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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那你一个人坐着不要乱跑好不好?”
“嗯,我在这等你。”
顾雨泽出了门直接进了医生办公室,如果季凉川没离开,只能在医生办公室。伸头一看,还真是他。
顾雨泽抬脚走了进去,只是落入耳中的话让他倏地停住了脚。
“如果你决定了,请签字。”
医生的声音。
季凉川轻声地笑了笑,而后说:“反正已经没救了,多活一天两天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但是她不一样,她早一点复明,快乐也会多一点。”
这话听的越来越蹊跷,顾雨泽走近季凉川,“捐献眼角膜同意书”!
“这是什么?”顾雨泽抓起桌上的纸,不敢相信地盯着季凉川,“你疯了?真要捐献,我来呀!”
季凉川淡然地看着愤怒的顾雨泽,不疾不徐地开口:“如果我没记错,你还有母亲要赡养,还有很多书迷等着你出新作品,还有冷夏,以后换你来守护。”
顾雨泽心里五味杂陈,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是无力地问:“为什么?”
季凉川轻声失笑,“这个好像也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能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刚好她需要而我有。”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不懂。”
季凉川清凉的眼眸暗淡了几分,
“以后你就会懂了。”
季凉川并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不过他没忘嘱咐顾雨泽:“暂且不要告诉她!”
季凉川签了同意书,顾雨泽就如一个迷路的孩子跟在季凉川身后,感受着季凉川的强大光辉,与季凉川比起来,他感觉自己对冷夏的爱逊毙了,什么都没为她做过,反而经常给她惹麻烦。
季凉川躺到病床上,不知之前是不是一直在隐忍着,此刻,他拧着眉按着胃部,面部痉挛地扭曲了。
“你生病了?”顾雨泽上前按住季凉川。
季凉川痛的说不出声,只能由着这波痛感过去,最近痛的越来越频繁了。
重新坐直的季凉川,全身上下都是大病之后的虚脱之感,唇色发白的特别厉害,顾雨泽后悔他的粗心,他连看不见的冷夏都不如。冷夏都发觉了不对劲,他之前还觉得冷夏多此一举。
“不要告诉她。”
“可是……”
“我是胃癌晚期,发现时候已经是晚期,所以你懂吧……绝症。”
顾雨泽坐在床边,与季凉川的距离很近,却不知从何说起。
“一定要保密,不然她不会接受的。你和他一起长大,那么多年的交情相信你懂她是什么性格。”
顾雨泽点头,心里压了一座山,透不过气来。
难道说好人命短,祸害遗千年?说的还挺像真理的。
“那手术之后呢,她肯定知道了。”
“那已经没关系了,反正结束了,而且眼角膜的话也没有什么排异的不良反应,到时候你多开导开导她。”
顾雨泽无言以对,他想说他没能力开导她,她有多犟他很清楚。
“顾雨泽,回房间陪她吧!”
“可你这里……”
“我一个大男人没关系的,她看不见又到了陌生的地方,会很焦灼的,你赶紧去陪她,去吧去吧。”
季凉川推着顾雨泽离开了他的病房,顾雨泽三步一回头地离开,回到病房时还是失魂落魄的样子,感受到低气压的冷夏抬头问:“凉川?”
顾雨泽本还吃醋季凉川与冷夏太亲近,知道了季凉川的事后,他发觉他没了任何资格嫉妒季凉川享受了冷夏的依赖,他值得她的亲近。
“小夏子,是我,季凉川回去了,他说你明天乖乖做手术,他在手术室外等你。”
冷夏安心地勾起嘴角,她信季凉川,他做任何决定、安排,她都没有意见,只是辛苦了他,为了多挣点钱来回跑。
顾雨泽看着冷夏一眉一目,都是对季凉川的依赖,如果她知道季凉川已经病重了……
“小夏子,如果我生病了,你会不会难过?”
“当然!不过弯弯,你怎么回事,这几天老是胡说八道,以后不许说了。”
“没有,我就是写小说灵感没了,随便说说的。”
冷夏按着胸口,还是沉闷的压抑,不知道是不是对医院的抵触情绪,总之她很难受。
“小夏子,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想到不好的事了?”
冷夏释然一笑,确实是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关于顾墨,关于白雪儿,冷夏一直不敢问顾雨泽,她离开后,顾墨他们做了什么事?有没有关注她的动态,如果知道她没卖到偏远山区,会不会极力寻找她再来个斩草除根?
不过,斩草除根符合顾墨狠绝的手段,他一向那么毒辣,再想起江一姝、绍项南,冷夏还是没忍住心口痛了一下,他们是被她连累的。
“小夏子,睡会吧,等晚餐了,我叫你。”
“好。”冷夏卧进被窝,摒弃了那些负面情绪,季凉川带她看医生,熬了那么多中药,她不能对不起季凉川的付出,
似乎又想起什么,昂起头说:“弯弯,两个小时以后打电话给凉川,看他到家没有,还有,让他晚上早点收摊,明天又要起早过来,不能熬夜。”
“好,我一定打电话,你安心睡。”顾雨泽宠溺地摸着冷夏的头发,牵强的笑只是定格在裂开的唇瓣间。
220 A级对待白雪儿()
老宁街,顾墨等了很久,太阳还没起山时来的,此刻已经日落西山了。
“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顾墨火气腾腾。
邢飞羽感觉自己都快熟透了,冰镇西瓜多清凉解渴,可是,看着面前烫的不能碰的西瓜,他是没勇气去吃的,怕五脏六腑会起火。
“总裁,我去附近打听一下?”
“去!”
邢飞羽出门走向冰激凌店,直愣地打听不太好,邢飞羽委婉地买了两根冰激凌,无意地问:“美女,隔壁水果摊今天没人?”
“没人?我没注意啊,正常天天都开门的啊。”
“那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你想干嘛?”冰激凌店主戒备地问。
好吧,邢飞羽觉得这样冒昧还是挺让人怀疑的,索性摊开说:“实不相瞒,我是店主的朋友,知道他出了些困难,就想过来帮助他们,谁知他不在。”
“那你说店主叫什么名?”
“季凉川,冷夏。”
邢飞羽蒙的,冷夏在这里可以确定了,但是季凉川呢?并不是百分百肯定。
“哦,原来是朋友啊,那我打电话问问。”
“好咧。”邢飞羽眉开眼笑,能联系上就好,不然以顾墨那执着的性子来说,今晚要在这里喂蚊子了。
冰激凌店主挂了电话告诉邢飞羽说:“水果摊老板娘眼睛不好,今天去市区看医生了,估计要几天才能回来。”
“哪个医院?”邢飞羽急忙问。
冰激凌店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没问,不过看眼睛,估计也就是‘宁城第一眼科医院吧’,那里技术好,我们这一代有眼科问题的,都会去那里看,就是费用太高了,一般人看不起。”
“谢谢你,美女。”
邢飞羽带着笑意赶紧回了水果摊,向顾墨说明了一切,俩人拉下卷闸门,火急火燎地向街头走去。
赶到第一眼科医院,顾墨反而停住了脚,他对邢飞羽说:“先找地方落脚吧,然后去医院打听一下。”
“是,总裁。”邢飞羽连声应答,找地方落脚非常重要,再不洗澡身上都要臭了。
顾墨只是退缩了……
次日一大早,冷夏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她的不安从没消失过,在医生给她推上麻药时,她还问了一句:“谁给我捐献的眼角膜?”
沉沉的睡意困住了冷夏,她仿佛置身浓烈的消毒水之中,久久无法散去。
她又想起那一夜,顾墨与白雪儿剜了她的角膜那一夜,痛,活生生的心疼,那夜的消毒水与今日重叠在一起,刺鼻辣眼睛,她想哭,却又没理由哭,她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这是她的报应,她活该,她认……
她又想到季凉川,一个给了她特殊情感的男人,似爱情,又高于爱情,她无法形容,总之很温暖……
她又想起了顾雨泽,想到了浅哥哥,想到了冷书……
手术室外,顾雨泽跺来跺去、焦灼的恨不得进去在一旁盯着,他担心季凉川,担心冷夏,尽管冷夏才进手术室五分钟,他的世界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就在他焦头烂额时,顾墨与邢飞羽大步而来,顾雨泽横眉冷对,做好了干架的准备,如果顾墨敢在他的眼皮下伤冷夏分毫,他一定拼命和顾墨对抗到底。
“这里不欢迎你们!”顾雨泽攥紧拳头,咯咯直响,身心戒备恶狠狠地瞪着顾墨与邢飞羽。
顾墨没把顾雨泽当回事,从他身边略过走向手术室。
顾雨泽吼道:“顾墨,请离开,别脏了她的眼!”
邢飞羽低声说:“顾雨泽,总裁只是过来看看冷夏小姐。”
“他配看?!”记恨的眼眸戳在顾墨的后脑勺。
是啊,他不配!顾墨敛下眼帘,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他缓缓地合上了眼,他伤她那么深,他确实没资格!
顾雨泽见顾墨永远那么高高在上,不把谁放眼底,却玩弄所有人于股掌之中,顿时火大,冲过去一拳抡在他的脊椎处。
顾墨一个趔趄趴到手术室的大门上,他本身颈椎就不好,这一拳愣是痛的他抬不起头。
“顾墨,告诉你,这一拳还给你,不给她打麻醉!”
顾雨泽说完,又是一拳捶在了他的左肩头,似乎不够,又补了一拳,“这两拳是你摘了她的眼角膜!”
邢飞羽上前拉住顾雨泽又挥出的一拳,他家总裁啊,纯粹是在自虐,不知道他的弱点在哪?!
“顾雨泽,告诉你,你再动手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邢飞羽警告他。
顾雨泽心底的恨哪是邢飞羽的威胁就能止住的,他不屑地说:“不客气?尽管不客气!告诉你们,既然你们来了,我们去警局好好说理去,私自买卖人体器官,私自贩卖人口,纵使你是中润集团的总裁,我也会把你告倒!”
天大地大,他就不信还没有说理讲法的地方!
“顾雨泽,你别冲动,这些事总裁不知情,我们是这两天才知道的。”
“哼!”顾雨泽会信他们的鬼话?!
“等等!”
顾墨撑着手术的门板缓缓地抬起头,龇牙咧嘴地看向顾雨泽,痛的。
他问:“你说什么不打麻醉?”
“她的脚伤,你准许她打麻药了?摘眼角膜,打了?”
顾雨泽瞪的眼眶发紧,他从季凉川口里听说了这些事,他想过找顾墨拼命的,可是季凉川告诉他,如果他有个好歹,冷夏会自责死的,为了冷夏的不难过,他憋了一肚子的火。
顾墨好不容易抬起的头,一下子如斩断根的大树,轰然倒下了,他能听见心里“咕咕咕”地流血声。
邢飞羽松开顾雨泽,急忙扶住顾墨,“总裁,别激动,我们先了解情况。”
顾墨听不进邢飞羽的话,他懊丧地扶着门板,面色凝重,一字一句像从心肺传出来的:“飞羽,绑方长兴来我这里,还有白雪儿,告诉他们,A级对待。”
五爷的“蔷薇”会所,说白了就是卖肉场所,一起分五个等级,E级为迎宾、前台类小姐,D级为一般性的服务员,C级为卖艺之类的小姐,B级为正常卖肉一类,至于A级,是满足各类顾客的特殊癖好而存在的级别,当然,这其中不乏缺钱而入A的,最主要的是得罪了人而被丢进A级的。
顾雨泽并不知道顾墨说的什么A级是什么东东,他只顾着愤怒了。
邢飞羽大惊失色,这顾墨……之前把人白雪儿捧在手心怕摔了,转眼就给A级了,唉,伴君如伴虎。
徽城,方长兴正在开会就被人给捆了,别说他自己,就是他的同事一个个都傻眼了。
这边手术室外,邢飞羽搀着顾墨坐在椅子上静候着,清冷的面容看不出什么心情,不过顾墨自己清楚,他特别后悔,后悔却不能有药可解,只能由心口的裂痕一点点拉大……
“她是怎么来宁城的?”
顾墨主动问了顾雨泽,他已经没脸去问冷夏了,甚至他也没脸告诉她,他爱她……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告诉你,要是还要点脸,赶紧打哪来的回哪去!”顾雨泽怼的特别走心,他一直就瞧不上顾墨的。
邢飞羽看着他家总裁被人抹了面子,却也没什么好办法助他一臂之力,谁让冷夏小姐受了这么多苦呢,作为一个旁观人的他,也替冷夏小姐惋惜的,这些可不都是无妄之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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