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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有群众举报,并且实打实的抓住了犯人,现在正把犯人压在局里等待考察——”
局长一边说,额头上一边落下汗来,说道后面的时候,声线都有些发颤,他自己压了压心跳,深吸一口气,勉强笑了一下:“不管这次的案子牵扯到什么人,我们都会秉公执法的。”
说完,局长的手就垂下来,声音有点发虚:“大家,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最开始,整个大厅里都是一阵安静的,一群记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一个做出头鸟,最后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女记者憋不住了,隐在人群里问了一句:“请问赵局长,现在有什么发现吗?”
“需要保护案情,暂时不能披露。”赵局长紧了紧手指:“等案情调查清楚了,会公布的。”
“那请问被害人现在情绪稳定吗?可以接受采访吗?当时的热心群众现在在哪里?”
有第一个,很快就有第二个人站出来。
“被害人保护的很好,热心群众也一直保持联络,只是暂时不能曝光。”局长的心情缓和了一些,微微笑着回应:“我们现在正在彻查,迟早能顺藤摸瓜,摸到的。”
“事情发生在仁和医院里,请问局长对仁和医院有什么看法呢?”
有记者直接发问,一边问一边将照相机往旁边的地方照过去,哪里,正坐着苏婉儿——苏婉儿和沈睿的关系众人皆知,而那个据说差点死掉的女人,好像也和沈睿有点关系,虽然他们只是一群记者,但是也是最擅长揣摩人心的一群人,知道什么人能的最,什么人不能得罪。
“听说那位被害人是要被捐献心脏的,而整个仁和医院只有苏小姐具有先天性心脏疾病,请问,那名被害人和苏小姐有什么关系呢?”
明明是对苏婉儿说的话,可现在却落到了局长的头上,局长冷汗浸身,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最终也只是吐出了一句:“保护案情,暂时不能披露。”
记者的炮火就对准了王院长。
“诸位,请听我说一句。”王院长早有准备,拿过话筒,脸上露出几分心痛:“我也没想到我们医院会出这种事情,我们医院也查了很多,最后发现,一切都是我们医院的主任做的,他调动了手术室,他找的麻醉师是他的未婚妻,护士是他的远亲,因为在仁和德高望重,我们竟然没有发现。”
顿了顿,王院长拍了拍桌子,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大家放心,这件事我们医院一定会负责到底,我们也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事——”
接下来又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这件事儿是哪位主管自己做的,和他们高层一点关系都没有,三下两下推了个干净,偏生还做出来一幅“绝对严惩”的姿态,让人拿不出毛病。
几句话下来,什么也问不出,有的记者急了,目光就在座位上转,不敢去直奔着沈睿问,只好将矛头对准苏婉儿。
“苏小姐,请问您对于此有什么看法吗?”
有人开口,话匣子就收不住,无数个话筒横在眼前,苏婉儿神色依旧温柔,一只手轻轻地撩过发丝,神色平淡:“我只是受邀过来看看,看法倒是没有,不过也希望局长能早日惩拿真凶。”
“那苏小姐怎么看现在的传言呢?”
“都是空穴来风。”苏婉儿一字一顿,神色略显冷傲:“我的心脏病在国外已经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救治,暂时不需要动手术,而且,昨天我正因为公司的事情在外拉合同,有很多人可以给我证明。”
整个大厅里的人偶尔目光看过来,就会看到苏婉儿一身温润模样柔和的样子,说起话来轻声慢气,客片生有理有据,有记者用些许尖锐的话问她,她也不急,一字一顿的反驳回去。
好像这件事情真的跟她没关系一样。
沈睿静静的坐在位置上,听着四周的淡淡的喧哗声,一场记者发布会到了后来就只是局长一个人势单力薄的在台上唱大戏,到最后好不容易散场,局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才算是轻松了些。
“沈总。”
旁边有保镖低头叫了他一声。
沈睿没反应,还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四周的记者也不敢上来,反倒是苏婉儿笑意温润的往外走,在出门的瞬间好似回头看了一眼沈睿,却又薄凉的收回来。
有不少记者干脆就去追着苏婉儿采访了,反正苏婉儿的态度还是很温柔的,能拿到第一手资料也好——外头都盛传苏婉儿为了活命,动用了关系挖了沈睿边上的人,但是看现在这个样子,不像啊?
大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局长在台上踌躇了一下,还是走下来,坐到沈睿的对面:“沈先生,您看,今天的这个场面——还行吗?”
就局长而言,他觉得已经很好了。
“嗯。”垂眸,沈睿敲了敲桌面:“回去吧,这件事儿该怎么办怎么办,走自己的流程就行,剩下的人不用管。”
局长才算是安稳了一些,心里像是有了一点底气一样,转身就走。
大厅里一时只剩下沈睿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
“沈总。”
后面的保镖又过来说话:“余小姐叫您回去呢。”
彼时,沈睿正安静的坐在座位上,一只手缓慢的摩擦着手指,过了片刻才点了点头,起身跟着往外走,但是没想到,一走出去就撞见了苏婉儿。
苏婉儿脸上还带着笑容,刚刚明明是被一群记者簇拥着走的,但是现在一回身却是清清爽爽一个人站在这里。
沈睿抬眸看她,脚步顿住,冲旁边保镖点了下下巴,一群人都散开,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站在大厅门口对视。
走廊里四处都是明媚的大窗户撒落下的光芒,笼罩到人的身上分外温存,只是两个人之间的气场不是很温柔。
苏婉儿还是一副温润大方的模样,甚至脸上的盈盈笑意就根本没变过,沈睿的目光看过来,她就很温柔的叫了一声:“沈睿。”
可对面的男人不说话,不言不语的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已经被他看穿了的事实一样,看的苏婉儿心里有点发慌,她只能扬起自己一贯的笑脸,歪了歪头,笑:“我也是看新闻才知道这件事的,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孟偿会这么做。”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眸里闪过的愧疚,还有脸上带着的些许歉意都分外明朗,连嘴角垂下去的弧度都很温柔。
她说的是实话,这件事情她确实没有跟孟偿说过,孟偿也从未和她讲过。
沈睿几乎都能想象到那个时候的场景,苏婉儿只要做出来一幅虚弱的模样,说两句“我要不行了”之类的话,孟偿上刀山下油锅都是会去的,她反而还会做出来一幅什么都不清楚的模样,孟偿就成了那个心甘情愿的刀。
明明是这么拙劣的戏码,可孟偿心甘情愿,甚至愿意陪她玩儿十几年,以往沈睿懒得打破,是因为这些都是孟偿一门心思自己扑上去的,至于现在——他要好好让孟偿看看,他心里的这个人,究竟有多肮脏。
“是么?”沈睿的手指缓慢的摩擦,抬眸看她:“那说不定以后,孟偿还会把苏小姐打晕绑过来,继续做手术呢。”
苏婉儿被他语气中的嘲讽给冰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都跟着僵硬一秒钟,继而摇了摇头:“沈睿,你不要怪孟偿,他只是一时糊涂而已,现在你做这些,是把他往风口浪尖上逼的。”
沈睿没说话,眼眸像是一片汪洋大海,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情绪沉浮。
“他只是一时没想清楚,而且事前也没有跟我商量过,如果有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他这么做的。”见沈睿没说话,苏婉儿以为自己多少说服了沈睿一些,微微软和了语气:“他一贯都是这么冲动的。”
“他昨晚找你了?”
沈睿凉凉的吐出来一句,薄凉的目光笼罩在苏婉儿的脸上。
“嗯。”苏婉儿脸色一僵,薄唇都跟着紧紧地抿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在猜测什么,不过她在沈睿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很干脆的微微摇头:“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昨天晚上,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知道事情败露之后,还要调整表情,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来面对孟偿,但是没想到,孟偿推门而入之后,神色分外可怕。
就在看到孟偿脸色的时候,她就知道大事不好,但是孟偿什么都没说,只是冷着脸看着她,到最后突然摔门走了。
但是,他留下了一沓照片。
一想到那一沓照片,苏婉儿的神色就有些不太对了,她早就知道自己在沈睿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价值,所以也不在乎让沈睿知道,但是,如果让孟偿知道的话——莫名的心里就有点难受,很虚,可是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虚。
干脆就装作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苏婉儿坦然的抿唇:“这医院的事情,到底牵扯到孟家了,如果你执意继续折腾下去的话,孟偿会因此而毁掉的。”
沈睿没有讲话了,只是用一种很凉的目光看她,看的苏婉儿都有些毛骨悚然,到苏婉儿受不住了,扭开头的时候,沈睿直接擦肩而过她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沈睿冷冷的落下一句:“他不会被毁掉。”
他只是要让孟偿彻底认清自己眼前的现实而已,让他知道自己究竟用真心喂了一条什么样的狗,他真正要毁掉的那个人,不是孟偿。
从来都不是。
医院里。
余薇靠在病床上不安分的折腾,吃什么都吃不下去,于罗兰陪床,被余薇折腾的毫无耐心,一脸欲哭无泪:“小祖宗,你再不吃,沈睿回来该说你了!”
她就知道,自己不该答应在这里照顾余薇,她知道孕妇怀孕的时候脾气很差很不好了,但是没想到,余薇这么能作。
“我不吃。”
推开眼前的东西,余薇也说不出自己是怎么了,莫名其妙总觉得心里不好,又看不到沈睿,张了张嘴,只说了一句:“我要吃甜品。”
“好家伙,就吃甜品!”
于罗兰一下子跳起来,一把拿过包,风风火火的往外冲:“甜品就甜品,今天我买回来你不吃咱俩就是个事儿!”
一边说一边冲出去,于罗兰刚坐上车,开了没有几个转弯,扭头就看到旁边商场大屏幕上播放着的新闻。
看了两眼,于罗兰就收回了视线,跟老板要了一些甜品就往回走,回去的路上倒是有点失神。
苏婉儿那人倒是脸皮厚啊,真敢去发布会上见人,一口一个“不清楚”,如果不是真的明了真相,说不定自个儿都会被她那张脸蒙骗。
倒是孟偿——事情是出在他家的医院的,而且孟偿都有掺和,真要是死命查,孟偿跑不了的,但是稍微放松一些,就查不到孟偿身上,只要打死不承认应该也没什么,沈睿好像也没有要放过孟偿的态度。
倒是那个苏婉儿,虽然现在看起来好像风平浪静什么事儿没有,但是到时候只要甩出来什么证据,那就坐等被打脸吧,跑不了好的——
于罗兰满脑子胡思乱想,提着甜品回来闷头就往上走,结果上电梯的时候就听见旁边一声笑,鸡皮疙瘩一下子就攒起来了,猛地退后一步喊了一声:“谁?”
“于小姐,巧。”苏婉儿手里提着东西,从电梯里看过来:“你也是来看余薇的吗?”
她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果篮,跟于罗兰手里头提着的各式各样的甜品对比起来,场景似乎有些——一言难尽?
“你来做什么?”于罗兰神色不善,一步跨进电梯:“黄鼠狼给鸡拜年?”
“于小姐似乎误会了什么。”
苏婉儿眼眸扫过来,笑意盈盈:“我只是来看看余薇而已,听说她怀孕了?”
于罗兰懒得理她,琢磨着她就是过来做一下戏给那些人看,真来了也坐不了多久就会走,但是苏婉儿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游离,于罗兰憋不住,扭头对她讲:“怀孕了管你什么事儿?你也好意思过来?人家怀孕了你都下得去手。”
彼时电梯正在往上走,整个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苏婉儿脸上的笑容都跟着一点一点僵下来,她大概是这段时间笑的太多了,连心底里的阴暗都有些压不住,恰好于罗兰脸上的嘲讽和鄙夷太惹人厌,她柔柔的反击了一句:“是不如你,毕竟你还算是为了你父亲呢。”
于罗兰浑身一僵。
她一直试图忽略掉这件事情,但是被苏婉儿亲口揭掉伤疤,她什么都说不出,当初的事情她确实有过后悔,但是如果再来一次——她还会这么做。
虽然两个人现在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掩盖的都很刻意,但是彼此都知道,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