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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萝儿这里,就是关进那不见天日的小阁子里,连口吃食不都给送?”
“你要是这样去比,”木二夫人冷笑了,弯腰在木四夫人耳边道,“那就在这里跪着吧。你也不想想大伯是什么身份,你家四叔叔又是什么身份”
木四夫人却猛的用左手拽住了木二夫人的衣领,红了眼睛咬牙道,“二嫂嫂,弟妹今日说句藏在心中十年的话。当年,你逼错了人”
木二夫人神色一愣,直视木四夫人红肿的眼睛,问,“你在说什么?”
“我”
木四夫人的话刚吐出一半,便见一个粗婆子从远处急急跑来,边跑边大喊着,“快通禀老太太,六姑娘出事了,六姑娘出事了!”
听到这,木四夫人如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直到吕婆子带着几个小丫鬟从竹苑里匆匆跑向品绣楼,她才似从梦中惊醒一般,哀嚎一声站起身就去追。
可跪得太久,腿早就没了知觉,一连摔了三四个跟头,才踉跄着站起了身,扶着丫鬟往品绣楼中跑去。
吕婆子来到关着木婉萝的隔间前,木婉薇正带着芍药撞门,一边大哭一边叫喊着‘小六’。
直到吕婆子拿了钥匙开了锁,木婉薇才发现这门是向外开的。她们用错了力道,就是再撞上了天也撞不开这道门。
木婉萝已经晕过去了,吕婆子将她抱出来的时候,她脸色青白,双手无力的下垂,了无生气。
木四夫人只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就瘫坐在了地上,用左手捂着脸,眼泪滚滚而落,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是丫鬟搀扶着,她才勉强站起身跟在吕婆子的身后向望荷轩去。
木婉薇也想跟去,却被敞开的阁间引住了视线。
心中衡量了须臾,她提着灯笼跨了进去,将里面看了个清清楚楚。
空间不大,却不是空无一物。在与门相对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个用红绒布遮盖着的东西。那东西齐胸高,没有棱角,不似平日里用的桌几绣凳。
咬着下唇细思了会,木婉薇颤抖着小手将那红绒布掀了下去。随即,一对形态逼真的彩陶娃娃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娃娃做得是成年人模样,男娃娃束着冠,女娃娃挽着妇髻。皆是一丝不挂,男娃娃揽着女娃娃的腰,姿势诡异的扭抱在一起。
木婉薇的目光落在女娃娃胸前的凸起上,脸腾的一下便红了。
芍药正守在门外望风,偶一回头,忙跑进去捂住了木婉薇的眼睛,“姑娘,别看。”说着拿过红绒布,羞红着脸将那对陶瓷娃娃盖上,拉着木婉薇跑出了品绣楼。
此时天色已是全黑,寒风一吹,木婉薇将所看到的东西全抛在了脑后,一颗心全为木婉萝揪了起来。
她们小跑着来到望荷轩时,丫鬟婆子正急匆匆的进进出出,木四夫人站在外室的屏风处,神色呆滞,双眼睁得大大的,再没一滴眼泪。
木二夫人坐在竹榻上,脸色极其阴郁,边吃茶边将审视的目光望向木四夫人,满是警惕。
见木婉薇进来了,木二夫人展了笑脸,站起来把她拉到身边坐下后,满口怜爱的道,“小祖宗,你怎么跑了,天这样黑,风又吹得这样大?”
木婉薇抱着肩膀抖了下,看着内室的方向问道,“婶娘,小六怎么样了,她怎么了?”
“小六没事儿,就是晕过去了。”木二夫人把手炉塞到木婉薇的手里,轻描淡写的道,“我已经下了帖子去请郎中,等郎中开两副药给她服下去,她好了。”
木二夫人说得风轻云淡,可事实却远没那么顺利。等木婉萝睁开眼睛,已经是二日后的事儿了。她起来就大喊大叫,直嚷着那个小隔间里有鬼,她摸到了!
那神经兮兮,神色慌张的样子,像极了初次发疯病的木三夫人。
木四夫人守在木婉萝的身边,双眼熬得痛红,眼泪都哭不出来了。
木婉薇听说木婉萝醒了后,急匆匆的跑去看她。把所有丫鬟婆子都打发出去了后,对紧拥着被子瑟瑟发抖的木婉萝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道,“小六,你那日摸到的不是鬼。”
木婉萝脸色青白,含泪欲泣的抓着木婉薇的手腕问,“那是什么?”
木婉薇舔了舔嘴唇,趴在木婉萝的耳边语速急快的道,“那是,那是欢喜娃娃。”
第73章 欢喜()
名门望族家的姑娘们自小养在深闺,见不得外男看不得闲书,养得如朵娇嫩嫩的花儿一般不知事事。为免她们在新婚之夜太过拘谨或是闹出笑话,在她们出阁的前一夜,会由亲生母亲或是亲近的妈妈贴耳相传床笫之事。
而教习之物,便是欢喜佛,或是欢喜娃娃。
只是,欢喜佛或欢喜娃娃这样的东西,一般都会做得非常小巧,约只有手掌那样大。便于藏在衣袖之内,红着脸面隐晦的的拿进去,再差红了耳根隐晦的带出来。
如安平侯府这样,将这样大的一对欢喜娃娃藏在姑娘们日常上学的绣楼中的,还真是头一份。
木婉萝虽知晓了那日她抹到的不过是盖在欢喜娃娃上的绒布,心中郁结却没能打开,在床榻上病歪歪的躺着,一点精神头儿也提不起来。
因病了,木老夫人对木婉萝的惩处变成了抄经。清一色的佛经,不仅要抄,还要背,说是要去了木婉萝心中的浮根燥气。
木婉萝被吓病的第二日,娄夫人带着娄雨晴气呼呼的搬出了安平侯府,居到娄家在京都的老宅子里去了。
那神色,不像欺负人的,倒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
木老夫人挽留不住,捻着手里的玉石佛珠连连叹气,额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她娘家娄氏一族早些年也是人丁兴旺,家繁族盛的高门望族。只可惜现在已是门庭败落,人丁更是只剩下了她弟弟这这脉。
娄盛,便是她弟弟娄老太爷的单传独子。
木老夫人放下脸面对一个小辈一再牵就,无非就是不想断了这份骨肉亲情。
木老夫人闷闷不乐,木二夫人也不敢露出笑模样,只能好言好语的相劝,“老太太,这次的事您已是做到仁至义尽了。要怪,只能怪这么多年了,英兰妹妹对四叔叔的心结还未打开。大嫂嫂是她亲姐姐,历哥儿那样小就去了,”木二夫人一叹,神色越加沉重,“有这两件事牵扯着,她对小五小六怎会有好脸色”
“历哥儿的事,她这个亲姨母心中耿耿于怀我能理解。所以她多番为难五丫头,我都当看不到,随她去了。”木老夫人放下玉石佛珠,饮了口茶后长叹一声,“可小六儿这么多年了,她也是一双儿女的娘亲了,怎么还对老四念念不忘?当年就算我不拦着,我那老姐姐不能同意了这门亲事不成?她好歹是嫡女,老四却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
“感情的事要能说得清,英妹妹也就不会这般了?”木二夫人低头一笑,边给木老夫人捶腿,边道,“当年我同大嫂嫂和英妹妹,是您看着长大,我原想着我们姐妹三个都会嫁过来呢”
木老夫人摆摆手阻止木二夫人说下去,靠着炕枕眯上了双眼。
木二夫人将一床绣了*字的福被盖在木老夫人的膝上,起身很受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后,木二夫人解了厚重的披风,脸上露出一丝舒心的笑意。
许河家的进来交帐本,见木二夫人嘴角擒了一抹笑,不由得问道,“太太,可是老太太说了什么?”
木二夫人一摇头,让许河家的在绣墩上坐了,缓缓道,“想起了些往事罢了。自老太太嫁入安平侯府当了侯爷夫人,就一心想在我们姨家表姐妹里挑了合心的自己人当儿媳妇。主意打的不错,却扭不过天意。本应是许给老三的英兰妹妹,却一门心思的看上了姨娘生的老四。你说讽刺不讽刺”
“自是天意,成全了太太。”许河家的别有深意的一笑,“如今大房无子,三房已经分了出去,四房为庶,可只剩下了二房了”
木二夫人发自内心的笑了,“我的宇儿,自小看着便是富贵相。这爵位不是他的,还会是谁的”
许河家的拿起了帐本,将乌木珠算盘晃得噼啪做响,“有太太这样费心筹谋,定是二爷的。”
木婉萝的病不重,当她愿意收了小脾气从床上下来走一走时,日子已是到了二月初十。
二月十五,就是佛母开坛讲经的日子。
木老夫人的心思在府里的几位姑娘上点兵点将,最后落在了木婉萝的身上。说是带她去沾沾佛性,收收劣性。顺便给同去听佛的娄夫人陪个不是。
木婉萝闷了这些日子,自是想出去转转。至于给娄夫人陪不是这句话,她则是自动忽略了。
到了十五那一日,木老夫人一大早就带着木二夫人和木婉萝去听佛了。
她们前脚刚走,木婉薇后脚就穿戴齐妥往竹苑里去了。
二月二龙抬头的那一日,香苹生下了一个白胖白胖的哥儿。因木老夫人不喜,木老侯爷又没露面,府里人没人敢上前去搭这个茬。
如若不然,木婉薇也不会挑了这么个日子来看一眼。
香苹的屋子在后院的最角落的厢房里,紧挨着小厨房。木婉薇领着秋锦避开丫鬟婆子,直接掀了帘子走了进去。
屋子里闷得厉害,热气中有一种药香和奶香掺杂在一起的味道。
小丫鬟丹红正在往药碗里倒药,看到有人进来,忙放下手中的药罐迎了上来,福身请了安后,对屏风后轻唤了句,,“香苹姑娘,五姑娘来看您了。”
按规矩,香苹生下位哥儿是要抬了姨娘的位份的。可木老夫人没说话,所以大家就还如以前一样叫她姑娘。
香苹正靠着在一团被缛奶孩子,见木婉薇绕过屏风走进来,一弯眼眸,笑了。
木婉薇看香苹猛的一下愣住了,直到秋锦轻捅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在嘴角挂了一抹笑意。
在木婉薇的记忆里,香苹的相貌在这群丫鬟里可是姣姣者,若不然,木老侯爷这样大的年纪也不会单单看上了她。
只此时,香苹往日的如花容颜不见了,本白皙如玉的脸上全是褐色的斑点。眼圈黑青,似很久没休息一样。没有产后的虚胖,瘦得如同一副骨架
只一双杏眼还是那样有神,看向怀里的孩子时,满是慈爱。
木婉薇满心疑惑有心细问,香苹却守着规矩不肯明说。客套了几句后,木婉薇留下几件小衣服小兜兜和一对小银手镯后离去了。
回到紫薇园后,香苹憔悴的面孔在木婉薇的眼前久久不肯离去。细思了良久,她割肉般打开放丹药的檀木盒子,拿出一瓶芙蓉养颜丸和一瓶养身的玉芝丸,在纸上细细写了用法后,让樱桃悄悄送了过去。
香苹曾经帮过木婉薇,看她被折磨成这副模样,木婉薇心中多少有些不忍。
樱桃这一趟去的时间长,直到日头偏了西山才回了紫薇园。当然,如以前一样,带了无数粗婆子小丫鬟们之间的闲言碎语。
因是有目的性打听的,这些闲言碎语自是都围绕着香苹转。
樱桃说,香苹自有孕后,木老夫人对她还算可以,衣食住行皆未慢怠。只后院里居着的另几位老姨娘,却不是那般和善了。
“姨娘们也倒罢了,”樱桃一边吃芍药给她特意留的水晶糕,一边道,“最给香苹难为的,你们猜是谁?”
木婉薇刚想说是木二夫人,便见木婉萝气呼呼的从外面冲进来了。
木婉萝将披风拽下来往地上一摔,双手插腰,怒瞪着双眼对木婉薇吼道,“小五,你说还有没有天理了!娄雨晴竟然被佛母收为了关门弟子!”
第74章 佛缘()
娄雨晴自从被鸿鹄惊吓后,便不再说话,如个呆子一般。只有在静下心默颂佛经或是面对佛相时,她才会露出淡雅的笑,如个正常少女一般。
若不是类雨晴对佛有如此心得,木老夫人也不会特意请娄夫人来京都,带着她们母女前去听佛母讲经。
在大普度寺听佛母讲佛时,娄雨晴一脸虔诚。
听到佛祖割肉喂鹰,会流下两行清泪;听到佛祖将把他吞进腹中的孔雀视为生母,会满面慈爱;听到佛祖坐下十八罗汉惩处恶人时,会露出欣慰之情
当时在大殿之中听佛讲经的各府夫人姑娘,不少于三百人。可坐守在莲花台侧给佛母护法的金刚罗汉却一眼看到了她,将她的种种表情都收进了眼中。
待到讲经结束,众夫人姑娘纷纷念着佛号上前去同佛母搭话。只娄雨晴依旧坐在原地,睁着一双似清明似迷茫的双眸,看着大殿上方悲悯着望着众生的佛祖又哭又笑。
她这举动,吓坏了木老夫人和娄夫人,却引得佛母走下莲花台来到她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