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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做人有底线,行事有准则。一个人做到不难,一整个家族,大部份子弟都能做到,这其实很难。便许家做到了,可也因为做到了,他们家在此之前,没有什么大富大贵。
但历代累积下来的福运,却便宜了后人。
几代人的努力,造就今日的许家。
可此时,那福运却在缓慢的向着对面的山头流动。对面虽不知是谁家,可远远看去,气息浑浊,令人生厌。可想而之,那家行事必然与这边完全不相反。为官必贪,为商必奸。
“对面是什么人家的?”郭絮问道。
“对面?”许茗清看了一眼她指的方向,才道:“那是陆家的祖坟,怎么,有问题?”
陆家?
听到这个姓氏,季颜眉头微微一动。那个要求偷许家宝物的交易人,可就姓陆。
许茗清笑道:“说起来,我们祖上跟陆家还是姻亲。在我爷爷的爷爷那辈,那时候他老人家还没发达,只是个穷小子。到是陆家,当时是个大官。但富家小姐却偏看到了穷小子陆家人哪能让千金小姐嫁给穷小子啊,百般阻挠。差点就上深梁山伯与祝英台了。”
说着,就带着他们到一处墓碑上。那时候还没有照片,只墓上刻着字。正是他祖爷爷,以及祖奶奶之墓。两人合葬一处,生同寝,死同穴。
“后来呢?”季颜难得的问了一声。
“后来?我祖奶奶深爱我祖爷爷,抛弃世俗观念,跟我祖爷爷私奔了。不过也幸好她跟着我祖爷爷走了,后来世道就乱了,祖奶奶的家人全在动乱最开始就死了,只我祖奶奶因为跟着我祖爷爷避居海外,这才逃过一劫。”说到这里,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对面的陆家,认真说起来,只是陆家的旁支。不过,从那之后,许陆两家的关系就不怎么样。”
而九尾也在这时突的道:宿主,任务目标在棺材里。
季颜抿唇,果然是最坏的结果。如今的她可没有其他几个世界的本事,也没有凭空将东西从地底下的棺材里拿出来的本事,难道还要她来挖坟?而且,如果许茗清说的话是真的,这陆家要东西,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
“看来,陆家对你们许家怨念极深啊!”郭絮意味深长的道:“你祖爷爷过世都多少年了?怎么他们家还抓着你们不依不饶的?”偷人气运,与掘人祖坟一样可恨。
许茗清想了想,才道:“陆家一直说我们家偷了他们家的宝贝,可谁知道那宝贝是什么。反正我们全家上下都没见过,根本没东西可还他们的。他们家就抓着这个,跟我们死磕就逄有,那东西也只能算我祖奶奶的嫁妆,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郭絮不再追问,而是直接道:“陆家利用了一些手段,偷了你家的福运。你们两家的祖坟这么近,又刚好一南一北,一阴一阳,到方便了下手的人。”
许茗清心中一怔:“咦,还真有问题?”说完才觉出自己话里的不妥当,连忙又道:“可有解决的办法。”
“我得先去对面看过再说。”她又问许茗清:“方便去对面吗?”
“方便,他家平时也没人在这边。”
郭絮又问季颜:“小颜,你要过去看看吗?”
季颜摇头:“不了,我在这边等你。”
“那行。你要是累了,就先下山。我这边大概还要忙一阵子。”
“你自便。”季颜点头。
等到郭絮和许茗清离开,季颜还站在许家这位祖爷爷的坟前。如今看来,这任务物品是被当成了陪葬品,这棺材里放的是两个人的骸骨,应该就是他祖爷爷和祖奶奶。两人感情到是极好,这东西能被陪葬,想来是那位陆家小姐的心爱之物。
她又叹了口气!这个任务,竟然也不容易。
刨人家祖坟这事,她是真干不出来。尤其是她现在学了风水之术,就更不能干这缺德的事了,会有报应的。那可是真真的,她不想后半辈子倒霉。
宿主,这个任务还做吗?
“再说吧。”实在不行,等到她快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再做?就算是报应,也不会报应到她下辈子吧?
许茗泽就在她身后,他本不擅闲谈。一时间,除了二人呼吸声,便只剩下风吹山林的声音。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就听对面传来翁翁的“轰”声,那牵连在两个山头的气场一阵震荡,接着便轰然断裂。气运回流,山间的风一下变大起来
“风大了,我们回车上去?”许茗泽道。
季颜又看了一眼对面,知道郭絮游刃有余,也不推辞。
过了好久,郭絮跟许茗清回来了。郭絮看起来有些累,许茗清则全然的沉默。他的世界观,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被打碎,又重组了一遍。此时还有些懵,没缓过来。
“怎么样?”许茗泽问他。
许茗清哪知道怎么样,只拿眼看郭絮。
郭絮靠坐在车椅背上,好一会儿才道:“选个黄道吉日,还得再来一趟。”这祖坟动了就是动了,必得祭祀一番,告慰祖先,才能让那些早已安歇的魂灵安心。对那些魂灵,这祖坟就是他们的家,房子。现在房子漏了水,虽然不下雨了,可这洞还在,得堵上。
下山之后,郭絮又跟许老谈了一会儿,不外是选日子,定祭品,以及到时必须参加的人许老既信这个,自然再无不应的。等到她这里工作都告一段落,天色已经大晚。
两人受许茗清之邀,直接到j市里的他们定好的酒店里休息。郭絮选的日子就在近前,也不必再来回跑了。
季颜跟季儒通了电话,告诉他行程。却得知季儒也要出差,他们一队保全受雇,要去南方一趟。没有半个月回不来于是,父女两互相叮嘱了大半天,这才挂断电话。
“你们父女两真是够了。季叔都多大人了?出趟差你还说一车的话。”郭絮想想自己出门时情景,也就头一年,她爸妈还会说点什么,后面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好吧,还是会说点什么的,那得看她要去的是什么地方,然后报一堆的土特产,让她别忘了带。
“你不懂。”
睡前,郭絮跑季颜这边来一起吃宵夜。吃完之后,就将那天定姻缘的事给说了:“我算了好几遍,之前又看了他的面相,错不了。”
这事季颜哪能不知道,上天定好的男女主角,可不就是天定姻缘吗?
季容到底没有天命,一个重生大概将她的运道也用光了。想要逆袭,根本做不到。
可让她跟许茗泽凑成一对,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管是什么,我跟他都不成。”
“真不成?虽然许茗清挺讨厌的,他家人做事也不地道。可这个人其实还行,长得帅,又有本事。还是许氏集团的总裁绝对是高富帅,金龟男。”
“不成。”季颜十分严肃:“我有爱人的,你别给我乱拉郎配。”
“咦,什么?”郭絮这下直接跳了起来:“真的假的?没骗我?我怎么不知道?”她将她的人际圈子想了一遍,又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你身边就没这么个人。真要有,就算不告诉我,肯定也得告诉季叔。以季叔对你那紧张样,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真是,说真话也没人信。
“真有。不过,我还没找到他罢了。”
“切!那不就等于没有?”郭絮又瘫坐回沙发上。“说真的,这个许茗泽还不错,不动心则已,一动则一生相守,不离不弃。”
季颜干脆不理她,宫九不来之前,这事儿就说不清。“反正话我摞在这,我跟他,不可能。”
“行,我不掺和总行了吧。不过,天定姻缘呢,你真以为你跑得掉?”郭絮也认真了。所谓天定姻缘,那就是上天注定,就算她现在再不以为意,抗拒。可老天总能想到办法把两人凑到一起
“天意难为啊!”
“我改的命还少吗?”季颜反问回去。
“这到也是。”就像季叔,本来是中年早丧之命,可现在活得越来越好,绝对长命百岁。还有罗叔,也是孤苦终老的命,现在却儿孙满堂,老年幸福她改的命,确实不少。按理说,逆天改命这种事,真做了,老天爷可不会轻饶。毕竟这是跟老天对着干,她一改了两个人的命,按理老天怎么也要降点惩罚的,可她愣是半点事也没有。她身上的事,就不能以常情来看。
想通这个,她也干脆将这个话题揭过不谈。
过了几天,到了郭絮选定的吉日,她又去了许家。这一次,季颜没去。天定二字到底让她有些犯怵,所以还是减少跟对方接触的机会吧。
就算要跟天道意识怼一场,这正面怼的害伤力也是最强的。能迂回,还是迂回吧。
郭絮不在,她一个人也没窝在酒店里。j市临海,海鲜特别多。正好要回去了,她准备带点回去。直接打车到卖海产品的地方到傍晚,郭絮打电话来问她在哪。她报了地方,就将包装好的海鲜放在路边,等着郭絮来接她。
结果就见一个小孩,从市场里往外冲,也不看路,直接就要往对面冲。
季颜一把把人拉住,一辆车呼啸着就冲了过去。开出去不多远,撞到路边的栏杆上。季颜暗松口气,差一点,这小孩就小孩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她的腿就再不肯撒手了。
车祸现场,引来无数人围观。不一会儿,警车来到,把司机从车里拖出来,可惜一拖出来就没了气息。救护车把人拖走,只怕也是立刻送停尸房。
季颜看了眼抱着她腿的小家伙,又看向那辆车。正有一个鬼魂,强行将另一个灵魂从那司机身体里拉出来,准备用一根绳子将他绑住。这样,他就可以代替这个新的灵魂去地府投胎。而被绑住的那个,就只能乖乖的待在这马路牙子上,待到魂飞魄散,或者找到新的替身。
季颜伸手拍了拍小家伙,单手打了个法诀,将那绳子打断。司机的魂立刻逃得远远的,那绑魂的那个到是想追,可他被困此地,跑出一段距离,就又被一股力量强行拉回。他在原地呲牙裂嘴一翻,一双鬼气森森的眼睛四处打量。可惜,并不能找出是谁下手,坏他好事。
司机命中该有此劫,有死无生。但死后该何去何从,自有地府判官来决断。这个找替身的虽然可能最初也是无辜路人,但他为拉替身,差点害了小孩的性命,便是他的过错。
只是留他在这里,也不是个事。他所在那个小空间里阴气冲天,可见之前已经不知害了多少人。
到是这个孩子,也不知是谁家的。这么半晌,外面闹了这么大的事,竟也没有大人来找他。便附近店家里有人看上一眼,也多是嫌弃,而看她的眼神,则是幸灾乐祸。
好在,郭絮不一会儿就到了。让她郁闷的是,不只她来了,许茗泽兄弟也开着车跟在后面。
“说好一起回京城,顺路。”郭絮一下车,就无奈的跟她耸肩。而跟她一样,第一看就是那阴气冲天的地方。然后才看向抱着她腿的小孩。“这小孩哪来的?”
许家兄弟也下车走了过来,说实话,这两人的车停在这里,都有那么点格格不入。这两个男人更是,怎么看都不像是逛市场的人。三人一出现,立刻吸引了不知多少人的注意。
“不知道,他从市场里冲出来,我给拉住了。接着就是车祸,给吓坏了。”
郭絮又看了下车祸现场,那边已经快结束了,有拖车过来,正准备将车开走。
就在这时,终于有人来找小孩子。却是一个老人家,黑瘦黑瘦的,看着有六七十岁,年轻时个子很高,这会儿躬着背。只见他慌慌忙忙从市场里出来,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就看到抱着季颜腿的小孩,立刻就走了过来。
对着季颜他们就是一通比划。季颜到是懂哑语,就比划了回去。
边上有人就道:“这是哑巴张,市场里打扫卫生的。这小孩是他孙子是个小哑巴。”
季颜看了这位年轻的姑娘,刚才她被小孩抱了这么半天,也没见她开口。这会儿两个帅哥往这一站,立刻就热心起来。果然,男色无敌。
“我才不是哑巴。”小孩突的大叫道。原来,从郭絮过来,他就已经停了哭声。只是抱着季颜,并不愿撒手。现在叫过,连忙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季颜:“姐姐,我不是哑巴。”
“我知道。”季颜弯腰,“那告诉姐姐,你叫什么?”
“我叫张启生,今年,今年六岁。”
“真是好名字。”季颜摸摸他的头,“你突然跑出来,爷爷会担心的。”
张启生连忙转头,看向他爷爷,半晌才松开一只手,去拉他爷爷的手。一大一小两只手,都是黑瘦黑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