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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
可二房如今又哪里拿得出那样多的银两,木二夫人就是因为没银子才做的私盐买卖。而这私盐买卖,也只有最开始两三次是赚的,后面这些次,因贩卖的量少,不过是略沾薄利。
现在,就是将她骨头撵成渣她也交不出十分之一。
心急之下,木二夫人病倒了。木二老爷虽不情愿,却也在木老夫人的强压之下将手中的店铺田产交了上去。
几十年的老夫老妻,连嫡孙都两个了,他只求木老夫人不要太绝情,传话让宫中的晴嫔为木二夫人说句话,别让她这样的年岁再落了牢狱之灾。
就在这空档,小王氏和木四夫人站出来了,她们要求分家。
这些年来她们仰着二房的鼻息活着,受尽难为。眼下二房要败,不能拖着她们一起进了牢笼。
木老夫人自是不同意,这家要是分了,岂不是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的老话?
二房也不同意,他们若现在净身出户,这牢狱就坐定了!
几方僵持不下之时,罢官一年之久再没任职的木大老爷站出来了。这家,他同意分,而且一定要分。
彻底丢了官职出了那名利场,让木大老爷的脑子清明了许多,也终于肯将心思往后宅中放上一放。
放目一看,满心凄凉。
嫡妻亡了两任,嫡子溺水而亡,两个嫡女被赶出家门,一个嫡女离合在家丢尽颜面,一个庶女又落得那样不堪的下场
如今,他房里也就剩下一嫡子一庶女,若再这样不明不白的混过下去,只怕连个后都没了。
于是,不顾木老夫人的阻拦,在木老侯爷不在安平侯府的情况下,木大老爷以安平侯府嫡长子的身份选了吉日开了祠堂祭拜先祖,又请来帐房,将安平侯府名下的产业统统清算,再按嫡庶大小分家。
不去细算时,木老夫人还当安平侯府风光了这么多年,会有多厚的家底。一算之下,不由得气上心头,口吐鲜血。
整个安平侯府,除了这个外表光鲜的大宅子和大库里一些不能倒卖的赏赐之物,竟是被掏空得没剩下什么!
就在木老夫人残喘着对木二夫人又喊又骂之时,顺天府尹带着衙役登门了。
第269章 状告()
顺天府同安平侯府打交道可不是第一次,因此衙役一上前叫门,守门的家丁马上将他们迎了进去,然后去后面将正在分家的木大老爷和木二老爷叫出去应话。
以前木大老爷有官职在身,见到顺天府尹时尚且底气不足,如今安平侯府中人犯了刑罚,他更是自矮三分。
恭恭敬敬的将顺天府尹引到花厅就坐去后,命婆子们去将木二夫人叫出来。
对此木二老爷虽不有愿,可却在木大老爷的眼色中将不甘压下了。
婆子的话一传到,被木老夫人骂得狗血淋头的木二夫人不干了。。她贪公中的银子还不上,木老夫人再气也不至于要她的命。可若是落到了顺天府的手中,可就说不定了。
当下也不再直楞楞的杵着了,‘噗通’一声对着盛怒的木老夫人就跪了下去。
先叫姨母后叫娘,将三十年来又当女儿又当媳妇的旧情全都哭诉了出来。口口声声只要迈过去这道坎儿,以后便是当牛做马也会将公中的银两还上。
讲到动情之处,抱着木老夫人的大腿就哭,打蛇打七寸的直戳木老夫人的命脉,“凭的镇江伯府也沾了私盐的买卖就没事?镇江伯好好儿的坐在伯爵府里吃茶喝酒,哪劳了一占心了?相比之下,难道咱们侯爵府还不如个伯爵府了?他镇江伯府有什么了,爵位世袭了四代,在朝堂上早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咱们侯府再不济,在宫中还有位皇妃娘娘!若媳妇就这样被捉去入了大狱,以后安平侯府还有何脸面而言?在宫中的晴嫔娘娘又如何在妃嫔中抬得起头?她抚育的十二皇子,将来又要如何看他的外祖家?”
木老夫人闻言更怒,猛的踏了两下腿想将木二夫人从自己的身上踢下去。可到底是年老力弱,踢了几下都没能踢动。
捂着胸口又猛咳了两声,思虑一会儿后,木老夫人抖着手,指着木二夫人喘息道,“迈了这个坎儿,再不许你将手往公中里伸一分,那,那些银两”
没等木老夫人说完,木二夫人已是连连点头言称定会还上。眼下只要不让她去顺天府,木老夫人说什么她都答应。
木老夫人平顺了会气息,让吕妈妈将她扶起来,想要出去亲自去同顺天府尹讨几分脸面。便是不看在自己这张老脸上,也要看看宫中养着一位皇子的晴嫔。
谁知还没走出门口,小王氏拉着木四夫人拦在门口跪下了,眼中满是坚决。
这家还没分,木老夫人和木二夫人不许走。
如今安平侯府名下的产业已是算清,余下的便是按着嫡庶长弱分一分,用不了多长时间。
木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不给自己留一丝余地的小王氏和木四夫人,咬牙切齿的问道,“在这种时候,你们当真就不为安平侯府想一想?”
“媳妇自嫁到安平侯府便一直为侯府着想。”小王氏拿着帕子抹了泪,凄声回道,“可这些年过去,媳妇儿又得到了什么。不仅没得到什么,连嫁妆都分了几次搭进去了。现如今,媳妇只求分家能分得几亩薄田,也好将鹏哥儿拉扯长大。免得落到最后,连个媳妇都聘不上,让老爷生生断了香火”
木四夫人只说了一句,“我只求分得一丝薄银傍身,也好在逢年过节之时,给我那可怜的萝儿多烧几串元宝。她活着苦,莫要末了末了,连几张纸钱都花不到”
木三夫人看着这众生百相冷笑一声,没搭丝毫言语。
三房是早就分出去了,这两年若不是靠着木三老爷交给公中的银钱和侯府产业出的几分薄利,只怕木二夫人还做不到拆东墙补西墙,将安平侯府的大面维持下去。
看着态度坚决的两个儿媳,木老夫人沉着脸色又坐回到了主位上,怒急的道,“分,现在就分,你们说,要如何分你们才满意。”
小王氏和木四夫人对视一眼,将意思挑明了。
分了她们应该得的那一份儿,大房和四房搬出去独过。二房既是愿意管家,那这偌大的安平侯府就留给二房。每到年节,他们会带着子女到安平侯府来给木老侯府和木老夫人磕头尽孝,余下的日子,各过各的,互不干扰。
安平侯府现下能生银子的产业不多,这分法儿,和净身出户也差不多了。
木老夫人爽快的答应,命帐房将所有的店铺,田产,宅院按着优良差三等分好,再按了嫡庶长幼分与了大房,二房,四房。
分算完毕,小王氏和木四夫人拿到各自应得的田契铺契后,又言说要将库里的御赐之物分上一分。
不应该她们的,她们一件不要。可当年木婉薇和木婉萝入宫带回来的那些物件,木老夫人却是放了话都是她们自己的。
如今木婉薇已经被逐出安平侯府,木婉萝‘命丧’火海,那些御赐之物,自是应该由大房和四房的主母接手。
说着,两人各自拿出了入库摆件的名细单子。
木老夫人看着两个儿媳冷声说了几声好,能将名细单子都准备齐妥,这是早就算计好了要将东西搬出去。
御赐之物不能变卖,木老夫人心中便是再气,也同意把木婉薇和木婉萝的物件都给分给了大房和四房。
可当几人带着丫鬟婆子打开库房一对单子,傻了眼,小姐俩儿的东西竟是都有缺失。
不用说,这事儿又是木二夫人私下里做的。
木二夫人倒没敢真卖,而是拿出去典当了。每当府中遇到年节大事缺大笔银子时,她便当了这御赐之物解下燃眉之急,到了日子还不上,再当了另一件去赎
眼下刚过完年,那些东西自是不全。
小王氏对着单子冷声一笑,对木二夫人道,“二婶婶那般喜欢那件儿重和年间的琉璃樽,按理说我这个当嫂嫂的便是送你也没什么。可那到底是御赐之物,缺失不得。二婶婶还是想想办法还回来吧,若不然被官家知道了,又是一项罪过。”
天家每年赏下的物件儿数以千计,宫中哪有那么多闲功夫盯着哪个府上卖或不卖,砸或不砸?
少那么一件两件,私下里瞒下去了,也没什么。
可眼下安平侯府落到了难坎儿上,若木二夫人真交不出东西,小王氏又真去告
这罪名落下来,也不轻。
木二夫人心中再气再恼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和小王氏叫板,忍着怒,她咬牙对小王氏陪笑,称那些东西定会还回。
将这些御赐之物也分清楚后,小王氏和木四夫人不再拦着木老夫人和木二夫人去花厅了。不仅没拦着,小王氏,木三夫人,木四夫人还跟在了她们的身后。
一群人来到花厅时,顺天府尹已是坐在那里饮了足足三盏茶,脸上还算平静。
木老夫人这般大的年纪,又怎会看不出顺天府尹心中已是恼了?她压下心中的怒气,带着满面慈笑的上前同顺天府尹拉关系,先是言称木老侯爷年轻时,同顺天府尹的父亲曾是一起苦读的同窗至友。后是话里有话的说过两日,木二夫人还要进宫去给晴嫔娘娘请安问好
顺天府尹知道安平侯府在宫中有位养育皇子的皇妃娘娘,可他既是能敲了安平侯府的大门儿,心中自是有数怎样处置此事。
只他还没有说话,小王氏已是带着木三夫人和木四夫人撂起裙摆齐齐跪了下去。
小王氏先是满含热泪高呼了一声‘求大人做主’,然后字字泪,句句血的边说边哭,言称要告状木二夫人在二十年前杀害安平侯府嫡长孙历哥儿一事。
第270章 真相()
安平侯府的花厅内,小王氏这声如泣如诉的控诉,将在座的几人都惊到了。
木大老爷神色一愣,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自己的嫡子历哥儿,竟然是被人害死的。
相比木大老爷的满脸相信,木老夫人则是震惊。
随即,大怒,高声训斥小王氏说谎。十七年前,木二夫人简直将历哥儿当成了亲生儿子,又怎么会下那样的毒手。
小王氏却没有去看木老夫人,而是将视线落在顺天府尹的身上。她费尽心思将这事告到顺天府尹这里,为的就是不让按自己喜好来论断是非曲直的木老夫人一手遮天,然后凭着一句不信让木二夫人再次逃脱。
木二夫人回头看看小王氏,再看看脸上满是震惊之色的木老夫人,大喊一声冤枉后,噗通一声跪在顺天府尹面前痛哭了起来。
木二老爷眼眸动了两动,将脸别向一边,视线落在了花厅之外不敢靠近的众多丫鬟婆子身上,不再看厅内众人一眼。
相比木家人的百相尽出,顺天府尹则显的淡然许多。
他是来查盐引一案的,却没想中余又牵扯出一桩人命案子。既是同一人所为,正好并案审理。
这回,也不再听木老夫人套近乎了,抬手一挥,将在场的所有人带回到顺天府去,马上升堂审理十七年前木二夫人杀害安平侯府长房嫡子历哥儿一事。
因是侯爵府,顺天府尹很是给了几分面子。没让众人跟着衙役一起走回去,而是另坐了两辆三驾的马车。
到了顺天府衙门,也没让衙役们喊杀威棍。只在公堂上留了一位记录供词的师爷外,衙役们都被派到了堂外守着,既不许进来也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考虑到事件事情里身子年迈的木老夫人无过错,又有诰命在身,顺天府尹特别赐了座让她坐着听审。
木大老爷和木二老爷,则站在一侧旁听。四房媳妇儿,则规规矩矩的站在了公堂中间受审。
对于这件十七年前的阵年旧案,对着顺天府尹喊冤讨要公道的是小王氏,可首先出声叙述的却是木三夫人。
虽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木三夫人又疯了十五年之久,可历哥儿是如何被木二夫人害死的,她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指着木二夫人的面孔,木三夫人咬牙切齿的狠声道出了往事。
十七年前的那个雨天,木三夫人听闻柳氏产子的消息往潇潇院赶。走到假山拐角处时,亲眼看到身着湖绿衣裳的木二夫人将历哥儿推到了荷塘里。
“那才是个多大的孩子,你竟是能下得去这般的毒手!”木三夫夫红着双眼,对木二夫人喊道,“他本已是抓到亲水桥的桥板了,是你,是你一脚又将他踢了下去!他年纪小小不识好坏,便是是在那种时候,还要叫着‘婶娘救我’‘婶娘救我’!他哪里知,你这个平日待他似如亲母的婶娘,长着一副蛇蝎心肠”
木二夫人大声争辩,直道木三夫人是在诬陷她,木三夫人疯了十五年,她的话根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