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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山开车到了跟前,把头探出车外,朝欧阳义打了个招呼,“老弟,你把你的吉普找个地放下,上我的车,我拉着你去转转。这样还省油。”
欧阳义就开车带着姜山,径直到了昨天王东红领着他去吃饭的那家饭店。他把车停好,向店主老张打了个招呼,然后上了姜山的车。
姜山开车出那个饭店的院子时,他从返光镜里发现店主一直盯着他的车,满腹疑问的样子。
有欧阳义领着路,姜山看了七八家有干海货的店。他们存货都不多,说经常有人去收。现在晾晒海货很麻烦,没人愿意干是一方面,晒海货的人在海边风吹日晒的,最后比海货还干巴,黑红黑红的,据说还容易得皮肤癌。另一方面,晒海货原来喷洒除苍蝇的敌敌畏药水,现在不让了,用纱网盖着晾晒,成本高了,工序多了。
姜山想起他与战友夜宵时,喝啤酒时都喜欢吃的烤咸干鱼,那里面可能就有喷洒过敌敌畏的。
他见海边人家把晾晒的海货都随处扔着,在地上推成堆,与农村里晒干草没什么两样。他内心里提醒自己,以后远离这些东西吧。
他想陪欧阳义喝点酒,就打电话给王东红,让他一个人过来,一起陪欧阳义喝酒。这样气氛能活跃起来,欧阳义就可能喝上劲头。
只要把关系拉近了,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中国人酒文化丰富着呢。酒后吐真言,从中肯定能搞到些真货。有人开玩笑说,“不让动手动脚了,审讯犯罪嫌疑人,给他好酒好菜地侍候着,没准喝高兴了,就全招了。”
果真如姜山所料,欧阳义是个性情中人。三杯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特别是王东红见风使舵,恭敬地侍候着姜老板和欧阳义。王东红还夸海口,如果欧阳义能把海边的干海货收起来,由他们公司拉回去精加工,利润低不了。本钱可以由公司出,欧阳义有些动心。
期间,店主老张进来送过几次菜,欧阳义还让他坐下喝上杯,老张忙着就推辞了。王东红一个劲地鼓动欧阳义,收购干海货就象真的一样。那个老张也听明白了,空里插了几句建议“你得和人家混熟,早定好价,给好定金,到时候才能留给你。”“有欧阳出面,还用着你的伙计跑来跑去的颠了。”
姜山顺口问了问,昨天那个和欧阳义一起的是谁,夸欧阳义讲义气,那个伙计不象个讲义气的人,一脸的杀气。
欧阳义摆摆手,意思不说别人,“我就是拉拉他,井水不犯河水的事。他爱杀谁就杀谁,不管我事。”
喝到最后,欧阳义为了表示真诚,神秘兮兮地伏了姜山耳旁,说“那个家伙是二港务的人,专门替老大除刺头的。到河南陈家沟练过。外号鬼见愁,真名刘大槐,瘦得象个烟鬼,可手段阴着呢。别人不知他的底细,我还不清楚?”说完一付自得的样子。
欧阳义见老张进屋就停声,举杯与姜山喝酒。酒是话媒介,欧阳义把他知道的港上的人和事罗嗦了个差不多。喝完酒时,天色不早了。这可能就是欧阳义平时过的日子。
从说话中了解到,欧阳义在港口最头上开了个小汽修厂,老板是他,修理工也是他。挣口饭吃没问题,开车拉拉人也能混些外块。再就是,没事的时候闲人会聚了他那里过过手瘾,打打牌,挣个酒钱。
姜山惊奇地发现,欧阳义酒后一点也不口吃。欧阳义好多事是从刘大槐那里听到的,他实际上还参与多少,有些时候就是开开车,接接送送的。
刘大槐是当地人,他好调查。姜山安排王东红通过当地派出所查一下刘大槐的基本情况,寻找到刘大槐的软肋和劣迹。
刘大槐的情况很快就查出来了,因寻衅滋事被拘留过,因故意伤害被判刑三年。刘大槐出狱后经常与一个狱友张全一起结伴活动,游手好闲,无明确职业。最常干的是替人看护货物,押送贵重货物。
刘大槐最拿手的功夫是擒拿,四肢柔韧,一般人和他接手,就会被他长手长脚地擒拿住,重者关节断裂,轻者筋腱受伤。王东红还把刘大槐涉及的几起案件,抄了主要案情出来,与办案民警了解了细情。刘大槐伤害的对方是在码头上装饰货物的工头,工头尽管身板硬着呢,可没对付过刘大槐。他被伤至残疾,不能再在码头上干了。
刘大槐寻衅滋事搞的几个对手,都是在码头附近开店,或者接送货物的生意人。刘大槐上门生事后,三天两头找茬,一动手就打砸伤人。结果,都被无奈离开此地。
有一个人留下了,可能找了什么人与刘大槐讲和了。那个人开了家快餐店,专门为码头上的过路司机服务。留下后,他经营得生意红火了,增加了人手,还扩大了经营范围。店里连住宿也有了。
那人叫张玉清,是华安市郊区的,做一手好菜。他瞅上了码头上过路司机,他做的快餐味正量足,花样多,他还把店名叫做“司机之家”。生意好,却不见他多么有钱的样子。
姜山就约上王东红去了张玉清的店里,他想找张玉清了解一下刘大槐为什么不再找他的事。这其中就可能“解铃人就是系铃人。”
姜山的判断没错。找到张玉清,一说到刘大槐,他就有气。他骂刘大槐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从他话里听出,有人支使刘大槐。姜山给张玉清亮明了身份,希望他能配合。经过一番口舌,张玉清给姜山提供了一个关键人物,“二港务”身边的“杜二黑”杜威良。
杜威良最近被“二港务”猜疑,怀疑他手脚不干净,从他经手的一些费用里克扣下自用。杜威良实际上是在港上进进出出,帮着“二港务”打理事的。刘大槐等人就是杜威良联系着的手下爪牙。
姜山怀疑港上房产也被他控制着不少,就问张玉清开店的房子是买的还是租的。张玉清愤愤不平地说“大部分是租的座海雕的,租他的生意就好,因为过往车辆司机绝大部分是他的。不租他的,生意就干不去,找茬的人也多。”
姜山又问了租费,临走嘱咐张玉清不要对外说公安来过,这样对他有好处,别人知道了会对他不利。张玉清点头答应着。
姜山让王东红把华贵安也找到一起,三个人把了解到的情况,互相印证了一下。“座海雕”控制港区的手段比较隐蔽,他通过“二港务”把持着码头的货物运输,通过运输车的司机控制着港区里的生意。
他对财富真是********,谁干扰了他的财富链条,他就会暗中动用霸痞势力,寻衅滋事,直至清除。
马脚露出,后面的罪证就需要寻找更多的当事人进一步调查。困难就在当事人大部分被逼走,有的受了害,也忍气吞声了。
必须尽快理出“二港务”控制的人员组织体系,然后顺藤摸瓜去查证,把他们更多的犯罪事实证实。光电行动就可以收网了。
姜山回到华安市,向关支队汇报了调查的情况。关支队同意他的意见,并要求姜山马上与当地刑警大队合作,由他们挑选一部分精干力量,组成联合专案组。
第50章 突发血案()
姜山任专案组组长。关支队长与港区的分局长通了电话,两人商定。
专案组里,姜山带去五个人,除了王东红和华贵安外,他还把副大队长雷鸣也带去,另外两个老侦察员是雷鸣的多年搭档。这宝货。雷鸣与他的两位搭档站在一起,活脱脱是高矮胖瘦黑白善恶,角色齐全。
姜山忍俊不禁,大笑起来。雷鸣也跟着笑起来。
笑够了,姜山拍拍雷鸣的肩膀,“真有你的,逗着玩呢。”
雷鸣是从部队侦察连长转业到的刑警支队,身高纯属国标。长年坚持锻炼的虎背熊腰,三五个人近不了身。他原来分在特警支队,在一次配合刑警支队行动中,雷鸣的突出表现,让关支队长发现了。于是就挖过来了。
关支队长向局长提出的理由很充分,在特警支队雷鸣多一个少一个都一样,可在刑警支队,雷鸣在短兵相接时就是尖刀和利剑,关键时候用得上。刑警支队不能事事都找特警支援。
雷鸣在打黑大队里,经历过几次短兵相接的较量,但没遇上硬茬货。雷鸣立功的机会就少些,他得知姜山先下手得到黑恶势力的第一材料,就高兴着要求参战。
他也不满足于跟在县市区局后面当帮手的角色,他一直想能够抓住条大鱼,在自己那份功劳簿上再加上个大功。雷鸣是个视荣誉比什么都重的汉子,姜山就是看好他这一点。
雷鸣也是凭这一点,让打黑大队的上上下下都佩服他,担任副大队长时评议是满票。雷鸣引以为自豪的就是是伙计们信任他,他也愿意与伙计们一起战斗。
姜山调雷鸣进专案组,主要想依靠他密捕“二港务”的爪牙,里面不乏刘大槐那样的角色。
行动在一步步展开,线索越来越多。
专案组正在准备收网时,突然码头上发生凶杀案。死者竟然就是杜威良,“二港务”的得力助手。作案人用弓弩将杜威良的心脏射穿,当时杜威良正在监督车队装货。
案发时,货仓里人员、车辆非常多,进进出出的,象个大市场一样乱。当警察赶到现场时,货仓里的车辆离开了不少,留下的没有人看到任何可疑之人。
幸亏码头进出口安装着监控探头,姜山安排人取证后,把进出车辆和人员一个不落地排出,全面调查。他在现场前前后后进行了查看,尽管条件不充分,但他还是要求技术员必须认真仔细地勘查,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点。
案发时刚好有货轮进码头装卸货物,车辆人员集中活动最频繁的时段。“二港务”当天正好不在港上,他在华安市与“座海雕”崔浩瀚一起,当然还有一些场面上的人一起吃饭。
这一点是崔浩瀚打给姜山电话,姜山知道的。在场的还有陆军老总。崔浩瀚特意强调了这一点。
真是欲盖弥彰!他们的演技也太拙劣。
杜威良一死,好多事情的线索就断了。因为他是整个港区那些横行霸道、欺压他人的黑手操纵人。
弓箭是从货仓里射击杜威良的,角度非常巧妙,既能击中他,又不被他发现。货仓里车来车往的,货仓里出现陌生人,在此装卸的会发现。
凶手极可能隐藏在某辆货车里,击中后就随车离开。从监控录像上排查了解所有的车辆和人员,全是崔浩瀚的车辆和人。他的所有车上都装有行驶记录仪,可以查阅。这是项繁琐的工作,需要时间。
杜威良死亡的消息,让港上的人兴奋了一阵子,有人说他早该死了。当天有人为此喝醉了酒。姜山听到这些消息后,信心大增,说明“二港务”这帮人不得人心。人们都深恶痛绝,只是时间不到,都忍着不说罢了。
群众,还是群众眼睛明亮。姜山在专案组会议上,一方面安排侦破杜威良被杀案,另一方面,他还要求不要让案件本身把视线模糊了。打黑除恶需要从整体上把握,坚持动员和依靠群众,需要悬赏时就悬赏。
寻找凶器与排查车辆人员同步展开。姜山让雷鸣与王东红他们继续调查那些深受其害的人,特别是高兴地喝醉酒的那些人,没有深受其害,不会那样。
雷鸣从海边一户晒海货的人家了解到,原来有一个南方商人曾经投资购买了两艘货轮,在码头上从事海运,后来不知怎么的,南方商人坠海死亡。他的两艘货轮,被崔浩瀚从前来处理后事的家属手里,便宜收购了。
当时,因为是有台风,南方商人坠海的地方也没法确定,尸体漂到码头的一个角上才发现的。经过尸检,也没有外伤。调查也发现可疑点,家属没有异议,就当成意外事故处理了。
姜山意外地接到一个神秘电话,电话里一个中年男子声称他知道谁是杀死杜威良的凶手,他需要三万元钱,并保证替他保密。
姜山就答应了,与他约定时间、地点见面。姜山带了密录设备,他必须不放过任何可能作为证据的资料。
中年男子在海边的一个小船上与姜山见的面,他提供了作案用的那个弓弩。他的脸上有些擦伤。他说话话速很快,还不断地重复,姜山必须认真听才能听清楚。
姜山根据他说的,理清了作案人离开现场的路线图。那名男子自称是在港上给人看晒盐场的,他在案发那天碰见一个人,那人开车从晒盐场经过时,从车里扔出弓弩。他当时,当了什么好东西,车刚离去,他跑过去拾。不小心被绊倒,把脸还擦伤了。
弓弩装在一个尼龙袋子里,里面还几支箭头。中年男子说他认的那个作案人,早年那人也在港上混饭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