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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兰儿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睁开眼的时候,恍惚地瞧着原立的侧脸。
她做了一场梦,在梦中,只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是过了一生一世般。
在梦境里,她站在原家院子的门口,周围站着三三两两的村民,他们手指着那原家紧闭的大门鄙夷的说些什么?
她凑近细听。
“这原家,也不知上辈子造了啥孽,遇到这么个事,不是我家那老头子去山里打猎,碰到这事,可能她早被狼叼了去哩。”
“可不是,那日我家的那位和你家的一块上山打猎,他俩一块发现的,听我家那位说,不只大腿肉露出来,脖子上,身上都有淤青呢,衣衫也是被撕得一块一块的,也不像摔伤了,莫不是”
“听村口老二家的说,那时她看到原家媳妇被抬到村子里时,光溜溜的胳膊露在外面,呼吸都快没了,一张脸煞白煞白的,也是被唬到哩。这也是个怪事,草席都准备好了,她却一日一日好了,我看那肚子呀,肯定是怀了一个种。”
“我觉得也像,只是这原家媳妇肚里的种不知道是谁的,她丈夫都出去一年了,说是她丈夫的,谁也不信,也不知道她男人知道,会咋整?这胡家也就她那么一个闺女,父母早亡,也就她与她的姥姥相依为命,她丈夫看她孤苦伶仃,一来到村子,就娶了她,可如今闹出这么一件事,要是死了倒好,草席一裹,黄土一埋,也就没什么事了,可如今人没死”
胡兰儿站在人群中,那些话语就像一根又一根的倒刺扎在自己的心口上。
画面一转自己又站在屋子的一角,那屋子的布局与自己现在所住的屋子一模一样。
她环顾了一周,才发现有个少妇低头在缝补着什么,嘴角挂着笑。
十六岁的模样。
她瞪大了眼睛,那眉眼就像是与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缝补了一会儿,那少妇便熄了灯,上床睡觉。
她想靠近再看看那少妇的模样。
却不想一个黑色的身影推开窗户,猫着腰进了屋子。
见着那个少妇闭着眼,便如饿狼扑食般就冲了上去。
少妇听到响声,睁开眼,有点惊恐的望着眼前黑黝黝的身影,颤着声音说道,“你想干嘛!”手指紧紧地抓着棉被,身子不住的颤抖,脸色煞白。
胡兰儿疾步走到床前,想要将少妇从那人的狼爪子中救出,她将自己挡在那少妇前面,却不想自己就像一个隐形人一般。
那人穿过自己的身体继续向少妇靠近。
她仔细瞧了瞧那黑影,看清他的面目,才知道,他就是隔壁村的张狗蛋。
他不是已经死在一场大火中了吗?怎的会出现在在这,而那少妇又是谁?
张狗蛋见到少妇醒来嘴里骂道,“奶奶的,狗娘养的,你娘个蛋,狗屁郎中,卖假药也卖到你爷爷我身上来了,别让我逮到机会,到时候我操死你婆娘。”
少妇听到这样的恶声恶语,身子抖动得更厉害了,嘴唇已经发白,她不住的往墙角缩着,“你不要过来。”
见着张狗蛋靠近自己,她的恐惧更甚,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少妇哭着大声喊道,“别过来!”
胡兰儿见到少妇满脸的泪水,也顾不得许多,抡起桌子旁的椅子就要往他身上砸去,却不想自己抓到椅子把手的时候,抓了个空。
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听到尖叫声,她惊恐的抬起头,看到张狗蛋在对与自己长得一般无二的少妇说话。
“小娘子莫怕,爷今天来就是让你快活的。”张狗蛋开始撕扯少妇的衣服。
胡兰儿见到这般,又尝试着去抓张狗蛋的衣衫,任她怎么抓手上都是空空的。
少妇的无助感就像是自己产生的一样,像洪水将自己淹没在其中,无法自拔。
她满脸泪水看着少妇一直往后挪着。
只见少妇手里头突然抓到一把剪刀,抡起来往张狗儿身上刺去,带着哭腔喊道,“你别过来!”。
张狗蛋改手过来抢少妇的剪刀。
少妇的力气哪有张狗蛋大,手都快被掐出淤青来,她还是紧紧地抓住剪刀。
张狗蛋抓起桌子上的陶制茶壶,就往少妇头上砸去,嘴里念叨着,“你个骚妇,还给脸不要脸了!敬酒不吃吃罚酒,背地里也不知勾搭了多少汉子,如今还给老子装贞洁,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少妇闪躲不急,那茶壶砸在她头上,一股粘稠的东西从额头上顺着脸颊留下来,头一歪,又磕在床柱上,流了满脸的血,昏了过去。
胡兰儿看着眼前的情景,焦急地站在少妇的身旁。
看着张狗蛋靠近自己,心里面是无比的厌恶。
那张狗蛋以为少妇死了,趁着月黑风高,拖着少妇的身体,将她扔在野林子中,自己却跑了。
胡兰儿看着那少妇衣衫不整的被丢弃在野林子中,一行泪就流了下来。
在整个过程中,胡兰儿就像是局外人一样,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事情在不断发生着。
嘴里面喃喃地说着,“不要——”。
最后她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
在这场梦中一切的一切感同身受!
醒来时,就看到原立将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双手抓着她的手,握在掌中。
她望着原立的侧脸,心里面五味陈杂。
心想:那梦也许就是原身体主人在临死前遭遇的一切。
只是
还好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真的是原立的。
自己当初还以为原立只是为了维护她,然后编的谎言。
看着原立的睡脸,含着泪,她苍白的嘴角浮上点笑意。
许是发现胡兰儿醒了,他动了动,睁开眼,见到的却是胡兰儿满脸泪水的模样。
“怎么了?兰儿做恶梦了么?”他柔声说道,有掩不住的疲惫。
“没”胡兰儿哑着声音说道,她不知道该如何与原立说。
既然原立自己也知道孩子是他自己的,那就不必说了吧!
胡兰儿觉得额头上湿湿热热的,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抬手就要去抓额头上的东西,却不想原立比她快了一步,将敷在她额头上的毛巾拿了下来。
放在身侧的木桶里。
他擦了擦胡兰儿眼角的泪渍,俯身在胡兰儿的额头印了一个吻,就端着木桶向门口走去。
胡兰儿看着原立消失在院门口的背影,苍白的嘴角扯了扯,却是没有发出任何一个音节。
这样的一场噩梦将胡兰儿折腾的精疲力竭,胡兰儿的身子变得更加虚弱了些。
从那以后,胡兰儿睡着之前必须亮着灯。
村子中许多人的稻谷都已经收完了,田间堆着黄澄澄稻的草梗。
深秋的季节,天空总是无比的蓝,原立一手抓着胡兰儿手,一手揽着她的腰,在林间的小路上散步。
原立见胡兰儿日益苍白的脸,就想着将她领出去,晒晒太阳。
阳光很好,暖洋洋地将人们笼罩在其中。
不一会他们就走到了村口,胡兰儿抿着唇。
对站在身旁的原立叹息到,“这时间过得可真快。”
自己来到这百里村,与原立处着也已经过了大半年。
原立看着远方被秋天染上的金黄,笑着说道,“是呀,我回来也有大半年了,那日”
声音低下去,最后消散在秋风里。
感觉到原立口中的沉闷,胡兰儿赶紧转移话题。
眉眼弯弯,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现在,我们家中又要添一个奶娃娃了,这以后夫君的可能是要更辛苦”
原立抓着胡兰儿的手,十指与她紧扣,“我愿意!”
将脸靠在她的锁骨上,用下巴研磨着她的锁骨,热气扑在胡兰儿的脖颈上。
第41章 你生生世世是我原家人!()
他眉眼含笑,眼里仿佛晕着光。
正说着话,后面传来了一道一道嬉闹声。
胡兰儿皱了皱眉,转身向哭声的地方看去。
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子坐在村头的一堆秸秆上,衣衫上打着几个补丁。
在稻草堆的周围,围着一群小孩子,正唱着歌。
其中一个小男孩眼睛咕噜噜转了几圈之后,绕到她的身后,爬上桔梗堆。
她将一根黑漆漆的树枝折断放到小女孩头上,给别的孩子使了个眼色,其他孩子齐声说道,“小傻子,蚯蚓爬上你的小脑袋了。”
那小女孩就是村里面的小傻子,王馨儿。
胡兰儿看到这些淘气的野娃子,眉头皱了皱。
她拉着原立的手朝那些嬉闹的小孩子走去。
因身体较虚弱,走起路来,并不是很快。
等她赶到的时候,小女孩已经手脚慌乱,硬生生从桔梗堆上摔了下来,趴在地上。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地上,晕开一道一道水迹。
胡兰儿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用手轻轻揉着她的伤口,柔声安慰她。
村里的小傻子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用手摸了摸脸,看到手上的鲜血,哭的更狠了些。
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一颗的砸在胡兰儿的手背上,晕开一道又一道的水迹。
胡兰儿看着眼前的情景,想要转身呵斥了那些淘气的小孩子。
却不想自己一转身,那些孩子早就跑了个没踪没影。
原立站在她的身后,看到小女孩哭的很是凄惨的模样,蹲下身子来,摸了摸小傻子乱蓬蓬的头发。
小傻子只是张着嘴巴“哇哇——”的哭着。
胡兰儿看着小傻子,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原立。
原立见着她有点慌乱的眼神。
将一颗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野果子塞在她的手中,“你要是不哭,叔叔就去摘好多小果子给你吃,这小果子吃着可甜了”
那小女孩听到原立的话,立马裂开嘴,垂着脑袋,看了看小果子,往嘴里面咬了一口。
她用衣袖擦了擦脸,止住泪水,说道,“不哭叔叔说有果子吃。”
胡兰儿一手拉着小女孩的手,给她清理上面沾着的泥土,回头对原立说道,“你从哪摘来的小果子。”
“家里拿的,怕你在嘴馋。”
“我家相公越发贴心了”
“哦。”尾音上扬。
胡兰儿拽了一下他的袖子,看他眯着眼看自己,便急忙拉着小王馨儿,将她推在身前,说道,“得要赶紧清理一下她伤口,这要是发炎了,伤口没准就没有那么容易好了。”
原立点了点头,脸上倒是没有了刚刚那意味不明的笑。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稻田,“我记得那边好像有干净的水,我们过去瞧瞧。”
胡兰儿点了点头,拉着小王馨儿的手,就往那边走去。
在路上看到有消炎的草药,她就随手摘下来。
果然,在那块稻田的田埂深处,胡兰儿见到一个低水洼。
上面的水非常清冽,可以看到水洼底下的小石子还有黄色的淤泥。
因为是秋天的缘故,水洼周边的草木已经枯黄,枯黄的草将水洼掩映在其中。
如果不认真看,是很难发现这么个地方的。
胡兰儿放开下女孩的手,小心翼翼地踏在水洼周边光滑的石子上,蹲下身子,掬起一捧水。
指间触到清水,一股清凉蔓延到心底。
她就着自己的手喝了喝那水,瞬间整个人就神清气爽起来,没有了先前的疲惫之意。
她转身问原立,“你要喝吗?”
原立摇了摇头,说道“你莫要将水弄脏,村民们在田间干活口渴了,就会来这里打水喝。”
胡兰儿含笑点点头,说道,“我会注意的,这水清冽无比。”
“这本是山上的泉水,顺着山势,在这里形成了一个水洼。”他指着那水洼说道,“你看水洼深处,有水一直往外流。”
胡兰儿仔细将那水洼看了看,发现这水洼的水还真是活水。
她将自己的袖子弄湿,走到小女孩的身边,细细的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泥土还有草渍,又去将自己在路上随手摘来的药草捣碎,敷在小傻子的伤口上,正要将自己的裙角扯下一块来的时候。
却听到耳边传过来布匹撕碎的声音。
原立将撕下来的的布条递到胡兰儿的手上,说道,“娘子这随手就撕衣服的行为还是改改些比较好。”
胡兰儿脸上一红,说道,“平日里,我也不会撕衣服的,只是今日”
原立望着他,嘴角含笑。
胡兰儿见到原立这般看着她,有点语无伦次地说道,“找不到包扎伤口的东西,就撕衣服了。”
原立看着她,笑而不语。
胡兰儿被他看的有点不自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