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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佶看看怀中睡得香甜的木婉欣,轻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那太监回了句快到寅时了。
朱佶听后眉头一皱,将木婉欣移到床榻里面去睡,唤宫女进来给他更衣。
皇后定有大事找他相商,不然不会在夜半时招他入宫。
几个宫女服侍朱佶更衣之时,一位年老的嬷嬷在一旁轻声问道,“太子殿下,留不留?”
朱佶正在系玉石腰带的手微微一顿,回头看了眼睡得正熟的木婉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了句,“不留。”
说罢,披上一件披风,带着几名太监风风火火的出了木婉欣的院子。
木婉欣动了动酸痛的身子,在锦被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就仿佛,她从未被吵醒,也没听到过朱佶的话一般。
朱佶急急赶到凤仪宫之时,天边已是放白,一颗启明星,高高的挂在东方。
凤仪宫里一片肃然,宫女太监们都远远的站在正殿外面。见到朱佶,纷纷行礼请安。
李嬷嬷早就守在正殿外的抄手回廊上,见到朱佶来了,急色匆匆的将他迎到了内殿之中。
皇后彻夜未眠,见到朱佶也未废话。直言今日皇帝招了一位新进宫嫔侍寝,子时将尽时,正在行房的皇帝突然晕了过去,至今未醒。
余御奉已是被招进宫来诊看,得出的结果是皇帝此次在行房时晕厥,是因为事先吃了‘壮体’的丹药,兴奋过度所致。
朱佶一听放下心来,皇帝自五年前开始服用养身健体的丹药,一直没有什么问题。此次,可能是另一种服用的多了些,只要多多休养几日便无事了。
皇后却勃然大怒,指着朱佶喝道,“你知道什么!我且问你,那种丹药,你可是服用过?”
朱佶点头,皇帝眷顾,他半年前开始服用,果然感觉身子强壮了许多。
皇后听后差点晕了过去,痛心疾首的道,“你可知,那丹药,能让你断子绝孙!!”
第295章 撞石()
皇帝这次的病,并没有如朱佶所想的那般乐观。
在痛斥了朱佶一番后,皇后告诉了朱佶实情。
这五年来,皇帝屡屡吃那种助兴的丹药,已是将身子骨掏空了。如今的皇帝不过是强弩之末,随时都有可能倒地不起,龙驭宾天。
若不是事情如此紧急,皇后又怎会因后宫密事而急急将朱佶招进宫中。
皇后原本只是想细细叮嘱朱佶,他是太子,只要在这段期间当好一个储君,兢兢业业帮助皇帝打理朝政,待皇帝驾崩,这皇位自然就是朱佶的。
可谁曾想,这其中却横生出这样的枝节!
一个不能传承朱家血脉的储君,要如何接任江山?这件事若是让其他皇子知道,又怎会不拿来做文章?
听闻其他皇子几个字,朱佶看不出喜怒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皇帝在服用了五年的丹药,觉得身子健朗许多后,便将那丹药如至宝一样分给了所有成年的皇子。
也就是说,如果朱佶不能诞下子嗣,那他其余四个成年的弟弟,同样没有生下皇孙的可能。
皇后听的震惊不已,她原本以为是皇帝看重朱佶,只给了朱佶一人
眼下,五个成年的皇子都给了这种丹药,那岂不是真真正正的断了皇室的血脉?
神色一顿,皇后的凤眸中闪现了一抹精光。成年的皇子,还有一个,而且,已经诞下了子嗣
回过神来见朱佶坐在那里默默不许,皇后缓了神色,对还有心情喝茶的朱佶宽慰道,“皇儿,此事还不能定论。御医说过,只要服用的时间不长,再勤调养着身子些,是会恢复的。你才服用了半年,现在停药还不晚”
朱佶没有接话,起身告退,去勤政殿中看望依旧昏迷不醒的皇帝。
次日一早,皇帝终是醒了过来。因身子虚弱不能起身,他命太监传旨,因病休朝一日。
再次日,皇帝被掏空的身子依旧没有好转,在皇后的劝慰下,他下旨命太子监国,他自己则在后宫中好好调养身子。
将旨意传达下去后,皇帝对在一侧服侍自己羹汤的皇后笑了,“不是什么大病,休养几日便好了刘公公,将仙丹拿来,朕吃上一粒,不几日便又生龙活虎的”
“皇上”皇后拿着汤匙的手微微一顿,不由得唤住了皇帝。
那丹药不仅会让人不孕,短期服用几粒,看似身强体壮,长时间服用下去,极其损伤身体。
如今皇帝的身子已是极虚了,又能仅得住几料那丹药的功效?
“皇后,有事要说?”皇帝扬眉问道。
皇后凤目微转,须臾,对皇帝贤淑的笑了,“皇上,臣妾想说的是,臣妾来服侍您用仙丹吧”
说罢,亲手从刘公公的手中捧着的锦盒中拿起朱红色的丹药,身子微倾,递到了皇帝的口中。
皇帝含着丹药笑了,道了一句皇后贤惠。在皇后将一勺羹汤送入他嘴中后,喉咙一动,把丹药咽了下去
服用了丹药没几日,皇帝便又精神抖擞的出现在朝堂之上。病好之后的他,所处理的第一件事,便是朝中多位朝臣操控买官卖官,官职升降之事。
在皇帝的眼中,操控官员任职和升降,要远比倒卖盐引严重。
震怒之下,命刑部尚书胡黎负责严查此事。一经查实,不管是买官,还是卖官,都要严惩!
京都之中,因此震荡了!
这些在京都之中居住百年,稍有些权势的望族府邸,哪一个没有捐过银子买过官?皇帝如今要查,岂不是要将整个京都闹个天翻地覆?
最初几日,不少府邸都报着法不责众的想法在观望,盼着这事儿最后能不了了知。可真当胡黎将几位望族的家主叫到官口上去问话再没放回来后,都坐不住了。
有人的找人,没人的托人找人,那些稍能在此事说上话的府邸,府门前皆是车水马龙。
安庆王府亦是这样,安庆王妃稳坐在主院之中,不到五日的时间,放于面前的拜礼,折合起来已是近三万两白银。
若是以前安庆王还能在朝堂之上说上话时,安庆王妃定会将这些银子收入腰间。可如今,安庆王府里在朝中得脸面的是江顼。
拿着江顼的脸面去收银子,她现在空有那心,没有那胆儿。
肉疼烦心了两日后,她捂着胸口称病,命徐管家将那些拜帖和拜礼都送了出去。
安庆王妃那里热闹,一心养胎的木婉薇也没闲着。
她手里的拜帖,都是同她相熟识的。有为姑娘时在镇国公府中一起玩过的玩伴,也有后来嫁到安庆王府后,与之走得近的几位朝臣夫人
这些拜帖子中同她关系最为亲密的,是宇二奶奶。
在这次的事中,许昌侯府受到的波及颇大。
许昌侯爷虽是个闲散侯爷,在朝堂中却有一位官职不大不小的好友。在过去两年里,他多次给科举中不得志的举人举荐,从那位为官的好友手中买官。
做为牵线儿的中间人,许昌侯爷被唤到衙门之中问话再没被放出来,如今,已是五日有余。
身为人女,宇二奶奶自是担心。
再有就是,几年前木二老爷曾花银两给木宏宇捐了个闲职。虽然后来被罢免了,可到底是买过,她怕风声紧,木宏宇逃脱不了这个干系
拿着宇二奶奶的拜帖,木婉薇又犯愁了。
上次宇二奶奶让她搭救木二夫人时,她便没有搭理。虽然认为自己做的对,可心里还是对宇二奶奶存了两分歉意。这次,若是再不肯帮忙,就显得她嫁入高门之后目中无人了。
木婉薇的满心忧愁,让江顼笑了。他轻敲了下木婉薇的脑袋,直说她笨。
许昌侯爷和木宏宇,在这次买官卖官的事件中皆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根本牵扯不到大利益。
待到胡黎将几个要查之人查明查细了后,这些小人物也就放了,所给惩处也不会太严重。
顶多就是银两上的事儿。
能用银两摆平的事儿,那还算事儿吗?
木婉薇哪懂得这其中的道理,不过听后还是挺开心的。若能不给江顼添麻烦又可将宇二奶奶的脸面圆过去,那她自是愿意。
于是,次日便让合子给宇二奶奶回了话儿,这事,她应了。
就在应了宇二奶奶没几日后,安平侯府再次送来了拜帖。这次,帖子上的属于是木婉月。
只扫了一眼,木婉薇便颦起了眉头,让合子将拜帖给扔出去。
这个人,她一辈子都不想见。
合子却为难了,对木婉薇面带苦色的道了句,“我倒是想呢,可那位主儿说了,姑娘要是不见她,她就一头撞死在安庆王府前的落马石上!”
“那就让她撞啊!”木婉薇一立眼睛,冷笑了,“她想死,我还拦着不成?!”
话音刚落,一个管事妈妈匆匆的跑了进来,守着规矩对木婉薇行了礼后,急急的回道,木婉月,当真撞了落马石了!
第296章 送回()
木婉月在安庆王府门前撞石寻死,本是无理之举。可再无理,安庆王府也不能真看着安平侯府的嫡二姑娘死在落马石旁。
忍着气,带着怒,木婉月被带到了府内的花厅中,又请了郎中好生来给她包扎伤口。
当她额头上那一寸长的伤口被上药包好后,丫鬟又带她到正厅里去见木婉薇。
正厅里,木婉薇正坐在主位上轻喘。
此时的天气虽是八月未,却依旧热的厉害。她这次害喜反应大,每一步都备觉劳累。就因着这,中秋过后的进宫请安,让她义正言辞的都推了。
合子一边命丫鬟轻轻给木婉薇打扇,一边将一盏微凉的梅子汤送到了木婉薇的面前。
木婉月,就是这会儿进来的。
没有请安,她扶着额,蹒跚着脚步直接走到了离木婉薇最近的位置坐下了。然后,略显空洞的眼眸一扫,将目光落在木婉薇用手护着的小腹上。
木婉薇知道木婉月心气儿高不会向自己行礼,所以也没在这上计较,回眸间,同样将目光落在了木婉月的小腹上。
她二月回安平侯府时,木婉月带着身子还没显怀,按日子算,现在她小腹绝对不应该是平平的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那个孩子,又没有了
微挑了下柳眉,木婉薇将视线收回。将梅子汤捧到手中轻吮一口后,对神色异常憔悴的木婉月道,“你费尽心思想要见我,现在见到了,想说什么便说吧。”
至于答应,想都不要想。
木婉月却依旧没有说话,目光在木婉薇的发饰衣着一路看下去,然后,犹自苦笑了。和丫鬟要了盏茶喝了几口后,出声道,“安平侯府那么多女孩儿,到最后加起来,竟是都不如你一个人过得顺心如意”
“承蒙安平侯夫人抬爱,”木婉薇冷言讽刺道,“若不是她大慈大悲,将我们姐妹的名字从族谱上划下去又逐出安平侯府,我们姐妹哪会有今日这般造化。也承蒙你顶力相助,若不是你肋将我行克之事传满京都,世子爷又怎会因心生愧疚而娶我为妻?”
扫了眼厅中侍候的奴才,木婉薇把话中的‘安庆王妃’四个字咽了下去。
木婉月眼眸一动,脸色变得越加苍白。木婉薇将话说的如此直白,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自己的事她绝对不会管上一分
想自己想表达的意思表达完,木婉薇冷冷扫了木婉月一眼,将手中的梅子汤喝尽后让合子扶自己起身。刚想出声让婆子送木婉月出府,便听木婉月让守在厅里侍候的丫鬟婆子们都退下去。
厅里的丫鬟婆子没动,皆是将目光落在了木婉薇的身上。
木婉薇扬眉,那眉毛挑起的高低,同江顼心有疑问时一模一样。深吸一口气,她挥手让奴才们都退下了。
见木婉月站起身后,目光在自己身侧的合子青梅几人身上扫过,她冷声道,“这几个丫鬟不会走,你愿意说便说,不愿意说,便罢了。”
木婉月将要屈下的膝盖站直了,紧紧抓着小几,又坐了下去。然后干涩的开口,“我知道你心中恨我,咱们之间也没有半分情宜可谈。若我识相,又要两分脸面,就不应该出现在你的面前自取其辱可如今,我却不得不拜在你的门下。安庆世子妃,还请你念在你我曾经同姓木的情分上,开开尊口,搭救浦远出来”
木婉薇再次扬眉,这个浦远,便是同木婉月首尾不清之人?
见木婉薇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木婉月闭上眼,继续说了下去。
浦远,全名唤做高浦远。
同木婉月相识,是在耿府。
当时耿世秋在自己府上做诗社,邀请了许多相交颇深的同窗好友前来参加。高浦远,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才高八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