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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了挠头:“我只能分你两百朵,没有多的了,每朵进价至少一块五,你也知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去花卉市场调货已经来不及了,城里边只有我这一家花店。”
冲他没有坐地起价的坦诚,我回应道:“一块二。”
“一块三。”
“好,成交!”
我在心里又开始盘算起来,两百朵,成本是两百六十元,按2000年的消费水准不太可能将每朵玫瑰卖成十元。最好的情况是五元一朵,最差的情况是两元一朵,在扣除损耗还有有可能会剩下一二十朵的情况下,最多也就能赚两百块。
想到这些我的眼睛又瞄向了他的店里。
有很多包装好的花束,我貌似不经意地问他:“老板,你这些花束怎么卖啊?”
“每种花束的价格都不一样。”
“你看这样行不?”我跟他打着商量,“我的客户从你这里拿花束,你给我这些花束成本价四成的提成。”他几乎吓得跳起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这得亏死。”
“哪里亏了?”我从他的桌子上拽过计算器,一五一十的给他算着花的成本,人工成本,店铺租金成本,完了再用他刚才给我的花束报价减去成本。
“四成,不多。”
他几乎怀疑我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而是一个行走多年的老奸巨滑的大奸商,明面上当然不会这样说我,商人的本质就是即使面相不佳也一定不忘说好话留余地。
“小妹妹,你记性还真好,算数能力一流。”
我在内心里得瑟,那是当然啦,因为站在你面前的压根不是什么小妹妹,照你这年纪得喊我一声老姐姐。他的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再不可能高于这个数字。
“这样吧,你给我算一下这道题,假如你给我算对了,我就按成本价四成的提成给你。”
他说着推出一个本子。
我看过之后直接在上面写了一个190,他的嘴张成一个o型。连问我:“为什么是190,很多人给出的答案是130啊!”
他将题目推出来之后我就意识到了,这道题在2016年某天我曾看到过,大概意思是说有个人进了些鞋子,45元进的货,以30元的价格清货,有个客人买了两双,给了他100元,他没有零钱找,找邻居换了100元零钱。谁知邻居告诉他,那一百元是假钞,要求他赔。最后问题出来了,请问他亏了多少钱?
多数人给的答案是130。45*2+100…60=130
我一个做生意很多年的人,我关注的,首先我收到假钞,意味着我亏了100元,不仅亏了100元还亏了货物,因为我的货让人拿走了,它们的进价是45*2=90,所以是190。
老板听完我的解释恍然大悟,冲我竖起了大拇指:“厉害。”他也因此同意了我的那套想法,之所以我会用这个套路,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大批量的压货,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虽然是三十一岁的灵魂,却始终学不会扎这些东西,包括折纸鹤。
用三轮车拖着一车的玫瑰花奔向广场——人流量最盛的地段。
没打算将他们搬下来,从旁边的小摊迁了个小灯站在三轮车旁边叫卖起来,可能我这架势有点与众不同,我这的生意竟比别家好上许多,川流不息的人群来一拨走一拨,忙得我歇气的工夫都没有,不大会儿,连我预算的有可能置留一二十朵的玫瑰只剩下不过五朵。
花少了,停留在我的三轮车旁边的人渐渐少了,这时,走过来一个戴眼镜的姑娘,我一看她忍不住乐了,这位,不正是我后来的同事——那位局长夫人。
“嗨,美女姐姐,你好!”我将一朵玫瑰花双手递向她面前。
她被我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忙害羞地摇手:“不,我不买玫瑰。”
“送你的。”我嘻嘻笑着,可能她想破头也想不到会有天降玫瑰花这一说吧,我跟她要在2013年才能相继,可冥冥中我又觉得人的缘分也许早已注定,并不是五百年的相遇才换来回眸一笑,有些相遇很早以前就已回眸。
算上三个花束和一百九十五朵玫瑰,七夕节这天我已将妹妹的学费给挣回来了。
我满心欢喜的赶回了家。
回到家中,依旧是空荡荡的找不到一个鬼影,我想着妹妹有可能被爸妈叫去工厂里干活了,而弟弟呢,则有可能窝在爷爷奶奶家看电视。
去找妹妹。
但是不能用这三轮摩托。
骑自行车去。
第八章她()
我哼着歌,觉得满世界都是善意。
妹妹不用辍学了。
哈哈!
爸爸妈妈的工厂在距离家中五公里外的一个林子里,那个林子说起来让人胆寒,里边隐着的密密的都是坟,一桩连着一桩,竟像是活人的庄子别院。某年我曾跟着大人进去过一次,只觉得阴风阵阵寒气侵体,曾一度以为那就是人们常说的冥界里的世外桃源了。
我使劲地晃着头,左眼皮一直跳一直跳,我停下自行车按住眼皮却是按也按不住,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吧,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来,2000年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啊。
想多了。
进了外边的小村子,再拐个弯就是林子里的工厂了。
我将自行车停靠在一边,走了进去。
“刘婷!”我扯着嗓子大喊着她的全名,她叫刘婷,我叫刘妙,弟弟叫刘阳,都是滥大街的名。妹妹听见我的喊声从一处厂房里钻了出来。跟在她后边的还有一个孩子,留着短发,她的面貌我越看越心惊,这才明白为什么左眼皮一直跳。
那个孩子,她也是我的妹妹。
三岁时曾被爸妈给送了出去,十岁时又被爸妈给接了回来的三妹刘敏。我叹息:倒是把她给忘了,原来这货是这个时候回来的,时间太久我竟然给忘记了。
一家人吃饭的时候我妈才喋喋不休地给说起了刘敏这些年吃的苦,可她说归说,她是不会难过也不会掉眼泪的,我爸呢,更不会,好似家里丢了一件物品,后来又找回来了。曾经在言语间我顶撞我爸说他太重男轻女才导致妹妹在外流浪,这句话生生的招来我爸的一个耳刮子,后来,又因为说不让刘敏跟我和刘婷一个房间又招来他的另一个耳刮子。
现在,情景重现,我选择沉默。
我从来都不想同样的痛去经历两次,默默地吃完饭,又默默地收拾碗筷,很奇怪的,爸妈竟然没有提到让刘敏跟我们一个房间,而是将她安排在靠厨房的一间房,她一个人。
一个人就一个人,反正我和妹妹也不会羡慕她,从她的十岁到她二十六岁,她从不记别人的恩情,对我们针锋相对,凡事都要占尽上峰一点不给人留余地,以至于到后来我对她忍无可忍再也不愿去回想什么姐妹情,也不愿再跟她有瓜葛,全当断了。
“姐姐,你不喜欢她?”心思如刘婷也是敏锐的,尽管她也只有十三岁。
我点点头。
“我也不喜欢她。”
我冲她一笑,问她:“为什么?”
“我刚才看到她在爸爸的口袋里拿了十块钱。”
类似这样的事我有告诉过我妈,我妈当时的态度是一笑而过,假如是我的孩子,我是决不允许的。我带小绵羊逛超市,他偷偷摸摸的抓了一个糖果藏在手心,第一次我要他还回去,第二次再抓我毫不客气地将他的手心打肿了。
“姐姐,我们要告诉爸爸吗?”
我瞅了她半晌,犹豫了,她跟刘敏的过节好似也是由小而来,刘敏喜欢耍小伎俩,经常支使她的二姐替她干活,有时候刘婷不愿意帮她,她便故意激怒二姐,两人一吵闹又招来爸爸的巴掌,但每次挨打的总是刘婷。
“算了,不说了。”
“姐姐,这是我在报刊亭漫画书。”她很相信我,我说不提她便不提,一转身便递给我一本漫画书。
“姐姐,我们去外婆家吧!”小时候的刘婷很活泼,只要不用干活她会想方设法跑去外面玩,但当时的我们还是孩子,能去的地方实在有限。
无奈只能往外婆家跑。
我不知道我妈跟外婆的感情是好还是不好,她嫁得挺近,横过两条公路,再绕个弯就能看见外婆家的房子,外婆家有很多果树,春有桃,夏有李,秋有枣,冬有柿。小时候的我们嘴馋,经常往外婆家跑只因为挂在树上的果子。
“去吧!”
老人家嘴上喜欢念叨,但是心里很疼我们,每次去都给我们塞好吃的,即使后来她不在,我依然记得,每次一想到她老人家都难免心酸。重生回来还能再见到她,我很高兴。
“姐,她也想去。”刘婷指着身后的刘敏。
她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们,刚回到这个家庭,环境是陌生的,人也是陌生的,她总会想着跟我们亲近亲近。刘婷心软,见不得她那可怜样,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可我不是,我是很记仇的。我故意板着脸对她说:“你待在家里看房子,我们给你带东西回来。”
她不说话。
我们一出家门,她也跟了出来。
她跟出来以后,刘婷扯我的胳膊:“姐,她跟出来了。”
我一转身恐吓她:“你快回去,不听姐姐的话以后都不理你了。”她咬着唇半天没抬眼睛,仍是可怜兮兮地拿眼睛望我们。
不得不说,小时候的刘敏长得可真是不好恭维,一脸的痱子,嗓子又粗,说话总是咬字不清,偏偏脾气又够倔,我都这么着吓她了,她还跟在我们后面,我们走,她走,我们停,她停。这下可惹恼我了,我停了下来,一转身往回走。
“不去了,不去了,太扫兴了。”我挥舞着双手。
而刘婷她一向听我的,我说不去,她便也跟着我往回走,换成其它人可能还会奚落刘敏几句:“看吧,都是你,你不跟着我们不就有东西吃了吗?偏不听话,姐姐生气了吧!”可刘婷没有,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跟在我的后面。
回到家里,我靠坐在椅子上,她默默地站在一个角落里。刘婷从园子里摘了,几个果子回来拿在手里朝晃:“姐姐,你也吃果子吧。”
我点头。
她又冲刘敏挥手:“刘敏,你要吃果子吗?”问完以后又看向我,当她看见我怒气冲冲地瞪着她的时候,她的笑容僵住了。
后来也没敢拿东西给刘敏。
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先看我一眼,然后趁我不看她的时候才敢去看刘敏。
第九章看榜()
可是我不在的时候,刘婷还会在刘敏面前炫耀我的考试成绩:“你知道吗?姐姐考上高中了。”
“考上高中有什么稀罕的。”她一点也不在意,可能因为这个时候刘婷的炫耀,后来刘敏也考上了高中,似乎在向刘婷证明考个高中真没什么稀奇的。可是,考上以后,她只念了一年的高中就没去了,转去念中专。可能骨子里就对上大学不抱很大的兴趣,然而潜意识里的倔强又驱使她要与我一争高下。
“姐姐这次中考考得挺好的,还拿奖学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刚好从外面进来,瞧着她跟刘敏有说有笑的我不免得又板起了脸,然而刘婷我也不知她几时学会的墙头草功夫,一转身又笑嘻嘻地讨好我:“姐姐,明天我陪你去看榜吧!”
时间好快,要开学了。
其实不用看,我知道自己进了本校高中部,全城排名三百一十五名,学校的奖励是三百元现金,那时候我曾想过舍弃奖金去一中,直到现在我依然还是去不了一中,一中的学费是二中的双倍,即使我有一个星期的努力依然改变不了这个历史。
现在,重来了。
我首先想到的是改变妹妹的命运。
她这半生可以说苦乐参半,我有无数次都在想着一件事,假如她不辍学,可以选择的机会是不是更多一些,而不是像后来所发生的那样,她在工地上干着男人干的活,挑砖卸货,日日汗如雨下,三十岁不到已经把背给压弯了。
我费力的想要纠正她那弯曲的脊背,可是始终是徒劳。
晚上睡着以后,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梦见刘婷她继续上学了,还考了好成绩,经常拿着奖状回来向我们报喜。
“姐姐,起来起来,快去看榜了。”一大早的就被这妮子给吵醒了,我正做着好梦呢!她好像比我还兴奋,翻箱倒柜的要找鲜艳的衣裳。
有什么好翻的呢?
爸妈会给弟弟成箱成箱的买牛奶,不过年不过节的绝不会给我们买新衣裳,我们是女孩子,但是我们的花季和雨季是灰色系的,短发,宽大的不合身材的大人留给我们的衣裳。
“姐姐,你穿这件吧!”
我愣了,搞半天她在帮我找,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