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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初见时她蛮不讲理,咄咄逼人,嫁给他后她却像变了个人一般,忍气吞声,善解人意。所有人都以为他深爱着他的王妃,可她嫁过去之后才发现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倾心于他才嫁给他,只有她明白自己的真实目的。他说:“就这样陪在我身边好吗?”她:“好。”他说:“我护你一世无虞。”她:“好。”一场大火将两人的话如飞灰一般燃尽飘远,这场爱情与权谋的游戏,她终究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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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遇()
是夜,确认周围没有人,楚意之快步走进寝宫里。关上门后,楚意之静静地将整个房间看了一遍。铜镜里的她,面无表情,隐忍的眼里藏着这些年来的喜乐与哀愁。她的眼眸更深邃了,漆黑的眸子像一汪忘不见底的潭水。
换上提前准备好的衣服,手里攥着的,是那支竹色簪。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推倒了桌上的烛台,火苗接触到纱幔迅速燃烧起来,火舌席卷到木质的床上,准备肆意地叫嚣。楚意之没有犹豫,快速转身离开了这里。
“着火了!”
“快来人救火啊!”
“意之!”
……
楚意之仰起头,沉默地望着远方熊熊烈火中的宫殿。她似乎还能听到奴仆们匆忙的救火声,还有姜彧的声音,她看不清楚他的脸,也没有看到他脸上的焦急。
那里面是她,也是她所有的曾经。从此以后,世上再也没有楚意之这个人了。想到这儿她美丽略显苍白的脸上便多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姜彧,我不怪你,也没有资格怪你。你我的一切一切,就这样结束,就……这样吧!
“再也不见。”她轻声吐出这几个字,飘散在风里。
三年前的京城,一样的喧闹。远处卖水果的大妈还在卖力吆喝着,冰糖葫芦老爷爷吸引了一群嘴馋的小孩围绕,茶馆里沙哑的声音没有停下讲述一段又一段故事传奇。
在城外东街,繁华商户的聚集处,最惹人惊羡的府邸矗立于此。日光洒下,金色的牌匾熠熠生辉,“楚府”两个大字高高悬起,非富即贵的显赫让人不禁望之却步。府外绿树围绕,府内富丽堂皇,唯一处特殊,后院里种的并非寻常的花木,而是一片竹林。府内井然有序,丫鬟小厮们都各司其职。在这一切安逸有序的院落中传出了不和谐的声音。
“白苏,快!带我上去!”只见一着男装女子在高大的围墙下叉着腰,抬起头看向墙上,阳光洒在她娇俏的小脸上,使她整个人看起来灵气逼人,她眯着眼睛,看着的那正是她的丫鬟——白苏。
“是,小姐。”白苏立马拉着女子的手,起身飞跃过了围墙,动作熟练没有一丝迟疑,就好像这样的是早已发生过百遍。
两人翻过围墙,步履轻快地走向了街市。楚意之轻车熟路地走在街上,闲转悠着,采购着一切在家里没有的玩意儿。
“白苏呀,还是你好,要是文若知道的话,她一定会数落我的。”楚意之嘟起了嘴,用近似于撒娇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一边用手摆弄着摊贩摆出的一支玉簪。
“小姐,你在外面闯了多少祸你知道的,老爷已经禁止再你出府了,文若也是担心你。要不是白苏也想出来看看,白苏才不会带你出来呢。”白苏吐了吐舌头,小声说完话后就立马跑到一边,躲开了楚意之瞪她的眼神。
“这支簪子好独特啊。咦?好美!”楚意之摆摆嘴,没理会她,开始细细观摩手中的簪子,簪身极为修长,通体碧绿,簪尾却如薄剑一般锋利,簪头一朵不知名的花悄然绽放,在阳光下晃一晃,那花竟就像在自然开放似的,闪耀得叫人离不开眼。
“公子好眼力啊,这支簪子玉质细腻,制造独特,一看就不一般,送给姑娘是最适合的。此乃是我祖传宝物,要不是家中落魄,我才舍不得拿出来买呢。”商贩一脸谄笑看着楚意之,殷勤地夸赞着自己的簪子。
楚意之听了他的话并没有立即接话,她静静低下头看了那支簪子好一会儿,才缓缓抬头,说道:“这只簪子我要了。”
“好!好!我这就给您包起来。”商贩急忙应下,似乎是怕她下一秒反悔。
楚意之嘴角带着笑接过了簪子,随手藏在了袖里,潇洒转身离开了摊铺。她没有看到,身后的商贩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满怀笑意地掂了掂手里的银子。
城中马蹄声响起,一辆马车在热闹得平静的街上格外引人注目,镶金嵌宝的四角使人好奇是哪家小姐或是夫人要出城,马车窗口的薄纱阻挡了人们的好奇心。眼见过城门时,那驾车的小厮拿出摄政王府的令牌,喊道:“丞相夫人染疾,逸王妃出城探望。”马车并没有因城门口的士兵停下,一路疾驰,给所有观望的人留下了一抹优美的弧线和纷语。
“原来是丞相夫人病了,难怪这摄政王妃这般着急。”
“可贵为丞相夫人,为何住在城外呢?”
“这你都不知道,听闻丞相夫人原是一江湖女子,虽因同丞相相爱成亲,却更喜江湖的潇洒自在,所以三年前便一直住在城外。”
“那她一定很美吧,能让丞相大人动心娶江湖女子。”
“自然,虽未有人目睹过丞相夫人容颜,可她女儿可是京城第一大美人呢!”
“原来是这样啊,可堂堂丞相娶江湖女子,如此有悖伦常,圣上也未理会吗?”
“看你,又不知道了吧!丞相大人那是我朝元老,圣上自登基起,全依仗丞相尽心辅佐,因此深得圣上信任,自是默许了。”
……
马车远去城门后,马车内才传出隐隐约约的痛呼声。没有人能猜到那华美绸缎包裹的马车里面坐着的是两位公子。路人的议论渐渐飘远,并未影响马车内两人丝毫。
一袭素白色的长袍沾染了片血迹,被苍白的脸衬得刺目的红,身后的长发微微散开,即使这样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儒雅,他额头上集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微抿的嘴唇似在倔强的同疼痛作斗争。这样的他在疾驰的马车上想要坐稳有点艰难,还好有一旁的人扶着。他着玄色衣,棱角分明的面庞上没有任何表情,眼角微向上挑,给他的脸上添了撩人的邪魅,深邃双眸里的沉静生生压下了这种风情改为冷峻,极薄的嘴唇似下一秒就要吐出锋利的寒刃。
果然——
“你是不要命了吗?”他冷峻的脸上没有意思表情变化,只有攥紧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姜彧,我……嘶”他想要起身解释,可伤口处的疼痛让他不禁吸了口气,一只胳膊撑在旁边,费力得看着姜彧。
“我知道你着急,这件事我们得慢慢来,稍有不慎,便会打草惊蛇。”
“我明白。”男子垂下了眼睑,轻声说出这句话后,便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到达目的地。
“再快!”姜彧掀开帘子。
之后也不再说话,马车内陷入一片安静中。
“驭!”
“啊!”
“小姐!”
“你怎么驾马车的呀!不知道路上有行人,需要慢行吗?还好是我这种年轻人,要是换做别人,就不一定只是摔倒这么简单了……”只见马车外的人正是楚意之,她在白苏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一边拍自己身上的土,一边碎碎念,丝毫没有要让开路的意思。
小厮匆忙道歉,岂料楚意之并未因此停口。
“马车内的人,不应该出来道歉吗?”楚意之嚷嚷着。
马车内受伤男子目光里带着一丝看不懂的颜色看着姜彧,姜彧将他轻靠在马车上。走下了马车。
楚意之望着马车上下来的男子,他眼眸下垂,墨色长发随着他弯腰在风中飞扬,恰好使他帅气的面庞露出完美的棱角,她一时间竟忘了言语。
呆了一会儿,楚意之才反应过来这人正是撞她的人。虽然看起来其实很强,她默默向后退了两步,不对,她为什么要心虚,明明不对的是他。楚意之挺了挺胸脯,给自己壮胆。
“喂!你……”
“难怪这般胡搅蛮缠,原来是个小丫头片子。”姜彧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就上前扯下了她的束发,嘴角噙着笑,如果仔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楚意之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费力得推开他几步远,谁知正巧在这时,袖中的那支簪子掉了出来。楚意之瞬间紧张起来,急忙去捡那支簪子,却还是慢了一步,被姜彧抢先捡了起来,“这支绿簪子…”
“什么绿簪子,俗不俗啊,这叫竹青色。”楚意之从姜彧手中夺回玉簪,随即便转身,“今天就算了,白苏,我们走。”这一声把白苏从呆愣中唤醒,跟在楚意之身后快步离开了。
“白苏,你刚刚站在一旁发什么愣啊?你主子都被人欺负了。”楚意之不满的抱怨着后面垂首走着的丫鬟。
“小姐平时从未这般,今日却斤斤计较,莫非……”白苏转了转眼珠,随即机灵地说,“小姐你是看上方才那位公子了?”
“白苏,别瞎说,我怎会看上他呢!”楚意之快速反驳,说完后就轻轻低下了头。
“噢——”白苏瞅见楚意之脸上的红霞,发出长长的尾音。
“臭丫头,休要打趣我。”楚意之沉默了会儿,憋出一句话,就逃似的急急向前走去。
白苏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跟了上去。
楚意之手里攥着那支簪子,一脸笑意地向两人方才要去的地方走去。
第2章 张正()
姜彧在疾驰的马车上望着渐渐远去的主仆二人,直至他们渐渐远离,那灵动的身影消失不见。
马车外初生的阳光从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底处探出,被浓淡不匀的云时时遮掩,就像还怯生生的不敢见人的小孩,踌躇着,踟蹰着,才终于一个猛子向前把光辉撒向大地,给所有昨夜消沉的枯枝瘦叶以灵魂的滋养,不再羞敛于尘俗。
只可惜楚意之忙着赶路,而姜彧拉下了帘子,都未看到这样的美景。
阳光照耀着远离京城的一所居处,这居处不大,东西两间住房,内里中间是厨房,白色的墙上并没有别的修饰,和一般普通百姓的住宅并无二致。只院外杂草丛生,似乎是处废宅,近看这处院落,虽从外观上看破落古旧,可院落里面陈设确是具体而微。
而此时在房里的正是姜彧和那受伤男子,还多了一位细眉细眼的男子。那男子正为受伤男子检查伤口,“还真是命大,未伤及要害,送来的也及时,先服用这剂药,养个半个月便可恢复了。”男子轻笑了一声,处理完伤口后,打开一旁的柜子,取出了一个精巧的白色瓶子递给姜彧。便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他端起茶杯,一只胳膊撑在桌子上,一边浅饮一边惬意地看着两人。
“今天路上的那女子怎么办?”受伤男子担忧地看向姜彧。
“我会处理的。”姜彧回答,“只今日之事,恐那人会有所怀疑,你近日行事要小心。”
“我明白。”那男子答道,沉稳的语调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的受了重伤。
“怎么,今天路上遇到什么女子了?知道是你们吗?”另外一个男子听了两人的话,放下杯子,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一个有趣的女子,应该不知道。”姜彧嘴角轻扬起,露出深沉的目光。
“不知道便好,我倒想知道是多有趣呢!”那男子邪邪一笑,他放下手中只剩一底子水的杯子,静静地盯着水面泛出的光泽。
只期望不要叫他失望才好。
……
楚意之两人到天快黑时才回府。她们本打算从出府的地方再翻墙回去,没想到府里父亲身边的侍卫早已等在那里,只好无奈地吐了吐舌头回头看向一脸生无可恋的白苏。
“被发现了!”两人同时道。
然后默默地走向了正门,回到府里见父亲楚镇南和母亲徐兰馨都立在正堂中,楚意之走的就更慢了。
磨磨蹭蹭走到父母面前,还没说话,就听到父亲怒气冲冲,吼道:“简直无法无天,你最近闯的祸还少吗?罚你禁足就是为了让你反省自己的过错。若非我和你母亲知你生病卧床特来看望,还不知道你就这样溜了!”父亲一甩袖,转身坐在了椅子上。
楚意之乖乖的垂头听着,瞥见母亲的表情还算平和,就立马窜到徐兰馨身旁,拽住她的袖子,开始撒娇“母亲——意儿这么多天在家里都闷坏了,就是想出去看看。母亲你劝劝父亲不生气嘛。”
“就你淘气。”徐兰馨宠溺地看向她,伸出细手,用指尖轻点了她鼻尖一下,“你可知道张老将军可还生着气呢,还有那城东的王公子伤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