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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小孩儿,木婉薇一下子坐了起来,脸色变得苍白!她把手放在胃上,心惊的想,自己会不会已经有了江顼的孩子?她听宇二奶奶说过,行过房就会有小孩儿
合子忍不住上前问,“姑娘,您胃痛?”
木婉薇结巴了,看着合子不知要如何说自己的担忧。认真的想了好一会,才想起宇二奶奶相当怀安哥儿时吐得稀里哗啦的。
自己没吐,那就是没有。
想到这里,木婉薇放下心来,神色松缓了许多。
刚想再躺下,秋锦一脸纠结的进屋来了。看着木婉薇看了许久,才气闷的道,“姑娘,您猜谁在咱们院门外?”
“谁?”木婉薇问道,“江顼?他不是走了吗?”
“不是江世子,”秋锦撇着嘴道,“是江世子的表妹,司徒姑娘”
第217章 可好()
司徒静已经来许久了。
自江顼让家丁抬着聘礼从安庆王府出发,敲锣打鼓,浩浩荡荡的穿半个京都,她的车马便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她亲眼目睹了江顼如何在眉心挂着一抹自信的进去,又如何一脸洋洋得意的出来,如何从一个衣裳整洁,贵气逼人的贵公子变成一个一身茶水,平日里她连看都不屑于看一眼的邋遢汉。
江顼走后,司徒静下了马车,在丫鬟的陪同下来到别院的门前。
举起的手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凝视着红漆斑驳的院门许多后,她转身上了马车,华丽的马车无声息的驶离了别院的门口。
木婉薇趴在院门的小洞处看了许久,直到那一摸落漠的俏影转身离去,她才长长叹出一口气。
如果司徒静真的敲门进来,她还真不知要说什么好。
司徒静同江顼有十几年的感情,而自己和江顼,一直都是朋友关系。说起来,她觉得理亏,觉得是自己抢了司徒静的东西
可转念一想,木婉薇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自己平白就失了清白身子,嫁江顼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怎么能算抢呢?
说起来,这事还是怪江顼。
木婉薇恨恨的想,那一日她喝多了,江顼可能根本就没有喝多
也不对劲儿,如果江顼没有喝多,怎么可能会在心里有司徒静的情况下还碰自己?
合子见木婉薇的脸色一会阴一会晴,一会纠结一会愤怒的,以为木婉薇又要反悔,不由得道,“姑娘,世子爷给您下了大定您都收了,你们也有赐婚的圣旨,这事改不了的。”
木婉薇低下头摸摸鼻子,转身回后院了。
家中无长辈,受了大聘之后的木婉薇,完全不知道一个待嫁新娘此时应该要做什么。后来是张成家的提醒了一句,“姑娘,您这个时候儿应该亲手做一双鞋,做一条长裤,等到年节的时候,还礼给江世子”
木婉薇又茫然了,鞋要做成多大尺码的,长裤又要做成何等样式。一连举了几次针,她都没能在花绷的底布上绣下任何东西。
京都的秋短,似乎前一日还能看到秋菊傲头,后一日便是小雪迎门了。
正在冬雪这一日,镇国公府再次来人了。
这次来的,是镇国公夫人。
木婉薇当时正在和木婉欣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从炭盆里扒烤熟的洋芋和鸡蛋吃。因天气骤然转冷,小姐俩一人抱两个手炉,还是冻得小脸通红。
听了樱桃过来说镇国公夫人来了,木婉薇心中先是一惊,然后下意识的就想逃。
她正跳脚的想要往哪里躲,镇国公夫人已是在张成家的引路下推门进来了。
一股寒风卷着雪花儿迎面扑来,就像一盆结冰了的水泼在木婉薇的身上一般。木婉薇脸色微白,看一眼镇国公夫人,讪讪的笑道,“我正想着出去迎舅母,舅母便进来了。”
镇国公夫人也未说话,走进来坐在床榻上,先是将屋子打量了一番。
老式的屋子,不分内室外室,打开门便能看到床榻。屋子里只摆了平日里用到的东西,别的一些闺阁少女喜欢的摆件一样没有。桌几绣墩也是旧物,红漆已经斑驳,露出木材的本色
就这样的屋子,任谁看了也想不到是个姑娘家住的。
镇国公夫人心中一酸,眼圈红了。她又看了眼站到一旁边,满脸是灰的木婉欣,问了句,“想纤灵了吗?”
说着伸手去拉木婉欣,用着帕子细细擦去木婉欣脸上的炭灰。
木婉欣看了眼低头不语的木婉薇,摇摇头,坚定的说,“不想。”
镇国公夫人的手微微一颤,放下了。
木婉薇心底暗叹一声,知道自己今日是躲不过了。她抬手推了把手里还捧着个芋头的忆朵,道,“带二姑娘去洗洗。”回身又对镇国公夫人道,“舅母,我们前厅说话吧。”
镇国公夫人却没动,按了按眼角后,对不愿抬头看她的木婉薇道,“就在这里吧,让舅母看看你现在过的什么日子”
“挺好的”木婉薇背着手,低下头看自己沾了炭灰的裙摆,似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小声道,“吃的好睡的安”
镇国公夫人把手往叠得整齐的被子里探了探,触手满是冰凉,“你想如何过冬,这屋子里连个地龙都没有。”
“白日里多放几个炭盆,晚上多抱两个烫婆子”声音一顿,又道,“欣儿的房里有地龙,我过去和她挤一挤就行了”
地龙这种东西又要挖地灶,又要垒烟洞,很是麻烦。她这厢房是老式的,禁不起折腾,所以也就没废那个事儿。
原想着等天凉她就搬到木婉欣那里,却没想冬天来的这样快,一夜之间便转寒落雪了。
“就在这里出阁?”镇国公夫人眉头一挑,“你嫁的是安庆王府,难道就想在这里上了八抬的喜轿?嫁妆可曾备齐妥了,听说江世子给你送来的聘礼,足足有半条街那么多”
木婉薇哑言。
镇国公夫人所说的,正是屈妈妈和张成家的近日来所愁的。论门第,木婉薇和江顼实在是差太多了,光那两箱聘金,木婉薇就拿不出相应的陪嫁之物。
如今又到了冬日,年关将近,想似平常人家一般去婆家走动都不知要拜哪个府门。就更不要说要如何备给未来公婆的见面礼了。
沉默了会,木婉薇涩涩的回了句,“我本就不是高门之女,论门第,连给江顼当丫头都不配。他若觉得我寒酸落破配不上他”
木婉薇本想说江顼大可以去求皇帝把圣旨收回,可一想自己清白都被江顼给毁了,硬把后面那句话给咽下去了。
听了木婉薇这番破罐子破摔的话,镇国公夫人的泪再也忍不住了,她上前拉着木婉薇的手问,颤着声音问道,“薇儿,你是真不想认镇国公府这门亲戚了?”
“我没说不认”木婉薇的视线变得模糊,豆大的泪珠滑下,砸在脏了的裙摆上,她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回道,“我是认不起啊”
一句认不起,让镇国公夫人心如刀绞。她坐回到床榻上痛哭了许久,擦了眼泪哽咽道,“薇儿,舅母不应该牵怒于你,舅母错了。你,你就同舅母回镇国公府吧”
见木婉薇沉头不语,镇国公夫人声音里带了一丝祈求,“就住这一个冬日,舅母派人把这院子收拾了,再送你回来可好?”
木婉薇咬着唇,哽咽半天后,道了句,“舅母,你别对我这样好。我不值得等你对我不好了,我,我怕我会承受不住”
时隔半年,她好不容易才把镇国公府,把杨林,把那些让她生不如死的东西忘到脑后。她怕一松了口,这种痛以后会再经历一遍。
木婉薇不确定自己下次,会不会再这般坚强的抗下来。
镇国公夫人闻言身子一震,‘豁’的一下站起身,拉着木婉薇的胳膊就往外走。
木婉薇抓着桌角不动,看着镇国公夫人道,“舅母,我不去”
“你还叫我舅母,你就是我的孩子。去不去要我说了算,快松手”镇国公夫人态度变得强硬。
“我”木婉薇看着镇国公夫人,心如被划了无数刀似的,她想叫一声镇国公夫人,可那五个字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这门亲戚木婉薇没想过不认,她只想离得远远的看着,小心翼翼的不想接近。偶尔忆到那个高门阔府时,会想到曾经待自己和妹妹如亲女的镇国公夫妇,和四个善待于她们的表哥表姐
镇国公夫人很怕木婉薇叫出那声镇国公夫人,连声道,“我就是你舅母,血脉亲情哪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我不依,你舅父也不依”
说着对门外叫胭脂,让她安排侍卫继续暗中护着院子不要走了贼,然后拉着木婉薇直直出了房门上了镇国公府的马车。
过了片刻,木婉欣被胭脂拉了上来。
一车鞭响后,马车向镇国公府驶去。
第218章 骨伤()
木婉薇姐妹还是居在清明居,因镇国公夫人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她们接到府中,所以早早就收拾齐妥了。
小姐俩儿往屋子里一进,一投热气迎面扑来。
木婉欣缩了缩脖子,回头对木婉薇笑了句,“姐,好暖和。”
木婉欣的屋子里虽然有地龙,可因多年未用,夏季时又没收拾,五条烟道只有三条是通的。
木婉薇抬手抚在木婉欣的背上,心中泛上一丝酸涩。她一直想着带着妹妹独过,却从未想过这独过中的艰辛。
柴米油盐,衣食住行,无一不要费尽心思。
虽然丫鬟们没说,可木婉薇还是觉得木婉欣自安平侯府出来后瘦弱了许多,往日肉肉的双颊消瘦下去,露出了尖尖的下巴。
镇国公夫人一直跟在她们身侧,一边注视木婉薇的神色,一边吩咐丫鬟们上茶水糕点。
待到圆桌上坐下,木婉薇对镇国公夫人笑了,“舅母不必如何张罗,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来”
镇国公夫人拉起木婉薇的左手,手指在她那道伤疤上轻抚了两下,想说什么,却又闭嘴了,最后带着哭腔道了句,“安心住下,舅母下帖子请御医来给你看伤这里虽是京都,外面却也不太平,别再私下里带着欣儿乱跑了。等那院子修置的差不多了,舅母再派人送你回去”
木婉薇一一点头,看了眼旁边小几上的沙漏,已是末时三刻。以往这个时候,都是镇国公府内的管事们前来回话的。她轻摇了镇国公夫人的手臂两下,轻言道,“舅母去忙吧,我既是跟着舅母回来了,就不会乱跑让舅母担心”
镇国公夫人点点头,道了句傍晚的时候带她去看镇国公后,起身离去了。
过了片刻,丫鬟婆子们开始摆饭。饭菜很是丰盛,四荤四素外加一道文火炖了一日有余的老鸭汤。
用过饭,木婉薇便带着木婉欣在雪地里团起一个又一个的雪球,在院子里堆了一排半人高的小雪人儿。
粗婆子说暖房里的花儿开得正好,要带木婉薇过去看看,挑几盆回来摆,木婉薇却拒绝了。
她所说的不乱跑,是只待在清明居里,连院门都不轻易踏出去一步。
待到日落时分,胭脂过来请木婉薇姐妹去了主院儿。
镇国公夫人带着姐俩先用饭,木婉欣的眼睛瞄了好一会儿以前柳纤雪坐的位置。镇国公夫人见了,淡笑着说柳纤灵正在驸马府做客呢,明个儿一早就回来了。
用过了饭后,镇国公夫人让丫鬟们带着木婉欣玩儿,自己则带着木婉薇去看镇国公。
镇国公依旧躺在床榻上,人已经瘦得脱了形,神思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镇国公夫人带木婉薇进来这会儿,镇国公是清醒着的。他看到木婉薇后十分开心,抬起瘦骨嶙峋手对木婉薇摆了摆。
镇国公看着精神气像是不错,可眼神却是飘忽不定的。话是对着木婉薇说的,目光却落在了她旁边的一枝梅瓶上。
木婉薇把左手的袖摆攥在手心里不让它滑落,然后握住了镇国公的手,哑着嗓子唤了声舅父。
镇国公笑了,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久不来看我?”
木婉薇擦了眼角未落的泪,抬头看了镇国公夫人一眼。见镇国公夫人对自己轻轻摇头后,便知自己的这半年来的状况,镇国公并不知情。撑了笑脸,木婉薇笑道,“我想来来着,可上段日子十二皇子过周岁,我三姐姐拉着我进宫陪了她些日子。这不出了宫刚收拾齐妥,就来看舅父了”
镇国公轻轻点头,闭上眼睛安静了会儿后,让镇国公夫人出去,说他有话对木婉薇说。
待到屋里只剩下他们俩个时,镇国公轻握了下木婉薇的手,笑了,“我外甥女就是有眼光,选的男人能一掌把老子打成这样,是条汉子!”
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承认杨林了,也同意把木婉薇和杨林的婚事了。
见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