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顼闭上了眼眸,一想到那种可能,心抖了。眼下局势是何样的危急,他怎会不知?
这就是木婉薇说自己腹中是女儿时,江顼如释重负的原因。
近来皇帝喜怒无常,一会阴一会晴,就算自己没有丝毫继承大统的可能,可只要皇帝稍有那么一点意思,皇后就不会对木婉薇母子三人手软。
若是自己再起了一丝不应该的心思,不用皇后,只皇太后就会让寿康宫东西偏殿中的人彻底人间蒸发。
见江顼神色稍有松动,二皇子又道,“大哥,弟弟再对你说句明言。弟弟之所以这样急,全然是因为老三已经有动作了”
三皇子党近一年来被太子党先断财路,再断左右臂膀,已是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
在传出丹药的事后,他虽将有孕的江婷送回到安庆王府以求避嫌,却依旧惹了皇帝的猜忌。在江婷顺利产下一名男孩又对外说是女孩儿时,皇帝的猜忌更是达到了顶点
在这种情况下,三皇子想要脱罪并成就一番千古霸业,唯一能做的,就是同皇帝比出手的速度。
这几年来,身为太子党的江顼,可是没少打压三皇子党。待到三皇子登基,江顼一家,可还会落得好下场?
将应该说的话说罢,马车也行到了隔了安庆王府两条街的小巷中。马车停下后,二皇子亲自掀起了车帘,对江顼道,“大哥,弟弟不逼你。可弟弟却要说一句,若此事能成,北元的江山,有大哥的一半!”
江顼起身跳下马车,在马车调头时,他从被风掀起的车帘缝隙中,见二皇子将那名酷似木婉薇的婢女揽到怀中动手动脚。
虽知道那并不是木婉薇,江顼却依旧怒了容颜。
在寒风中站了近半个时辰清醒神思后,江顼冷着面容向安庆王府去走。
才一走进安庆王府所在的街道,一个人影子拦在了江顼的身前。
夜色朦胧中,三皇子笑了,“大哥这样晚才回府,是何事拌住了脚步?”声音一顿,又道,“让小弟猜猜,那人,应该是老二吧。”
第302章 六妹()
木婉薇在寿康宫中一住,便住到了霜收雪落。
扬扬撒撒,似鹅毛般大的雪花儿从天而降,只半日的时间,便将整个皇城妆点的一片雪白。
此时,木婉薇的身孕已是七个半月。平日别说去正殿里同皇太后说话,便是连西偏殿也迈不出一步。仅剩下的唯一乐趣,便是盼着启哥儿来。
早膳过后,启哥儿会被抱过来待上半个时辰,启哥儿走后歇一歇,便到了午膳的时候儿。午膳过后小憩一个会,启哥儿再被抱来一个时辰,抱走后,她便开始盼天黑,盼天亮,盼第二天启哥儿被抱来的时候儿。
若哪一天启哥儿能被抱过来三次,木婉薇当夜会睡的异常的心安
可今日,在这落了初雪的日子,木婉薇从早膳过后便开始等,一直等到午后未时,也不见启哥儿被抱来。
她知道天气骤然转凉,启哥儿小小的身子定是受不住。可若不看一眼,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踏实。
幽棠见木婉薇午膳用得少,这会子又不肯去歇息,只盯着外面白蒙蒙的一片看,不由得劝道,“姑娘,您略歪一会儿吧,奴婢这就过去看看启哥儿。”
“罢了还等青梅晚点的时候儿来吧。”木婉薇捧着肚子,在暖呼呼的矮炕上艰难的翻了个身。
幽棠去了也见不到,以前试过,连东偏殿的院门儿都进不去。
将小几上花绷彩线起,木婉薇继续绣她近一个月还未绣完的梅花儿。
只才绣了几下,尖尖的针头便戳破了嫩嫩的指头。木婉薇将染了一朵红润的肚兜搁在一旁,将手指放在嘴里轻吮。
口中才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便听外面传来宫女给皇太后请安的声音。
木婉薇轻轻咬了下指尖,没动,直到听见外殿的门被打开了,才让幽棠扶着她起身,向外面迎了过去。
挺着肚子给皇太后行礼时,她眼眸向皇太后的身后瞄去。见并没有宫人抱着启哥儿,眼中划过一丝失望。
皇太后亲手将木婉薇扶了起来,慈笑道,“早就说了,你带着身子,见到哀家就不用行礼了。”
“太后娘娘体恤,是臣妾的福气。”一福一起间,木婉薇已是气喘吁吁。可还是笑着对皇太后道,“可规矩却是时时不能忘的”
皇太后道了句识大体后,拉着木婉薇在矮炕上坐了,然后笑道,“今日雪落,外面的景致是极好的,就是冷了些,想了想,就没让宫人将启哥儿往出抱。怕你无聊,哀家来陪你说说话儿”
木婉薇连忙在脸上挂了笑,想起身行礼谢恩,却被皇太后阻止了。
皇太后拉着木婉薇的手连声道无碍,轻拍了拍木婉薇的手背后,凤目落在木婉薇刚刚放下的花绷上。
拿起来细看须臾,道了句绣技不错,回头对木婉薇笑道,“哀家听说,你因身子弱,十岁前是寄养在外面的?看这女红,倒像是从小练起的”
木婉薇眼神一闪,笑着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是寄养在道观中的。会女红,还是回到安平侯府后学的。安平侯夫人请了绣技绝佳的妈妈,府里的女孩儿都要学”
皇太后长长哦了声,道了句安平侯夫人挺有心思的。再后,饶有兴趣的问起木婉薇在道观中的生活。
何时记得事,几岁识的字,早晚功课又是何样的,可是同佛教的有所不同。
木婉薇守着礼,一一回了。
在听闻木婉薇识字是了尘仙姑所教后,皇太后笑了,直道还以为是道观中另请的师傅。
木婉薇摇头,笑着回道,“那会子道观中有四五个年纪相仿的小道童,皆是师傅师叔们会什么,便教什么。待到上了六七岁的年纪,便不再学这些了,要去炼丹房守着丹炉。夏日里,可是要被烤得脱了一层皮”
“你是侯府嫡女,不过是寄养在那里,也要去守炉炼丹?”皇太后挑了挑眉。
木婉薇低头一笑,不再回话了。她是侯府嫡女,可却是早就被抛弃的,要不是木老侯爷偶然得到半张仙丹方子,说不定她后面那几年不会过得那般苦。
不过,也就不会嫁给江顼了
皇太后没再深问,转而又聊了几句别的。待到嬷嬷进来说,外面的风雪眼瞅着更大了时,皇太后起驾回正殿去了。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两个经验老道的产婆,在医婆的安排下居到了西偏殿的厢房里。
木婉薇更加无没有心思绣肚兜了,她捧着肚子呐呐细语道,“闺女,你定要争气啊,你爹你娘你启哥哥,可全指着你了”
话未说罢,自己先凄声笑了。她骗自己,都要骗得魔障了
当日傍晚,雪停了,青梅没有来。次日傍晚,寒风起,青梅也没有来。
虽然医婆一再的在耳光念叨启哥儿这两日能吃能睡能玩好得很,可木婉薇的心还是高高的提起放不下来。
第四日,又是大雪落。
御医诊过脉说一切安好退下后,木婉薇坐在矮炕上,看着窗纸上白茫茫的一片发呆。
落了雪,启哥儿定是不会抱过来了。
呆坐了近一个时辰,木婉薇意外的等来了又是近一个月没出现的江顼。
江顼见木婉薇眉间满是忧色,边将身上厚厚的披风解下,边问木婉薇是如何了。
木婉薇不忍说她已经四日没见到启哥儿了,她抱住江顼还带着丝冷气的腰身,听着耳边强壮的心跳,轻声细语的道了句,“我想你了,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
江顼笑了,回了句他忙。
很忙很忙,忙于周旋在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之间。忙于心中打着算盘,要如何才能保自己一家安全无虞。
木婉薇抬头看江顼挂着红血丝的眼眸,笑了,“你忙,不来看我也是可以的。上两天同太后娘娘说话儿,太后说是年根儿近了,打算让我回府过年呢”
江顼看着将慌话说的和真话一般的木婉薇,心中更加酸楚了。抱着身子重了许多的娇妻坐了会儿后,他对木婉薇道,“薇儿,我今日带了你六妹来见你。”
木婉薇猛的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木婉薇疑惑的目光中,江顼转身出去领个身着宽大蓑衣,头带斗笠的人进来。
木婉薇惊喜万分,泪眼就要夺眶而出时时,江顼将医婆和宫女们都打发了出去。
在屋子里只剩下了三个人后,江顼抱住想要走过去的木婉薇,让那女人脱下了斗笠。
随着一个与自己八分相像的女人出现在眼前,木婉薇心中没了喜,全剩下惊
第303章 螳螂()
江顼从西偏殿中离开时,天上的雪上得正大。
两名站在抄手回廊上侍候的宫女冻得直哆嗦,见江顼冒雪出来,不由得窃窃私语。
再急,也不急这一时半刻,更何况世子爷这次进宫还带着一位世子妃的故交。
自己不具风雪也便罢了,怎么能让贵客也顶着雪走呢?
更何况,那位贵客看起来身子也不是很好。穿着挡雪的蓑衣斗笠,步履很是艰难。
江顼带着那位贵客走出西偏殿后,两名宫女也停住了话头。一个去小厨房里看安胎药熬的如何了,另一个则往殿里走去,看看主子有没有吩咐。
只才一掀开棉门帘,幽棠就迎出来了。连声说世子妃见了故友正伤心,此时正歪着呢,不用宫女在侧侍候。
那名宫女称了声是,转身下去了。
江顼顶雪而行,在路过正殿时没做丝毫停留,也没像往次一样去勤政殿中给皇帝请安。出了寿康宫后,直直向宫门而去。
宫门外,有一辆三驾马车在远远的候着。
江顼一出宫门,马车便迎了上去。隔着车壁,二皇子带着笑意的声音,“大哥,可还是顺利?”
“二皇子能将手伸到寿康宫中去,我这点小事,怎么能不顺利?”江顼拉住身侧人的手,淡淡的回道。
二皇子轻笑一声,挑起门帘,让江顼夫妇上车。
江顼却没动,伸出双手在空中击了一下掌后,安庆王府的马车从拐角处驶了出来。
车内的二皇子将棉窗帘挑起一个缝隙,凌厉的目光落在了江顼身边的木婉薇身上,脸色变得阴沉,“大哥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弟弟送大哥一程,还会坑害了大嫂不成?”
小尾巴将马车停在江顼的身旁,掀起了棉车帘。
江顼没有回话,而小心翼翼的将木婉薇扶上了马车,斗笠碍事,他伸手将其摘了下去。
见木婉薇回头去看二皇子的马车,他轻力将木婉薇推了进去,慢声细语的道,“外面风寒,你且进去坐。”
言罢,才对二皇子回道,“那倒不至于,只是薇儿带着身孕,四驾的马车更稳些。”
二皇子怕被别人认出,这几日所乘的皆是三驾的马车。
撂起袍子上了马车后,江顼给了二皇子痛快话,“明夜子时,你到我这里来拿你想要的东西。我所求不高,只要妻儿平安。如今我妻子已是接出来了,余下一子,就要靠你兵贵神速了”
二皇子终是笑了,满口答应后,早江顼一步离开了皇宫门前。
江顼没有进到马车里面,接过小尾巴手里的马鞭,亲自挥动了起来,轻声笑道,“薇儿,咱们离当富贵闲人的日子不远了!”
一声鞭响后,四驾的马车在宫道上稳稳的行驶了起来。
…………………………………………………………………………
冬月十三,是个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日子。守卫着皇城的将士如往日一般,尽职尽责的守在宫门处。
因雪大,他们的铠甲只一会便被新雪染白,动一动身子将雪晃下,冻得发脆的铠甲发出‘咔咔’的响声。
亥时一到,东华门的两班将士换了岗。
过了约半个时辰,下值的将士都离去后,丁丙带着身后近三百人的队伍来到了宫门前。
新换上来守宫门的首领侍卫是个刚提上来的,听丁丙要带兵入宫,自是不干,当下就将腰间佩剑拔了出来。
丁丙则是伸手从腰间拿出一道令牌出来,怒瞪着双眼,高声道,“太子殿下密命,尔等速速让开。若是耽搁了太子殿下的大事,砍掉尔等项上人头!”
那首领侍卫自是认识太子府的令牌,略过犹豫后,对着身后的侍卫们摆了下手,“开宫门!”
丁丙将令牌放回腰间,手一挥,带着身后的士兵们进了皇宫。
与此同时,一名武将手挂太子府令牌敲开了西华门的宫门,轻而易举的便带着近五百名士兵进入了皇宫。
不过片刻时间,这两支队伍化为无数个小队,由早就被买通的宫女太监带着,去了各个养育着皇子的宫殿之中。
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