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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意之心想，将王妃和一个丫鬟比较，难怪莫语嫣生气，急忙放下手中的杯子，道：“妹妹失言了，怎会一时糊涂将姐姐与丫鬟作比，姐姐恕罪。”
“叶染与我情同姐妹，妹妹你这样说我当然不会生气，妹妹呀，咱们姐妹之间又何必这样敏感。”莫语嫣收起了方才的笑意，表情依旧柔和。
“原是我多想了，姐姐不生气就好。”楚意之缓了一口气，笑道。
“王妃！”只见花袭急匆匆地小跑进来，而后才向楚意之行礼：“奴婢参见侧妃。”
第13章 可爱（）
“发生什么事了吗？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莫语嫣问道。
“王妃。”花袭踌躇地看了一眼楚意之，没做声响，似乎犹豫了半天才凑到莫语嫣耳边悄声说着什么，期间莫语嫣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还转首瞥了一眼楚意之。
“姐姐宫里有事，不能陪妹妹闲聊了，就先告辞了。”王妃简单地向楚意之作别道。
“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情让姐姐这样急匆匆就要走？”楚意之也跟着站了起来。
“也没什么，宫里的丫鬟不懂事，犯了些小错，这丫头不知如何处理。”莫语嫣勉强地笑着，目光转向了花袭，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楚意之道，“妹妹记着，有什么事情尽管来告诉姐姐，在这逸王府里，姐姐不会让你吃亏的。”说完话就将手搭在花袭的手上，准备离开。
“是，妹妹恭送姐姐。”楚意之低下身子行礼。
等莫语嫣彻底离开了流韵轩，楚意之才直起了身子。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白苏才出声询问：“小姐又何必同她委以虚蛇，早晚是要翻脸的。”
楚意之收回看着莫语嫣的目光，方道：“早晚也分个早跟晚。”
到底是不同的。
白苏听她这么说，以为小姐自有她的道理，也不再追问。一旁的文若就更是不知道了，每次小姐与王妃谈话总是看起来其乐融融，可她总感觉气氛沉重，就像现在。
“意之，快来看看这是什么！”姜奂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流韵轩里面气氛的沉闷，自顾自提着一个笼子就走了进来。紧跟着就有奇怪的声音发出：“意之！意之！意之！”一直叫着。
楚意之被这奇怪地声音吸引了注意力，看向姜奂手里的小东西，只见那只鸟儿通身翠绿，只有喙部与爪子是红色的，整个显得小巧可爱，引得楚意之去逗它：“小可爱。”楚意之用手拨了拨它的爪子，随着楚意之的动作，它向上跳了跳。
“可爱！可爱！可爱！”那只鹦鹉在笼子又里跳了跳，不断重复着楚意之的话。惹得室内几人大笑。
“它有没有名字啊？”楚意之问道。
“还没起呢。”
“那就叫它可爱好不好啊，可爱？”楚意之用一种询问的话对鹦鹉说。
“可爱！可爱！可爱！”屋内瞬间被“可爱”声充斥，以至于祁照临进来都没有人发现。“什么可爱呀？”祁照临发问道。
只见祁照临一出声，瞬间安静了下来，刚才还还欢脱的鹦鹉现在停了下来，楚意之见状，出言责怪祁照临：“你看看你，这才进来，就将鹦鹉吓得不说话了。”
“怎么就赖到我身上了，本公子在苏都那是家喻户晓的人见人爱，哪家的姑娘不为我心动，谁家的——”祁照临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鼓吹自己。
“谁家的戏子不为你折腰？”楚意之接话道，生生堵住了祁照临的嘴。
“怎么又提戏子这茬，来，你叫一个。”祁照临赶紧转移了话题，生怕楚意之再提起戏子这茬打趣自己，伸手就撩拨鹦鹉的羽毛，鹦鹉倒是未恼，静了一会儿才大声叫道：“戏子！戏子！戏子！”祁照临瞬间脸黑，怎么现在连一个鹦鹉都能欺负到他头上了，气得抬起了手，跟鹦鹉相互瞪了半天的眼后，一掌打到了姜奂头上。
姜奂“啊”的一声，用手捂着脑袋后面，质问祁照临为何打他，祁照临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都怪你带来的鹦鹉。”
惹得楚意之身后的文若都未忍住，“扑哧”的笑出声来，白苏也掩嘴笑着，楚意之更是大声地笑了出来，连本来放在鸟笼上的手都松了下来，拍着祁照临的肩膀。
姜奂见众人都笑了起来，也没说什么，幽怨地看了祁照临一眼，转头问楚意之道：“意之，你可会马术？”
“马术？会一点点。怎么了？”楚意之小心翼翼地描述着自己的马术，不知他为何突然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过几日父皇会去蒙古巡视，你要是会马术，到时候我们便可一起去玩了。”姜奂解释道。
“去蒙古，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去，也应该逸王是和逸王妃一起去。”楚意之疑惑道。
“你不知道吗？王妃一向身子不好，因路途颠簸，故往年狩猎出行之类的事情，姜彧都是一个人去的。可今年，有你在，自然不同了。”祁照临解释道。
“是吗？可逸王会让我和他一起去吗？”楚意之苦笑，楚意之瞬间明白了方才莫语嫣为何脸色忽然那么难看。
“不让也不行，父皇可是专门提到想看看楚将军的女儿马术如何呢！言下之意很明显，是想要意之你和皇兄一同前往呢。”姜奂回答。
“了不得！了不得！我们九皇子现在已经能听得出双关了，看来我以后不能再偷偷骂你了。”祁照临故作惊奇的样子。
“我虽读书不甚有所成绩，不及你油嘴滑舌，话还是能听得懂的。”姜奂瞅一眼祁照临，认真道。因为正在询问楚意之，使得祁照临没有注意到他的用词。
“那我，可以不去吗？”想到要和姜彧一起相处那么久的时间，楚意之就觉得自己的心脏都不好了。
“你不想去？”祁照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楚意之。
“怎么会？我就是随口问问。”楚意之急忙答道，生怕让他们误会什么。众所周知，侧妃不受逸王的宠爱，甚至到现在为止，逸王都没有到流韵轩住过一宿，这点子事，楚意之明白，是瞒不过外人的。这次出行是一个机会，所以祁照临听到楚意之说不想去才会那样惊讶。
“噢，那就好。”
“既然这样，你们能不能与我说说逸王的喜好？”反正他们也都知道了，楚意之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毕竟他们相识的时间比她久得多，索性红着脸问他们。
于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许多。
……
夜，很黑，很静，习习凉风催促着深夜的脚步，街尾的猫叫声也没有人听见，万家灯火都熄灭的时候，看不见的手才悄然伸出。
“主上。”
“事情都安排妥了吗？”
“回主子，一切正常。”
“好，近日我会很忙，若无大事，莫来打扰。一切事宜与郁风商议。”
“属下遵命。”
第14章 出行（）
一大早上，瑶光殿里整个是沉闷的，莫语嫣站在殿外，目光眺望向远方。身后尽是因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们，莫语嫣静默着，许久方才开口：“他们已经走了？”
“回王妃，是。”只有这四个字，花袭却生生迟疑了好久才说完，像是有刀架在她脖子上一般，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莫语嫣。
“王妃又何必生气，皇上虽未让您一同前往，可殿下可心心念念都是王妃，那个侧妃，殿下可是一次都没去过她的房里。王妃您看，这可是殿下专门给您送来的夜明珠。”叶染巧声道。
“殿下心里有没有我，我自己心里清楚。只是皇上专门让楚意之和殿下一同前往所为何意？”莫语嫣连一丝注意都没有分给那颗夜明珠，目光无神的看向远方，花园里的花开得正好，一朵朵的竞相争艳。这片牡丹园是她亲手种下的，那时她初来王府，还是个单纯的小女孩，将这里当成他们两人的家。
她无意识地摘下了一朵又一朵的花，喃喃道，“无论为何？这牡丹园里，就只能有这一朵花，若有别的花想要来，那我就一一将她铲除了去。”莫语嫣松开手，一朵被她攥得变了形的花掉落在了石阶上，那朵花落地后也并没有蔫掉，只是一点一点恢复了原来的形状，只是因为花瓣被她的手掐出了红色而显得凄厉。
楚意之与姜彧坐在同一个轿子里，气氛冷到了零点。楚意之几次想开口打破僵局，奈何每次触及到姜彧冰冷的目光就说不出话来，只好作罢。初春的天气说不上冷，也不能算是暖和，楚意之缩了缩身子，向身后靠了靠，姜彧见她动作，微不可见地皱起了眉毛。
楚意之不觉，已经在马车里睡着了，马车缓慢地行走着，楚意之是被祁照临的声音吵醒的，朦胧间睁开眼睛轿子里面已然多了两个人。只听见祁照临嚷嚷着：“外面冷死了！姜彧，我们二人来同你们作伴。”就撩了帘子进来了，后面的一只手拽着姜奂的袖子，看得出来，姜奂是被他硬拖来的。
姜彧只斜了他一眼，便未搭理他，继续眯着眼睛，并没有睡觉。祁照临也知趣，不继续扰他，转头就问楚意之：“意之，你方才睡着了吗？在这么冷的地儿也能睡得着。”
“这已是春季了，有什么好冷的，这么大一个男子，竟比女儿家还要娇气。”楚意之对姜彧投以鄙夷的目光，以自己能不怕冷为傲。
祁照临被楚意之堵得一时语塞，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向姜彧寻话道：“姜彧，你可知道我们此来蒙古，所为何事？”
“收服人心，稳定边界。”姜彧语气平淡地作答，并未对他的话题有多大兴趣。
“非也，非也。”祁照临卖弄玄机，若是现在有一把折扇在手，似乎更符合他的语调，可惜并没有，于是他只用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
“是什么呀？”姜奂耐不住好奇心，发问道，他倒是没有任何意见，被拉来了就安稳地坐在这里。
“游山玩水，采花饮酒。”祁照临自得道。
楚意之与姜奂同时对他回以白眼，祁照临在两人的白眼中淡定自若，丝毫不觉得自己方才说出的话有任何不妥，补充道：“虽然蒙古多壮汉，可蒙古公主确是不同，那几位公主的美丽在苏都早有流传，你看看姜彧，怎么就没有反驳我，只因他早就知道。”
“五哥那是懒得理你吧。”姜奂毫不避讳地说，看了看一旁正在小憩的姜彧，显然，他并没有要回答他们的意思。楚意之听到他的话不由笑了出来，于是两人一起嘲笑祁照临。祁照临无奈，叫醒了姜彧，其实也不算叫醒，只是让他睁开了眼睛看了看他们。
“姜彧，你告诉他们我说的是也不是？”祁照临一脸期待地看向姜彧。
“就你话多。”姜彧白了他一眼，揭开帘子，看向外面，不再理他们。蒙古距离苏都很远，没些日子是赶不到的，眼见外面太阳渐渐西移，今天一天也将结束。
“我跟你们说啊，据说乞颜氏的女子虽生在草原之上，可却天生有着独特的美丽，尤其是乞颜可汗最小的女儿雅若，能歌善舞，活泼可爱，最得老可汗的心，是他们草原上月亮一般美丽的人呢。”祁照临也不管有没有人理他，自顾自介绍蒙古的公主。
楚意之跟姜彧独处了这么久，心里本就觉得无趣，逮着多话的祁照临，自然想要同他多聊一会：“不是蒙古吗，又为何有乞颜？”
“这蒙古一族呀，只是个统称，最早是由捏古斯和乞颜两个氏族组成。起初时，一直是乞颜听从于捏古斯部落，可近些年来，蒙古结构复杂，乞颜部落逐渐庞大，有了同捏古斯部落一争的实力，加上捏古斯族老族衰落，人数也远小于乞颜族，其大可汗格根就将蒙古这一大族的统领权交了出来。我们现在要去见的，也正是这乞颜族的可汗——哈丹巴特尔。”祁照临解释道。
“可是本来就逐渐弱小的他们，再将统领权交了出来，在这草原上还有活路吗？”楚意之不解。
“草原人是马背上夺天下的，没了人，他们就没有希望。捏古斯可汗将权利交出来，也是为了避免与乞颜氏一战，减少他们的伤亡。很多时候，活下来，不是更好吗？”
“也是。”楚意之默然，在性命面前，权利就没有那么重要了，真的所有人都能这样想吗？
“怎么，你在同情他们吗？”
“没有。”
“所以皇上这次来蒙古就是来看这蒙古一族放在乞颜族手里到底能不能壮大？”
“当然不止是这样，两族共大才是皇上想要看到的结果，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不断想要得到皇室的支持，皇上看似普通的巡视，也是为了震慑他们。到底蒙古过于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