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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宏宇痛得青筋暴起,脑子却出奇的清醒,他紧紧拉着木二夫人的手,道,“娘,如月找到了吗?我说过,再不负她你定要帮儿子找到她。无论是她休夫还是合离,儿子都答应,就是别想不开寻了短见如月,如月若是不在了,儿子,也不活了”
木二夫人猛捶了两下胸口,揪着胸前的衣裳哭得喘不上气来,“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我这媳妇是千百个合我的心意”
出了木宏宇的院子,王郎中又去给木三姑奶奶母女诊病。
木三姑奶奶一点事也没有,醒了后觉得饿了,还让小丫鬟给端了些糕点茶水来吃。
卢碧云被碎瓷划伤了手臂,是轻伤,上了药,养上几日也便没有关系了。
王郎中留下瓶金创药后走后,木三姑奶奶发威了。她三两步冲到床榻前扇了卢碧云两个耳光,压低了声音怒吼道,“你可是把卢家害惨了!”
卢碧云一声冷笑,转过身子躺在床上不再看木三姑奶奶,“我把卢家害惨了,你想把我卖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翁当继室,换银子给大哥娶安平侯府的嫡姑娘,就不是把我害惨了?”
“当继室有什么不好!你看大太太,嫁给大老爷多风光,现在已经是知府夫人!过几年,诰命就下来了!”木三姑奶奶血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道,“只这样的人家,你是不要想了。以你爹家的门户权势,你连那个老翁的继室都当不成!年纪大又如何?嫁过去吃香喝辣,过两年再生个儿子,他家的万贯家财不全是你的!”
卢碧云回头对木三姑奶奶嗤笑道,“你再去问那老翁,我破了身子他要是不要?如果要,我立马就嫁过去”
“你!你!”木三姑奶奶气急,扬起巴掌又向卢碧云扇了过去。
卢碧云却扬手拦住了,挑眉问道,“你不就是想攀上安平侯府吗?娶个女孩回去和嫁个女儿过来,没什么区别。有我在,你还怕大哥借不到安平侯府的权势?”
“你这孽障!”木三姑奶奶哭了,“你哪里懂!”
娶媳妇的确是要不薄的聘礼,可那聘礼最后却会随媳妇的嫁妆抬回来婆家。
嫁女儿,收到聘礼只能留下一小部份,余下的全上抬回婆家去,不仅如此,还要搭上与聘礼同样价值的嫁妆。
安平侯府是什么样的人家,卢家现在哪出得起与之相当的嫁妆?可要是娶个安平侯府的女孩就不同了,那是娶了大笔的银钱回来。
一嫁一娶的区别,是上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只可惜,木三姑奶奶打得精响的算盘,却不想被卢碧云亲手给毁了。
王郎中给几位夫人姑娘看过病后,季姨娘又把请到了一个隔间里。拿出一包粉末,一杯未喝完的茶,让王郎中验验这都是什么。
王郎中嗅其味,观其色,又用指尖沾起浅尝了下
用大量的冷水洗了脸后,对季姨娘肯定的道,那包粉末,是春药无疑,且,是药效奇佳的春药。那半盏残茶里的下的春药,和那包粉末同属一种。
听了这话,季姨娘拍桌怒起,命丫鬟端了证据去了木二老爷的书房。
季姨娘素来是梗直的性子,将那包粉末往书案上一拍,大声道,“老爷,这次的事错不在宏宇。全是卢碧云那个贱蹄子做下的手段,她给宏宇的茶里下了春药,您若不信,我可以把王郎中叫进来,也可那贱货的丫鬟被我关在柴房,老爷一问便知”
木二老爷背对着季姨娘,老泪纵横。他就这么一个嫡子,受了冤屈他不仅没能问清楚查明白,还一气之下把他打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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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园内,同二房一样灯火通明。
自宇二奶奶醒过来,木婉薇便坐在绣墩上,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她,深怕一错眼珠,她就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宇二奶奶神色呆呆的,已经不哭了,脸色白得如纸一般,嫩白的脖颈上有一道触目惊心青紫色勒痕。
木婉薇抖着手,从旁边的水盆里拧了条帕子,小心翼翼的去帮宇二奶奶擦那道伤痕。
宇二奶奶捂着脖子猛的咳嗽起来,她爬在床榻边上,吐出的全是带着血丝的吐沫。
木婉薇看了害怕,一边轻拍宇二奶奶的后背,一边让秋锦出去请郎中。
宇二奶奶却抓住木婉薇的手,连连摇头,哑着嗓子道,“五姑姑,不用了。这事若是传出去”
“你还管什么传不传出去?”木婉薇气得直跺脚,“你顾虑着这府里的名声,这侯府就干净了?”
宇二奶奶哽咽一声,眼泪又落了下来,“我现在还顾虑什么侯府的名声,我顾虑的是我家中老父老母他们本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是我任性,绝食相逼,才逼得父亲点了头如今我落得这样的下场全是报应,我自己找的”
木婉薇抽噎一声,视线落在屏风上,落泪了,“这样的火坑,我逃都逃不出去,你却直愣愣的往里跳!”
宇二奶奶侧过头看木婉薇,苍白的脸上竟是带了一丝红润,“我第一次遇到你二哥哥时,我才七岁。那一日我和婉月在梅林里玩,够不到枝上的梅花,他正巧路过就抱起我去摘。他个子也不高,最后我们双双跌在雪地里。他怕我摔痛,就在落地时把我抱在胸前我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觉得真好闻”
“有一次落大雨,我和婉月躲在八角凉亭里避雨。正巧他也在”提起往事,宇二奶奶笑得甜甜的,“他见我的衣裳被大雨淋得湿透了,红着脸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我穿,傻傻的,顶着大雨自己跑了那时,我们才多大,还远没到男女大防的年纪”
“后来慢慢长大了”宇二奶奶低下头,嗓子里含糊了一声,再抬起头来,额头上已是渗了汗丝,“他每次从店铺上回来,都会带些小玩意给我玩。我知道他把我当成妹妹,可我却没把他当成哥哥”
木婉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才知道,原来宇二奶奶对木宏宇用情如此之深。
“他娶我过门时”宇二奶奶目光落向不知明的点,无比留恋的道,“我坐在花轿里,看着他骑着马走在队伍的前面那一日落着大雨,我却看到了满天的美人虹那,那是我这辈子,最最幸福的一天五姑姑,告诉你二哥哥,嫁给他我从没后悔过。今世我们缘薄,就,就到这里吧。来,来世,也别、别见了”
木婉薇听得宇二奶奶语气不对,忙低头去看,只见宇二奶奶脸色青白,满头大汗,右手一直压在身下,绣着桃花的月白色的袖摆已经被鲜血浸透。
木婉薇慌忙叫秋锦进来帮忙,把宇二奶奶软棉棉的身子翻过来。
宇二奶奶的左胸上,赫然插着一枚桃花簪
第160章 扶正()
因着宇二奶奶再寻短见,安平侯府又沸腾了起来。刚被送出去没到半个时辰的王郎中,又被急匆匆的接了回来。
宇二奶奶被一群丫鬟婆子接走后,木婉薇看着自己被血水浸湿的被褥嚎啕大哭。
她揪着那带血的地方,仿佛想把血捧起来,再送回到宇二奶奶的身体里。一遍又一遍,最后把一双小手被鲜血染得通红。
屈妈妈紧紧抱着如疯了般的木婉薇,连声劝道,“姑娘,二奶奶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
“怎会没事!怎会没事?”木婉薇用双手狠狠的去拍打床榻,哭喊道,“桃花簪那样长,她竟是狠着心刺进去了半截二嫂嫂最喜欢桃花,那桃花簪是二哥哥在她生辰时送给她的她竟是用这个寻了短见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看住她,是我没看住”
站在一旁的合子跟着哭得稀里哗啦,一边用袖子抹眼泪,一边劝道,“姑,姑娘,秋锦已经去打探了,有了消息,会,会马上回来告诉姑娘的。”
木婉薇止不住落泪,就坐在床榻上,眼睁睁窗外的天色由黑变灰再变白最后变得刺眼。
用早饭的时候樱桃端上来一碗稀粥,木婉薇只用了一口就便吐了出去,几乎哭了一夜的她根本用不下东西。
到了辰时将尽,秋锦终是顶着寒气回来了。宇二奶奶救回来了,她那根簪子刺得是深,却没有刺中要害,此时,喝了药正休息着呢。
木婉薇听了立马站了起来,顾不得换件衣裳就往外跑。屈妈妈一把拉住木婉薇,拿了件深粉色的袄裙,把她身上那件带着斑斑血迹的换下去了。
顾不得披件披风,木婉薇急冲冲的跑出去了。
木二老爷和木二夫人也是彻夜未眠,一夜之间,似变老了十岁一般。
儿子变残,媳妇寻死,没有倒下不起,已是坚强!
木婉薇进了屋还没等说话,木二夫人已是起身拉住了她的手。
木二夫人将木婉薇拉到一旁,带着哭膛道,“薇丫头,你二嫂嫂救回来了。只是人呆呆的,不哭不笑也不说话。你素日里同你二嫂嫂的关系最好,你,你就帮婶娘进去劝劝她吧。”略一停顿,木二夫人回头看了木二老爷一眼,在木二老爷点头后,将卢碧云是如何设计陷害木宏宇的事儿说了一遍,最后长叹了一声,道,“你年纪还小,婶娘本不应该对你说那些污耳朵的龌龊事儿。可除了你,怕别人的话你二嫂嫂都不会信。”
木婉薇听完之后,一双杏目里差点喷出火来!她连连跳脚,将自己所知道的骂人词都用在了卢碧云的身上。
木二夫人恨得牙根痒痒,拍案骂道,“那不要脸的小娼妇,我是不会让她如愿的!”一转脸色,又对木婉薇好言相求,“好孩子,你就过去看看吧。”
木婉薇点头,跟在许河家的身后去了木宏宇的院子。
正房前的抄手回廊上站满了丫鬟婆子,见许河家的和木婉薇过来,纷纷上前请了安。
许河家的并没和木婉薇进去,只亲手挑了门帘子,对着里面喊了句,“壁虎,五姑娘来看二奶奶了。”
木婉薇正诧异着,便被一只手拉到了屋里。随之,房门‘咣’的一声又在身后关上了。
壁虎红肿着眼睛,对着木婉薇就跪了下去,边磕头边哭,“五姑娘,若不是有你,我家姑娘怕是已经不在了。”
木婉薇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落了下来。将弯腰壁虎扶起来后,进到内室里去看宇二奶奶。
宇二奶奶已经换了身干净的月白色袭衣,脸白得和纸一样。她闭着眼睛仰躺在床榻上一动也不动,若不是胸腔在隐隐起伏,几乎同死人没什么区别。
木婉薇坐在壁虎搬来的绣凳上,拉起宇二奶奶冰凉没有一丝血色的手,轻唤了声,“二嫂嫂”
宇二奶奶长叹出一口气,胸口的伤痛得她直皱眉头。过了好一会,她才转过头看着木婉薇一眼,虚弱的道,“五姑姑,你不应该叫人来救我。我现在,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木婉薇拿着帕子擦了眼角,连声道,“二嫂嫂,二哥哥是被卢碧云陷害的,他真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真的”
带着哭腔,木婉薇把卢碧云是如何设计勾引木宏宇的事细细的说上了一遍。
宇二奶奶静静的听了,却无一丝反应。把头往里面床榻里一别,皱着眉头幽幽的道,“五姑姑,这些事都与我无关了。我想睡了,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看我了”
木婉薇不依,壁虎却上前拉着木婉薇的手把她拉到屏风处,红着眼睛道,“五姑娘,姑娘这会子实在是没心情。改日姑娘有些精神了,我再去请您过来”
木婉薇点头,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屋子。
欢姨娘已是在外面回廊上等候多时了,见到木婉薇出来,福了身子,哑着嗓子道,“五姑娘,二爷想见见您。您请您随我来吧。”
语气里,满是请求。
听木二夫人说木宏宇是无辜的,木婉薇对他的气已经消失殆尽。点点头,跟在欢姨娘的身后去了后院。
欢姨娘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柔声道,“本来二爷是在正房里歇着的,可二奶奶说什么也不肯同二爷在一个屋子里。没有法子,二爷拖着伤腿给二奶奶腾了地儿,暂时居到我的屋子里了。”
站在门口,欢姨娘拿着帕子抹了眼泪,道,“五姑娘,您好好劝劝二爷吧。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眼都没合。别说他身上还带着伤,便是个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啊”
抬手挑起深蓝色的棉门帘,让木婉薇进去了。
欢姨娘自落了胎后,在二房里便不再向从前那样得脸。屋子里的摆设略寒酸,唯一一套算得上名贵的骨瓷茶具还是随着木宏宇过来的。
屋子里有个小丫鬟在侍候着,见到木婉薇进来,请了安,在木宏宇的床榻前摆了个绣墩后出去了。
木宏宇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手里握着那枝曾刺进宇二奶奶胸腔的桃花簪,愣愣的发呆。听到小丫鬟请安的声音后,他转过头看木婉薇,强撑起身子连声问道,“五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