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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结果（）
“那时候的我，还是个小孩子，初被接到宫里来，不知规矩，也不听规矩，挨了好多次罚呢。那些公主因我多受皇舅舅的宠爱些，又知道我没了娘，就一同欺负我。我一个才从蜜糖罐里出来的小孩子，哪懂什么反抗，只知道抹眼泪哭泣。”楚意之望着她没有多余表情的脸，伸手轻抚她的背，以示安慰。王韫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很多人都视若无睹，只有他，站出来，将那群公主吓走了。他当时明明也还是个小孩子，可偏偏是那样的冷静沉稳，他对我说，要想在宫里活下去，就得让自己有价值，有底气，让其他人都不敢来欺负我。”
“意之，你以为我会难过吗？不会，他说的没有错，我有皇舅舅与外祖母的心疼，可我要是一直顽皮下去，这点心疼也会没有。所以我要听他们的话，我要一直把自己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他们才不会抛弃我。”
楚意之只在心里发问，姜彧小时候就这样会哄女孩子了，并没有将话说出来。她以为王韫只是不适宫中的生活，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一时间对王韫又是心疼又是同情，所有的情绪，最后只在王韫平淡无波的目光中化作一声叹息。
两人还未刚说完话，就听见远处欢呼声突然喧腾了起来，两人停下了话题，向跑马场走去。走到文若白苏身旁的是后，楚意之问道：“方才怎么了？”
“小姐，方才雅若公主输了比赛，不服气，非要与嵇王再比上一轮，两人这次也不单单比速度，雅若公主一只手将彩旗举在手中，单手拉住马，还能在马上翻转呢！不知是嵇王有意相让还是怎么，最后两人还是取得了平局，众人都在为这震撼人心的一幕呐喊。”文若激动地解释道。
王韫一声轻笑，惹得文若也不敢再大声叫嚷。楚意之转头过去，问王韫道：“怎么了？”
“你这丫头还真是可爱，想来也只有你才能调教出这样的丫头了。”王韫打趣道，用帕子掩着嘴，生怕笑意溢了出去。
“得亏是你说着话，要是别人，我都不知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了。”楚意之笑道。
两人走近跑马场，还能看见雅若公主嘟着嘴，瞅着嵇王，她对这个平局是真心不满意。嵇王也知道雅若公主在瞪着他，只他一个大男子，自然不会与她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只儒雅地笑着，当做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的样子。
可雅若显然并不领情，以一种坚持不懈的姿态，瞪着他，嵇王无奈，见到王韫和楚意之过来，只得转移她的视线一般，向王韫打了个招呼，也像楚意之点头示好。雅若见这里又多了两个人，也放下了自己的怒意，打量着两人。
“妹妹身子可大好了？”嵇王道，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少年特有的磁性，听起来很性感撩人，一根玉带束发，朗月星目，唇红齿白，真是如玉一般的好儿郎。
“让表兄担心，真是妹妹的罪过，妹妹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王韫回道。
“那就好，妹妹若是再病下去，只怕不止我，皇祖母都放不下心来，临行前还叮嘱我们要多照顾你呢。”姜墨道。
“意之，你们过来了。”楚意之正在听他们二人寒暄，祁照临就走了过来。他向姜墨行了个礼，才转过身来继续同楚意之说话，“你们刚才说什么了？”他用好奇的目光大量着楚意之和王韫两人。
“你想知道啊，偏不告诉你。”楚意之白了他一眼，分明都走了，还知道她们两个方才在说话。楚意之看向台上，比赛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在这接近尾声的时候，皇上脸上的笑意已经很明显了，一旁的乞颜可汗也在与他一同笑着，只是没那么由衷。楚意之想，定是皇子们赢得多些，给皇上在乞颜可汗的面前赢得了面子。
这次来蒙古，本也是为了彰显皇恩，震慑乞颜氏族。所以要是输了，皇上的脸色一定会很难看的。
证实了楚意之的猜想果然没错，皇子们更胜一筹。皇上和哈丹巴特尔正相谈甚欢，现在的他们，不是什么君主和可汗，而是两个老人，两个父亲在一起谈论儿女，言语中多次提到姜墨和姜彧，毕竟方才的赛马，大家也都可以看见，只他们两个人的表现最出彩。皇上出于客气，也一个劲的夸赞雅若和阿尔奇。
贵妃在一旁听到他们提及雅若，也来了兴趣，伸出手摇着皇上的胳膊，柔声道：“臣妾瞧着雅若公主很是可爱，也没能多说上两句话，皇上这会儿提到她了，可不能不叫她来见见我。”
“好。”皇上拉着她的手，看向正在观望场上的哈丹巴特尔，哈丹巴特尔自己的女儿受人喜爱，自己当然也高兴，当即叫了雅若过来。
“快来，好女孩儿，让本宫好好看看你。”贵妃亲热道，拉着雅若的胳膊就上下打量着她。她本就不参与赛马什么，所以身着细丝衣裙，轻盈衣袖随着她抬起的胳膊落在雅若紧贴手腕的袖扣上。
雅若走上前去，她的一身艳红色装还未换下，一身的穿搭配上她具有野性美的大眼，看着很是成熟美丽，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将军，可又比将军多了妩媚。贵妃将她拉向身旁，细声问她：“雅若可有如意郎君了？”
“回娘娘，不曾有。”雅若道，低着头，看向自己的手，被贵妃拉住的胳膊轻轻往外抽了下，像是有些不喜，脸上却没有一丝不悦，只是小女儿家的娇羞。
“那，本宫为你指一个好不好？”贵妃又问，松开了自己的手。目光看向场下，一堆皇子的聚集处，可又没有具体锁定谁。只是雅若听到她的话徒然抬起头来看向她，显然是不愿的。
不过她很快就将这样的表情收回了，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情绪，恢复如常。
第20章 和亲（）
“咳咳。”正在这时，乞颜可汗咳嗽了两声。
皇上也为贵妃突然提出的决定吓了一跳，不知她会指给谁，所以也将目光看向了她。显然她也猜到了皇上的意思，微微眯上了她的凤眼，斜向皇上，道：“皇上，你觉得把这个小丫头指给谁好呢？”故意这样一说，是在提醒皇上这个丫头年纪有多小，想要断了皇上想要纳雅若为妃的念头。
“前日里，还向朕提及了墨儿的年纪不小了，妃妾却没有几个，朕瞧着，他们二人也算是郎才女貌，巴特尔你觉得呢？”
其实皇上此来何意，哈丹巴特尔也明白，蒙古地处边远，虽名为受皇上统辖，实际早已经脱离了朝廷的统治。这些年来，蒙古虽然算得上是独立，可却还得要依靠朝廷的财力，毕竟这里环境恶劣，有个什么天灾都是他们抵挡不了的。若能和皇家结成亲家，不只以后的蒙古子民的生活有了保障，就连这里蒙古内部的矛盾也能够得到解决。只是雅若这孩子，他也不愿勉强她，不知她愿不愿意。
哈丹巴特尔快速地在心里将利害关系算了一遍，其实也由不得他不愿意，皇上只是象征性的问问他，并非是想要他的意见，就算他反对，也并没有什么用。
“有皇上做主，雅若嫁给嵇王，相信不会受到欺负的。”哈丹巴特尔笑道，目光却转向了雅若。只见她站在贵妃面前，看不出情绪的一双眼睛盯着手上的戒指。
“雅若？”贵妃疑问道，其实现在的她心里是希望雅若拒绝的，若是让雅若公主嫁给了淑妃的儿子，嵇王，那就相当于是将蒙古这一股势力，直接推给了嵇王一党。这样的结果对她自己是不利的，可无奈是她先提的，她已经擅自做了一回主了，若是再私自做主，皇上是会厌了她的。她虽受皇上的宠爱，可也深知皇上的脾气，皇上喜欢她的肆意，那她就任性给他看，可要是在正事上，那可是不一样的，这个尺度，她还是要控制好的。
“多谢皇上和娘娘的好意，雅若一定会做一个好儿媳的。”雅若停止了转动手上的戒指，一字一顿地艰难说完这句话。其实她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毕竟没有嫁给皇上，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本来没有注意这边动静的阿尔奇，听到了这些话也攥紧了拳头。雅若看着他摇了摇头，阿尔奇迟疑了很久，才将拳头松开。
楚意之远远地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瞬间想到了之前站在大殿上的自己，一样的无法拒绝，一样的强行指婚，不由想看看嵇王的反应，可是出乎楚意之意料的是，嵇王还是在温柔地笑着，并没有对这样的决定有更多的反应。
楚意之瞬时觉得自己心口堵得慌，看向了离自己最近的王韫，她也是报以了然一笑，表示明白楚意之的想法，楚意之想，她还不够明白。雅若之所以同意，不单单是因为皇威，为的是她们乞颜一族的安乐太平。只要一个公主，就能换来整个蒙古的和平，何乐而不为呢。
楚意之在住处闷闷地吃着午饭，白苏安静地立在她身后，两人在交谈着什么。
“这么说，乞颜与捏古斯的恩怨其实一直都没有化解？”楚意之问道。
“是呀，而且捏古斯一直对乞颜可汗怀恨在心，时不时地，两个部落就得交战，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
“那这次皇上来乞颜氏族，他们知道了？”楚意之一边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一边问道。
“自然是知道了。”白苏还与解释什么，就听见了文若的声音。
“小姐，殿下来了。”文若快步走进来，语气中都带着喜意。楚意之顾不得疑惑，就起身行礼，“妾身拜见殿下，殿下怎么过来了？”
“本王来和自己的女人吃饭都不行吗？”姜彧沉声道。
“妾身不敢，殿下快坐。”姜彧坐在楚意之的对面，看向桌面上早已经摆好的碗筷，疑惑道：“你知道本王会来？”
“小姐哪里会未卜先知，殿下可知道，小姐每次餐前都会摆上两套碗筷，就是怕殿下什么时候会来。可是，殿下是真真一次都没来过，奴婢还劝小姐不再摆了，可小姐不听，这么久了，一直是这样。”白苏解释道，语气中带着点对姜彧的埋怨。
“白苏！不准多话。”楚意之喝断了白苏的解释，像是要转移话题一样，柔声对姜彧说，“殿下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
“我竟不知，你为了我，做过这么多。”姜彧笑道。
“妾身为殿下做再多都是值得的，殿下不必心疼妾身，因为妾身愿意做这些。”楚意之对上姜彧带着笑的眼睛，心想，她终于让他对她笑了，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楚意之无声地笑了笑，看着桌面，想着刚才在外面的场景，姜彧注意到了她的沉思，“你在想什么？”问道。
“想方才皇上的赐婚的事。”楚意之没留神，直接就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心道不好。
果然，姜彧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怎么，是想到我们两人的婚事了吗？”
“殿下哪里话，本是不相干的事，只是在想，若那雅若公主嫁给了嵇王，于殿下而言是好还是不好？”楚意之试探性的看向姜彧。他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微微思索了一会儿，才敷衍地对楚意之道：“莫要再多想这些闲事，你只安心别再受伤就好。”
“殿下怎知？”楚意之见他转移了话题，便也不动声色的接话道。
“你这里药味这样重，再联系你今早的事，猜也猜到了。”姜彧解释道，“今后莫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
“妾身知道了，不过今后还有这样的事，妾身还会这样奋不顾身的。”楚意之固执道。
“随你吧。”姜彧被她这样的态度弄得无奈，只摆了摆手，不再继续。
姜彧并没有与楚意之多待，两人一起吃完了饭就出去了。留下楚意之与白苏以目光相互交流，这样的交流并没有持续多久。姜彧就又转身回来了，对着楚意之说道：“今后不必叫文若再来送饭了，我们直接一起吃多省事。”说完话就又走了。
“我还是操之过急了。”楚意之轻叹道。
“小姐莫担心，照这样发展下去，殿下很快就会喜欢上小姐的。”白苏安慰道。
“会吗？希望如此吧。”楚意之抱头，烦躁地想，还好他们已经不再是之前那样了，姜彧现在应该已经对她没有那么排斥了。
之后的几日，楚意之一直是和姜彧一起吃饭的，两人总是刻意避讳谈论一些敏感的话题，所以虽然是时时在一起，却也没了亲近。就连丫鬟们都觉察出了两人气氛的尴尬，所以他们两人吃饭的时候，她们都在门口候着，给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夜间歇息的时候，楚意之本来和姜彧应该是两张被子，一人一张的。楚意之见他闭上了眼睛，就悄悄钻进了姜彧的被窝里，伸手从后面环住了他。楚意之能明显地感到他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