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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渡大师,你还是先回寺吧,等我查清此事,我便亲往枯荣寺告知详情。”谢施仁说。
苦渡摇了摇头,说:“施仁,走吧!此事与你无关,莫要费心了。”
谢施仁不敢相信苦渡所说的话,他问苦渡:“此事怎会与我无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有什么不能让我查下去?”
苦渡闭口不言,谢施仁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攥住苦渡的衣领,李三九慌忙上前想要拉开他们,可是气力不济,他对周围谢施仁的手下说:“还不来帮忙!”
几人这才上前费尽手脚才将谢施仁拉到一旁,谢施仁挣开几人,整理了下衣服,怒视苦渡,厉声问:“苦渡,你到底知道什么,三十多年前你闭口不言,今日你还要如此?”
苦渡仍然一言不发,谢施仁气极反笑,说:“好,很好!当年就是因你闭口不言,才导致谢傅反目,最终乐道门一分为二,我谢家也不得不寄人篱下,投到了特一处。今日你仍如此,我倒要看看,你的闭口禅又害死了多少人。”
谢施仁带着特一处的人离开了这里,李三九和谢仪担忧地看着苦渡,苦渡对两人勉强一笑,嘴角处渗出一丝血迹,竟强忍到内伤,李三九忙扶住他,谢仪也是忧心忡忡。
苦渡谢绝了李三九的好意,终于开口说:“施仁恨了三十多年,我却不能对他实言相告,还是恨我的好。”
谢仪愧疚的对苦渡说:“事情皆由我而起,如果不是我拜托你,就会发生之后的事情,你也不会被禁闭寺中三十几年。”
苦渡避开了谢仪的话,走进仓库,看着这里的景象,感慨说:“恶鬼灰飞,不留一物,唯有冤鬼留其黑。这里的重重黑影,该有多少因果留在此地啊!”
仓库内几乎遍地都是黑色影子,有的狰狞,有的痛苦,有的残缺不全。地上、墙上,甚至是房顶,都印上了这样的黑影。说是黑影,更像是焚烧后的灰烬,渗入了地面、墙壁,擦不掉,抹不去。
苦渡走到一处蹲下,地面上有两个重叠的黑影,看上去就像是双头四臂一般。他说:“忘因,你先回去,安慰下晗璇,我已经算出冷家后人无事,不久应该就会回去。”
“我打个电话就可以,不用跑回去的。”谢仪一边查看墙上手臂前伸像是在挣扎的黑影,一边说。
苦渡知道她看不见,也不摇头,说:“我知道晗璇和那人关系密切,牵挂甚多,她现在必然忧思过度,你过去将消息告诉她,再用道力为她疏导,如此更佳。三九兄父女之情浅薄,又有不便之原因,还是你去更为妥当。”
谢仪想了想,李家和冷家都快成了世仇,让他去讲冷家的好消息确实不妥,便应了下来,离开了仓库。
李三九见谢仪离开,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也不嫌弃到处都是这种冤鬼留下的黑灰,反正也沾不到身上。他看向苦渡,说:“苦渡啊,你把谢二气走,又支开谢仪,到底想同我谈什么?”
苦渡也盘腿而坐,面向李三九。他轻轻一笑,说:“我就知道瞒不住三九兄,三九兄胸无大志,却总有些小聪明。”
李三九一咧嘴,这哪里是夸人,他说:“行了,让你夸人都不会。说吧,在那个荒山古寺里面壁了三十多年,每次都要我去见你,怎么今天突然就出来了,一连遇到几个故人,还到了这数百上千只冤鬼灭化之地,你个老和尚还明显知道什么,别告诉我说,一切都是巧合。”
苦渡双手合十,先念了句佛号,才说:“自然不是巧合,一切皆为因果。佛说,我今日将会渡人,我便顺着因果找来了这里。”
“渡人,渡鬼吧!苦渡,你看看,这里全都是冤鬼死后所化的黑影,哪有人要渡,你替这些死鬼念往生经还差不多,也不对,冤鬼是在成鬼后死的,那就是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往生经都没用。”李三九看着这满仓库的黑影说。
苦渡指了指李三九,又指了指自己,说:“我要渡的人,便是你我。三九兄,你已心生魔障,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回头?我为什么要回头?我连屠刀都还没有举起,怎么放下?苦渡,你我也有几十年的交情了,李冷两家之间的事,我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你,我李家做错了何事,要落到这样的下场。我李三九无能,不能为家族报仇,如今更是被冷家赶出了祖地,我也无能为力。他冷家已经强占我李家的一切,道法、典藏、产业、声望,所有,连最后的落脚之处都不放过,谁要回头。”李三九声音渐渐放大,最后更是直接吼出来。
苦渡看着李三九,他的双眼发红,眉心泛黑,头顶之处更是黑气笼罩,正是心魔入体之兆。
苦渡似乎没有被李三九突然的爆发吓到,仍十分平静地说:“三九兄,世间之事,皆有天定,一饮一啄皆为因果,你怎知今日之果不是昔日之因,该放下的就放下吧。我也知劝不动你,不过该说的总要说。更何况,我怎么看得下去,数十年的好友与地府恶鬼做了交易,沉沦如斯呢?”
“你说什么?”李三九问。
“看来三九兄还被蒙在鼓里,却不知你正与虎谋皮。三九兄,你的修道天赋我是知道的,我自面壁以来,你每年便来探望一次,数十年进步皆不大,可为何这五年来,我却能感受到你体内还有一股力量,更加强大,深藏不露。现在我明白了,你入了魔,你在养心魔之力,强己之身,待心魔成熟,便是你心智全失,沦为行尸走肉之时。三九兄,现在放弃还来得及。”苦渡苦口婆心地劝道。
李三九却将他的劝告毫无所动,说:“不,我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我原以为李家会就此消亡,与其这样窝囊,倒不如大干一场。没想到晋南这样出色,我死后,李家的希望就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只是,冷家,冷家这堵墙只要还在,就一定会挡在我李家复兴的前面,我要替晋南,推倒它,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入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说的吗,我就是怕到时候心软,沦为行尸走肉就可以不用思考,将冷家全部覆灭,一个不留。和尚,别逼我把你也灭了。”
李三九说完将心魔收回体内,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
苦渡叹了口气,说:“既然三九兄如此执迷不悟,我也只好替天行道了、”苦渡从怀中取出降魔杖,念了句咒语,巴掌大的降魔杖摇身一变,迎风见长,还原成了一人高,苦渡持杖在手,冲向了李三九。
第32章 这是你的第几世了()
李三九虽然背对苦渡,可心神却没有放松,老友的性格他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心存侥幸,不忍与他相斗。
苦渡持杖朝他冲来时,他便默默地叹了口气。
苦渡来到李三九背后,举杖就打,李三九猛然转身,瞬间就放出了心魔,以肉掌挡住了降魔杖,随后双手紧握杖身,用力一甩,将苦渡连人带杖甩到了一旁。
李三九不敢置信地举起双手,“原来,这功法如此厉害,他没有骗我,哈哈哈,他没有骗我。”
李三九大笑过后,看向艰难起身的苦渡,高喊道:“苦渡,来啊,我修出心魔之后还未曾与人交手,就用你来检验下这功法的威力吧!”
苦渡见李三九已经被实力大涨的假象迷惑,劝说已是徒劳,唯有将其打醒,才有一线希望。“如此一来,贫僧只有对不住了。金刚伏魔,琉璃身!”苦渡大喝一声,运转全身佛力,周身成古铜色,却有时有七彩流转,若非他是个老和尚,倒也能欣赏一番。
苦渡提起降魔杖再度朝李三九冲来,认真起来的苦渡让李三九难以招架,一方面是吃亏于手无寸铁,只能以肉身相抗;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李三九自修出心魔以来,还从未出手,不能适应,佛又克魔,心魔未熟,不能与自身合二为一。苦渡的每一击都让李三九感到一阵刺痛,再出手时,自然畏手畏脚。
交手数合,李三九渐渐适应了心魔的威力,就连被击中后,佛力残留体内带来的刺痛也大大减轻,不由得越打越兴奋,本来还在躲闪的李三九主动近身,他能感觉到,心魔正在一点点壮大,在佛力的刺激下,心魔也在不断强大自身来对抗它。
李三九抓住机会,左肩主动抗下降魔杖一击,右手前伸,抓住了苦渡持仗的手,用力一扭。
即便是运转起琉璃身的苦渡也有些吃痛,暂时使不上力,握不住降魔杖,被李三九一掌将降魔杖打飞。
失了降魔杖的苦渡,与实力再进一步的李三九势均力敌,两人谁都奈何不了对方。
“三九兄,你连对付我都十分吃力,冷家人多势众,个中高手不计其数,你又如何复仇,还是放弃吧。”苦渡躲过李三九击向胸口的一掌,趁机说道。
李三九变掌为爪,收回时顺势抓破了苦渡的禅服,右脚踢出,苦渡连忙跳到身后。李三九扔掉手中禅服碎片,说:“那是我功力未成,难道你没发现吗,我的心魔正在变强,只要我的心魔成熟,与我合二为一,冷家不过是我手中的一盘菜而已。苦渡,你就不要拦我了,不然,我连你也一并吞了。”
“你在说什么,吞?”苦渡一时间没有理解他所说的吞是什么意思,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指向李三九,说:“你修的是吞心魔?”
李三九诧异地看向他,问:“你怎么会知道吞心魔?我现在才想起来,你一眼就看出了我在用心魔修行,苦渡,我数十年的老友,现在我才发现,你居然知道一些不该你知道的事。”
苦渡苦笑一声,有些事,他也不想知道。“心魔有多种,戮心魔、色心魔、贪心魔,七情六欲无所不有,为复仇,你完全可以修行戮心魔,为何要选吞心魔?”
李三九绕着苦渡慢慢地转圈,见他问起,就回说:“因为我是捉鬼人啊,我不能吞人的三魂七魄,可我能吞鬼,这可是替天行道啊!苦渡,你应该庆幸我在这个时候,想的还是同你一样。”
“那这满仓库的冤鬼呢,你以为我就猜不出吗?你的吞心魔最多修了四年,五年,就靠你自己捉的鬼修到什么时候才能修成这般威力。你需要大量的鬼,成百上千都只是开始,尤其是冤鬼,修炼吞心魔最佳的材料就是这种因果未清的冤鬼。你敢说你没有吞过一个冤鬼,你敢说吗?”苦渡面对为了复仇已经不顾一切的老友,也没了得道高僧的架子,厉声质问他。
李三九扭了扭脖子,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苦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看向李三九的眼神充满了冰冷,被扔到一旁的降魔杖自动飞回了他的手中,苦渡紧握在手,右脚重重一踏,只一步就到了李三九身前,李三九反应不及,被苦渡一杖扫飞。
他被砸到了仓库边缘,被墙壁反弹了下来,胸口处传来的痛感让他禁不住痛呼出来,这一杖,至少断了两三个根肋骨。他惊讶地看着慢慢走来的苦渡,挣扎着站起来,扶住墙壁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让着我,明明比我强了数倍。”
“因为我以为你还有的救,你只是被心魔引诱,可是我错了。你是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卖给了那个恶鬼,不是他提出的交易,是你,是你主动提出的,对不对?李三九,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数典忘祖,你背弃了李家祖训,若是你李家祖宗泉下有灵,也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苦渡边走边说,说完之时,刚好就走到了李三九面前,他伸出手掐住了李三九的脖子,把他生生提了起来。
李三九本能的挣扎起来,心魔也感到威胁,被从身体中硬逼了出来。
苦渡等的就是这一刻,掐着李三九脖子的左手迅速抓住心魔,将它困在了手心,李三九跌落在地。
“不,不,苦渡,和尚,贼秃驴,还我的心魔!你还我的心魔!”李三九能够感受到被困心魔的恐惧,以及心魔被佛力一点点地消融,他绝望地喊道。
苦渡冷冰冰地看着摊在地上嘶嚎的李三九,其实他还没有真正动用佛力渡化心魔,只是运持的琉璃身本能地在散发着微弱的佛力,以这样强度的佛力,渡化心魔怕是要用上数十年,只是李三九不知道这点,他已经因心中的绝望失了分寸。
苦渡不屑地踢开了李三九抱住自己大腿的双臂,对他说:“李三九,今日你执迷不悟,我便废你道力,灭你心魔,将你带回寺中,随我苦修!”
苦渡说完就运转佛力,先渡化心魔。心魔与李三九本就是一体,李三九感同身受,在地上疼得打滚,惨叫不断,苦渡却毫无怜悯。
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在这时候打向苦渡的左手,苦渡不留神就被打了个正着,手上吃痛,将心魔放了出来,心魔并未回到李三九体内,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