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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办案单位也会向检察院申请逮捕,在这一个月内,检察院也会调查这件案子,如果犯罪事实证据确凿的话,检察院会向嫌疑人下发逮捕通知书,如果检察院没有批准逮捕,那么在刑事拘留期限到了以后,嫌疑人也会被释放,不过这种情况少之又少。
在检察院下发逮捕通知书后,这件案子就跟公安局没有关系了,检察院会接手侦查审理这件案子,同时会在六十天内向法院提起申诉,并且向向嫌疑人下发起诉书。之后在一个月内法院会开庭审理,开庭后的一个月内法院会下发判决书,剩下的就是等着发送了。
去监狱服刑的看守所会专门送到监狱里去。缓刑和无罪释放的在接到判决书后会被当场释放。被判管制、拘役还有剩余刑期不足一年的,就会在看守所内服刑,劳改号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心岩没想到这里面的程序这么复杂,根据横肉所说的,他至少要在看守所里呆上半年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结果。一想到自己还要过半年暗无天日的生活,心岩心里就生出一股莫名的邪火,恨不得把这看守所给拆了才心甘。
横肉看到心岩这幅样子,识趣的走开了,都是过来人,他能够体会到心岩现在的感受,有时候安慰并不能解除痛苦,反而会痛上加痛,还不如让他自己静一静,能够想明白最好。
整整一个下午心岩都没有说一句话,学起了宁哥,望着窗外开始神游。号子里其他人都很奇怪,这个一直以来都活蹦乱跳的岩哥怎么突然间就沉默了,不过却没有人敢上前问问为什么?号子里的法则就是这样,惹不起的人就尽量不要惹,要不然连跑都没地方跑。
到了晚上吃饭,老帮子早早的把饭端到了心岩面前,可是他却没有一点胃口。看守所里的饭都是定量的,每天两顿饭,每人每顿饭有一个馒头,至于像宁哥这样的大哥,会适当的加上一两个馒头,毕竟是吃一顿少一顿了。
看守所里的馒头很特别,很少有把面发开了蒸的,基本上都是死面馒头,这种馒头朝墙上一扔,会粘在上面,所以大家将其戏称为“坨”。不过即使是这样,大家还是吃的很香,每天就两个,吃了都饿得慌,更何况不吃呢。
至于菜,那就更简单了,心岩来了这些天就只见过三样菜:白菜、土豆、萝卜。随便一切,用水一煮,有时候都不放盐,而且量少的可怜。基本上是以喝汤为主。在这里关着的人,没有一个敢说自己不饿的。
在这种环境下,有几个人愿意呆着?没有,谁不想出去?都想。可也只能是想想而已,这高墙电网、荷枪实弹的,除非是超人,能飞出去,否则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心岩看着宁哥,他正在吃饭,把坨掰成很小的一块一块的泡在碗里,掰的很细心,就像是在做一道大菜似的。看着看着,心岩心中一下子释然了,像宁哥这样生命已经终止的人还在好好地活着,自己还在这郁闷什么?再怎么说自己还有出去的希望,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只要自己把心态放正,撑死再过十年,自己就是自由的了。
这么一想,心岩的心情好了不少,笑嘻嘻的端起饭盆凑到宁哥跟前去吃饭了。大家都奇怪的看着心岩,不明白怎么一会的功夫他又恢复正常了?估计只有横肉才能明白,他知道心岩想通了,只要放下了这个包袱,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吃完饭后,横肉给心岩下达了一个任务,背条例。看守所在押人员管理条例,整整六十三条,这是当初监管警察送心岩进来时就交代好了的。不只是心岩,每一个被关押进来的人都必须要背的。岁数大的记性不好,那就多背,直到记住为止,不识字,那就找人给你念,念一句学一句,学到能背下来。所以每个号子最怕的就是分来文盲,不仅他自己费劲,别人还得跟着遭罪,一句一句的念到他背会为止,这得多大的工程?
好在心岩岁数不大,记性还不错,好在他还认字,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也背了整整一个晚上,六十三条,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每个星期都会有一次放风的活动,时间不定,地点也仅限于号子外边的小院子里,让大家走走路,活动活动。
每个院子里都有两个号子,放风的这一天也是两个号子能够相互交流的一天。在另一个号子,心岩见到了一个和宁哥一样打扮的人,带着手铐和脚镣。按照看守所的说法,这样打扮的人都是有命案在身的人,也就是离死不远的人。
这个人叫二嘎子,原来是一家饭店的厨师,调戏女服务员的时候被拒绝了,恼羞成怒,用剔骨刀把那个服务员给捅了三十多刀,据说把人都给捅烂了。心岩挺看不起他的,杀女人,那不是本事。而且二嘎子这个人特别的得瑟,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样子,跟谁说话都是大呼小叫的,不像宁哥,永远都是那么的安静。
每次放完风,号子里人的心情也会好一些,虽然还没有获得自由,可是毕竟还是看到了真实的天空,感受到阳光的温暖。
第99章 号室血案()
看守所的生活简单而又枯燥,互相之间聊天是最好的消遣方式。一帮饥饿的大老爷们关在一起,聊的最多的,当然就是女人和美食。
女人似乎是男人永远不变的话题,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除非他是同性恋,否则在聊起女人的时候,统统都是两眼放光,侃侃而谈。所经历的女人的数量,竟成了这些人互相比较的资本。而且还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女人个个都是貌美如花,身材窈窕,对自己言听计从。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大家说的都很兴奋的样子。
尤其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讲起这些事来简直就是在说评书,声情并茂的。好像这世上每个女人都跟他有一腿似的,一会冒出来一个,讲也讲不完。尤其是对细节的描述,可真是让一些职业描写此类的作家汗颜,完全就是名著。
以心岩的岁数和阅历,跟他们聊这些显然是不够格的,只有当个听众的份。不过就算是听也很带劲,这些可都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尤其是对他这个正处在青春期的少年,这些带着颜色的故事对他的吸引力可是非常的大。
无聊的生活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场考验,考验着每个人的耐心与信心。现在的心岩每天什么都不想,任凭时间对他的处置,人生不过短短的几十年,怎么活不是活?而且心岩之前给自己下的结论是上刑场,现在能够保住一条命,可以说是老天对自己的恩赐了,还能有什么不知足的呢?除了饿点,无聊点,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
心岩能够这么想,那是他的心理素质好,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有这么好的心态的。在这种地方关着,大家的心情都很压抑,有时候一点点小事都可能会让他们爆发,心岩就亲眼目睹了一场血案的发生。
号子里有一个叫小二蛋的,犯的是盗窃罪。盗窃案属于非暴力犯罪,和诈骗一样,都是按照金额来量刑的。小二蛋只是偷了一家小商店,数目也不大,如果被判刑的话也判不了多久。按理说他只要老老实实的呆着,有个一年半载的就可以出去了,可是他就是转不过这个弯来,认为自己这一辈子算是交代了,每天都是以泪洗面,钻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任谁被关起来心里也不会好受的,再加上每天耳边有这么一个人哭哭啼啼的,大家心里就更烦了。所以号子里每个人都不怎么待见小二蛋的,很少有人愿意跟他说话,嫌他烦。表现的最为强烈的就是横肉了。
横肉是因为在外边跟人吵架,一气之下动起手来,用砖头把对方拍成了重度脑震荡进来的,和心岩一样,是伤害案。其实横肉这个人平时大大咧咧的没什么坏心眼,身为号长,对号子里的人也是得过且过的,很少像隔壁号子的二嘎子那样对别人大呼小叫的。在心岩看来他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宁哥总是跟他过不去?
横肉这人是个直肠子,属于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的类型,从来不会藏着掖着。所以对于小二蛋的哭泣,其他人是看在眼里憋在心里,但是横肉却是憋不住的。几乎每天都要数落他几回,一天不说就憋得难受。
事情发生的也挺不凑巧,横肉是号长,那天偏赶上看守所里检查号室卫生。横肉这人是不愿逼着号子里的人成天打扫卫生的,所以号子里的卫生一直都是整个所里最差的。每当一检查卫生,横肉就得被监管警察叫出去训一顿,那天也不理例外,横肉又被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刚回到号子里,小二蛋又被叫出去了。
小二蛋出去是去接起诉书了,这就说明他的案子需要经过法院了,犯罪事实都清楚,不被判刑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一回到号子里就开始哭了起来,而且比以往哭的更凶。
横肉刚刚被骂了一顿,满肚子的火正没地方撒呢,小二蛋正好就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哭哭哭,你的一天就知道哭,哭丧呢?”横肉没好气的骂道。
小二蛋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继续哭自己的。
“说你呢,你聋了?”横肉见小二蛋没有搭理他,火气更大了。
要说这小二蛋也是真够气人的,横肉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就答应他一声能怎么的?偏偏这小二蛋还是头犟驴,不管横肉说什么,他就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这一下可是彻底把横肉给惹火了,自己在这骂了半天,人家小二蛋根本就不鸟自己,这不明摆着拿自己当傻b吗?
横肉当时上去就给了小二蛋一个耳光,嘴里还骂道:“你哑巴了?跟你说话你听不见是不是,不许哭了。”
这一下小二蛋终于开口了,他捂着被打的脸颊,委屈的说道:“我哭我的,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打我?”
这话等于是在挑战横肉的权威,他身为号长,号子里有人哭,怎么能不关他的事?“你的整天在号子里哭哭啼啼的,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我就愿意哭,你一天闲的蛋疼没事做老盯着我干什么?有那时间多想想自己吧,不就是个破b号长吗?还真拿自己当领导了,装毛啊。”小二蛋也生气了,梗着脖子跟横肉顶了起来,人都是有脾气的,只是发不发的问题。
横肉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平时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做的小二蛋竟然敢跟自己顶嘴?这可真是没拿自己当回事啊。男人么,都好个面子,小二蛋的几句话让横肉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这么多人看着,他必须要把这个面子争回来。
“你再说一句,我弄不死你。”横肉抬手又是一巴掌。
小二蛋一下子跳了起来,伸手把横肉使劲往后一推:“你算个**啊,凭什么打我,我爹妈生我不是为了让你打的,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了,心岩和号子里的人连忙上去试图将两人分开。可这时的横肉也犯了病了,他虎着脸告诉每一个上来拉架的人不要管这事,谁管他跟谁急。
号子里的人都怵于横肉说一不二的性格纷纷退到一边,心岩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和横肉产生不愉快,不值得。反正就是打个架,也不会有多大的事。心岩也退到了一边,当起了观众。
场地腾开以后,横肉更来劲了,直接扑上去把小二蛋压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顿,刚开始的时候小二蛋还试图反抗一下,可是瘦小的他怎么会是五大三粗的横肉的对手?每反抗一次换来的只能是更重的打击,所以到了最后他干脆就躺在那任由横肉去处理了。
横肉连打带踢的弄了小二蛋半天,气也出了,面子也讨回来了,最后终于决定放过小二蛋。横肉气喘吁吁的站起身来往回走的时候,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但谁也没想到,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横肉走到暖气片旁边的时候,躺在地上的小二蛋突然动了。他从地上一下子跳起来,朝着横肉就冲了过来,横肉转过身看着小二蛋,只是他还不明白小二蛋到底想要做什么?
小二蛋冲到横肉面前,一脚冲横肉胯下踢去,只听见横肉发出了一声惨叫,两手捂着裤裆就弯下了腰。小二蛋还不罢休,抓住横肉的脑袋朝着旁边的暖气片就狠狠地磕了上去,只一下,心岩就站在离他们不到一米远的地方,清清楚楚的看到,小二蛋抱着横肉的脑袋就磕了一下。
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劲,心岩听见“砰“的一声,就像是打开了一瓶啤酒,随后横肉就倒在了地上,甚至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心岩看见横肉头上被磕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窟窿,然后血就流了出来,再然后,就是白色的脑浆,掺杂着血丝,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