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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只有敌人。系统有评估标准,成为红名的被击杀,才可以收集。其他宿主杀的再多,也没用。
听到这样的话,季颜才松了口气。“所以,他们之前是红名?”
是啊,注定的敌人,当然是一击必杀,不留后患。我们是生意人,当然一切利益为先。你可是本系统绑定的宿主,他们居然敢来抢夺,哼,这种挖墙角行为,绝不原谅。
这还真是它会说的话。
耳边听到凌乱的脚步声,不由为难的看向那两具尸体。她要如何解释这两具视线落在那两具尸体上,眼睛却突的瞠大。只见那两人,体形慢慢涨大,涨大,越来越大,很快,便失去了人样,那和尚本来只头上有癞子,此是那癞子却从头漫延到了全身。再一眨眼,哪里还个人,已然变成了只穿着僧衣的癞。而那道士,却变成了穿道袍的,少条腿的豺狼。
这下她不必解释了。
“季姑娘,您没事吧?”来人是司徒瞮安排在这里的管事,本来听着里面的动静,只以为是季姑娘在练功。虽然时间跟平时不同,动静似乎也大了些,但他一贯是将季颜当成未来主母。并不敢置疑她的事可之前突然看到一人跳得老高,还有陌生人的声音,这就不对了。于是才急急的赶过来。远远的,就见她一身的血,立时就吓坏了。因此这才有此一问。
“无事。”季颜剑指了指地上两只:“这两只,你们处理了吧。”
管事的一看,眼睛就是一缩。人癞足有磨盘大小,这豺狼更是有一丈长。还穿着人衣这,这分明就是成了精的吧?
不过,做人下属的,最重要的就是眼亮心忠不多嘴。什么也不说,招呼几个忠心的,赶紧把这两只怪物抬走。只是大白天,当然不能运走,只是先放着。人却一折身,去了宁郡王府。季姑娘在郡王爷的宅子里遇袭,还染了一身血,这事是断不能瞒着主子的。不过,季姑娘真是厉害啊,那两只精怪都被她一个人收拾了。
也因此,季颜回到自己院子,才洗净一身血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还没来得及梳妆,司徒瞮就来了。
“颜儿,你没事吧?”人未到,声先至。看到她的模样,眼瞳猛的一缩,面上却毫无变化,且依旧大步走了进来。
“无事。”季颜用内力蒸干头发,梳顺,拿起根丝带,将头发随意一绑。才看向不请自入,甚至进了她闺房的人。“你怎的来了?”她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他的情绪波动并没有太大。但是,她感觉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司徒瞮头一回见她梳妆。也才知道,她竟是如此随意。再看她的妆盒里,多是些发带,其它首饰,也不见几个。是了,她上无父兄长辈,根本无人为她准备这些
“之前管事过来,说是宅子里有精怪,伤了你。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说到精怪两字,他顿了一下。到不是为别的,只是他急着过来,还未去亲见。光听说,到底为虚。虽然世人笃信神佛,可谁也没真见过。
“有精怪,没伤到。”季颜道:“这里是皇城,精怪也作不了怪。实力比你那些侍卫厉害些,血有毒,你能对付一只。”顿了一下,又道:“出了皇城,他们会变厉害,你要当心。”
“没伤到就好。”司徒瞮旁的没听到,只听到那三个字。然后才犹疑道:“没想到,这世间竟真有精怪?”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司徒瞮后来去看了那两只精怪尸体,后续如何处理,她却未关注。
到是司徒瞮以为她会感兴趣,经常过来给她提一提。偶尔也会带着外面的消息过来
于是她就知道了,那两只精怪的尸体被他送给了周太医,周太医有一老友,乃是个会炼丹的道士。两人得到这两只,欣喜若狂。且据说两人看到这两只时,虽然意外,却并不吃惊。可见并不是头一回见到类似的玩意两人一起闭关炼制丹药去了,如今还不知结果如何。
司徒瞮还特特说了另一件事:“我用避毒珠试了试,那毒血对我亦毫无功用。有了它,我在这世间,再无所惧。”为此,他给她送上之前所说的回礼:十几副各色首饰。金的、银的、宝石的,玉石的、琉璃的、珍珠的、珊瑚的、水晶的,还有各种珍贵木料的。每一种材质都是一整套,每一套造形都不同,但无一例外,全都非常精致美丽。更有好几条发带,材料无一不是珍贵的世间难寻,就是万金不可得
“这些加在一起,亦比不上你给我的安全。”因此,她毫不推辞的接了所有的回礼。
除此之外,他时不时也说一些林家的消息给她听,比如林如海给林黛玉请了个宫里出去的嬷嬷。当然,他特别提了一嘴,其实就是徐嬷嬷。有皇帝在,他现在想新请一位,实在不易。还比如说,林如海对于续娶的事,终于松了口。
这些事,季颜过耳不过心。之后,她白天就有些忙。虽然在旁人看来,她就只是坐着马车,在城里乱绕,既不进店里,见到美景也不下来走走。看到熟人,也并不主动打招呼。实在更像无事闲晃但她自己知道,她确实挺忙。
要过年了,街上越发热闹起来。她只是坐在马车上,绕着城里的路慢慢走着。看看街景,看看世人。而系统,用它的话说,忙着清任务。这城里但凡能接的任务,它都去接触了一下。她一般并不看能量点多少。只要合适,不违本心,大多都会做的。
积少成多,能量值总是不嫌少的。
但京城人就这么多,并不是每一个死去的人,都会成为留在人间的鬼魂。也不是每一个鬼魂,都能达到跟系统交易标准。便是达到了,在季颜这里,还有一部份是会被拒绝的。
因此,短短一年而已,这京城里,几乎已没什么可做的任务了。
系统向来能量点至上,它已经开始提议:等过了十五,我们就离开京城吧。再来一次灯会,这京城也就没什么客户了。世界如此大,机会总是外面更多。
“好。”
时间到了大年三十。
司徒瞮虽然跟她约好,要一起过年。本来他们是预备,在宁郡王府过年。那里地方大,风景好,下人多,准备充份。但事到临头,却换到了季颜的小院子。原来约好的两人,外加一个死赖着不走的柳湘莲。
他们只在一起用了午膳,到了傍晚,司徒瞮就不得不离开,只留下柳湘莲和季颜两人。他们两人,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也因为如此,他们可以自己做主。司徒瞮不行,他说让皇帝生气了,但皇帝到底也是父亲,大年三十,一家人聚在一起,独将这个儿子排斥在外,他心里也并不高兴。因此,圣旨一下,不管司徒瞮心里怎么想,都不得不进宫,一家团圆去了。
于是,季颜的年,依旧是在自己住处过。午饭三人一起,还算丰富热闹。午饭之后,林家派人送了许多东西过来。还问她,晚上要不要过去。这个时代,过年更重要的是晚上,团圆饭也好,守岁也好,都是晚上进行。
季颜自然是拒绝的。
林如海来京这么久,从未来见她。她不知因缘,却也知道,他大概并不希望她此时过去。否则,何必到了此时,就这么随意的问上一声。诚意,半点也无。
幸而,她对于林家的一切,一直保持着距离。也因此,在看待他有的事上,向来客观。她从不拒绝他的给予,因为这身体确是他的女儿。因为在年幼时,这个人所有父爱俱给她一人。因为每年他上供着的经书作为这个时代,非他唯一孩子的女儿,这份父爱,重若泰山。而她难为他做的,唯二两件事,一是保住他的儿子,二是接受他的付出。
至于其他,他的女儿,他的家族,名声,地位这些都是他身为家主,身为父亲的责任。
她不会用恶意去想他,一个父亲能给女儿的所有纵容,他全给了。甚至有些,违背了这个世俗的礼教。心中的直觉也告诉她,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也确无恶意。只是,他有他的考量
大年三十晚上戊时左右,司徒瞮骑着快马到来。
宫里的宫宴散场,他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直奔这里而来。
“宁郡王,来得真快!”柳湘莲此时因着在季颜这里,对司徒瞮也敢调笑。
司徒瞮去了披风,室内一片温暖,他自顾坐下,柳湘莲给他倒了杯热茶,他喝了半盏才吁了口气:“可有吃的没有?”虽然刚从宴会上下来,可那种情况下,谁也吃不饱。
“有。”季颜让人给他准备食物。不一会儿,厨房端了几盘饺子过来。连着柳湘莲都陪着吃了许多!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饭量大。现在已是半夜,着实饿了。
吃完饭,季颜跟司徒瞮对坐下棋。柳湘莲拿了话本在一边,慢慢翻着。那讲的是一本游侠儿的话本,已看了好几遍。
时间消磨到子时,外面一片爆竹声。
柳湘莲也冲到院子里,点燃早就备好的爆竹。当绚烂的烟火冲天而去,炸开最炫目的美景时,便是季颜也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真美!”柳湘莲低头望天,轻声低喃。
“很美!”司徒瞮侧首,视线落在身边的人,那微弯的嘴角上。只是浅浅的一勾,便让那张清冷的脸,染上了极至的柔光。本就极美的容颜,此时更是盛世绝艳。看过这样的美景,这世间再无颜色能入他心了。他捂着心口,平复剧烈的心跳。有了她教他的,控制情绪越来越得心应手了。便是她,亦是发现不了。
毕竟,她既然学的比他早,比他厉害,可她到底还小。且不像他,处在那人人都戴着面具的地方。
外面爆竹声渐歇。三人回到厅里,全都习武的三人,一时竟无一有睡意。柳湘莲饮了口茶,突的轻道:“姑娘,过了年,我想去投军。”
“颜儿,过完年,我大概得离京了。”几乎同时,司徒瞮的声音也传来。
“想去就去。”这话是对柳湘莲说的。“一路顺风。”这四个字,却是对司徒瞮说的。然后又道:“我本也准备出去游历的。”
“啊,姑娘要去哪?”
“颜儿要离京?”
两人再一次异口同声,默契十足。
“恩。”季颜望着外面。才过完年,天上竟飘起雪花来。至于她要去哪,为什么而去,她并不准备解释,就像她也不问他们一样。
他们果然没有再问,只是司徒瞮还是说了一句:“颜儿,等过了正月再走吧。”
“好。”
第三十四章()
正月十五;季颜在外面玩了一宿。可惜;系统一个任务都没接到。
对此,它并不沮丧。据它说:这个位面的设定已经比较高级了;能在京城里做了这么多任务;已经很难得了。大多数世界,除了主任务外;你可能一个小任务都接不到。要平常心,我们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对此,显然更在意的是系统而不是她。她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她的系统以前应该也有别的宿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有了。她有预感;就算她问了,它也不会说。因此,她便干脆不问。等她对这一切了解的更多时,总会知道的。
这也是因为大多数时候,她其实是将系统当成一个人类的。那是一个人;跟她的关系是合作关系。他负责寻找任务;她负责完成。获得的利益;按着最初定的规矩来分;大家双赢。当然,既然把对方当人;那就要给足对方尊重;允许对方有自己的隐私;有自己的性格;自己的爱好,甚至一些小心思。就像她希望自己也拥有这些,希望对方尊重她一样。
而至少到目前为止,她跟系统相处的很愉快。
过了十五,她便开始准备出行事谊。
她有两种方案,一种是自己一人,独自一人仗剑走天涯。最多再带匹马行随心动,走到哪算哪。她自信,以自己的实力,不至于被人欺了去。最初的念头,其实就是这样。但司徒瞮在知道她的打算后,不得不提醒她,这样的想法,并不现实。“我知你并不在意,但外面但凡抛头露面的女子,无不是为生活所迫,或是下人奴仆之流。便是这些,也只在住家附近左右行动。你既是要游历,显然是要行远路。若当真如此上路,这天下怕只你一人。试想想,若是同路的俱是男子,你做什么都不方便。且他们可能不会把你成正经人,每一个对你心怀龌龊的恶意,看你的眼神全都是让人不喜,甚至厌恶的我知你不在乎旁人如何看。但如此游历,有何趣味?”
想想也是,虽然可以不在意,但身边环境若是能好一些,总是让人心情愉快的。
而第二种方案,则是自己准备马车,带着车夫,还要一个侍候的下人。其实最好,女子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