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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他们跑了!”丹尼捶地骂道。
他看着那些被安装了遥控装置的操作仪器,脑筋很快转过来,顿时带着歉意地看向杜墨生:“抱歉,教授,我错怪你了,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着,这些东西,会强制让飞机失控,一旦启动,连尾舱都锁死,飞机上谁也跑不了。”
杜司霖不会仅为了对付杜墨生一个人,而付出一个飞机的代价。
他要的,是飞机失事的结果,最好是无人生还。
这样才可以永远掩埋他的秘密。
杜墨生的表情倒是不意外,他轻轻拍了拍徐潇:“去旁边找个位置。”
徐潇点头,拉住一旁的尼龙带,利落地翻到两侧的座位上,将自己牢牢扣住,顺便双臂抱着头,从手臂缝隙里看向杜墨生:“像这样。”
杜墨生眼底带起了细微的笑。
她很聪明,不需要他多说什么。
“你们,还想活着就找地方也把自己固定好。”
这句话是他转头对那几个还残留在机舱内的士兵说的。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最后迅速地行动起来,顺便按照丹尼的要求,一人负责了一个还昏迷着的研究员,将其也绑好。
杜墨生坐到空荡荡的副驾驶位置上时,主驾驶上是额冒冷汗的丹尼。
“不行啊!教授,我一个人开不了!”
“我不是人?”杜墨生反问。
丹尼很想说句你这么平静还真不像是人,但他还是实事求是地说:“已经下降到一万米高空了,我现在只能勉强控制住机身平稳,我的上帝啊,可千万别再翻滚了!”
杜墨生淡淡地说:“那你就好好控制方向。”
“上帝啊!下降到七千米了!”
“五千米!”
“三千米!”
……
飞机的急速下坠,在空中拉出一道呼啸而过的巨大声响。
下方的深州市建筑近在眼前,盘踞在各个角落里的巨大体型的凶虫们,像是有所感应地扬起了脑袋,发出嘶嘶的低鸣。
徐潇只觉得颠簸越来越剧烈,整个金属的机舱框架,仿佛下一刻就要散开。
强烈的失重感,给她的肺部造成了极大的压迫,呼吸都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她抱着脑袋,紧紧地闭上眼,不去看周围。
在这一刻,她的求生欲变得无比强烈。
前几日的自暴自弃和自我厌恶,在这一刻变得不那么重要,对徐潇来说,她现在就希望飞机能有奇迹,可以平安地降落地面。
因为这架飞机里不仅仅有她,还有杜墨生。
他不能也不该死在这种地方,很多人还需要他。徐潇想。
飞机撞上地面那一刻,因为坠落地点就在深州市中心,被撞垮的高层写字楼和飞机破裂的巨大声响,在整个市区内回荡。
黑色的浓烟滚滚,飞扬的尘土和碎石,形成了看不清的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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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陆徽省。
风景秀丽的鹭岛别墅群里,两名中年男人正在一边品茶,一边低声议论。
“杜司霖真的可靠?”
“放心,现在还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杜墨生一个文弱书生,能跑得到哪里去?自家人内斗,杜家这回有的是麻烦了!”
“怕就怕杜司霖自己卷了东西逃,当下的情况,他这是犯了大忌。”
突然,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强行撞入了房屋中。
这两名中年男人猛地站起,满脸惊诧。
没等他们有所反应,那队士兵已经如猎豹般迅猛的将他们擒住。
这些士兵的到来,彻底打乱了那两个中年男人的安排。
“你们这群混账!”领头的上校年轻高壮,犹如一堵坚实的厚墙,他那铜锣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两个人,骂道,“知不知道你们都做了些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人类生死存亡啊!你们居然把主意打到杜墨生身上去,你们知不知道因为他,救了我们多少兄弟和同胞!”
其中一名男人看着那红了眼睛的上校,明白了许多东西,他的神色反而变得坦然自若。
“说实话,天朝这么大,世界这么大,这方面的专家不止他杜墨生一个,没了他,我们还可以再找其他人嘛。但是……”
他话语一顿,目光灼灼:“你也说了,现在是什么世道,真的任由他们杜家的人声望继续拔高的话,以后国家的局面就不知道由谁控制走向了。我记得你,孔麟,南方三大军区演习的时候,你表现很不错,但你并不是杜家的嫡系,问问你自己的派系,真的能坐看杜家的人一家独大?”
孔上校本身就是个直肠子,一听这话简直是气得额角青筋直冒:“放屁,都他娘的放屁!你们简直是混账!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算算算,算你妈个头!”
对方也不恼,反而笑了起来:“我跟你们走。不过,孔上校,你不妨去调查调查,有我们这样想法的,不在少数。”
“给老子带走!”孔麟大吼一声,直接一脚踹了过去,痛的那些家伙再也保持不了脸上的笑容。
孔麟是真的恼了,他懒得再和这群人废话。
8月7日。
截止到下午四点,中部三个省,西北两个省,分别有十多名厅部级干部被秘密逮捕,二十多名行业高官被监控隔离。
在第二波怪物登陆的时间里,天朝的格局也在发生着强烈的震荡。
晚上七点。
杜家从首都转移到川蜀的宅院里,一辆军卡径直驶入。
从武义市转移到此的郑上校,站得端端正正地冲一个面目严肃的中年男子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杜将军,东西带到。”
“进来说。”
“好。”郑上校也不客气,将腰间的武器交给警卫,便大步迈入了屋内。
让他没想到的是,厅堂里古朴的八仙桌边,正坐着两鬓雪白的精瘦老人,老人穿着绸缎的唐装,手扶着黄花梨的鹰头拐杖,双腿微微分开,简单而随意的坐着,却有种逼人的气势。
“杜老爷子!”郑上校见到老人后,全身都绷紧,肃然起敬的情绪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慎重起来。
当年最早开国的元老一辈几乎已经去世,当初那些跟随在元老身边的年轻人,现在已经如杜老爷子这样成了举足轻重的精神领袖。
“事情我听说了,墨生有没有跟你联系?”杜老爷子缓缓地问,语调平静低沉。
“没有。”
杜老爷子又问道:“有没有查出是谁将他的资料外泄?”
郑上校又微微摇头。
“被秘密带走的女研究员呢?”
“我们还在调查是谁的主意。”
“但是杜教授让我转告你们。”郑上校顿了顿,说道,“‘从已获得的样本身上提取的信息资料并不完整,在那些数据支持下将D物质作用到人体,成功率最多只有5%’,这是他的原话。”
站在杜老爷子身边的中年人眉头深皱:“爸,现在投入,恐怕会堆积大片的尸山血海。”
杜老爷子沉默不语。
“小郑啊,最前线情况怎样?”杜老爷子又问道。
“非常糟糕,一旦凶虫发生转移,我们除了拖延和后退,没有第三种有效办法。”
“铃——”
手机的铃声突兀地响起,回荡在这个沉闷而压抑的环境里。
杜老爷子目光一沉,接了电话,眼眸猛地一缩,竟是气得全身都颤抖起来。
老人最后猛地将电话砸在桌上,咬牙道:“欺人太甚!”
8月8日清晨。
截止到早晨十点,中南部三个省,西南三个省,又分别有十多名厅部级干部被秘密逮捕,更是多达五十多名的行业高官被监控隔离,而这一次的人,竟然都是和杜家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
接连两天的对峙抓捕和搜查,有些知晓某些□的人,开始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变异生物侵袭,带来人类世界的存亡危机,在末世的境地下,人们将越来越倚重军方的力量。然而当军方凌驾于政府之上后,巨大的权利诱惑,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拉进了所有试图站在人类顶点的野心家。
对于他们来说,自我的利益已经远远超越了人类的存亡危机。
那就像是一场赌博,胜者,一旦掌控了这个即将失去秩序的世界,那么未来的他们便将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中午十二点的新闻,则报道了杜墨生乘坐的飞机失事的消息,并且申明,救援工作与前线支援工作同时展开。
不管一个人再怎么被塑造为英雄,再怎么被强调重要,相对于已经出现的第二波怪物信息,顿时变得无足轻重。媒体不再重点提杜墨生,而是将所有资源集中到收集前线第二波怪物资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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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刺鼻的扬尘和燃料味道重,机舱内第一时间醒来的,恐怕就是徐潇。
她耳边还回荡着飞机冲撞地面时的嗡嗡声,使得她的脑子浑浑噩噩。
在茫然的目光中,她轻轻摊开手,一抹无法形容的绝美蓝色出现在她的掌心,然后转瞬即逝,化为了一缕尘埃,轻轻的飘洒开来。
不知为什么,徐潇总觉得它是一种生物。
飞机冲撞地面的时候,她的意识还保持了几分清醒,正因为如此,她明显感觉到了两次冲击力道。
特别是第一次,来得陡,但是受到的冲击力并不大,更没有任何声音。
在那个瞬间,徐潇分明看见有一团庞大的如烟如雾的蓝色物质将飞机笼罩,整个飞机就好像跌入了一团水分充足的蓝色海绵中。
她反应极快的抓了一缕在手中。
可惜现在已经化为了尘埃。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二十九章 劫后余生
“咳!咳!”
当机舱内的士兵和那五名研究人员被徐潇叫醒;跌跌撞撞爬出飞机残骸的时候,都无法克制地咳嗽起来,浓烟滚滚熏得他们睁眼都困难。
“杜教授——”
“丹尼——”
徐潇不像其他人;多少挂了彩;她没有一处伤势;自然动作敏捷地爬上爬下的喊着驾驶飞机的两人的名字。
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巨大的残骸和浓烟,根本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六名士兵;五名研究人员,总共十一人,当他们跌坐到远离飞机的稍微安全一点的区域时;徐潇也走了过来。
“你们刚才去驾驶室;有没有看见杜教授和他的助手?”她向一名士兵问道。
突然,有个研究员瞪大了眼,指着徐潇,声音带着异常的惊恐:“天啊!是她!四号样本!”
士兵并不认得徐潇,顿时满意茫然。
研究员的害怕还在持续:“快逃!她是个怪物,怪物!会杀了我们的!我知道了,一定是她,所以飞机失事了!”
徐潇深吸口气,闭眼一腿踹了过去,那研究员往后仰倒,又再次陷入昏迷。
“听说头部连续受到重击会降低智商,希望我对你今后的工作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徐潇说完,转身,看向那名士兵。
“你有没有看见他们?”
那名士兵似乎明白了几分徐潇是什么身份,他眼底闪过一抹恐惧,抿了抿唇,老实地说道:“抱歉,我没有看见他们,驾驶室什么人也没有。”
徐潇心里一沉。
几乎没有犹豫,她转身就往飞机残骸跑去。
身后有人叫道:“你去哪?可能会有第二次爆炸。”
“我要再确认一遍。”徐潇头也没回地说。
“噢!我的上帝啊!怪物女孩,你不要让我们再冒着危险过去找你好吗?”
比较蹩脚的中文腔调和夸张的语调,徐潇身形一顿,猛地回头。
是丹尼!果然是他,在他身侧,站着杜墨生。
两人头脸上也是黑乎乎的,衣服有些破损,比起其他人好不了多少。但是没什么比他们活生生地站在徐潇面前,更让她高兴的。
徐潇的心突然跳得很快,激动和兴奋化为一股强烈的酸楚,冲上她的眼眶。
她几步跑上前去,直到近得能清楚地听见他们有力的呼吸。
“嗨!我们都活下来了!”丹尼感慨万分地张开了双臂。
徐潇迟疑了一下,也伸手出去,接受这个劫后余生的拥抱。
可没料到突然间她腰部一紧,半途伸出一只手臂,将她横扯了过去。
撞进杜墨生怀里时,徐潇有点愣愣的。
手臂的力度,身体的温热,都透过彼此之间的衣服传递。
她抬眼诧异地望着他:“杜教授?”
他的声音和他的呼吸一样平稳:“怎么?”
“你抱我干嘛?”徐潇愣愣的。
杜墨生低头,静静地看着她。
半晌,徐潇耳边传来他淡淡的醇厚嗓音:“难道我不需要拥抱?”
徐潇不太明白他这种半路抢拥抱的怪异行为,但是他说得没错,能看见他平安,那是最好的。一个拥抱有什么关系?
“嗯。”徐潇伸手环住了他紧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