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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世间有名的大妖,感官颇为敏锐的茨木童子,自然能感觉出那绝非妖怪散发出来的力量。可若说是阴阳师的灵力,倒也无法确定,那股力量分明比那群愚钝家伙的灵力纯净得多。
“先去看看吧。”
大江山为他与酒吞童子共有的领地,有人在此掀起这么大的风浪,身为主人的他自然要去管一管。茨木童子保持着戒备的神态,前往了异变发生的地点。
“这是?”
没有在那附近找到任何可疑人物的踪迹,只惊起了几只麻雀和四散奔逃的一窝松鼠,在那波动伊始的中心,茨木童子发现了一扇门。
一扇从里面散发出香味的奇怪的门。
好似天然般从沟壑里长了出来,表面光洁如新,却反射出比最为奢华的黑陶更为细腻的酽黑光泽,上面还画着某种动物的图案,茨木童子仔细辨认了一番之后才认出来,大约是猫——平安京里的贵族豢养的一种稀有宠物。
这扇门究竟有何意义,茨木童子思忖半晌,也没能想通。
“是阴阳师设下的陷阱吗?还是别的什么”
可如果是陷阱,要制造蕴含如此强大力量的一扇门,不可能不引起他的警觉,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这扇门是凭空——咻的一下出现的。
面对未知的东西,普通人或许会选择离开,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茨木童子却不管那么多。
“打开来看看吧。”
嗅着那让人不忍离开的香气,茨木童子继续保持着戒备的姿态缓缓打开了那扇门,不论对面是安倍晴明还是源博雅,他都有着十足的心理准备。
“叮铃叮铃”
在他跨入门内的时候,装在大门内侧的铃铛忽然响了起来。
“果然是陷阱吗?”这个声音,让茨木童子手上的黑焰瞬间汹涌了起来。
“欢迎光临”迎面走来了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女生,身上半点灵力波动的痕迹都没有,她稍微有些慌张地说着,“客人请您冷静一下,这里不过是一间餐厅而已。”
“餐厅?”听闻这个名词,幸平纯面前的高大男子,表情难得地恍惚了一下,不过他手上的火焰倒是安静地熄灭了。
将他传送过来的如此复杂的法术,目的地竟然只是一家餐厅吗?
茨木童子皱眉看着屋子里的景象,顾客们都在尽情地大快朵颐,看来他之前所闻到的香味,正是从这里飘过来的。
在这间餐厅里,聚集着五花八门的客人。
正在那边一脸幸福地吃着拉面的金发小孩,身上散发出某种熟悉的妖气。
茨木童子隐隐约约感受了一下,那恐怕是属于与酒吞童子和大天狗并列的三大妖之一的九尾妖狐的气息。
而且那种纯正的味道,这应该不是九尾的一尾分/身,而是本体的所在。
还有那边,身上隐隐冒出血煞之气的银发青年,那极力收敛也浓稠得近乎一团血红的杀气,恐怕是数以千计,甚至上万的厮杀才能凝结出来的。
店里的客人的身份似乎都不简单,而当茨木童子注意到角落里那个一脸和气的光头男子时,与他对视的那一瞬,茨木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
恐怕连酒吞都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
茨木童子这下确认了,若是这家店对自己心生敌意的话,仅凭那个男人,自己恐怕就连逃出这扇门都有困难。
“那个客人,请问您要点餐吗?”
幸平纯仰视着眼前披着白色长发,穿着古代战铠的俊美男子。
“好。”
坐在椅子上,茨木童子有些好奇地打开眼前的菜单,那材质是迥异于竹纸的光滑手感,而在上面写着的菜式的名字,他大多都没有听说过。
究竟该点什么呢他遇上了初次前来猫屋的客人通常都会有的难题。
忽然,在一大片陌生的料理中,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
“天妇罗炸虾?这道菜可以点吗?”
“当然可以。”
“那就点这个吧。”
“好,请稍等一下。”
在通常的日料店里,制作天妇罗的时候,店家通常使用的都是菜籽油或是棉籽油,它们的味道温和清雅,但是风格也不鲜明。
幸平纯的爷爷总觉得那样炸出来的天妇罗味道太过清淡,失却了天妇罗本身的魅力,因此店里一直都是用的太白油,也就是非烘焙的芝麻油进行油炸。不论是先味还是后味,芝麻油的醇香与温和都很一致,味道并不张扬,正是为食材锦上添花的最好选择。
只是太白油太容易被氧化,只是油炸过几锅之后就不得不更换油料,而且价格也较为昂贵,对于普通的日料店,那无疑是一笔巨大的开支。但是对于猫屋来说,盈利本身就不是这家店的目的所在。
用来裹上面衣油炸的虾,也是颜色艳红、虾肉香甜的牡丹虾,那一般只在刺身中使用的极品海虾,在天妇罗中也绽放出了异样的美味。
如果是女客人点这道料理的话,幸平纯总是会将面衣炸得质感松软一点,而面对茨木童子这样的客人,那毫无疑问就要摊开了炸,炸得酥脆可口,可以大口酣畅享用的地步。
“久等了,这是您点的天妇罗炸虾。”
在白色的盘子上,盛装着蔬菜细丝以及点缀的红色果实,但更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交叠放着的金黄色的炸虾。
天妇罗炸虾散发着令人食指大动的热度和香气,混合着喷香扑鼻的芝麻油的味道,只是单单嗅到,强烈的酥痒感就袭上了茨木童子的喉间。
“人类的料理,竟是这么厉害的吗”
虽然已经成为妖怪近百年,身为人类时的一些记忆却还残留在身体里面,就比如使用筷子这件事情。
轻轻地夹起一条炸虾放入口中,那酥脆的面衣刚一碰触唇齿,就发出令人愉悦的咔哧咔哧的声音,其内里包藏着的海鲜的美味也如那白嫩的肉质一般暴露无遗,随着牙齿的起合不断刺激着味蕾。
明明从外表看上去已经炸得金黄,水分都已散去,偏偏吃在嘴里却是鲜嫩多汁。那清爽滑嫩的味道混合着芝麻油的醇香,与包裹其上的面衣融为一体,为茨木童子带来了极大的满足。
不仅如此,若是再在那萝卜泥上简简单单的蘸上一点儿,那被淡淡的酸味所牵引出来的新鲜食材的风味则更上了一层楼。
“天妇罗炸虾”
茨木童子念叨着面前的料理的名字,妖异的金色双瞳流露出某种名为怀念的神色。
在他还是个小妖怪的时候,刚学会如何掩饰自己的妖气,便和酒吞童子一起化了形在人类的城镇里瞎转悠。
那时他们走在街上,被一家饭馆的天妇罗炸虾吸引了进去,在毫无顾忌地大快朵颐之后,才发现两人身上的钱财并不够付账。
在逃跑的时候,酒吞不小心显露了真身,从而招来了阴阳师的追杀,两人便这样一路逃到了妖魔群聚的大江山的脚下。
距今大约已经有数十年了。
只是当时与自己一同欢快地吃着天妇罗的挚友,如今已不在身旁了。他有些黯然地想着,头上鲜红的角都仿佛失去了点鲜活,雪白的头发倒还是一如既往的白。
就这样,一只接着一只,吃完了就再点一盘,足足吃了五盘,茨木童子才觉得满足。
“客人,请问要结账吗?”
“嗯。”茨木童子随手甩下一锭黄灿灿的金子,转身便要拂袖而去,却听见幸平纯在后面喊着。
“等等,客人,我还没找钱呢。”
虽然猫屋的天妇罗炸虾并不便宜,但也没到五盘就要一锭金子的地步。
“不用找了。”茨木童子甩下这一句便出了门。
“奇奇怪怪的餐厅吗”他站在门外,看着那扇门渐渐变得透明,就如同它突如其来地出现之后又突如其来地消失了。
大概什么时候又会开启的吧。
下次的话,试试邀请一下酒吞吧,如此美味的料理,说不定能把他的心思从那个女人的身上拉回来呢。
茨木童子做着这样的谋算,妄图将挚友拉回正轨的他,殊不知又将其推向了一条新的歧途。
往日在木叶村里光鲜亮丽的宇智波一族,就在一个没有星光的夜晚之后,荡然无存。
闭上眼睛,仿佛可以看见那一团血雾飞溅,每一滴血珠在眼前支离破碎,镜面的每一侧都能看见自己的脸。
那张幼小的,惊惶的,苍白的脸。
然后裂痕处处,分裂出无数个映射。
无数张脸,无数只眼睛,越来越小,越来越密,最后他发现那上面刻着的面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是他自己了。
它们变成了邻居家和气的小哥哥,变成了巷弄口爱笑的小姐姐,变成了总喜欢逗弄他的阿婶,变成了村子口吹胡子瞪眼的老伯,变成了他所认知的一切。
只不过他们的脸,扭曲而变形,如蛇一般狭长的黑眸里闪着红光,自黑暗中不停追问。
你为什么不帮我们报仇?”
为什么就你没有死?
为什么,为什么?
如影随形,一层覆盖一层,到最后变成了一只密不透风的蛹,把他紧紧地包裹在了里面。
或许在过去,通往未来的道路有无数条,但从那一天起,留给宇智波佐助的就只有一条。
那条道路,名为复仇。
他已别无选择,就算有,他也不会选。
他要亲手,将那个男人的头颅斩下。
此时正值日暮西山之际,清溪在斜晖的映衬下,泛起波光粼粼,绕着岸边的嶙峋向东而去。
在宇智波佐助年纪尚幼的时候,他经常独自一人跑到这里来,对着钉在树上的靶子练习手里剑和忍术,路旁有滚圆的灰兔瞪大眼睛躲在灌木丛里看着他,火光四裂,惊起树上胖胖的鸽子。
如同岁月里前一息的繁花似锦,在这一息,已经万尽凋落,如睁眼与闭目的间隙,一切,就都改变了。
第55章 enu.055 中秋特辑()
此为防盗章,防盗比例为60%;小可爱请不要跳订太多哦!无梦;无痛。
无悲;亦无喜。
对于傲立于鬼族之巅的酒吞童子来说;权力、财富、女色,都不过是些唾手可得的东西。
但天道有轮回;世事总不能都如人所愿;应在酒吞童子身上的一劫;便是鬼女红叶。
世上庸脂俗粉;红颜祸水,在他历经的漫长岁月中都只道是寻常;但红叶却是个例外。在酒吞童子途径枫叶林的片刻,那如枫叶般在树下翩跹起舞的身影;随着沙沙的风声一起潜入到心中;拨动了他心底的那根弦。
一身剪裁贴身的鲜红振袖;衬得她的皮肤白皙若雪;唇色殷红;一双丹凤眼被胭脂勾勒得眼尾上挑,眼波流转间;如一捧迎着朝露极尽妍丽的春日鲜花。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红色。
即使是鬼女,那融入骨子里的脱俗气质也能让人忘记她鬼魅的身份;就像是一壶至醇至烈的酒;只是嗅着酒香便能让他沉沦。
可惜;他来晚了一步。
那个女人的心;早已被一个名叫安倍晴明的阴阳师给占据了,无论他采取多么热烈的攻势,都无法占据毫厘。
“天道无常,命运多舛。”
酒吞童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嘲着说道,然后将余酒一饮而尽。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壶美酒无法解决的。
如果有,那就两壶。
倘若还不行,那便三壶,四壶,直至酩酊大醉,那些烦心乱事通通烟消云散为止。
那高高竖起的,张扬如火的马尾无精打采地耷拉下去,散乱的酒红色发丝遮住侧脸,也掩住半目,酒吞童子贪恋着那丝淡薄醉意,偏头向后仰去,天光白日都恍如无物。
等他再次睁开双目时,是铺满眼帘的满地秋霜。
那生着如同大片白云般蓬松白发的茨木童子,正半蹲在他的面前,一张俊美的面孔,半是担忧,半是不解。
“挚友,你何苦”
酒吞童子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然后眯起那双淡紫色的妖瞳,稍稍坐起来一些,止住了对方的话匣子,“好了,既然来了,那便陪我喝酒吧!”
能用酒解决的事情,酒吞童子一般都懒得动口舌。
他从身后取出一盏酒碗,斟满了酒递了过去,两人轻轻碰碗,而后一饮而尽。
“再来!”
对准酒碗,酒吞童子将壶里的酒倾泻而出。
茨木童子一言不发,只是跟着酒吞童子一起,一碗接一碗地喝着。
“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呢?”
终于,茨木童子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这样的问题,这些天来他已问过自己无数次。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那个鬼女红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