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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曼同意了她的请求,就如同过去那些女人缠着他卖名牌、首饰、豪车,他毫不犹豫地答应对方。
他眸光暗沉,注视着徐潇转身往屋内的背影,视线变得灼热。
这个女人……
突然,他感觉后背有些发痒。
他随意伸手抓挠,痒麻的感觉反而更强烈。
伊曼眸子一紧,难道他也被那些东西感染了?
他一边飞速回忆自己发现的感染源,思考自己最近是否有直接接触感染物质的可能性,一边从上衣内分出一条触手,绕到后背查看自己的皮肤表面。
这时,徐潇也扶着杜墨生走了出来。
伊曼眸色一敛,紧紧盯着那个面色苍白,浑身缠着血迹斑斑布条的清俊男人。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狼狈的男人。从他身上的血迹判断,手臂、胸膛、肚腹和大腿都有严重的乃至深可及骨的重伤。他的唇色惨白,一张脸白如纸,柔顺的黑发也显得极为凌乱。
可就是这样的男人,眼神也并不颓废。相反,他浅色的眸子看起来疏淡平静,步伐缓慢背脊却挺得笔直。他不像是重伤,倒像是闲庭漫步在这个危险环境中的过路客。
徐潇的表情也是伊曼从未见过的柔和,她是那样的小心翼翼,每一步都放轻力度,仿佛扶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世间难得的珍宝。
“他是谁?”伊曼望着徐潇。
杜墨生面无表情地扫了伊曼一眼。
只一眼,伊曼就察觉到不对劲,他感觉到对方眼神里的挑衅。麻木感从他的背后开始蔓延,上肢、身体直到脸部。
徐潇没意识到身边的暗流涌动,倒是好心地解释:“他是杜教授,国家军方现在都依靠他,有他在,一定没问题。”
伊曼没法回答,事实上他不仅没法动弹,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他死死盯着杜墨生,如果可以,他真想用他的触手绞死那个眼底带着嘲讽的男人。
在徐潇视线不及的地方,他看见杜墨生的手指尖停留了一只奇怪的昆虫,那虫子长得仿佛大一号的蚊子,却有着花朵般鲜艳的颜色。当那只昆虫停下来的那刻,杜墨生嘴唇轻动。
“不要盯着别人的东西。”
徐潇:“伊总?”
伊曼:“……”
杜墨生的手轻轻地搭在徐潇肩头:“或许他有些问题需要思考,我们不要打扰他。”
“现在?”徐潇问。
思考你妹!伊曼在心里狠狠咒骂道。
杜墨生伸手指向远处警戒的几个异变者:“他们会带路,走吧。”
竟然没再给徐潇询问的机会。
徐潇:“好吧。”
她转头对伊曼道:“那我们稍后见。”
“谢叔你跟我们一起。”
“丫头,我可能背不了你爸太久。”谢叔有些为难。他也是个伤员,只是还能走路而已,现在徐潇要照顾杜墨生,那就没有空闲腾出手来顾这边。
徐潇抱歉道:“先麻烦你一下,他快要醒了。”
谢叔沉默一瞬:“好吧。”
伊曼静静地站在晨光中,如同一尊亘古沉默的雕像。
负责警戒的领队者,依旧是那个精瘦寡言的唐泽,听过徐潇的解释后,他远远望着伊总的背影,点了点头:“小杨,你带徐潇去聚集点。”
“是,唐队。”
“我在这里等伊总,聚集点见。”唐泽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杜墨生一番,侧身让开了道路。
徐潇默默地陪着杜墨生走了一段距离,突然噗地一声,轻笑出来。
杜墨生:“你笑什么?”
徐潇抬眸望着他:“你。”
杜墨生满脸沉静:“我有什么好笑?”
“是你对伊总做了什么吧?到底你有多少自信才会觉得那种理由会有人相信?”徐潇眼角余光一瞥,难得见到杜墨生神情略微显得有些不自然,她不由笑意更浓,“刚见你时,不会觉得你原来是个孩子脾气。”
因为她扶着他,身体极为贴近,她如此一笑,胸前柔软地反复蹭着杜墨生的手臂,少女身上阵阵地幽香直往他鼻子里钻。
又是一番心猿意马的折磨。
杜墨生眸色一沉,轻哼道:“无聊。”
说完他竟将脑袋转向一边。
他少有刻意避开她视线的时候,徐潇先是一怔,倒忍不住将脑袋凑了过去,问:“伊总的速度比我快,你是怎么做到的?”
杜墨生埋头,突然用额头贴上她的,眸色幽深:“靠这么近你是想亲我吗?”
徐潇脸一红:“胡说!”
她本欲退开一步,哪知力道刚刚松开,就看见杜墨生脚下一个踉跄。她忍不住低骂了一声,赶紧重新将他扶好:“摔不痛你!”
杜墨生:“皮肉伤,我不痛。”
“我管你痛不痛!”徐潇哼声道。
杜墨生凝视着她担忧的表情,笑了笑,心情也好了起来。
他对伊总做了什么,借口是否有人相信,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讨厌别人看徐潇的充满渴望和占有的眼神。
徐潇看一眼杜墨生,想说的话终究吞了回去。
她担心伊总恢复后来报复,但是也明白,若是伊曼是个充满权利欲的人,在杜墨生和她还有用之前,他即使忍得咬碎牙齿,也会等到榨干他们的价值之后再考虑其他。
一个在朝不保夕的废弃城市里,渐渐建设出幸存者基地的男人,绝对不是没有权利欲和野心的人。
她微微叹气,杜墨生身边似乎很容易引来麻烦呢。
“对了,你为什么对他动手,伊总看你的眼神是不友好,不会就为了这个理由吧?”
杜墨生淡淡开口:“小孩闹脾气需要理由吗?”
徐潇:“你又不是孩子。”
“你不是说我是?”杜墨生问。
徐潇:“……当我没问。”
静默一会儿,她又问:“伊总什么时候好?”
“如果他和你体质近似,罗定花蚊的麻醉剂可持续的效果大约为一小时。”
徐潇心想,原来是被麻醉了吗?
杜墨生总是有着各类稀奇古怪的生物,什么时候对伊总动手的,她和伊总都没察觉。看伊总模样连动弹和说话都不能,植物人一样僵直站一个小时,一定会气疯的。
她边想着伊总可能会有的报复,边问道:“那我们先去哪边?感染者还是感染源?”
杜墨生:“感染者。”
——————
聚集点在晋阳市的市体育馆内,体育馆几处入口都被粗实的铁链封锁,留一个出入口由十多个异变者守着。
那些异变者已经暴露出各式各样的半野兽形态。
可惜面目再狰狞,也无法制止人群里的恐慌蔓延。城市内好几万的人,全部接踵摩肩的紧贴在体育馆的墙壁边,中间足球场的区域留了大片的空地,里面有好几百人被捆绑着在地上挣扎。
“这些是全部感染者?”徐潇问身边的小杨。
小杨:“目前找到的就是这些,但仅限于已经表露出征兆的人。伊总的意思,感染的水源要作用在人体,应该有一段时间的潜伏期,不排除剩下的人群里还有感染者。”
徐潇问:“有人死吗?”
“目前为止除了被伊总扔下楼的那位,其他人都还活着,只是生命体征微弱,发烧和呕吐持续不断,呕吐物全部被我们深埋,一开始是血,后来越来越多缠着血丝的粘稠物。”
“嗡——”
徐潇脚步一顿,又是那种声音,这次距离感染者群体更近,面对的感染者人数更多,那种怪异的声音也就越来越清晰。
那种声音她并不陌生,和周叔他们开车逃亡的路上,当初在第一防线的时候,她也感觉到类似的频率波段。
“不舒服?”杜墨生问。
徐潇的脸色突然发白,从他的视角看去,许久未见她眼底的那种暴戾的猩红又毫无征兆涌现。
“我没事。”徐潇摇了摇头。
她紧紧抓着杜墨生的衣角,身体微微颤了颤。
杜墨生盯着她,眸色深沉。
“刚刚唐队说你们有办法,你们知道这些感染者是怎么回事吗?”小杨的问话打断了两人之间凝重的氛围。
徐潇精神有些恍惚,回答的是杜墨生。
“与其说是感染,不如说有极大可能是寄生。”
“寄生?可是只要沾染感染水源的人,都可能出现那种症状。”小杨有些不明白。
杜墨生坐了下来,身体微微后仰靠着凳子。
“你带一个人过来。”他说。
小杨点头,很快和另一个同伴押了个感染者到杜墨生面前。
这是一个年轻女孩,两只眼睛都哭肿了,被小杨两人按着的时候,还使劲的挣扎,嘴里的求救声近乎尖叫:“救救我!不要杀我!”
杜墨生目光疏离淡漠:“让我看她的感染部位。”
这个女孩的感染区在背部,衣衫已经在第一次检查时被撕破。小杨两人合力将她转过身,数排狰狞恶心的脓疱就展现在杜墨生眼前。
鼓出皮肤的透明表皮下,里面的黑色小点还在快速游走。
杜墨生让他们带走了那女孩,然后对徐潇说道:“你的想法是正确的,这是寄生体。”
“能有办法对付它们吗?”徐潇问。
杜墨生沉吟片刻,说:“我需要医生,最好是有经验的外科医生。”
徐潇:“它们可以被剥离?”
“不,我只需要他们帮我提取样本。”
小杨听了杜墨生的要求,沉默一瞬,点了点头。他效率很快,带来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医生。
医生姓李,是晋阳市市人民医院骨科主任,医学博士,戴着厚厚的眼镜,身材高壮,颧骨有些高,面相凶恶,声音倒是比较温和。
“我听说你要取出脓疱里的东西,我不赞成。”李医生直接拒绝,“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有多权威让伊总相信,但是作为医生,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一旦割破那层表皮,他们绝对会被感染,这不是烧伤烫伤的水泡,这些东西上的粘液上沾满了微生物,当然,细菌更是不少。”
杜墨生:“我需要分析里面的*成分。”
“所以说那是不可能的。”李医生摇头,“这样很容易导致他们死亡。”
杜墨生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冷漠:“我只需要里面的*。”
李医生微怔,连一旁的徐潇都愣住,这次众人都听清楚了杜墨生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不管他们的死活了?”
杜墨生冷漠地反问:“放任不管,你能保证他们活下去?”
李医生没有说话。
他主攻骨科方向,并不是专门的病理专家,更不是微生物专家。实际上那些感染物会造成怎样的结果,他一时也没有头绪。
杜墨生竖起了三根手指:“从表象来看,目前我们可以确认三点。”
“第一,这种寄生在表皮的东西,是*。凡是生命都需要养分,从它们可以在体表转移的特性来看,它们会选择营养充足的区域,可是你们并没有在人体内发现,也就是说它们需要和外部接触,需要外部微生物来转化它们需要的养分。受到人体免疫力保护的体内,不是它们的所好。”
李医生点头:“这个我们也有推断过。所以我在强调,不能戳破那层表皮,否则外面大量的细菌会直接感染人体。”
杜墨生问:“它们会保护人体吗?”
李医生:“这……倒是不会。”
“所以这是第二点。它们会大量增殖繁衍,说明单纯的体表无法满足它们。它们需要更多的空间,人体内部是它们也会需要。如果我没猜错,这些东西会产生大量的毒素,开始破坏人体免疫系统,改造人体的环境成为它们可以生存的地方。”
想起感染者的虚弱症状,众人面色不好的沉默了。
“第三,在第二点的基础上,我们可以认为它们还能产生影响人类神经系统的毒素,这可以使被寄生体变得情绪不稳,行为暴躁,可以帮助它们增加更多的生存沃土。”
这一点也有事实论证,李医生越发沉默起来。
杜墨生淡淡地看着李医生:“既然注定会死亡并且活着还可能制造更多受害者,他们存活的意义是什么?”
李医生长叹一声:“或许你说得对,可我们并不是像电影一样,处在被丧尸包围的世界里。他们或许会增加感染者,或许最后也会死,但是他们不是丧尸,不是没有感情没有知觉的死人。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会哭会痛会害怕,你的要求等于是在做*实验,对不起,我办不到。”
“照他说的去做,如果你做不到,找其他人来。”冷酷冰冷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伊总。”
一行人分开,给红着眼睛的伊曼让开了位置。
看得出来,伊曼的情绪不怎么好,他在杜墨生面前站定,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我是第一次收到如此特别的见面礼。”
杜墨生淡淡的应道:“哦。是吗?”
伊曼的眼睛越发的红了。
唐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