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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可理喻,我好心好意地帮你,你倒是怀疑起我来了,我不需要你这种朋友,对于胖子的事我忍了,晏子的事情你又是这个态度,你给我滚,以后不要再来我家。”
我双手握着蜂蜜水走出了她的家门。
可能以后,她都不会允许我出现在这个地方了,人和人之间的情谊有时候很奇怪,有的长有的短,很小的时候,以为友谊可以天长地久,分隔很长一段时间再见,却发现连聊天都不能好好聊了。从中学到大学再到毕业,以为共同点已经够多,各自成家了,友情也远了。
无法想象等到老去的那一天,能够陪自己畅所欲言的还有几个人。
友情,爱情,亲情,终究要散去,假如活到八十岁,最可靠的终究还是人民币吧,想吃东西了,人民币可以买,想去看个病,人民币可以去看医生,想要看个戏,想要看看河,也都需要人民币才去得成。假如活到那个岁数,还要亲情,爱情,友情,当然是最好不过的,那才称得上是幸福的,假如那些都没有,身上还没钱,不是很悲哀吗?
我把蜂蜜水拿给胖子,她正在练一套武术,这套武术是我替她找出来的,在一家书店。知道她喜欢这个,特意为她翻出来拿给她。她一看自己喜欢的书,入了迷,什么吃不吃的早忘得一干二净。我突然醒悟过来了,原来只要拿她感兴趣的东西让她没日没夜的练,胜过我天天像个冤魂似的监督她。
白白耗费了这么些天的力气。
“你的普通话练得如何了,下个月可是要考试的。”
下个月,怎么会这么快啊?
“你不会还一点准备都没有吧?”
“那你呢?”
“我找了一些试题来练,我现在练功,反正你要一直盯着我才放心,不如,我练功的时候你在旁边练普通话,说得不好的地方我替你纠正纠正。”
“好啊!”我拿起她说的试卷,打开一看,我要傻了。
我的普通话说不好,平翘舌不分,鼻边音不分,前鼻音和后鼻音不分,关键这些字我还搞不清楚是怎么个拼法。
“翻到后边,后面有标注。”
第七十七章移情别恋的人就应该胖揍()
我歪着头看了好半天,试探性的读了一两个,刚一开口,胖子又来纠正我:“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你听一下我的发音。”
“没区别啊!”
胖子死瞪着我:“这么明显还听不出来。”
“你区分不出正确的和错误的,难怪你听不出来,不行,我得带你去听两堂课。”
她说的听两堂课,居然是带着我到晏子的学校听一堂大学教授讲的普通话课,我知道普通话这门课程是要学的,可是不听教授的课之前,我真的不知道,原来发音也这般博大精深。
光是声母,韵母跟着教授读了几遍,舌头就差不多打结了,喝水的时候都没能回位,这不,还没休息好呢,下一堂课又来了。
那什么老师的发音倒是够纯正,字正腔圆,而且每一句话都说在点子上,事实上,我最欣赏的正好就是这类人,最不喜欢的是那种罗嗦大半天也说不明白一件事的人。
她将比较容易让人混淆的声母和韵母都标示出来,又将最容易出错的两种读音标出来,先是将正确的读音读给我们听,读了之后让我们跟着她念,念了一两遍,她又将我们念得不到位的挑了出来,一一纠正。我是十二万分佩服她的听力。
坐在课堂上的,好两百多个学生。
能够在这么多人当中听出那个浑水摸鱼,除了说教授很专业,还能说什么呢!以为学了声母韵母就完事了吧!下课铃一响,我拉着胖子要回学校,胖子反拉着我坐下:“别急,还有两堂课。”
“胖子,逗我玩呢,这都坐了两个小时了。”
“急什么,教授说了,普通话这门课程在大学里要开两年呢,你这才学了两个钟头,以为自己可以飞上天了,坐着吧!”
“可就算是两个小时,现在已经下课了呢,咱们可以在外边休息一下啊!老坐着,减肥计划不是白忙活了吗?”
“是,是。”
我拉着胖子走出教室,站在外边的学生也不少,有的还照刚才教授教的法子慢慢练习呢,真是刻苦努力的人处处可见啊!
我闭着眼睛打盹。
耳边传来一阵说话声,声音很熟悉:“哎呀,你不要走嘛,等等我。”是奇葩女,我眼角的余光扫了过去,果然是她,我忙低下头不再看她,我估计她可能也没注意我,她的眼光一直追随着晏子,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对站在我旁边的胖子说:“可以了,进去吧!”
有人拦住我的去路。
痞痞的,刘海都要挡住眼睛了。
“幸会,幸会!”我往旁边挪了两步,他也往旁边挪,我站定了,哼道:“你故意的?”他也不说话,只管用他那忧郁的眼神看我。哎,他不会以为我来他们这学校是为了看他吧,“胖子,胖子。”我往旁边一看,身旁哪里还有胖子。关键时刻就给我掉链子。
我干脆蹲了下来,双手捧着脸。
他也蹲了下来,像个哈哈镜似的,我做什么,他做什么。
“鱼晏,你到底想干嘛?”
恼火的时候连名带姓的将对方的全名喊出来,这是绝大多数人会发泄怒火的一个正常举动。没错,他是晏子,他姓鱼。
大鱼小鱼的鱼。
刚开始看到他的这个姓时我真有点哭笑不得,都说天朝是百家姓,可细细一数,远不止百家,像他这种姓,我长到三十几岁也没见过活的。
仅仅是从某本书上看到过一个叫鱼幼薇,又叫鱼玄机,其实我个人觉得鱼玄机听起来更酷。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人呢,因为她是个才女,写过很多诗,其中最有名的一首诗中有这样一句话“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句传诵千年的诗句正是出自她手。
没想到晏子也姓鱼。
说不定晏子也是那什么鱼玄机的后人。
这是胡乱猜,算不得准数。
“那你呢,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这个人说话好不讲道理,这个学校又不是他家开的,这路也不是他家修的,难道他在的地方就不准其它人来不成。
“你不是已经毕业了吗?”
“我回来交论文。”
“哦。”
“所以,你是准备我在学校的时候来这里缅怀我们曾经的情谊。”
我无语,我吐血,谁缅怀谁的情谊了,男人,自作多情起来真是情圣都要跪喊师傅。“我报了普通话过级考试,是胖子过来说我国语说得太差,担心我考试的时候考的分数不高太丢脸,这才拉着我来听教授的课的,让你会过了意,真是十万分不好意思,给你道个歉,可以让我回教室了吧!”
他好像不相信。
不管他信不信,我还是回教室了。
接下来,听教授讲的是儿化和轻声,儿化也常听电视剧里说过,以前还不理解,以为那是地方方言,现在才知错了,原来普通话里还有儿化,说话时带个儿化音,老像是卷着舌头在说话。另一个轻声,我们是南方人,南方人极少有将轻声表现出来的,像这些念轻声的仍然像是北边人特有的说话方式。
念着念着有人抗议了:“这不公平啊!分明是以北方人的说话方式定的普通话,怎么不以我们南方人的说话习惯定普通话。”
“说的是,那样,我们也不用费劲学了。”
“羡慕北方人不用特意学。”
这样一堂课又结束了,我全程都在专心听课,年龄过了,再不会为了一些琐事去影响自己的学习,任何时候。
假如换作当年,晏子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回到教室后肯定是不断地去回想我跟他怎么了,他怎么了,他会不会难过,又会不会做出一些什么举动来。那是从前,现在,我不会。
“金尚坐在后面。”胖子跟我说话头也不抬。
我往后面看,正好看到金尚看过来,她只看了我一眼,又转向别的地方,我顺着她看的地方看过去,首先看到的是晏子,晏子的右边坐着他女朋友,晏子的后面坐着的是,那不是肖音的男朋友吗?那么,那个跟他脸贴着脸的女孩又是谁?
她不是肖音。
我的心里乱糟糟的,比我自己失恋显得更为慌乱,那一刻,一股怒火腾腾烧起来,我怒气冲冲地往晏子那边走去,当我站起来的时候,坐在后边的金尚也站了起来,她大概以为我要扁的是晏子,可是,不是,我越过晏子,拎着那男的衣领,照他脸上一拳头打过去。
那女的跳了起来,想也没想挥着拳头要打我。
她的手没挨到我的脸,被坐在前面的晏子给拦了下来,晏子拦她的时候,晏子的女朋友捏着拳头要来打我,而此时,金尚已经到面前了,她一伸手将晏子的女朋友从她后边将她给抱住了。场面变得又滑稽又混乱,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大大的怒字。
胖子也过来了,火上浇油:“妙妙,你只管抽他,移情别恋的人就应该狠狠地揍,要揍得他连他妈都不认得。”
我一看胖子,来气了:“哎,你在吃什么啊!”
这一嗓子一吼,她吓得把东西都给扔了,连嘴里的东西也吐了出来。其它人看得目瞪口呆,若是他们都知道胖子是玉女帮的老大,被我这么一棵小草也降得住的话,我估计他们更得惊掉下巴。
“哼,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女人,你连胖子都不如,凭什么跟我来抢男人。”被晏子握住手的女人显得对我很不屑。
我心中冷笑:我跟你抢,那也要我看得上才行。我他妈几万年也看不上一个男的,我跟你抢,脑子有病。要抢也是抢人民币。
奇葩女看着晏子跺脚,很是不甘心:“她都这样了,你还向着她,我也不要你了,我们分手吧!”晏子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松手松手,占老娘便宜么,一直握着不放。”
晏子松手的同时将我拉到身后护着,我,我勒个去,搅局的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跳起来,隔着晏子冲那男的大骂:“渣男,你今天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当肖音是什么,这样玩弄她的感情,还是人吗?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这又跳又吼又骂的,再加上这里人比较集中,终于上其它人的目光全吸引过来了。
“渣男”这两个字在2002年时还并不盛行。
胖子扯了扯我的衣角,小声地在我耳朵边说:“妙妙,你别喊了,我刚才看到肖音了。”
“那她现在人呢?”
“在你大喊大叫的时候已经跑了。”
我的脑门上空几乎闪过万道闪电,打击渣男的同时,是不是也意味着已经伤害了肖音,这个男人好像是她的第一个男朋友。我说过,第一个男朋友跟第一份工作一样重要,我拉上胖子去找她,管不了这个由我制造的局面接下来要如何收拾了。我只想着,肖音,她会怎么样?
“胖子,我们分头找吧!”
“怎么分?”
“当然是每一个人走一条路,扩散式分头找啊!”我暗想,我是不是有点高估她的智商了,明明之前还说古人很聪明。
第七十八章一个失恋的小女生()
找了很久!
我们用的法子是传说中的地毯式搜索。
我判断肖音她不是本地人,对本地的房屋地形不熟悉,而且她是个正经的学生,不太可能窜到别人家里去,所以,最有可能的是在什么巷落里。可这学校附近的角落的角落加起来也不少,因此很需要人手,胖子说:人不是问题啊!
我说:要速度。
她说:要速度也不是问题。
以学校为中心,方圆三公里全是我们寻找肖音的脚印。西南方30度,我沿着学校外边的一条沟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无数再转个弯,突然,听见一条巷子的尽头传来一阵歌声,通过音响传到我的耳朵里,低沉沙哑,带着些许忧伤。
这个年代大体就流行这类歌曲。
我跟着这歌声找到那间屋子,这间屋子没有外装修,裸露的砖墙,生硬的门窗,其实到了2016年,为了保护环境,已经不允许生产这种砖头了。砖厂里只生产一种砖头,名字叫环保砖,环保砖不会污染环境吗?还是说它的制造过程不会污染环境。这就像是快餐店里使用的塑料饭盒据说会污染环境,停销了,后来再上线的一次性饭盒盒子上都会有几个字—可降解。
看到这几个字就安心了,事实上到处是这种白色污染呢。
那歌听得心情有些沉重我便想着进去看看,推开门,走进屋子,这里边有好几张桌子,还有个吧台,边上还有个书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