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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司徒静当真不识抬举,那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上,也容不得
这边儿正想着呢,安庆王妃一拍她的手背,柔声道,“母亲这心疾的毛病一到夏末就犯,枫儿和静儿的婚事,就交于你着手打理了。你是长嫂,定要把他们的婚事变得风风光光的才是。”
说着,命赫嬷嬷将木婉薇送出去。
木婉薇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一下子飘远了,如果她没听错,安庆王妃说的是枫儿,而不是顼儿
她想证实,安庆王妃却将身子往下一躺,哼哼了两声,再不给她说话的余地了。
稀里糊涂的回到兰苑后,木婉薇头痛了。她一遍遍敲自己的头,埋怨自己不应该在和安庆王妃说话时走神儿。
眼下,她是要着手给小叔子娶媳妇还是要给自己相公纳侧妃?虽然听安庆王妃那意思,是给江顼纳侧妃的意思更多一些,可她心中还是暗暗希望是给江枫娶妻
木婉薇糊涂了整整一日,到了晚饭时,兰苑里的准信儿出来了。
消息是秋锦打听来的,她把底下丫鬟婆子的议论统统对木婉薇说了一遍,“说是王妃娘娘就是为这事儿犯的心疾,已是躺了半日了。后来是世子妃,也就是姑娘您和王妃提的议,说送到司徒府上大聘之礼没抬回来正合适,刚好可以喜上加喜,亲上加亲,将司徒姑娘许给二爷,也是门好姻缘”
木婉薇听后忍不住高嚷了声,“怎么是我提议把司徒姑娘许给二叔叔的?”
秋锦眨了眨眼,道,“姑娘,真不是您提议的?可现在府里已经传遍了啊”
木婉薇满心的无奈,深觉又受了安庆王妃的算计。
把司徒静许给江枫,定是安庆王妃早就做好的打算。可安庆王妃自己不说,偏偏要把自己叫去,云里雾里绕上一会,再推到自己的身上
放在眼前的饭菜,木婉薇再用不下一口。她强忍着心中的烦躁把面前的一般羹汤喝下去后,让青梅和幽棠把席面撤了。
秋锦劝了两句没用后,出去把芍药叫进来了。
芍药却不是来劝木婉薇吃东西的,而是端了碗药进来。她把盛着温度适宜的白玉碗往木婉薇的面前一放,笑得堪比盛开的芍药花,“姑娘,把这补身子的药喝了吧。”
木婉薇捏着鼻子把药喝下,嫌苦的又盛了碗羹汤喝。自芍药到她身边儿后,这苦药汁子一天两遍就没断过。
她问芍药这补身的药何时停,芍药回答的简单,什么时候有了孕,什么时候断。
听了那话,木婉薇心中大约有数了。这药,大概是那种易于做胎的,眼下她正想着早些有孕躲麻烦,所以喝得也痛快。
丫鬟们收拾席面,木婉薇便去沐浴了。等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卧房时,江顼已是坐在如意圆桌前喝茶了。
只是神色不怎么好,一脸阴郁的正在想事情。
木婉薇知道江顼近来早出晚归的正在忙太子朱佶的事,也便没过去吵他。转身坐到妆台前,让樱桃继续给她拧头发。
刚用银头簪子从脂粉盒子里挑了粉放在手心上,便觉得樱桃给自己拧头发的力道变大了。抬头瞄了眼妆镜,站在自己身后拿着棉帕子的人成了江顼。
把粉抹到两颊上后,木婉薇把江顼手里的棉帕子接过来,道了句自己来。到底不是侍候人的人,江顼的力道她有些受不住。
江顼却没走,抬手握住木婉薇的双肩,长叹一声后,问了句,“是你,提议将静儿许给江枫的?”
木婉薇一愣,回过头去看江顼,皱眉问道,“你也信这话?”
江顼将木婉薇脸颊没均的香粉抹匀,在嘴角挑起一抹笑意,没答反问道,“你只回答是,还是不是?”
那抹笑,木婉薇觉得异常的疏离。
她转过身子不再看江顼,抓起梳子一边梳剪不断又乱的三千青丝,一边淡淡的道了句,“不是。我知道你心里有她,所以提议母亲把她给你做侧妃”
“司徒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做侧室”江顼慢悠悠的,拉长了声音道了句。
木婉薇手中的梳子攥紧了,缓缓转过身子面对江顼。低着头思虑许久,出声问道,“江顼,你想怎么做?是随便找个理由休了我,还是我自请下堂给你表妹让位?”木婉薇抬头看了眼江顼,强忍着心底的委屈笑了下,“还是我自请下堂吧,反正我心中没你,你心中有着她,拖上一年,两年,三年,也是这个结果好在,我们还没有孩子”
说着把梳子放到妆台上,绕过江顼走到屏风后隔断里,脱去身上湿了的寝衣。
木婉薇终是明白安庆王妃为何把那句话推到自己身上了,她和江顼之间这薄薄的感情,哪抵得上江顼和司徒静青梅竹马十几年的?
自己一句话把江顼的心上人推别人怀里去了,江顼不恨死自己就怪了!
江顼跟了过去,看着眼前欺霜塞雪的玉肤,问了句,“你心里真没我?一点也没有?”
把绣了鸳鸯戏水的红肚兜捂在胸上,木婉薇抿着嘴摇头。
有如何,没有又如何,反正都这样了,弃妇下堂而已。就是新婚三月就被弃,心中有些不甘
可又不是她愿意嫁的,明明是江顼骗她。想着这三个月来和江顼相处的情形,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江顼忍着笑意凑上前去看,木婉薇一转身把头扭过去了。
因泪眼模糊看不清,木婉薇系了几次才把那两根绸带紧紧的系在了一起,力道大的,就和给心打了个死结一样。
在木婉薇抬手要拿件干净的寝衣换上时,江顼却用手指勾住了她后腰的肚兜带,轻晃了两下后,挑眉问道,“你就不问问我心里有没有你?”
第232章 请期()
只能容下两个人转身的小隔间里,木婉薇因江顼那句话而愣住了。直到江顼把她轻轻的抱在怀里,再问了一遍,她乱糟糟的脑子才有些许反应。
纠结着一张小脸,木婉薇过了许久后涩涩的问了句,“你心里,不是一直有你表妹司徒静的吗?再说我心里”
江顼眼眸一眯,放在木婉薇腰间的灼热手掌用上了三分力道,寒了语气,“木婉薇,你再说一次你心中没我试试。”
木婉薇腰间受痛,挥起爪子挠了过去。见江顼不肯缓力又狠拍了两下,“放手,痛!”
江顼却没依,把木婉薇狠狠抱在怀里,咬牙又道了句,“你再说一次试试。”
“你不讲理!”木婉薇气得跳脚,“你心里又没我,凭什么让我心里有你!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你有你的表妹,我有杨呜”
木婉薇痛哭了,江顼竟然咬她肩膀,还用那么大力。
江顼这一口咬得颇重,直到木婉薇痛得瘫在他怀里站不直身子,才松开口,然后蛮横的在她耳边道了句,“说你心里有我。”
木婉薇咬着嘴唇不肯说话,她侧头去看肩膀,雪白肌肤上那一圈青紫色带着水口的牙印触目惊心。
江顼又催促了遍,木婉薇倔强的一别头,不肯看他。江顼这回没气,反倒笑了,他坐到地上把木婉薇抱在怀里,一低头,含住了她左胸的浑圆。
木婉薇吓得身子一哆嗦僵住了,她心惊胆颤的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江顼,连声道,“有,有你,我心里有你。江顼,你松开”
江顼还是咬了下去,却是轻轻的。慢慢的由咬变亲,一点点,一寸寸,从木婉薇嫩白的脖颈落到她樱红的唇上。
待到木婉薇眼中泪光退去充满迷离,脸上浮现桃红,他心满意足的笑了,“你不问我也告诉你,我心里有你”
木婉薇思绪飘在半空中还没回来,直到江顼身子一沉和她结合在一起,她才傻笑出声,接着,稀里糊涂的问了句,“你,你心不是有你表妹?一颗心怎么装下两个人”
江顼再次咬了下去,这回是嫩白的脖子,“说说,你这一颗心是装杨林还是装我。”
木婉薇一声惨叫,连声求饶道,“你,装你,全是你”
江顼满意了,对身下脑筋很迷糊的小妻子轻声道,“嗯,我心里也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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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王妃称病,安庆王府内宅里的琐事便都压在木婉薇的肩上了。
中秋佳节的家宴好打理,毕竟先前已是同安庆王妃商量过的了。安庆王的千秋也不难,这个关系到安庆王府的脸面,又每年必办一次,大框按着按着往年的来便可,细节等安庆王妃的身子好了些再说。
木婉薇难住的是江枫司徒静两人的婚事。
按理说,江家的大聘之礼已经抬到司徒府上了,那接下来的便是请期。请期,需要男女双方的生辰庚帖。
这庚帖,可不是随便问出了生辰八字写在纸上就完事了,那定是要去司徒府上和司徒二老拜请才行。
就着这个事儿去同病中的安庆王妃问,安庆王妃轻飘飘的道出一句话来,“长嫂如母,我现在病着,你去便是了。寻个吉日去,态度柔和些,毕竟是咱们府上对静儿有所亏欠。”
木婉薇心中开始磨牙,安庆王府对司徒府再有亏欠,就该要我个刚过门儿的新媳妇去看脸子?
心中一来劲儿,木婉薇把这个‘吉日’定到安庆王爷千秋后去了。左右司徒静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安庆王府也说了定娶不疑,那便再等上几个月吧。
木婉薇这一个举动,把‘病’中的安庆王妃气笑了。她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这个新媳妇会来个以拖为上。两个月后再请期,请了期后再备婚,那等司徒静真正凤冠霞帔的嫁进安庆王妃,怎么也要明年四五月份的事儿了。
那会儿,司徒静可都二十一了。
哼哼了两天见木婉薇真没打算动身后,安庆王妃命赫嬷嬷把两年前从司徒府上请来的庚帖给木婉薇送过去。让她选拿着以前的庚帖张罗着先把婚期请了,至于去司徒府的礼节,忙完安庆王的千秋再补。
于是,一新一旧两张庚帖和一张请期帖出现在了木婉薇的书案上。
新的庚帖,是江枫的。旧的庚帖,是司徒静的。而那张红底金字的请期帖,则是江顼和司徒静的。
上面龙飞凤舞写的是江顼和司徒静的生辰八字,辞藻华丽描绘的是江顼和司徒静的幸福美满
这若是在没被江顼咬一顿前看,木婉薇心中便是不舒服,也只是一会儿。而现在,那种难以言喻的滋味,让她从里到外不舒服。
送帖子来的婆子似看不出木婉薇脸上的冷意般,还讨好的道,“老奴寻思着世子妃是第一次操办婚事,对这其中的门道肯定是不清楚。便自做了主张,将往年王妃张罗着没用上的都给世子妃送来了,世子妃也好多琢磨琢磨不是。”
秋锦在一侧忍不住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安庆王妃授意,哪个奴才有胆子把这种东西承在木婉薇的面前。
木婉薇看了会,笑着对安妈妈说了几句客套话,将她打发出去了。
秋锦心中有气,打扇时手上的力道重了三分。芍药端着汤药进来看到了,连忙夺了下来,轻斥了句,“是姑娘惹恼你了?何苦对着姑娘撒气?”
秋锦虽是个妇人了,暴躁的性子却是一点没改。得理不饶人的话张嘴就来,眼睛一立就指桑骂槐的将安庆王妃骂了一顿,“什么东西,哪有这般给世子妃娘娘难看的,直当她是根葱了,不过是个得了两分脸面的‘奴才’而已!”
木婉薇本来心里挺不得劲儿,秋锦这一骂,倒是把她逗笑了。捏着鼻子把汤药喝下去后,她把秋锦,芍药,合子,樱桃叫到跟前儿,让她们把这几日同府中的丫鬟婆子打听来的话统统说一遍。
江顼和司徒静两人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既是连婚期都定了,这亲为何没结成?
几个丫鬟打听回来的结果,就如同江顼所说的那般。本来江顼考中了功名后是要娶司徒静的,可偏偏不巧安庆王病重了。
木婉薇面前的请期帖,就是在安庆病重期间请下来的。
没成亲,是因为皇帝赐婚的明旨一直没下。安庆王病情好转之后,江顼因公事去了江南。等江顼再回来时,正值皇帝病重。
在这种情况下,还怎么去请赐婚的旨意?
皇上的病痊愈了,江顼又病了。
这期间安庆王府内倒是传出过江顼想要进宫去请赐婚旨意的事,可司徒府上却没同意,再后,不了了之了。再再后,皇帝赐婚的明旨下来了,只不过新娘成了木婉薇。
木婉薇完不由得在心中唏嘘,司徒静这是让司徒府上给耽搁了啊!如果早在几年前司徒夫人不让她给外祖父守三年寿,何必等寿期过后正值安庆王病重?
安庆王病好后也就别折腾了,又何必嫌江顼病重而不让请旨赐婚?
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