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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通长得就像大铁塔一样威武,端着酒碗,一口就一碗,咣咣咣,连干三碗。
喝完又对着刘青来了一句:“刘监正,没事,不想喝就不喝,这样才叫有血性!屈某佩服!”
太子一看,刚才众宾客组团来敬酒唱赞歌,这会儿秦王的手下都组团来挤兑刘青,这是要来打脸呢?
秦王赶在太子发作之前打圆场:“来人,带刘监正去看看那个舞姬怎样了。要说驳骨之术,本王还是第一次见到可以做得如此精细之人!”
又对太子说:“太子殿下,这帮人都喝高了,本王再自饮三杯赔礼。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秦王自降身份,太子也不好发作,这个晚上,他的风头也处够了,于是借势站起身来:“孤也不胜酒力,就此告辞。来人,扶孤回宫!”
太子这一走,满席的宾客也开始陆陆续续起身告辞。
屈通端着酒碗走到周子瑜身边:“周将军,咱俩接着喝。我说,还真看不出来啊,你挺能让人下不来台的嘛,哈哈!来,哥哥敬你!”
周子瑜笑笑,痛快的喝下:“屈将军配合得好,哈哈!”
其实,他也喝不了多少,不过就是为了刺探一下刘青才豁出去了。
没想到,喝了这一坛子了,居然还没有怎么醉。
直到三更过后,酒宴才完全收掉,这一晚喝醉了好几个,倒在酒桌下鼾声震天。
周子瑜坐在偏院里,望着天上出神,晴空朗月,万里无云。
敬酒的时候,他看到了刘青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慌。但是,刘青掩饰的极好,假装不胜酒力的样子,避开了与他对视。
有轻轻的脚步声,走到她身后站定,周子瑜不回头也知道是李淳风。
李淳风随着众人跑去外院的客房看那个受伤的舞姬,啧啧称奇:“周将军,原来那刘军医的医术也很了不得呢!那个舞姬到现在都能挺得住疼痛,看来刘军医的医术和伤药,跟章小娘子都有的一拼啊!”
周子瑜无语的看着李淳风,不知道这位知道章锦婳秘密的参军,会不会投奔太子,当下面色冷清,笑意全无。
李淳风扶扶额头,暗暗叹息,这些武将真是的,他就是夸刀好枪好而已,他又没说拿着宝刀骑着宝马的敌人就是好人!
173章 往事()
周子瑜离开杏林馆之后,章锦婳哭一会儿,又胡思乱想一阵,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张婶一直陪着她,还像她小时候一样哄着她,这次却没有把章锦婳哄睡。
其实,章锦婳早就哭累了,不知怎么回事,却还不想睡,不断的向张婶追问,想要知道更多有关自己的亲生父母的细节。
张婶也就顺着章锦婳的心意,慢慢的说起尘封已久的往事。
“锦儿,你的母亲当年进宫的时候只有十来岁,后来被皇后娘娘拨到东宫,才于我相识。我那时做尚食,年纪已经大了,再过两年就可以发出宫回原籍。你母亲原本是在分我手下学做膳食,只因姿容秀美,一来就为太子所喜爱,想要提她为嫔御。”
张婶想起刚与织秀认识的那段时间,满怀感慨:“你母亲不愿意,就去找章仇大人为她预测未来。谁知,章仇大人说你母亲将来必生贵女,而此贵女却不是杨家人。
你母亲是个有心计的,宁可一世不嫁也不愿做太子的妾侍,就求章仇大人为她指点一条明路。就这样一来二去,你母亲就爱上了博学多识的章仇大人,自请去做章仇大人的侍奉。”
章仇大人原本就是太子杨勇强行请到东宫做太子太傅的,他并非看出杨勇短命,而是在隋文帝刚刚登基的时候,就知道杨家的长子皆不成气候。
当时的太子杨勇,作为一个富二代,喜爱奢侈,喜爱珍宝,喜欢与长得好文采好爱说奉承话的人呆在一起。
作为一个小宫女,织秀想得很明白,自己不过是贱命一条,与其整天禅精竭虑的讨好太子,做一个随时会被淘汰的妾侍,还不如想办法自力更生,为将来的去向谋一条生路。
像章仇太翼这样的才高八斗的大学者,不好女色,不为名利所动,能侍奉这样的人,岂不是更安稳?
张婶带着微笑:“锦儿,你母亲十分聪明,她生怕太子会为难,就去求了皇后娘娘,这才如愿以偿。”
事实证明,织秀的选择是对的。
章仇太翼为人谦和,除了精研佛道之外,对医药也知之甚多,不看书写字的时候,会跟织秀聊天,有时候还会教织秀一些简单的医学知识。
没过多久,太子杨勇就被贬为庶人,风光得意的太子,沦为了平民,甚至连平民还不如,府里的仆役有的被斩杀,而大多数沦为官奴和婢女。
章锦婳听得泪如泉涌:“我的父亲母亲也沦为官奴婢女吗?”
张婶心疼的替章锦婳擦去眼泪:“幸好章仇大人的学识高超,为皇帝赏识,就说,如果章仇大人愿意留在朝中做个一官半职,就可以免其死罪。章仇大人为了你母亲的问话,才答应入了朝。你母亲又因为跟我学过膳食得过我的照拂,就将我一起接走,我才免了沦为婢女的命运。”
章锦婳瞪大眼睛:“我母亲说的什么话?”
张婶道:“你母亲说,‘章仇大人,织秀的命是你的,自是生死都随大人而去,只是,大人曾说过,织秀将来的孩子是贵女,是要有惊世之举的。织秀若是此去一死,那贵女还能有机会投胎吗?还是等织秀投了胎,贵女再等上十几年来投胎?那章仇大人所知未来之数就作不准了。’”
章仇大人居然就被问住了,这个时间流的悖论,聪明如章仇大人,也是似懂非懂,一愣之下,就答应了。
“原来我母亲这么聪明啊?”章锦婳不禁感叹道。
张婶点头:“是的,自此之后,你母亲就带着我,随着章仇大人堂堂正正的离开了太子。”
“那我母亲,又是何时有的我呢?”
这个问题,还真是难倒了张婶:“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因为章仇大人年事已高,看上去也不是很健壮,等我知道你母亲有孕的时候,已经是半年之后了。当时我正在给章仇大人准备饭食,你母亲拿着一个小包袱匆匆来找我,叫我跟她一起逃命,保住她腹中的孩子。”
自此开始了逃亡之路。
从长安城到洛阳,两个女子还是带着逃命的念头上路的,加上织秀腹中的胎儿才三个月,胎像刚刚稳,经不得劳碌奔波,走走停停,等她们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赶到洛阳城外的时候,织秀已经腹大如鼓。
还没等她们松口气,织秀就被还是小男孩的刘青一头给撞上,倒地不起,动了胎气。
章锦婳的眼泪又流出来:“张婶,我母亲的家人都找不到了吗?”
张婶一提起织秀生产的事,也是泪汪汪:“你母亲离家多年,还记得父母的名字和住的地方,可是等我去找的时候,根本就找不到你母亲所说的人和事,那些街坊邻居也都说不知道。可惜呀,可怜呀,你母亲进了洛阳城,都没来得及回到自己的家门口,就去世了。”
说到这里,张婶和章锦婳搂在一起,抱头痛哭。
过了良久,张婶擦擦眼泪,又道:“锦儿,你母亲去世前,拉着我的手,跟我说,若是能把你养大,不要想着嫁什么富贵人家官贵人家,不要做什么贵女,只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章锦婳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断断续续的问:“那,那我的名字又是怎么来的?”
张婶叹气:“是到了终南山找到你师父,你师父又找到你父亲之后,辗转告诉他说章仇家有后了,章仇大人写信来,给你起了这个名字。”
章锦婳泪水止不住:“给了我名字,又不认我。”
张婶摇摇头:“锦儿,你父亲的学识非常有名,认识他的人太多。章仇大人曾经向你母亲说过,斯人无罪怀璧其罪。他有如此高的才华都身不由己,再要照顾你,只怕是大小性命皆无啊!幸好章仇大人这么说了,你才有机会跟着师祖学习医术,才有机会遇到周将军啊!”
在张婶眼里,孙圣手的乐天知命,还有周子瑜的大度包容善解人意,都是章仇大人所不具备的。跟在只晓得研究学问不晓得变通的章仇大人身边,锦儿只怕更容易钻牛角尖。
第174章 转折()
章锦婳跟张婶共处十几年,自然知道张婶的后半句没说出来的是什么。
可是,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总是让人很向往,不是吗?
章锦婳拿手帕清理掉脸上的泪痕,轻声问道:“张婶,我是像父亲,还是像母亲?”
听张婶的意思,自己的性子更像父亲一些。
张婶一手搂着章锦婳,一手捧着章锦婳的脸蛋细看:“锦儿,你母亲生得小巧圆润,眼睛却是又大又亮的凤眼,嘴巴不大不小,上嘴唇这里有个凹,特别会说话。”
章锦婳瞪大眼睛,一只手也摸上了自己的脸:“原来,我长得不像母亲呀!”
张婶眼眶还红着,听了章锦婳这么一说,忍不住笑了:“章仇大人当年也是四五十岁了吧,我只知道他皮肤黝黑,满脸胡子,你这个模样像不像你父亲,我也说不好。”
章锦婳蹙眉:“张婶,那你抱着我从洛阳跑回长安城,你路上一直抱着我?有没有与人同行过?会不会你睡着的时候被别人抱错了?”
“错不了!”张婶没留意章锦婳的小套路:“你读书背书的样子,跟章仇大人研究学问时候的样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啊?我跟父亲一模一样?”怪不得穿起男装来没人会怀疑。
张婶摇摇头:“不仅是这神态像,就是那个不转弯的倔脾气也不相上下。明明打不过人家,还要坚持引经据典以理服人。”
“听起来很迂腐的样子!”
“唉,要不然又怎么会被太子给请了去呢?”
“张婶,难道我就没有一点点像母亲的地方?”
张婶认真的看看章锦婳,再次摇摇头:“你母亲逢人便有三分笑意,说话从来报喜不报忧,一条路行不通就马上想第二个办法,有了烦恼从不憋在心里,总是积极想办法解决遇到的困难。”
章锦婳眨眨眼,有些不服气:“那我父亲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母亲是不是就是去问父亲的?”
张婶闭了闭眼睛,顿了顿,才道:“章仇大人的确是什么都知道,但是他从来都随顺天意不做改变,你母亲却是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让自己身边的人都过得更好一些。”
章锦婳的脸色软了下来:“哦!张婶,我也是只晓得生闷气,不晓得想办法。”
张婶叹气:“这也不怪你,要是你母亲活着,你就能学到很多东西啦!我也只会做饭洗衣裳,别的也教不了你。你母亲真的是心灵手巧的,凡事都是一看就会,他进宫的时候也就不到十岁,很多做人的道理,都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要是别人的话,被太子看上了就看上了呗,只有你母亲会去想办法求能人。”
章锦婳的脸,慢慢红了:“张婶,我的事情,都是只跟你说一声,我从来也没想过要去做什么,你教我想办法,我还不听,还跟你犟嘴。”
张婶很意外,没想到提起的往事竟然触动了章锦婳。哎,早知道会这样,早跟锦儿提一提织秀就好了。
“锦儿,你是你母亲的孩子,就算没有在母亲身边呆过,但是你们是有血缘的,你母亲的长处,一也一定会有。”张婶鼓励章锦婳,这是个好时机:“我觉得周将军就很像你母亲,特别会说话,特别会替人着想。”
“真的吗?”
“是真的。周将军那时候背着你去太平峰,明明是他救的你,却还在跟我道歉,说没能再快点把你送回来。”
“张婶,那我以后多跟瑜兄学说话。”
“这就对了。”
“可是我就怕自己笨,学不好。”
“学不会也没关系,只要不顶着干就行了。”
张婶一高兴,就说了大实话。
章锦婳也忍不住笑了。
张婶一看滴漏,都快凌晨了,拍拍章锦婳的肩膀:“锦儿,咱说了一晚上,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章锦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张婶,我喝点面片汤就行。唐夫人那里的膳食,我今天给她把脉之后,再给调整一下方子。”
张婶打开书房门往外走:“我去**兰秋兰侍候你洗把脸换个衣裳,你吃了就睡一会儿。唐夫人那儿还得找你呢!”
唐夫人的病情已经大为好转,现在不用人搀扶,也能慢慢的在院子里走上一圈了。
让章锦婳最满意的事,唐夫人的身体已经变得很柔软,捏起来很有弹性了,不再像个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