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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混得好。徐澜轻笑，连嘴角都泛起苦味。
他走进逼仄的卫生间打算冲个热水澡去去今天一天的寒气，从早上到现在内裤都被他捂干了，里面的物件早就冻得失去直觉，怕不会冻坏了，要是这样可就亏大发了！
刺啦，热气腾腾的水淋在身上徐澜才又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他捧起连长长吸了一口气，即使生活一地鸡毛，他也要将它扎成漂亮的鸡毛掸子！
“爸爸……”小家伙的声音突兀的传来吓得徐澜机敏戒备的跳回身来看着他。
浴室里就出现了这样一幅滑稽的场面，一个睡眼朦胧的小孩站在浴室门口稀奇的看着里面的男人，男人诧异的用浴巾慌忙遮住自己的要害部位，精壮的身形和不协调的动作形成鲜明的对比。
徐澜是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这几年每周四次跑健身房自律得令人发指。
“爸爸……”
“你就怎么醒了？”见是小家伙徐澜自嘲的关掉热水走过去蹲在小家伙面前“冷吗？要不要洗洗？”
“爸爸，抱抱，害怕。”白兀向徐澜展开双臂瓮声瓮气的说道。
徐澜的心顺景被萌化了，一把抱住小家伙三下两除二剥掉衣服两人在水下玩泡泡。
可能这是上天给自己的安慰吧，徐澜想。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几乎要将这个强悍的男人击溃，可是今天偏偏遇上这个孩子，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爸爸，你会不会不要我？”小家伙坐在徐澜的腿上搓着香皂问。
“恩，这就要看你表现了。我很穷，养不起你。”徐澜煞有介事的说道，他现在就是***最关切的那一类人！
“我吃的很少的，以前的叔叔阿姨一天只给我一个馒头，可是后来他们连馒头都没办法给我了，所以就把我从桥上扔了下去……”小家伙抱着徐澜哽咽道“如果爸爸很穷的话可以一天只给我半个馒头，我很听话的，爸爸不要不要我好嘛？”
徐澜低下头看他，眼睛已经哭得绯红却还紧咬着嘴唇不哭出声来，顿时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他还是个孩子呀。是谁居然这么狠心，让孩子遭这份罪！
“好，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不要你。”
徐澜拿着蓬蓬头冲掉小家伙身上的泡沫放他出去，可小家伙说什么也不肯一个人出去，生怕出去之后就见不着徐澜一样。他只能把小家伙扛在肩上胡乱的冲了一下跟着一起出去。
不过到睡觉的时候徐澜犯难了，他本来想让小家伙睡床自己睡沙发，可这小家伙死活要和自己睡在一起才安心。可怜徐澜为了节省空间买的公寓床，现在小家伙只能趴在他胸口上才有位置。
这没心没肺的家伙都是睡的香，还一直淌口水，徐澜可就苦了。胸口像隔了一块大石头似的还不能挪开，稍微挪一下就醒又哭又闹的折腾。他是吃准了徐澜心疼他舍不得扔出去，在上一户人家的时候哪里敢呀。
能给他睡一个小黑屋睡就算不错了，还敢这么放肆。
徐澜一晚上都没睡着，临近天亮的时候实在困不住才沉沉合上眼皮。才合上眼就看见自己被一条白龙圈在怀里，吓得他蹭的一下窜起来。
明明天已经蒙蒙亮，此刻却是乌漆嘛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得到有平静的呼吸声，虽然平静却又不像是人的呼吸。呼吸要比人粗很多，就像，就像刚才那条龙！
徐澜一下子淡定不起来了，顺着呼吸摸黑走到那条白龙的旁边。凭借刚才那一眼可以看出这条龙足足有三米长，两米高，要是它站起来可能是现在体型的一倍还要多。
好像感觉到徐澜醒了一般，迷迷糊糊抬起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徐澜，搞得徐澜全身都湿哒哒黏糊糊的。
徐澜正准备出声问个究竟，天空突然大亮，一行强壮威武的和白龙一毛一样的恶龙就走了进来。
“首领，行刑台已经准备好了，就等首领前去行刑。”
“恩……”白龙庄严的从地上爬起来，叼起徐澜的衣服往背上一扔稳稳的落在宽厚的脊背上。
卧槽，还带翅膀的？这肯定不是我们的中国龙。徐澜心里腹诽。
画面一转徐澜又来到一个荒郊野岭鸟不拉屎的地方，奇怪的是这里居然会有女子嬉戏游玩的声音。徐澜顺着声音一路走到河岸边，瞬间就有点把持不住了。
河中女子个个面容娇美，身材火辣，被水浸湿的衣裳紧贴在身上若隐若现，高耸的胸脯，盈盈一握的腰肢，再往下……
啊！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全部女子都惊恐的转过头来看着徐澜，河中开始漫起鲜红，浓浓的铁腥扑鼻而来。
徐澜只觉眼前发黑便一无所知，再次醒来的时候躺在自家床上，女神宋喜正在为他收拾房间，一边掏他的臭袜子一边骂他不爱干净。
“醒了？醒了就起开，别跟死猪一样躺在这里。”连宋喜嗔怪的声音徐澜都觉得温柔，空气中弥漫着宋喜身上独特的味道。
这是怎么呢？昨天女神不是才拒绝了自己吗？怎么今天就到自己家里来？徐澜深吸了一口弥漫着香味的空气，看着宋喜在眼前晃动的腰肢兄弟就不争气的爬起来。
“你！”宋喜正在拖着地，一回头看到徐澜这般脸红得跟婚床上的大红铺盖似得，嘴唇咬的要滴出血来。
“你，不要脸。”宋喜跺着脚骂了一声，徐澜一把拉住。女人更加娇羞，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睫毛扑棱棱的直扇。
“宋喜！”徐澜一把抱住女人，啪的一个耳光打得脑袋嗡嗡直响，整张脸都发麻。
啪！照着那个力道又打了一巴掌。
“爸爸，你快醒醒。爸爸……”白兀害怕得小拳头直往徐澜身上招呼，硬生生把人从美梦中拉出来。
“哎哟……”徐澜哼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小家伙簌簌往下掉的眼泪的吓到了。
“嘿，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不哭，不哭，我还在这呢。”徐澜将人抱在自己胸前拍着后背安慰道。
“爸爸，有根又硬又长的棒子追着我，爸爸，我会听话的，不要打我。呜呜……”白兀抱着徐澜的脖子带着哭腔说道。
“……不会，不会，你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打你呢。”徐澜一脸黑线的安慰小家伙，掀开被子老二正精神抖擞的向他邀功。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徐澜抱着小家伙起来，不停的安慰不会抛下他，不会打他才止住哭声。
“爸爸！”
“恩？”小家伙突然正儿八经的叫住徐澜还让他有点不适应。
“你真的不会抛下我，不会打我吗？”
徐澜看着天花板想了想：“不会抛下你，不过如果你不听话的话还是会打你的。”
小家伙委屈巴拉的撇着嘴嘟囔了一句：我才不会不听话。直接把徐澜给逗笑了。这家伙就是上天给他送过来的宝贝！
“203的有人找！”包租婆在院子里喊。
“知道了，这就来。”
第3章 要借钱（）
徐澜冲着楼下回了一句把小家伙放在屋里走出去，能来这里找他的之后他的拍档王浩。
“爸爸，你要去哪？”小家伙一脸惊恐的拉着徐澜的衣角不放人。
“恩，我去楼下一趟就回来。”小家伙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他记得有一次一个姐姐也是这么说，可是他在那里等了很久那位姐姐也再没回来。
徐澜看得出小家伙在担心什么叹息了一声打开门冲着楼下喊：“王浩，你自己上来吧。”
他现在还不敢把小家伙抱出去，要是让包租婆知道又得唠叨两个月，说什么自己都养不活还捡个儿子回来，房租都付不起还又费水又费电的。这两个月包租婆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恶劣了，几乎每次见到他都要骂一顿才开心。
王浩是个精瘦干练的小伙子，经常出任务皮肤晒得和徐澜一样黑，从他推门进来目光就没从小家伙身上移开过。吓得白兀赶紧抱紧自己的大靠山。
“爸爸！”
“咦？徐队，你啥时候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王浩是半天憋不出一个屁，嗷起嗓子来吓死人的主。
“都说了他不是我儿子。”
“爸爸…”小家伙哭包包的叫了一声把徐澜的心都叫软了。
“咳咳，你先下来到旁边坐着，我和王叔叔有事要说。”徐澜把人放下来，小家伙依依不舍的坐到旁边，期间还不忘瞪王浩几眼。
王浩都被这小家伙给逗乐了，没想到顶天立地的徐队居然会被一个奶娃给吃住，忍不住去逗他。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白兀。”
“你今年几岁了？”
“三岁半。”
“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爸爸！”小家伙全程高冷的问一句答一句，直到这里才不好意思的扑进徐澜的怀里。
“算了王浩，我们来说说正事吧。”徐澜拍了拍小家伙的背正色到。他知道王浩当然不会平白无故来找他。
王浩听到这句话也坐直身子正襟危坐的看着徐澜，过了好一会白兀都以为黑叔叔走了开始动手动脚的时候低沉的声音突然在逼仄的出租屋里响起。
“徐队，这件事我对不起你。”
“哎，你说什么呢。”徐澜等了半天，酝酿的紧张的氛围背着一句话给破功了，直想冲上去跟王浩干架！好在王浩跟了徐澜几年还算了解他的脾气立即将话头转到正事上去。
“徐队走了之后所长就把这件事交给孟成骏他们那一组去调查了，今天早上我过来之前他们又开着警车出去了，听说是王府井那边又死了一个人，手法和前几次差不多怀疑是同一犯罪嫌疑人。”
王浩说话的时候喜欢盯着别人的眼睛，对于一个刑侦人员来说这有利也有弊。好处是你可以观察到调查对象眼神的任何波动，任何一丝闪躲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坏处就是太过尖锐，而且这个方法对于那些惯犯、丧心病狂的人来说根本没有作用，反而还暴露了自己。
因为你在观察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观察你。
“又死另一个？”徐澜摸了摸兜里的软珍云烟刚准备点火瞅见小家伙撅着屁股在抠沙发洞，捏掉两只滤嘴塞到小家伙的耳朵里将人抱到自己怀里。
“这沙发可是最后一件家具了，给抠坏了可没钱买。”徐澜示意王浩继续说下去。
“前几天你让我调查的事也有眉目了。”
“嘿，想不到你小子还挺靠谱，居然还能查到十几年前的事。”徐澜听王浩这么一说兴奋的嘴唇发干，他舔了舔自己的上唇等着王浩下面的话。
“八年前蓉城大改搬迁，那户人家当时属于钉子户闹了好大一阵这才留下信息，不然我怕是一头栽进墓堆里也找不到线索。”听到徐澜的表扬王浩有些不好意思，报赧的挠着头说道。
“然后呢？”
“后来那家的儿子突然得了什么疾病死了，然后整家人都疯了。前年的时候老头子死在精神病院里，之后就再也找不到那个疯婆子了。不过，徐队，你为什么要让我查这事呀？再怎么看和这次的杀人案也没什么联系呀。”
王浩最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虑，虽然他跟了徐澜已经好几年了，但徐澜的办案手法就跟他的长相一样，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你说，那个公职人员会顶着刀疤，阴鹜的来上班？都怕吓着老百姓面带微笑的办案做事。就像，就像孟成骏那样，不禁面善还每天笑眯眯的，最值得人信任。
“谁说这两件事有联系了。”
“那你费那么大劲让我查？”见徐澜的反应王浩更加不解了，要不是被派出去调查这件事也不会没有人帮徐队辩护就这样停职查看。
“哈哈，上个月我翻看卷宗的时候发现那家人蹊跷的很，所以才让你帮忙去看看，没想到还真让你小子给查出了些东西。”徐澜开心的拍着王浩的肩膀去给他倒水喝。
期间小家伙一直瞪着王浩，好像他抢会了徐澜一样。
“耗子，这事你先别管了，既然所长交给了孟成骏他们那组去做你就别跟着下去参合，不然到时候问题查不出来反咬你一口说是你阻碍了他们的调查，到时候你是跳进那黄浦江都说不清。”徐澜将白水对过去悠悠的说道。
今天是冬日里难得的晴天，从窗户看出去光秃秃的树丫也颤兢兢的躲在建筑物下寻求温暖。
王浩看着这高大的身影莫名的觉得惭愧，跟了徐队这么久不仅什么东西都没有学到反倒让他为自己担心。可是一想到有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身后就觉得安心。
“爸爸……”小家伙受不住这样低沉的氛围出言叫道。
徐澜温柔的将他抱得高些重新坐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