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人怀疑,如果蒋夫人再多说半个字,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蒋夫人:“……”
身后那些刚才还扬拽拽的纨绔子弟,一个一个面面相觑,都低下头去,没一个人再吱声。
段天道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认真的观察着正在吐牙的蒋秋实,点了点头:“嗯,虽然两边肿的不是很一样,但勉强也还算漂亮。”
漂亮的蒋秋实:“……噗噗……”
“你把人打成这样!”段天道继续指着的士司机都快要消退的红印子:“人都没办法工作了,你还说赔点钱就算好了?我这人吧,最不喜欢就是仗势欺人的混蛋了!所以呢,一个人的成长,一定要经历一下挫折,经历一下你施加在别人身上的痛苦。嗯,你弄坏了他的手,自己的手脚也最好不要保存的这么完好,你既然同意折断它们,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好了。”
蒋秋实很想说话,但是他还在吐牙,一个人有四十几颗牙齿,他还没来得及吐完:“……噗……噗……”
段天道犹豫了片刻,没有自己下手,朝冯大挥了挥手。
冯大怔了怔:“您,您不亲自来?”
段天道很沉重的摇了摇头:“这么残忍的事,善良的我实在是做不出来,还是你来吧。”
冯大:“……”
冯大一点儿都不觉得这种事很残忍,很利落的抬起脚,飞快的在蒋秋实的四肢关节上重重一踏。
蒋秋实:“……”
他其实是想惨叫的,但实在是痛得受不了;他其实还想死了算了,但又实在下不了手;所以干脆就晕过去了。
段天道犹豫了片刻,终于没有继续殴打下去,叹了口气:“掉了这么多牙,实在是太可惜了。”
众人:“……”
然后他就抓起地上摔碎的花盆,在里面抓了两把土,塞进了蒋秋实的嘴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放心吧,平常多浇浇水,到了明年,他的牙就会长出来的。”
从来都没听说过浇水能长牙的一众人等:“……”
“好了!”段天道拍了拍手掌,掸去身上的尘土:“蒋夫人,我现在需要和你商谈一下赔偿的问题。”
蒋夫人不想要赔偿,她只想杀人,但是她又不敢,她毕竟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女人,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这件事的确是犬子做得不对,殷先生教训他是应该的,哪里还敢要什么赔偿?还请殷先生不要再怪责秋实才好。”
“嗯?”段天道淡淡的摆了摆手:“教训是教训,但打伤人呢,是一定要赔偿的,这也是他刚才自己说的。”他淡淡的从兜里摸了个钢镚出来,蹲在晕过去还满嘴土的蒋秋实的身边,轻声道:“我打掉你满嘴牙,再打断你的手脚,给你一块钱行不行?”
晕过去的蒋秋实:“……”
没有晕过去但是已经准备晕过去的众人:“……”
“既然你不说话,那就当你默认了啊。”段天道小心翼翼的把一块钱塞进了蒋秋实嘴里,反正他现在没有牙,嘴巴好大,可以装好多东西,他正准备说话,但是宋红妆突然噗哧一声忍不住破涕为笑。
段天道疑惑的看着宋红妆。
宋红妆实在忍不住道:“嗯,我知道,多浇浇水,明年能长出好多钢镚来。”
又被抢了台词的段天道:“……”
段天道仔细四处看了看,本来还想种点胡萝卜的,但实在没找到,还是算了,咳嗽了一声:“那咱的事情就算办完了,不好意思啊,打搅你们了,你们还想种什么继续种,那我们就先走了。”
众人:“……”
段天道扫了一眼还在发怔的的士司机:“还发什么愣?还想呆在这?”
的士司机急忙走到了段天道身后:“是是!我走我走!不过我的误工费……”
“噢对对!”段天道一拍脑袋,走到蒋夫人面前:“蒋夫人,你看?”
“殷先生放心。”蒋夫人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我们有他的联系方式,明天会有一百万打到他的账上。”
“蒋夫人说的话自然是信得过,收工。”段天道转过身就准备走。
“能,能等我一下么?”宋红妆咬了咬牙,轻声道。
“嗯?”段天道恍然大悟:“你也要走啊?行啊,正好顺路。”
宋红妆点了点头:“嗯。”她悠悠的拿起案几上的水壶,小心翼翼的倒在晕倒的蒋秋实嘴上,一直到把水浇完,才满意的站起身:“这样长得快些。”
想吃人的蒋夫人:“……”
但是宋红妆没管蒋夫人想不想吃人,她只是轻巧的走到段天道身侧,自然而然的挽住他的手臂,微微一笑:“那我们走吧。”
蒋夫人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非但没有那种暴跳如雷的狂怒,反倒觉得有一种从恐怖的压力中得到释放的轻松感,长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说话,但是段天道突然又转回来了。
蒋夫人:“……您,您还有什么事?”
“是,是这样。”段天道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来的时候,把车开坏了,蒋夫人不介意的话,能借我几辆车用用不?”
蒋夫人:“……”
段天道这次终于走了,大摇大摆的开着蒋家七辆价值超过千万的豪车,就这么施施然的离开了青山堡,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机会还回来。
一众沉默的纨绔子弟中,终于有人先说话了:“那个……蒋夫人,我家里还有些紧要事情需要处理,我得抓紧时间回去一趟……”
他的话音没落,另外一个纨绔子弟也站出来了:“对对!我也突然想起我家里的花还没浇水……”
“哎呀!我女朋友要放学了!”
“啊……”
不消片刻,又是十几辆车飞也似的离开了青山堡。
天色已经黑了,蒋夫人站在一片狼藉的书房里,看着窗外灰暗的天空,突然觉得心口一热,一口鲜血猛然喷出,绽放在那干净而透亮的玻璃上。
她身后一个正在收拾残局的丫鬟紧张的站起来,扶住蒋夫人摇摇欲坠的身躯:“夫人!您,您怎么了?”
蒋夫人没有擦拭嘴角的血迹,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我就是想吐血。”
丫鬟:“……”
蒋夫人看着还躺在地上的蒋秋实怔了怔:“怎么还没把秋实嘴里的土弄出来?”
丫鬟也怔了怔:“晚些再弄吧……说不定……说不定那牙真能长出来呢……”
蒋夫人看了丫鬟好半晌,突然‘噗’一口鲜血全喷在了丫鬟脸上。
满脸都是血的丫鬟:“……”
宋红妆不想喷血,她想说话,但是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所以只好沉默的坐在殷有德身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殷有德只是找了个借口来救她。
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说不定自己现在已经是蒋家青山堡后花园里的一块肥料。
奇怪的是,虽然是救命大恩,她却觉得自己连一句简单的谢谢都说不出来。
“瞧瞧你,这样都不好看了。”段天道微笑着伸出手,温柔的手指轻抚上宋红妆半边肿胀的面颊,一股微热的暖流徐徐溢出,几乎只是转瞬间,宋红妆面颊上的肿胀就完全消退,而且好似比以前皮肤更光滑了许多。
段天道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这样就好多了。你没有吃晚饭,肯定饿了吧?要不,一起去吃个晚餐?我知道云海东城有个餐厅,那里的香菜驴肉可真是……”
宋红妆呆怔怔的看着老男人,看着他一点都不好看的脸,还有平常最介意的那些皱纹,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居然一点都不觉得他难看。
唔……或许应该说,她这辈子都没见过比他更帅的男人!
段天道疑惑于宋红妆的毫无反应,犹豫了片刻:“要是你不想吃中餐,那我们就去吃泰国菜?要不西餐?”
宋红妆想说不管吃什么都行,不管你带我去哪里都行,但是突然之间她就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只是猛然一纵身,就扑进了这个老男人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第569章一入侯门深似海()
段天道知道的事很多,想到的事也很多,就是没想到宋红妆居然对吃还很有研究。
有研究到她居然还有一家属于她名下的餐厅。
这家餐厅还有个很古怪却很有趣的名字。
叫侯门。
侯门所在的地方有些偏僻,在将近云海郊区的一座山上,山上的石阶低而斜,要是古代,健马可以直驰而上,当然两旁也不免有四列可容双车并驶的车道,反正是荒郊野外,想修多宽的车道都没人说你。
一百零八级石阶的尽头,是一道宽一丈八尺的紫铜大门,门上铜环巨兽,庄严狰狞。
这也就罢了,门两旁居然还有一十八条彪形大汉,彪形大汉也就罢了,居然还着甲胄,执长戟,佩腰刀,悬箭壶,石人般雁翅分列。
看他们的架势,就算有苍蝇停在鼻子上,他们也不会伸手去赶,就算有毒蛇缠身,他们也不会动,就算有少女不穿衣服从门口经过,他们的目光也不多眨一眨。
其实这附近方圆百丈之内都杳无人踪,非但没有缠身的毒蛇,更不会有赤裸的美女,甚至连苍蝇都飞不进来。
但门禁却如此森严,气魄如此宏大。
所以有人见到这幅场面的时候,下意识的第一反应一定有一种‘一入侯门深似海’的错觉。
段天道的车队冉冉靠近的时候,他自己都忍不住好奇:“你确定这里真的是吃饭的地方?”
宋红妆微微一笑,些微的得意冲淡了感伤:“就因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所以来这里吃顿饭并不容易,不但需要很多钱,而且还要排队。”
段天道匝吧了匝吧嘴,不由得升起些许期待。
都说这宋家的女子人人都是商业奇才,能把一家餐厅经营成这样,果然深韵出奇制胜的涵义,那里面的东西肯定也很好吃……
嗯,最重要是有点饿了。
“来人止步!”
当车队冉冉停在门口的时候,门口一十八条大汉突然一起一声大喝,刀出鞘,箭上弦:“侯门禁地,擅入者斩!”
段天道:“……”
这显然又是另外一种出奇制胜。
就在他们剑拔弩张、杀气腾腾围住段天道的车时,宋红妆的一双小手,已经从车窗中伸了出来。
宋红妆的手很好看,就好像是用一种很奇怪的透明白玉雕成的,在她的无名指上,悬着一枚用黑丝线吊着的玉牌,玉牌上雕着种很奇特的花纹,仿佛是仙,仿佛是兽,仿佛是魔,仿佛是鬼,仿佛是神。又仿佛什么都不是。
这种花纹看来看去就只像一样东西。
它只像这道紫铜大门上的环柄,庄严却又狰狞。
有一丈八尺宽,也有一丈八尺高的紫铜大门忽然开了。
青衣小轿中的玉牌现出,一众大汉已经收了兵器,接连奔入,片刻之后铜门就开了。
开的不是一道门。
紫兽铜环,侯门重重,一重又一重,重重次第开,卫士千千人,人人避道立。
小车直入,也不知落在第几重。
“古话说,三代为官,才懂得穿衣吃饭。”宋红妆眉梢微微挑着:“这其中的门道,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的。”
跟着宋红妆穿过重重门禁,段天道带来的人,已经被一层一层的接待分散带走去享受了,唯有段天道本人,跟着宋红妆一直进到最里头的一座小阁楼里。
那是建筑在山腰的一间小阁,屋外四面都有宽阔的走廊,朱红的栏杆,配上碧绿的纱窗。
看得出若是春日里,这里四面都一定开遍了不知名的山花,缤纷馥郁,倚着朱红的栏杆赏花饮酒,淡酒也变成了佳酿。
但如今栏杆上的红漆已剥落,红花也被白雪代替,白雪上车辙马蹄纵横,甚至还可以听到屋后有马嘶声随风传出。
踏进这么一间阁楼,就像整个人穿越回了古代的武侠小说的江湖里,满心都是一醉解千愁,一刀剁狗头的快意惆怅。
小阁楼古,里间的陈设自然也古。
桌上的笔墨书籍散发着淡淡的书香和韵味,若不是在雪夜,那窗前明月,屋角斜阳,想必别有一番情调。
骤然间,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了雪花,山里的冬天总是要比城市里来的早些。
雪花轻轻地洒在窗子上,宛如情人的细语。
虽然还没有完全到冬天,暖阁中已经升起了火,四面的窗户都关得严严的,连一丝风都吹不进来。
段天道沉默的在一张宽大的、铺着虎皮的紫檀木椅上坐了下来,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