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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小浪蹄子,不就喜欢这调调吗?”
那人狠狠地拍了一把屁股,清脆的声音在昏暗的走廊里略微刺耳,余薇的脚悬在半空中,听着那两个人一边调情一边远去,有些不可思议的撩了一下发丝。
不会吧?她应该是——听错了?
结果余薇满怀诧异的出了门,就发现自己没听错。
还真是她。
蔷薇正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说话,偶尔举起酒杯娇滴滴的喂旁边的男人喝酒,对方肆意的把手放在她的身上——几天不见,蔷薇似乎消瘦了一些,只是眉眼间流露的风尘气息更重,偶尔一个眼神更显得沧桑。
“来来,敬余总一杯!”
本来两人相隔很远,但那老总在某一刻突然拽着蔷薇过来,蔷薇避之不及,两个女人就在这样的场景撞上了。
“余总!好久不见了!”
那人举着红酒,杯子在轻轻的晃,里面猩红的液体都跟着荡漾,余薇盯着那杯子,看它来回的荡漾,都不是很在意那人到底在说什么,只是举起酒杯,机械的抿了一口红酒。
对方就哈哈笑起来,连带着怀里蔷薇都跟着浑身摇摆,勉强抓着男人的衣摆才站稳,不肯抬头去看——可是哪怕她没有抬头去看,她都能感觉到余薇那种眼神!
正想着,蔷薇已经被人带着走开了。
一场宴会持续时间没多久,四下人都快散了,蔷薇自从看见了余薇,整个人都是混混噩噩的,以至于旁边的老总打了个酒嗝,很用力的捏了一下她的屁股,她才后知后觉的娇喘一声。
“哎呀,干嘛啦?”
一边说一边靠过去,蔷薇窝在他怀里,就听见那人一边“嘿嘿”笑道:“伺候好我,我就让你老公公司东山再起!”
说着,又狠狠拍了拍蔷薇的屁股,如果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手都快要滑进去了!
蔷薇心里一颤,咬着牙说了一句:“刘总,您说话可要算数啊!”
“放心放心!”一手把蔷薇压在车上,刘总猴急的去解开腰带,笑得满脸肥肉乱颤:“明儿,你就会收到一份文件了!”
蔷薇脸上的笑还没绽开呢,就听见一声冷笑:“什么文件啊?”
刘总满身肥肉都跟着一僵,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打扮分外贵妇的中年女人站在那里,体态略显臃肿,一双黄豆眼带着杀气,狞笑着:“刘肥猪,你还真是有本事啊,转头就带着个小浪蹄子来潇洒了?”
刘总吓得匆忙转过身来,只可惜他裤子都脱了一半了,顿时一个踉跄,差点摔了,蔷薇眼看着不好,前脚要跑,后脚却被人拽住了头发。
“小浪蹄子,往哪儿跑?”
那贵妇一手拽着她的头发,神色略显狰狞。
碧落湾天色略显薄凉,冬日暗的又快,只有冷风混着些许湿冷的空气拂到脸上,分外逼人。
蔷薇咬着牙不肯出声,此刻天色暗淡,在停车场发生的这些也不会有多少人发现,但是一旦闹起来了,被别人发现了,她就完了!一旦有人知道她是蔷薇,是顾春生的妻子——
“啊啊!不要!”
蔷薇被身后那壮硕的贵妇一推,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她本就瘦弱,现在更加脆弱了,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那女人倒提着她的头发,拖拽着她往她身上踹。
蔷薇咬着牙尽量躲避,一双眼眸含泪,艰难的望向一边的男人,男人很为难,在旁边拦了两下,被贵妇吼了两下,立刻不敢说话,退到一边儿去,蔷薇勉强躲了两下,被那贵妇高跟鞋踹的浑身发青。
“老婆,老婆——”
那刘肥猪终于凑上来轻声说两句话了:“算了吧老婆,我——”
“算了什么?”
贵妇横眉竖眼扯着她手臂,又狠狠地往她膝盖上踢了一脚:“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这个——”
“刘总?”
身后突然蹿出来一声淡淡的疑虑声线:“您这是在做什么?”
刘总忙不迭地拉开那贵妇,冲着不远处走过来的余薇尴尬一笑:“余总,哎呀见丑了见丑了,家务事,家务事!”
贵妇人的脸有些扭曲,但是转瞬间恢复平静。
余薇瞥了一眼地上蜷缩起来的人,目光平淡:“抱歉,我可能打扰刘总了。”
“没事没事。”
刘总醒酒了,匆匆拉着贵妇走了。
一时间,整个地下停车室只剩下余薇和倒在地上的蔷薇挣扎着往起爬的声音——蔷薇今天穿的分外妩媚,裙摆开叉到大腿,耐得住冬日的寒冷,却耐不住她身上一片青紫,怎么看怎么狼狈。
“还好么?”
余薇站在不远处,安静的看着她勉强爬起来的模样——当初的场景似乎在一刻得到了完美演绎,那个得意嚣张的人,在车祸发生之后,得意的走过来用高跟鞋踩着她的脸,说一些狰狞的话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而现在,她就匍匐在脚下,勉强爬起来,身上还沾染着冬日冷雨的泥泞,狼狈不堪的起身,结果一个不小心,踩着裙摆又跌坐下去,这一次更狠,余薇都能听到她的脚踝“嘎吱”的惨叫声。
停车场里,一时寂静无比。
脚踝的痛楚让蔷薇几乎站不起来,她勉强缩着身体,恍惚间听见余薇好像在问什么,她听的直笑:“好啊,你看我现在,怎么不好?”
她说着,咬着牙踩着高跟鞋跳起来,想要离开这里,可她晃晃悠悠的站不直,一下子就扑到旁边的车上,连带着拍响了警报器,尖锐的声音一时在停车场炸开,所有的车辆都跟着“呜哇”的尖锐叫起来。
一片巨大的回响声中,蔷薇忍着痛跳了两不,四周才安静下来,就余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的手机掉了。”
蔷薇猛地回头,就看到掉在地上的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摩擦着已经接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的人声线焦灼不安,还带着一点隐约的庆幸。
“蔷薇呀,有没有去和刘老板商量好啊?刘老板怎么说的?同不同意给春生的公司投钱啊?”
婆婆的声音在那边很忐忑的落下来,在遥远的停车场那边还有些许尖锐的车笛声在弥漫,反而这一片地方空旷而又发凉,只有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被空气层层叠叠的扩大,衬得顾母的声音有些虚无,她声线压的很低,慢慢的透过来。
“现在咱们家都这个样子了,刘老板要是说了什么,你就都顺着老板就是了——”
两个人隔着十几步的距离,落在地上的手机嗡嗡作响,手机里的声音震到地上,嗡嗡的震。
蔷薇回过头,脸色苍白。
电话那边还在说,却在某一刻那边传来了一声呼唤,好像是顾春生的声音,顾母匆忙叮嘱了一句“好好陪着”,就挂断了电话。
一时,停车场里都是死寂的声音。
两个女人在黑暗之中对视着,蔷薇终于站不住了,扶着旁边的车缓慢的跌坐下来,眼泪在脸上流下来,脸色却很麻木,就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
余薇盯着地上的那个手机,轻声问了一句:“刘总答应你什么了?”
“投资。”蔷薇声线沙哑,吐出两个字就觉得喉头生疼。
“他骗你的。”
余薇闭上眼眸:“致用科技欠款太多,而且欠债方还是SUY,SUY没发话,谁敢在SUY眼皮子底下抢人?”
虽然知道余薇说的是实话,但是蔷薇的脸色还是在那一瞬间白下去了,狼狈的贴着车门靠着,突然笑了:“那还有什么办法?我还有什么办法?”
“你现在一步登天了,很得意啊?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啊,反正我都成这样了,我还差什么啊?”
她一边笑一边倒在车门上,从车门上滑落倒在地上,将脸和眼泪埋在尘土里,沙哑着嗓子说到:“但是余薇,你比我惨,你记住了,你比我惨!”
余薇转身上车,突然听到身后蔷薇爆发出来的一声吼:“西边柜子,人事部合同,1327,1327!”
当时余薇已经上车了,蔷薇在身后后来喊的什么东西她就听不清了,只能从后视镜看到那个狼狈的爬起来的女人的模样,很惨。
车子一个转弯,剩下什么的就看不见了,余薇闭上眼眸想,1327是什么?
出了门已经是夜幕了,余薇自个儿不想回家,干脆去了公司。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沈睿应该在公司的,只可惜,余薇推门而入的时候,办公室干净的像是她离开的时候一样。
“沈总呢?”
随便拉了一个秘书,余薇蹙眉问道:“在开会吗?”
秘书摇了摇头,抱着手里的文件:“您不知道吗?沈总胃病犯了,在医院呢。”
余薇愣住了。
在医院?
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人告诉过她啊!
问清楚是哪家医院,余薇拎着车钥匙就往外走,一路踩着油门憋着口气,到了医院蹭蹭上了楼,一只手放在门把上,即将拧开门的时候,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声线。
“沈睿,你知不知道你把婉儿吓成什么样子?现在还躺在急救室里呢!”
透过门的玻璃,可以看到一个身姿优雅的女人站在那里,只是那女人眼角眉梢带着几分刻薄,说话的时候声线埋怨:“你这孩子从小就不懂事儿!现在还一直惹麻烦!”
沈睿从始至终都是安静的拿着一份文件在看,也不抬头,也不说话,很沉默,只是他眉眼一阵淡漠。
女人还在愤愤地说。
在某一刻,沈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婶子。”
女人看过来,张口还要说什么,就听见沈睿蹙眉:“我还有工作要忙。”
婶子憋了一口气,僵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要是忙不过来,可以让你弟弟帮你,你弟弟也刚回国回来,怎么说也是个海归。”
沈睿垂眸,没接话。
婶子有些自讨没趣,憋了一会儿,才问了一句:“倒是婉儿都病危了,你们那个心脏手术的人到底找没找到?”
沈睿拿着文件的手一顿,摇头。
婶子又要说什么,沈睿蹙眉,凉凉的看了一眼婶子。
那视线看的婶子一个哆嗦,她嘴唇颤了一会儿,说了一声:“那我去看看婉儿吧。”
余薇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想要离远一点,别让人家以为自己是在偷听,结果一不小心,就撞上身后的人的胸膛,很宽厚,只是略显温热,余薇惊了一下,“啊”的一声低呼,一转过头就对上沈命似笑非笑的眼眸。
“余小姐是来看沈睿的吗?”
沈命看了一眼门内:“怎么不进去呢?”
余薇脑子一转:“门里面,沈睿的婶子好像在发火,我进去恐怕——不太合适。”
沈睿却笑了:“没关系,婶子一贯这样的。”
说着,他很自然地带过余薇的腰,侧过身:“伯父伯母,这边请。”
一身白色大衣优雅得体的苏伯母和一身西装神色严肃平静的苏伯父站在那儿!
余薇这才看见,沈命身后竟然是苏婉儿的父母!
有一股寒气从脊梁窜上来,余薇想躲开,但是却被沈命用力的扣住腰往病房里带,两三步的距离,就被沈命带进了病房!
要推门而出的婶子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冲着苏伯母“哎呦”笑了一下:“苏太太过来了啊,是来看婉儿的吗?我正想去看看婉儿呢!”
“婉儿还好。”
苏伯母双手交叠放在腿前,很温柔的点了点头:“我是来看看沈睿的,听说沈睿在办公室突然晕倒了,还把婉儿吓到了,我们也很担心。”
而处于人群讨论中心的沈睿只是安静的靠在床上,手里拿着文件安静的点头:“我没什么事,劳累过度而已。”
他的唇色都有些苍白,说话的时候眉宇都是一阵薄凉。
余薇很想抬手去触碰一下他,只是此刻,只能咬着牙忍耐,倒是婶子第一个看向她,惊讶的问道:“你是?”
“沈睿公司的余总。”
沈命先一步拍了拍余薇的手臂,代她说了一句。
余薇勉强笑了一下,叫了一声:“伯母。”
婶子点了点头,很随意的指了一下桌子上的水杯:“正好,你去给沈睿倒杯水吧。”
病房一时很寂静,余薇还没来得及动,就听见沈睿淡淡的说了一句:“那是保姆要做的。”
婶子脸色一阵白,勉强补了一句:“这,这不是没有保姆吗?小余又年轻——”
病房又没有声音了。
沈命似笑非笑的站在余薇的身边,看起来眉眼温润,实则一片冷漠,偶尔锋芒毕露,更多的时候,却都是隔岸观火。
就像是现在。
苏母来的时候,神色就有点隐隐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