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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铁口接着叫道:“岳相公掌移足少阴「肓俞」穴。仲姑娘点竺姑娘「盲俞」穴。”岳少俊又把手掌移到仲姑娘胸口「肓俞」,仲飞琼也点了竺秋兰「肓俞」穴。
金铁口又叫道:“岳相公掌移足太阴「巽门」穴,仲姑娘点竺姑娘「巽门穴」。”岳少俊又把手掌移到「巽门」,仲飞琼也点了竺秋兰「巽门」穴。接着金铁口要岳少俊手掌依次按仲姑娘的手厥阴「天池」,手少阴「极泉」,手太阴「云门」穴。仲飞琼也依次点了竺秋兰「天池、极泉、云门」三穴。
金铁口松开双手,说道:“好了,二位可以起来了。”
岳少俊依言站趁问道:“老丈,这样就好了么?”仲飞琼点完竺秋兰七处穴道,她身上方才被「火灵指」所制的穴道,也已悉数解开。只觉一股羞意,袭上心头,站起身,一语不发,顿顿脚,长身掠起,去势如箭,朝庙外激射而去。
金铁口望着她身形,耸耸肩,咧嘴一笑道:“仲姑娘慢走。”一面回头低笑道:“你别看她面冷,心倒挺热的。”
岳少俊想起方才的情景,也不禁脸颊发热,急忙拿话岔开,说道:“老丈,我妹子她……”
“别急。”金铁口拉着他坐下,说道:“你妹子只是伤在「青煞手」,现在由仲姑娘以庚金真气替她打通手足六条阴脉,已可无虑,是区区点了她睡穴,明天早上一觉醒来,保管她伤痛若失,完全好了。”
岳少俊感激的连连拱手道:“多谢老丈,今晚若非……”
金铁口一摆手,拦着他话头,说道:“咱们不用说感激的话,说了反而俗气,再说,老哥哥我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岳少俊奇道:“老丈奉谁的命?”
金铁口耸耸肩道:“除了师傅,天底下还有谁能命令我?”
岳少俊肃然道:“不知老丈尊师,是那一位前辈高人?”
金铁口嘻的笑道:“小兄弟,你别口口声声的叫我老丈好不?再叫下去,可真把我老哥哥给越叫越老了。”他三个指头,又摸摸酒糟鼻,不知怎的一来,酒糟鼻忽然掉了下来,口中咦了一声道:“糟了,我的鼻子掉了。”
岳少俊先前倒也没去注意,因为庙内天太黑了,但经他一嚷,凝目望去,原来他的瘤糟鼻是伪装的。酒糟鼻掉了下来,里面是一根笔挺的隆鼻,但金铁口很快在地上找到了酒糟鼻,又很快的装了上去。
岳少俊恍然道:“原来老丈易了容,只……”
金铁口「嘘」了一声,低低的道:“外面还有一个人,我先去打发他走了,再谈不迟。”说罢,起身往外行去。
岳少俊心中暗道:“这位金铁口,举止奇特,不知他究竟是什么人?”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间,金铁口已走了进来,说道:“方才我要喷雾豹替咱们看着庙门,现在已经打发他走了。”
岳少俊道:“老丈……”金铁口没待他说下去,拦着笑道:“又叫我老丈了,你顶多叫我一声老哥哥,也就够了。”
岳少俊道:“恭敬不如从命,在下那就叫你老哥哥……”
金铁口得意的笑了笑道:“这才差不多。”
岳少俊问道:“老哥哥方才曾说奉命行事,就是救我妹子来的了?”
金铁口嘻的笑道:“救你妹子,只算是撞上的事儿,老哥哥是找你来的。”
“找我?”岳少俊奇道:“老哥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金铁口道:“小兄弟,你从前认识我么?”
岳少俊道:“不认识。”
金铁口又道:“那么老哥哥从前认识你么?”
岳少俊道:“你自然不认识我了。”
“这不就结了?”金铁口两手一摊说道:“你从前既不认识老哥哥,老哥哥从前也不认识你,那找你干嘛?”
岳少俊道:“不是老哥哥找我,那是什么人在找在下呢?”
金铁口耸耸肩,笑道:“当然是我师傅,老哥哥不是告诉过你,奉命来的。”
岳少俊道:“老哥哥的令师到底是谁?”
“这你不用管,反正我师傅认识你就是了。”金铁口裂嘴一笑,说道:“你知道我师傅要我找你,有什么事么?”
岳少俊道:“在下不知道。”
金铁口凑过头来,低声说道:“师傅要老哥哥我代他老人家传你一招剑法。”这话大出岳少俊意外,他师傅要传自己一招剑法,为什么要传自己一招剑法呢?心中觉得奇怪,正待发问。
金铁口好像早就料到他要问什么,没待他出口,接着低笑道:“小兄弟不是要想给你师傅了却一件心愿么?”
岳少俊愕然道:“老哥哥怎么知道的?”
金铁口笑道:“自然是老哥哥的师傅说的了。”
岳少俊突然想到自己拜别师傅,在云台山麓遇到的一位老人,自己到武进找宋镇山来,也是他指点的,心念一动,忍不住问道:“老哥哥的师傅,可是一位看去约莫七十左右,白发披肩,颜如童子,额下有一把小小白髯,身穿一件古铜长袍,手持竹节的老人家?”
“对,对,对极了。”金铁口耸耸肩,说道:“我说你小兄弟一定熟悉,现在不是想起来了么?”
岳少俊微微摇头道:“在下和这位老人家见过一面,并不熟悉。”
金铁口嘻嘻一笑道:“你和我区区,从前不是也不认识么,这叫做一回生,两回熟。”
岳少俊道:“令师为什么要传我一招剑法呢?”
“嗨。”金铁口道:“要了你师傅的心愿,只要宋镇山一句话,要宋镇山替你说话,就得赢他一招剑法,对不?”岳少俊点点头。
金铁口笑道:“这不就结了么?我师傅要我来代传你一招剑法,你学会了,保管你可以赢得了他。”
岳少俊微微摇头道:“没用,宋老爷子如今中了毒……”
金铁口道:“那是小事情,老哥哥身边就有解毒药丸……”
岳少俊依然摇摇头道:“普通解毒药没用,宋老爷子中的是散功奇毒。”
金铁口霎着两颗斗鸡眼,说道:“老哥哥身边就是专解散功奇毒的解药。”
岳少俊听得心中一喜,说道:“老哥哥,你真的有散功奇毒的解药?”
金铁口肩一耸,笑道:“区区跑了半辈子江湖。给人拆字看相,.那是完全骗人的玩意,但你是区区的小兄弟,你想,做老哥哥的,怎么会骗小兄弟?”说着,伸手从怀宁摸出一个精巧的小瓷瓶,说道:“你看,这不是散功奇毒的解药么?”
岳少俊喜道:“老哥哥真有解药。”
“不是老哥哥的。”金铁口低笑道:“告诉你也不要紧,是老哥哥摸来的。”
岳少俊奇道:“摸来的?”
金铁口嘻嘻一笑道:“这本是仲姑娘的,老哥哥方才从她革囊中偷偷摸来的,你现在明白了吧?”
岳少俊笑道:“这就是了,在下就在想,老哥哥不会使毒,那来的解药?”
金铁口把瓷瓶递到岳少俊手中,说道:“小兄弟,你只要把解药送去,替宋镇山解了身受之毒,再和他比剑,只要赢他一招、你师傅的心愿,不就可以了么?”
岳少俊接过瓷瓶,感激的道:“多谢老哥哥。”一面把瓷瓶收入怀中。
金铁口道:“来,现在老哥哥就把这一招剑法教给你。”随着话声,站起身,一手拿着木剑,朝岳少俊道:“你看清楚了,就是这样了。”他手中木剑直指前方,剑尖忽然一斜,作了个曲折之状,缓缓刺出,就收了剑。
岳少俊道:“就这么简单么?”
金铁口睁大两颗斗鸡眼,说道:“这还简单么?你倒来使使看?”说罢,把手中木剑,握了过来。
岳少俊有些不信,接剑在手,依着金铁口方才比划的模样,作了个曲折之状,朝前点出,一面问道:“是不是这样?”
金铁口耸耸肩嘻嘻直笑道:“差得远,差得太远了。”
岳少俊道:“不知在下那里不对了?”
金铁口道:“依样画葫芦,就没有一点生气,剑法也是一样,你不明诀要,不知其精微之处,只是依样使剑,没有这一招的精神,也没有这一招的藏锋不露,蕴而有余的变化,那就没奥秘可言了。”
岳少俊听得大为惊异,连忙弃剑拱手道:“老哥哥说得极是,在下肤浅,还望老哥哥指教。”
金铁口朝他咧嘴一笑,点点头道:“孺子可教,来,方才你已经看过剑式了,而且也学得很像,现在咱们可以坐下来说了。”一手拉着岳少俊,席地坐下,然后凑着头,用极低的声音,给他解说这一招如何出手,如何运剑,如何曲折,如何变化,详细讲解了一遍、
岳少俊跟师傅练了十年剑,对各派剑法,都能纯熟应用,自然是绝顶聪明的人,领悟能力极强。但听了金铁口的述说,才发觉这一招动作十分简单的招式,竟然奇奥无比,变化多端。自己学了许多各大门派的招式,已是剑术中的精华,但没有一招有如此神妙无方之处。
自知纵然记下了诀要,也绝非短期内能够练得纯熟,心头革份震惊,自不待言,因此也就专心一志的聆听,把金铁口讲解完毕,道:“小兄弟,你记住了么?”
岳少俊道:“在下记住了。”
金铁口又道:“你都能领悟了么?”
岳少俊道:“在下不敢说领悟,可以说老哥哥讲解的。在下还听得懂。”
“那很好。”金铁口打了个呵欠,说道:“小兄弟既然都记下了,那就自己去练吧,老哥哥有些困了,想先休息了。”他把木剑往地上一放,自顾自抱着头,缩做一团、打起盹来。
岳少俊站起身,俯身取起木剑,走出大殿,一个人在天井中演练起来,他虽然把金铁口讲解的诀要,牢牢记住。而且在出剑之前,心中先默默的想了一遍,再依照口诀施为,但任你心中如何默诵着口诀,出剑之时,不是剑势稍偏,就是变化用老,总觉无法做到恰到好处。
尤其在自己出手剑势,稍有不对,剑尖就会震动,每次都好像有一粒极细的石砂,击在剑尖之上。震动之力,极为微弱,大概只有使剑的人,有些感应罢了。回头看去,金铁口还是依然双手抱头,睡得很好?不像是他出的手,岳少俊心知他故意装睡,让自己练剑,其实这石砂不是他弹出来,还会是谁?
当下也不说破,只是专心一志,默诵口诀,用心揣摩剑势,缓缓出手。果然只要你剑势中式,剑尖就不会震动,但如果稍不留意,略有走样之处,又有石砂飞来,震动剑尖了。岳少俊试出果然是金铁口暗中指点,心头极为感动,更加用心练剑。
这样直练了一个更次,才算稍稍摸出一点头绪,从出手发剑,和中途几个简单的变化,也都能渐渐中式,剑尖也不再震动了;但这只是说仅仅中式而已,至于如何领悟这一剑的精奥之处,如何纯熟变化,那还差得远呢。岳少俊愈练愈觉惊异,他真没想到单是一式剑法,竟会有这么难练,若要把它练到变化纯熟,得心应手,不知要下多少苦功。
就在此时,只听金铁口呵呵一笑道:“小兄弟,够了,够了,时光不早,可以休息啦。”
岳少俊收起木剑,拱手道:“多蒙老哥哥指点,在下惭愧碍很,练了一个多更次,连一招剑法都没练熟。”
拿铁口双手抱着膝盖,嘿的笑道:“小兄弟,老哥哥正要说师傅眼光不错呢,这招剑法,你居然在短短一个更次,就学会了,想当年师傅教老哥哥的时候,老哥哥就是足足练了三天,被师傅骂得狗血淋头。差点不要老哥哥练了,你只花了一个多更次就练会了,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来,快些坐下,来休息吧。”岳少俊确也感到有些累了,这就依言坐下,调息起来。
一宵易过,翌日清晨,岳少俊耳中听到竺秋兰轻声咦道:“我怎么会睡在这里的呢?”岳少俊睁开双目,天色已经大亮,竺秋兰就站在自己面前。
黑里带俏的一张脸上,红馥馥的,还带着惺松,睁大里白分明的眼睛,流露出惊异的询问神色道:“岳大哥,这是什么地方?”
岳少俊站起身,问道:“兰妹,你伤势已经好了么?”
竺秋兰奇道:“我负了伤?我很好呀。”
岳少俊道:“你好了就好。”这一回头,不见了金铁口,不觉咦道:“老哥哥呢,他到哪里去了呢?”正待举步朝殿外走去。
竺秋兰手中拿着他的长衫,递了过来,说道:“快穿上了,早晨天气寒冷,时招了凉。”
岳少俊接过长衫,披到身上,匆匆走出大殿,举目四顾,那里还有金铁口的踪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