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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雷顿了顿,真切地说:“那天晚上看见你之后,我就明白了,我们那车人之所以一路顺利,最后能活下来,都是因为你吧?”
“谢谢你,替我自己、她们还有孩子们,谢谢。”
徐潇心头一颤,脸上带起了浓浓的苦意。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恶意,为了自我生存得更好,人和人总是有排他性的。今天可能会因为一份工作而丢弃数十年的友情,明天也可能会因为一笔钱而从背后狠狠地插上过去的恩人一刀。
越是这样,善意的存在越是稀少,简直就如同小说、故事里可遇不可求的虚幻的梦。
他亲眼看见过她的凶暴、骇人变化后,还能鼓起勇气面对她,真诚的对她说声谢谢,要说她心里不感动,那是假的。
但是她也明白,周叔不会无缘无故,也不会这么轻易的主动找到她。
徐潇微微转过头:“不用谢我,周叔,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我现在加入第二道防线的防卫军,是杜教授找到我,他说,你不想活下去,是不是?”周叔声调微微提高,“我或许并不了解你,但从那几天我们相处,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本性不坏……”
徐潇打断了周雷的话:“周叔,我杀人了,很多人……就像撕碎无关紧要的纸片,他们全部都碎了……”
周雷表情凝重起来:“那又怎么样?想想那些在战争中运用的核武器,想想那些死在强大武器下的人,能制造杀戮的强大力量,往往也能拯救更多生命,你留着自己的生命,可以干更多的事。”
“你真这么想?”徐潇盯着他的表情。
周雷拍着自己的胸脯:“所以我站在这里!如果你真的像你自己认为的那样没人性,你就在这里杀了我,杀了杜教授,杀了所有阻挡你的人离开。如果你没有半点想要帮忙的念头,就不要待在研究所里,早点离开!从此是死是活,都没人拦着你!”
他的话说得很重,特别是最后几句,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恐惧。
徐潇眼帘微垂,沉默起来。
周雷深吸口气:“来,我就站在这里,看看你会怎么选择。不要试图不伤人就离开,杜教授就在这里,你要是让我们活着自己却跑了,天涯海角他都会把你抓回去。”
杜墨生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忍住没说话。
徐潇:“……”
“怎么不说话?”周雷喝道。
徐潇终于忍不住叫喊出来:“我不会杀你们!逃走了我又能去哪?”
周雷:“那你就好好活着,为了那些已经死去的,也为了未来那些可能被你拯救的。你既然可以把我们从宁州市保护出来,为什么不能让更多的人活下去?”
徐潇:“我没那么伟大……”
周雷语调放缓:“但你有机会去尝试,你已经有了新的机遇,有了超乎常人的力量,为什么要浪费它,而不去试试?如果你不想那些死去的人白死的话。”
徐潇心底阴暗的天空好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照进温暖的阳光,让她的心被温温地烘烤着。
眼泪就那么无声的滑下来,为了那些被她误杀的无辜者。
“帮帮我们。”周雷最后简单地说道,然后叹息一声,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对一个女孩子,对一个徐潇这种年纪的女孩,而且还有可能不再是人类的女孩子,语重心长的说些大道理,周雷自己也没有把握她能听得进去多少。
沉默许久,久到日头渐渐升起,地上他的影子都渐渐缩短。在他以为自己的话没有多少分量,只能对着杜墨生抱歉看去的时候,徐潇突然伸手,拉住了杜墨生的裤脚。
“我饿了。”她说。
杜墨生没说话,将手摊开在她眼前。
徐潇迟疑着伸手,放在他的掌心,瞬间,就被温暖包裹紧握。
她望向他平静柔和的目光,忽然有种感觉,他并非看起来那样不近人情难以沟通。
他的手臂微微用力,她就被扶起来。
可惜她饿了几日,力气没恢复,还没站稳,就觉得头晕目眩地往旁边栽倒。
周雷快速几步上前,徐潇的后背就正好撞在其身上。
“教授,我来帮你吧。”周雷伸手,想要接过徐潇。
杜墨生上前一步,将徐潇揽了过来,好像护着雏鸟一般将她按在自己怀里。
“我会带她回去。”
☆、第二十四章 样本异变
“丫头;赵莉莉明天就要带着孩子们去青海,如果有可能,你想去送送他们吗?”
远远的传来周雷的声音。
徐潇拽紧了杜墨生的衣服,没有说话。
杜墨生:“你很在意他们?”
“我不知道……”
目送杜墨生两人走远,周雷身后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辛苦了。”
李芸从街角现身,面色复杂:“抱歉;我到现在也没法面对她。”
周雷憨实地一笑:“我知道。”
李芸苦笑地摇了摇头,他不会知道;也不会有同样的感觉。在那个夜晚,如凶兽一样冰冷毫无人性的徐潇;将利爪刺向李芸的喉咙的时候,李芸觉得自己就会死在那里了。死亡的气息;第一次距离她那么近。
那种恐惧深深地烙印在李芸的灵魂深处,或许这辈子都无法抹去。
“我怕她,有时候真的觉得她要是被军队杀死就好了,留在这个世界肯定是个祸害。”李芸望向周雷,表情苦涩,“你或许会觉得我不近人情,自私自利,但这是我真实的想法。”
周雷上前,拍了拍李芸的肩头:“别乱想,谁不害怕,你摸摸看,我现在背后都被冷汗浸湿了,我的手臂里骨头还碎成渣,我在特战部队十多年,最危险的时候都没有面对徐潇那种恐惧。我们是人不是圣人,说不害怕那是虚伪。”
他的说法,显然有些出乎李芸意料之外。
“可是你……”
“是的,我答应来劝说她,并且想办法让她活下去。”周雷点头说道,“我害怕是回事,但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从宁州一路到这里,没有徐潇,或许我们早就死了。”
“因为她我们才有机会活下来,那只是你的想象,她自己都没有承认。”
周雷深深地看着李芸:“别人怎样我不干涉,但我活着,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要知恩图报。”
“你傻啊。”李芸摇头笑道。
“你不傻吗?有机会和赵莉莉她们一起去青海,干嘛留下来做安置点的医务人员?金阳的防线撑的了多久,谁也不知道,留下就几乎是等死。”
李芸望向远处:“是啊,我们都是傻瓜,所以肯定命不长。想想在这场灾难中,我的丈夫、儿子、父母,所有的亲人都死了,我下去陪他们的时候也快到了。既然这样,干嘛不利用有限的时间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周雷:“但我心里还是有些希望,杜教授或许真的能想出对应的法子,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李芸看着杜墨生两人消失的街口:“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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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7月24日凶虫群冲击东舟防线之后,前线临时军事基地便撤离到数百公里外的武义市,并且在东阳附近建立了以钢筋混泥土结构为基础的第二道防线。
武义市的环境研究所,被征用为临时“凶虫”研究所。研究所在原有的基础上,给每条通道都焊接了标准金库用的密封大门,每一次开启,走入其中,便仿佛在关门的瞬间与这个世界彻底断绝了联系。
杜墨生回到这里的时候,一道道密封门前,气氛紧张,所有人都在严阵以待。负责安保工作的士兵,持枪小跑,面色严肃,这是从徐潇试图逃离的事件之后,第一次表现出这种程度的警戒。
但是他们看见杜墨生的时候,只是象征性打了招呼,似乎并非因为他把徐潇带出研究所的原因。
“教授。”有人喊道。
杜墨生停下来朝身后望去,急匆匆来往的人群里挤出一个人,是丹尼。
“我需要和你谈谈。”
丹尼的表情异常严肃,是从未有过的慎重。
杜墨生:“十分钟后到我办公室。”
“怎么回事?”杜墨生问。他将徐潇重新送回房间后,迅速到了办公室,丹尼看起来已经久候多时,而且非常着急地在原地转圈。
丹尼:“样本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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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潇从黑暗中苏醒过来,吃过专门为她调制的营养饭食后,她终于恢复了自我行动能力,虽然肌肉还有些虚弱无力,但她开始在这间专门关押自己的小房间里,来回走动。
然后便是从早晨到现在的长时间昏睡。走动了几圈后,她就开始疲倦,合着身上唯一的遮挡袍子,往床铺上一躺,就睡着了。
睡梦中她梦见了许多人,五官模糊的父亲,微笑坚强的母亲,傲气贴心的徐元,以及杜墨生。梦中的杜墨生比起她认识的更为冷酷,他牢牢地捆住她,让她无法还击,然后用尽了一切手段,火焰、药物、辐射……他扬着下巴,倨傲而冷漠,而她自己,除了惶恐,完全无法挣脱。
醒来后的徐潇,背心都是冷汗。
她没有忘记,决定不能放弃自己生命的那刻,跟随杜墨生回来的举动,就意味着未来她将成为一个看不见未来的试验品。很多影视、小说里不都描述过,那些身怀异能,和人类不同的特殊“人类”,最终都难逃科学界的“魔掌”,成为一个个研究专用的“小白鼠”。
人类的定向思考“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没有谁会对一颗不知道啥时候引爆的“定时炸弹”充满同情心。
但这是她选择的路。
打开了专门的淋浴室,站在喷头下面,徐潇让水流从头顶开始冲刷自己,很多事情,她需要静心思考。
温暖的水汽很快让整个淋浴室变得朦胧,黑色的发丝完全被水浸湿,如妖娆的水草杂乱地紧贴着徐潇的脖颈。
“吼——”
一种只有徐潇能听到的声音频率,突兀地响起。
这种声音夹杂着烦闷、痛苦以及不甘,近乎绝望的扩散着自我的情绪,那厚重低沉的嗓音,仿佛一头濒临死亡的猛兽。
徐潇的心沉了下去。
显然这里还有和她相似的“生物”,不需要语言沟通,仅凭着这些声波,她就能本能地感应到同类的气息。
她不能想象对方身上正在经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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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身上完全被火焰包裹的体型庞大的怪物,正用巨大的拳头,一遍遍地砸向隔离它的钢化玻璃。
每一下敲击,都是一个龟裂的破碎痕迹。
周围数十名士兵严阵以待,手持喷火器,随时做好攻击准备。
一群白色工作服的科学家,三三两两地站在隔离玻璃前,他们正警觉地盯着它。
听到有人进来,其中一个人转身,马上就将视线锁定在杜墨生身上。
“杜教授,你来就好了。”
杜墨生:“它什么时候醒的?”
“其实,它醒来倒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这个。”那人面色沉痛地看向墙角边,那里有两个女性工作人员正裹着单薄的工作服,身体瑟瑟发抖。
在她们大腿处,隐约还能看见有殷红的血迹正在白色的工作服上渗透出更大的范围。一群医护人员正围着她们做基本的急救处理。
“我听丹尼说,它毫无征兆地袭击了她们。”
“是的。”
杜墨生:“有没有记录。”
“有。”
监控图像很快被调了出来,这只变异为长臂类人猿的怪物大约数个小时前还安静的睡在特制的密封箱中。直到凌晨五点左右,一位女性研究员按照惯例来检测密封箱的生命监测数据。没想到坚固的箱子被怪物强行破开,女性研究员就那样被抓住,按到在地。
这只怪物异变之前,是男性,从它暴|露在监控图像里的高高翘起的根状物就可以看出。
那硕大的物体,毫不留情地进入了女性研究员的身下,快速而野蛮狂暴地耸|动。
整个过程持续非常久,女性研究员期间昏过去三四次,可能是因为撞击过于激烈,她又会在昏迷之后,被再次弄醒。
当一切结束之后,白色的浊液几乎布满了女性研究员的全身,除了她的体内,体外也喷洒得到处都是。
女性下肢流出的红色血迹混杂在白色的浊液体里,醒目而凄凉。
这是第一位受害者,在这之后,另一位来上班的女性工作人员也遭到了攻击。
这期间,那怪物没有逃跑的趋势,而是在原地守株待兔,直到被士兵发现,才试图突破重围离开。
“她们的子宫有没有撕裂的迹象?”杜墨生转头问。
旁边的人有些诧异杜墨生过于平静的表情,但还是很快地回答道:“没有,而且宫颈完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