚牢,中央有个池,里面全是足以化掉一切的岩浆,一般是用来惩罚那些嘴硬的歼细。
殷卧雪是被炎热的温度给热醒,睁开眼睛,就见自己身处之地,不是熊熊烈火,而是岩浆,知觉和意识都恢复,炙热的温度让她的身子渐渐难以承受,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上滴落。
灼热的温度侵入她的四肢百骸,浑身上下像是被火烤般。傅翼并非要她的命,而是要折磨她,这场报复,何时才到头,短短几日,殷卧雪身心疲惫,痛过之后就是麻木,失去所有知觉,而炙热的温度却相反,麻木之后的痛,让她清晰感觉到那传进身体里的灼热,血液都在沸腾。
怪不得眠霜死也不来傅氏皇朝和亲,可为何不如实相告,是怕自己在得知真相后,不来傅氏皇朝代她和亲了吗?
看着眼前池中的岩浆,只要跳进去,她就真的解脱了,殷卧雪艰难的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能动,原以为傅翼会点中她的穴道,目的是要她有心求死,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是他忘了,还是别有深层意思,不能怪她多心,而是傅翼就是这样的人。
不去理会,殷卧雪只想爬过去,然后跳进岩浆里,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岩浆吞噬,死亡的过程肯定很痛苦,却远比留在这宫闱里让傅翼折磨更幸福。
手撑在地上,试图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右手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手腕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渗出汩汩血,殷卧雪却一点也不在乎,对于一心求死之人,痛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只能凭着左手的力道,让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往前移动着。
撑在地上的左手,大力之下,手指弯曲,关节发白,手指被磨破,看着越来越近的岩浆,滚烫的岩浆,宛如死神在向她招手般,任何人都会感到畏惧,可对殷卧雪却是一种极致的*。
岩浆烘烤全身,炙热的温度让血液沸腾都快要从血管里暴发出。
当手指碰到岩浆池边缘,一阵喜悦由心而生,殷卧雪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一丝曙光,嘴角勾起淡然绝美的弧度,一抹灿灿的笑靥浮现在汗淋淋的脸庞上,那微微弯起的眼角,如同最璀璨的残月,宁静而寂寞的微笑,宛如繁星的光芒凝聚在她身上,是摄人魂魄的美。
谁说死对她来说是种奢侈呢?此刻,死对她来不再是奢侈,而是近在咫尺,只要她再往前一点点她就能得到解脱,所有的事都了了。
外面观看着的人,都被殷卧雪脸上那抹笑给震憾到了,一个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刻,怎么能笑得如此美,也让他们充分见识到,她对死亡有多向往。目光均不由得瞄向站在他们前面的傅翼身上,他们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从那负在背后紧握成拳的手,指关节全数泛白,发出令人发毛的吱吱咯咯响声,不难看出,怒气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
“哥,叔叔,永别了,卧雪会在天上看着你们,破浪哥哥,卧雪来向你陪罪了。”殷卧雪闭上双眸,扣住岩浆池边缘的手一用力,等待着被岩浆吞噬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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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我可怜你()
没有预期的痛,感觉自己依旧趴在地面上,怎么回事?殷卧雪睁开眼睛,只见自己有一半的身子已经离开地面,难道是她的力道不够,手撑在边缘上,用尽了力气,身子仿佛被人拉住了般,动弹不得。
殷卧雪扭头,见自己的双脚被绳子绑住,绳子的长度只够她延长到这里。
“傅翼。”殷卧雪狠狠的嚼着傅翼的名字,她就说嘛,他怎么可能放任自己求死,他要的是自己生不如死,殷卧雪很想放声大笑,可是她却笑不出来,扯动一下嘴角都是那么的无力。
整个人像打了霜的茄子,焉了,也绝望了。
“傅翼。”一半的身子悬挂在岩浆池,殷卧雪看着滚烫的岩浆就在眼下,那冒着泡泡的响声,对殷卧雪是如此的*,她是如此的想坠入地狱,可偏偏有人不让,近在咫尺,她却没法靠近,死不了,这就是傅翼对自己的折磨吗?
看来她还是低诂了傅翼的精明,他折磨自己的目的如此单纯,怎么能给她自杀的机会,何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说的就是眼前的她吧?
“傅翼,你赢了。”牙齿格格作响,用淡漠的态度,决然吞下无尽的苦痛,殷卧雪趴在地上,将头垂下,岩浆里炙热的温度熏得她眼睛发痛,她却不管不顾,睁大眼睛,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冒着气泡的岩浆里,掀不起一丝涟漪。
“这么快就认输了,你的傲骨不是很硬吗?你不是很倔强吗?”冰冷的声音,讽刺而鄙夷,傅翼一身冷冽霸气,高傲如天神。
殷卧雪侧目,就见傅翼负手而立在自己眼前,以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欣赏着自己的狼狈。
面对这样的情景,再硬的傲骨也会软下来,良久,殷卧雪才从牙缝里迸出几字。“傅翼,我可怜你。”
口口声声说恨眠霜,要报复眠霜,可他连自己的仇人都认不出,甚至连眠霜的长像都忘了,就算女大十八变,可那份感觉不可能变,自己站在他面前,却感觉不到她不是眠霜。这就是他所谓的恨?这就是他所谓的报复?
“殷眠霜,你凭什么可怜朕?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的处境。”一团黑云渐渐笼了上来,傅翼妖艳的脸上凝结着一层阴沉的寒气,黑眸一点一点收紧,杀气涌现。
可怜,哼!他傅翼最不需要的便是可怜与同情,尤其是她的可怜。
“可怜的人,必有可恨之处。”殷卧雪懒得再看他,收回目光,继续与岩浆对视,她从小学医,怎么可能不知岩浆除了有腐蚀作用,对眼睛也有极大的伤害。
“你?”傅翼大手紧握成拳,狠狠怒瞪着殷卧雪露骨的挑衅。
因炙热的温度,傅翼纵使体内有寒毒,依旧还是流出了汗,几缕发丝贴在他额前,散发出致命的*力,那妖艳的容颜恍若神祗,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殷眠霜,你最好别刻意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