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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小姐的房门外有三四个嬷嬷看守着,容吟霜进不去房间直接与卢小姐交谈,她干脆穿过了树丛,由回廊钻到房间的侧面,侧面的门窗全都以木条钉死,正好让她偷听。
只听里头传来一位哭哭啼啼的女声,说道:
“你总是这样,让为娘如何是好?你与那潘生的事……敬王都说不会计较了,他待你情真意切,你又在挑剔什么呢?”
原来说话的,是卢小姐的亲娘,可是卢小姐却没什么反应,只听卢夫人又道:
“自从那之后,你都做了多少回傻事了,每一回都让我们伤断了肠,操碎了心,你这心难道是石头做的不成,到底要我们怎么做你才会放弃这寻死的念头?”
房间里除了卢夫人的声音,卢小姐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容吟霜听见一阵被褥摩擦声后,房间的们突然开了,只见卢夫人由房内走出,仍不放心的交代看守的嬷嬷:
“屋里再多派两个人看着,你们在外头的也要每一刻钟观察一次小姐的情况,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这后院的事情,若是我发现谁传了出去,仔细你们的皮!一经发现,一律打残卖掉!”
“是。”
看守嬷嬷们齐齐应声,容吟霜看着卢夫人走出了院子才又从树丛里钻出,走出了院子,与机灵的藏在树后的顾叶安汇合。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啦啦啦,花叔好去碎觉啦~~~~~~~
ps:谁知道这卢小姐是发生了什么吗?嘿嘿,下章揭晓哟。
【新坑来一发】【这次是小图哟】
☆、第71章 这就是真相
容吟霜将在屋内看到的一切都告诉顾叶安之后;两人正在讨论卢莺小姐的事情;顾叶安又说:
“我虽然不知卢莺长大是何性格,但是从她小时候的看起来,她好像不是这种会殉情的性格呀;就算她真喜欢那书生,不愿嫁给敬王;但她总不会不顾卢家上下的生死安危吧。如果敬王要娶的就是她,那她就是会录入宗蝶的侧妃,她这婚前寻死,说不得还会牵扯卢家满门;这不太合情理吧。”
容吟霜想了想;说道:
“情理什么的也许真的不如她与那书生之间的感情要深厚吧。”
“……”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卢家整门突然沸腾了;因为远处换来了一声惊叫:
“敬王落水啦!”
敬王落水?这可了不得!难怪卢家上下全都出动,往府里唯一的那座小池塘跑去。
容吟霜和顾叶安也对视一眼,然后不敢耽搁,随着众人,往小池塘跑去。
跑到那边,就见晋王焦急的站在水边指挥着众人,已经有人下水去捞了,顾叶安跑到晋王身边问道:
“怎么回事?再多些人下去呀!”
晋王急得满头是汗,说道:“去了,都七八个人下去了,可不知怎的,就是摸不着敬弟呀!”
突然转首对身旁那个始终跪地的小丫鬟问道:“你可看实了?确定敬王是在这里落水?”
小丫鬟吓得面如死灰,连连点头:“是,是。奴婢肯定没有看错,先前我去送茶,就看见敬王殿下像是着了魔般一直往池塘边走,奴婢以为他是想观塘逗鱼,可是却眼见着他头也不回的踏入了塘里。”
顾叶安和晋王的脸上全都露出了不解。
容吟霜听了他们的对话,心里也觉得纳闷极了,照理说,卢府的这片池塘并没有多大,如今加上后来下水的,这都已经快十个人了,就算敬王落水已经沉塘,那也不可能这么多人找不到才是啊。
突然想起先前从卢小姐院子里走出来的那抹湿漉漉的鬼魂,难道是他?
暗自捏出清醒诀,打入水里,若是这么点大的池塘都不能捞到人,很可能是遇上了鬼打墙,这是一些怨鬼为了捉弄人,经常使用的伎俩。
可是,清醒诀打入之后,水里的人还是没有找到人。容吟霜觉得纳闷极了,就走到顾叶安和晋王旁边说道:
“敢问晋王,敬王殿下的生辰八字为何?”
晋王奇怪的看了看她,知她通晓一些玄术,正心烦意乱,听见她问,就想了想,说道:
“辛酉年八月初八子时生人。”
容吟霜听完之后,就从腰间取出一张符咒的黄纸,咬破手指,将敬王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又命人找了两只相同大小的碗过来,将那黄纸折好,放入一只小碗,然后将另一只碗扣在上面,对准了接缝,念出咒语,只见两只碗相接的地方像是多了层胶,将两只碗合并成一个小球,而后,容吟霜就将这球碗抛入水中。
晋王不解问道:“梅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容吟霜跟他解释道:“这是保晋王在水中片刻无虞的咒法,人不如鱼般能在水中呼吸,这么长时间都捞不出敬王,肯定是有诡异的,若能护住敬王在水下呼吸,那总能再多些时间寻找才是。”
这么一说,晋王他们就似乎有些懂了,虽然还未看见效果,但容吟霜说的总是没错,毕竟一个人在水下这么长时间了,呛水绝息才是最让人担心的。
容吟霜又看了一眼水面,说道:
“也许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当日敬王命人将那个书生抛入水中,竟没想到今日自己也会是这磨难。”
晋王听她提起那位书生,好像并不陌生,虽然奇怪这件事容吟霜怎会知道,也不曾多做隐瞒,接着容吟霜的话回道:
“原是敬弟太气,才会命人去私办了,若是告官,走官部流程,那个书生也难逃一死,但免不了折腾卢小姐,累她损及声名。”
容吟霜蹙眉看着晋王好长时间,疑惑的问:
“走官部流程那书生也难逃一死?如何会这样?”
晋王奇怪的问:“咦,梅夫人不是已经知道这其间的事了?”
说着,将容吟霜和顾叶安两人凑近了,他在确定没有旁人听到的情况下,对他们说道:
“卢小姐两个月前去上香,在定安禅院斋戒沐浴住一宿,谁知那恶徒竟闯入禅院,利用迷药对卢小姐行了那苟且之事。”
“……”
容吟霜瞪大了双眼,吃惊的嘴都张开,半晌没有合上,顾叶安听到这件事倒是表现的相当平静,只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见容吟霜的脸色变了又变,不禁关怀问道:
“怎么了?”
容吟霜沉吟了片刻,就道:“不好!”
“……”
说完,也来不及跟顾叶安和晋王解释太多,就转身往门外跑去。
一直以来她都误会了。坊间小说中的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虽然美妙,但她却忽略了事实。
敬王与卢莺小姐才是两情相悦的,那书生单恋卢莺小姐,求而不得,这才铤而走险,敬王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想着如果要走公家程序那这书生免不得要牵连卢莺小姐,在如今这个世道,若是被人知晓了卢莺小姐身上发生的事,就算她是受害者,也没有人会对她表示同情,只会说她狐媚勾人,不知廉耻,又有谁会去真正的同情她,可怜她呢。
所以,敬王选择了私下解决,他命人将书生捆绑了沉河,书生心有不甘,化作厉鬼回来寻仇,而他的目标,从来都只是敬王。
马不停蹄赶到了那日与他相遇的河边,容吟霜在河岸上果然看到了一双绣着四爪暗龙纹的靴子。
心道不妙,赶紧以血凌空写下了敬王的生辰八字,而后吟出引魂咒,金光铺满了整片河面,容吟霜闭目冥想,只觉得已经找到目标,却是受什么东西牵制不得而上,不免又加大了些法力,牵引力如线般断开,水面泛出涟漪,继而显现出一个人身,慢慢浮出水面,容吟霜见状,赶忙追加法力,将浮出水面的敬王托起,平房到了地面之上。
收回法力,容吟霜去到敬王身旁,先前她用了封闭之术,将他的五官六感皆封住,此刻解开,伸手去探他鼻息,只觉虽然微弱却也还是有的。
背后吹来一阵冰寒彻骨的阴风,容吟霜回过头去,就见那书生鬼气森森的站在她的身后,与之前一样,浑身上下皆冒出水来,眼底青紫的厉害,只听他用极其阴森的空灵声音说道:
“为什么要阻止我!就差一点,我就成功了!”
容吟霜蹙眉冷道:“你成功什么?成功杀了人?成功做出那伤天害理的事?自己错了不知悔改便罢,却还在这谋害他人性命,委实可恶。”
那书生尖锐的喊道:“我没有错。我错什么了?不过是出身没有他高贵,卢小姐就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只不过是想与她通一通诗词,她都不肯,为什么?不就是我没有个王爷的头衔!我出身寒微吗?”
“……你就是错了!卢小姐与敬王是青梅竹马,自小相爱的。你是谁?你为卢小姐做过什么?她为何要对你刮目相看?她为何要理会与你?而你却不知找自身原因,偏要将一切怪罪在其他人身上,你这等险恶卑鄙,简直叫人恶心!”
“胡说八道!我与卢小姐相识的那般诗情画意,她不可能不喜欢我,就是他!他利用权势夺去了卢小姐的心,我只是做了一些让卢小姐正视自己心的事情,可是,他却仗势欺人,将我捆了丢入河中,让我做了这冤死的水鬼,所有的鬼里,就只有水鬼最为可悲,我做了替死鬼,就要永生留在这片水域之中,直到下一个替死鬼出现。他的用心才是险恶,他的手段才是卑鄙的。”
容吟霜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
“你对卢小姐做了那般禽兽之事,若照你说卢小姐有意于你,那你可知她因为这件事,寻了好几次短见。她觉得自己脏,觉得自己再也配不上敬王了。这些痛苦全都是你强加于她身上的,你竟还有脸面说她与你是两情相悦的?别笑死人了!”
“胡说!你胡说!我要你也去死!你们都看不起我,你们都觉得我出身寒微,你们都一个个背地里笑话我!我要你们全都去死!”
书生水鬼的脸变得十分狰狞,只见他伸长了手臂往容吟霜抓来,容吟霜抽出腰间的桃木剑一剑刺中他的胸膛,顷刻间,便化作金光,消弭不见。
晋王和顾叶安带着人马赶了过来,就看见容吟霜举着桃木剑,刺向空中,而后以剑身周围开始,有金光散出,而后不见,而容吟霜身后的突石前,竟然躺着昏迷不醒的敬王殿下。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本该跌入卢府池塘的人,如何会出现在这里,而卢家门房还有敬王的随护竟然无一人知晓,敬王殿下出府了。
这回要不是容吟霜带路,他们是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一个人会莫名其妙的凭空出现在十几里外的河边呢。
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第72章 表白啦
晋王派人将昏迷不醒的敬王抬上了马车;然后紧赶着送去府里医治。
顾叶安没有跟去;而是留在容吟霜身边,问她先前怎么回事,容吟霜将那书生的事情说与顾叶安听了之后;顾叶安觉得实在是太惊险了。
容吟霜捡起了地上的二十八枚铜钱,然后将之放入腰间的特制小袋中,这种小袋是她特意缝了来装这些铜钱的;是一个看着大的袋子,里头缝着四五个可以拆卸的小袋。
“这些人有的是可怜的;有的是可恶的;可怜的人有很多无奈,可恶的则叫人寒心。”
容吟霜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正要离开,却见到那日容吟霜遇见的老妇人又提着篮子过来河边祭拜了。
这回她看见容吟霜,竟然主动来跟她说话了。
“咦,这位夫人,怎么又是你!你倒是喜欢这条河。”
容吟霜对她笑笑没有说话,然后老妇人就将篮子里的祭菜放好,开始点香烧纸钱,容吟霜走过去蹲下,也拿起散在地上的一些纸钱放入火堆,老妇人见她这样,也没去管,只说:
“我那孽障侄儿死了也好,他小时候出身富贵人家,我大哥大嫂觉得家里富贵,就没怎么约束他的性子,直到有一天,他家败落了,一夜之间就散尽了家财,由原来的豪华大屋搬到了老家的寸丁祖宅,他成日成日的在家里和我大哥大嫂吵闹,要这个,要那个,常与外头那些公子哥去攀比,要是不给的话,他就是亲爹亲娘也会骂上几句,打上几下,我大哥就是为了赚他要的东西的钱,去给人家搭高楼时摔死了,大嫂也就跟着去了,后来这孽障仗着自己小时候念过书,是个识字的,就混进了一个朝廷大官开设的什么书院里去了,本来以为,他会改好的,没想到却越来越混账!”
容吟霜听了这些,总算知道那书生这般偏执的原因,不禁说道:
“他这么坏,大娘你还经常来祭拜他。”
老妇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大哥大嫂就这么一个儿子,不管再怎么混,也是他们的种,落得这种下场,也算是祖上没积德吧。反正死都死了,只希望他下辈子能醒悟过来。”
“……”
与老妇人告别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