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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啊……唔……唔……我完了……不行了……我就要死了……要升天……了……”不到一柱香功夫,竺秋兰流出了几次阴精。从开始到停止,岳少俊不停地狠顶,或慢插慢拉,或猛抽猛拉,而竺秋兰又紧挟宝贝,兴奋的神经,一次又一次地达到高潮,她全身瘫软,四肢散架,抓挠着,浪叫着,美爽之极。这一战,直到四更,两人才偃旗息鼓,心满意足地相拥睡去。
第二天,他们就离开土地堂,朝太湖赶去,赶到天华山庄,已是傍晚时光。今天,天华山庄情形和往昔有些不同。那是两扇黑漆大门敞开着,门口还站了两名青色长衫的庄丁,好像是接待宾客一般。
天华山庄是武林大老宋老爷子隐居之地,平日很少有客人上门,因为大家都知道宋老爷子晚年好静,不见外客,天华山庄当然也很少接待宾客。像今天这样大门敞开,门口还站着两名庄丁,专司接待,实在是少有之事。
岳少俊、竺秋兰刚走到门前,左首一名庄丁立即迎了,上来,躬身说道:“二位是那一门派的人,小的好进去禀报。”
岳少俊听得不由一愕,说道:“在下不是那一门派的人,是晋谒宋老爷子来的,烦请管家通报一声。”
那庄丁看了二人一眼,说道:“二位不是八大门派中人,老庄主不见外客。”
岳少俊笑了笑道:“在下知道,管家只要进去禀报少庄主或霍总管一声,就说岳少俊求见,他们自会知道。”
那庄丁听岳少俊的口气,似乎和少庄主,霍总管都很熟,一时不敢怠慢,连忙拱手道:“既然如此,二位就请稍待、小的这就进去禀报。”说完,急忙往里行去。
不多一回,只见金甲神霍万清跟着迎了出来,看到岳少俊,老远就拱手道:“岳相公久候了,老朽迎迓来迟,多多恕罪。”
岳少俊连忙还礼道:“霍总管好说,迎迓二字,在下如何敢当?”
霍万清连连抬手肃客,口中连说「请」,引着二人进入大门,一面问道:“岳相公今日赶来,不知有何见教?”
岳少俊道:“在下数日前,曾在宋老爷子面前说过,誓必取到解药,庶可表明在下心迹,今日是特地给老爷子送解药来的。”
霍万清惊喜的道:“岳相公得到了散功奇毒的解药么?”
岳少俊道:“不错,在下总算弄到了。”
霍万清喜出望外,说道:“如此就好,谢谢老天爷,老庄主这两天毒性发作,几乎已是卧床不起,体力日虚,岳相公弄到了解药,这真是太好了。”不待岳少俊答话,接着问道:“只不知岳相公这解药是从哪里弄来的?”
岳少俊道:“在下是从仲姑娘那里弄来的。”说话之时,已经进入二门,霍万清引着二人折人长廊,一直进入后进,掀帘肃客。
这是一间布置精雅的客室,此时天色未黑,客室四角,已经点燃起四盏纱灯,愈显得灯光柔和,掩映着四壁书画,古趣盎然。客室中,已经先有三个客人在座,看到霍万清引着岳少俊,竺秋兰二人进入,一齐站了起来。
岳少俊连忙还礼,细看这三人,一个是年在五旬以上的老道,脸颊情瘦,飘着稀疏黑须,身穿一件灰布道袍,肩负长剑。第二个也有五十左右,中等身材,秃顶,狭长脸,笑时满脸俱是皱纹,腰间也佩着一柄长剑。第三个约莫四十出头,白脸无须,身穿蓝布长衫,同样佩着一柄长剑。岳少俊心中暗暗忖道:“这三人都是武林中人,不知是何来历?”
霍万清陪笑拱拱手道:“岳相公二位请坐,公子可就出来了,请恕老朽告退。”
岳少俊忙道:“霍总管请便。”霍万清很炔退了出去。岳少俊、竺秋兰就在三人下首落坐,一名庄丁送上两盏茗茶。
那狭长脸老者回过身,含笑道,“二位大概也是八大门派中人了,还未请教二位贵姓大名,如何称呼?”
岳少俊欠身道:“在下岳少俊,这是义妹竺秋兰,并非八大门派中人,请教老丈是……”
狭长脸老者听说二人不是八大门派门下,似乎微感意外,含笑道:“老朽替二位介绍。”他指着灰袍道人和白脸汉子说道:“这位是八卦门甘玄通甘道长,这位是武当派史傅鼎史大侠,老朽孟达仁是六合门下。”岳少俊听说这三人都是八大门派中人,不觉肃然起敬,连说「久仰」。
他从未在江湖行走,只不过听说他们是八大门派中人而已,但竺秋兰可听得暗暗一怔。因为这三人都是八大门派中的翘楚人物。那甘元通是八卦门掌门人邵玄风的师弟,一手「八卦剑法」,施展开来,颠倒八门,瞬息千变。据说他曾以一柄长剑,困住过淆山八怪,在江湖上盛名久著,黑道中人,遇上他时,纵然人手较多,也不敢和他正面冲突。
孟达仁,外号秃顶神雕,是六合门掌门人庄存敬的师弟,庄存敬早岁慕道,一向不问尘事。名义上虽是六合门掌门人,实际却全由秃顶神雕负责。至于那位史傅鼎,是武当二子的师弟,年纪虽轻,在武当辈份极尊,因为他昔年入门不久,老掌门人仙逝,一身武功,是由大师兄玉真子代师传艺,出道江湖,就博得游龙剑客的雅号。这三人连袂来到天华山庄,岂会是偶然之事?
这时,门帘掀处,霍总管一手掀帘,一手肃客,谦恭的说道:“大师请进。”接着,举步跨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长眉善目,手待摈铁禅杖的青衲老僧。室中甘玄通、秃顶神雕孟达仁,游龙剑客史傅鼎三人,同时站了起来,岳少俊、竺秋兰也跟着站起。
青衲老僧怀抱禅杖,双手合十,低喧一声佛号,连连躬身道:“阿弥陀佛,诸位道兄倒是先到了,快快请坐。”他目光落到岳少俊,竺秋兰二人身上,合十道:“这二位施主,是……”
岳少俊还没有开口,秃顶神雕含笑道:“这二位是岳相公、竺姑娘。”一面回头道:“岳相公大概不认识吧,这位是少林寺罗汉堂住持无住大师。”
岳少俊听说来的是少林寺罗汉堂住持,连忙拱手道:“在下久闻老师傅佛高僧门,今日得睹法相,真是福缘不浅。”其实他久闻少林寺之名,无住大师他可没听说过。
无住大师连连欠身道:“岳施主好说,贫憎愧不敢当,大家请坐。”秃顶神雕把无住大师让到上首,无住大师再三谦让,才行落坐,早有庄了送上茶来。
甘玄通道:“大师一别五载,不但丝毫不变,反而红光满面,足见修持功深,佛法无边了。”
无住大师笑道:“道兄也是一样,有如闲云野鹤,道气盎然,贫衲从小当和尚起,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如今撞老了,就成了老和尚,还是在撞钟,怎能和道兄相比呢?”说罢,呵呵大笑起来。
岳少俊心中暗道:“这老和尚倒是风趣得很。”
正说之间,只见宋文俊匆匆走人,朝无住大师、甘玄通,孟达仁,史傅鼎四人,作了长揖,恭敬的道:“晚辈不知大师、道长诸位连袂降临,家父偶染微恙,不克亲迎,诸多失礼之处,还望诸位前辈多多包涵。”
无住大师等人一齐还礼,同声道:“少庄主好说。”
无住大师关切的道:“盟主贵体违和,是否痊好了?”宋老爷子昔年担任过武林盟主,因此大家还是以「盟主」相称,其实现在已经没有武林盟主了。
宋文俊道:“多谢大师垂询,家父只是一时受了些风寒,并不碍事。”岳少俊方才听霍总管说过,宋老爷子近日毒性发作。几乎卧床不起,他本待说出自己取到解药之事;但因宋文俊跟他们说宋老爷子只是受了风寒,一时就不便开口。
甘玄通打了个稽首道:“少庄主可知盟主柬邀贫道等人前来,不知有何指示?”
岳少俊暗道:“原来这些人,是宋老爷子约来的。”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宋文俊似乎楞得一楞,说道:“甘道长是说诸位前辈,远莅敝庄,乃是家父奉邀而来?”
秃顶神殴孟达仁道:“正是,盟主还在手札上指定兄弟等人,必须事今日日落之前,赶到天华山庄,兄弟认为盟主见召,必有事故,故而连夜赶来。”
宋文俊道:“这就奇了。”要知在座诸人,都是老江湖,宋文俊这句「这就奇了」,自然立时引起他们的注意。「这就奇了」,岂不表示天华山的少庄主,并不知情。
游龙剑客史传鼎道:“不知盟主何时可以召见?”
少床主既然不知函邀他们之事,足见他少不更事,宋老爷子什么事都没告诉他了,那么只有见到盟主,才会知道了。宋文俊迟疑了下,才抬目问道:“不知家父奉邀的手札,诸位前辈可曾带在身上么?”
无住大师已然听出宋文俊的口气有异,颔首道:“盟主大函,是贵庄派人送达敝寺,由敝师兄交下,贫衲奉命前来,就在贫衲身上,还请少施主过目。”
随即从大袖中取了一封信来,递到宋文俊手上。宋文俊双手接过,只见信封上写着「专呈无畏方丈亲启」,这几个字,写的笔势劲健,确然是自己父亲的笔迹。下角印的是「天华山庄宋缄」,也确是父亲专用的信封,心中更觉动疑。
伸手抽出信笺,上面写道,“书奉无畏方丈大师道席:法言久暌,每为神驰不已,兹以有要事奉闻,拟恭请莲驾拨冗莅止,藉叙奖阔,倘抵座无暇,务冀派请无住大师能干月之十八日在临寒庄,毋任企祷之至,宋镇山沐手拜上。”父亲的笔迹,儿子自然最熟悉了。
这封信,一点不假,果然是爹的亲笔;但爹几时去约了少林方丈。同时,武当派史傅鼎、八卦门甘玄通、六合门孟达仁,这几位自然也是爹邀约来的了,这件事,自己怎会一无所闻?宋文俊一张俊脸,流露出迷惑之色,徐徐说道:“果然是家父亲笔。”他手中拿着书信,回头朝室外叫道:“宋兴,快请霍总管。”
帘外伺立的一名庄丁答应一声,过了没多久,金甲神霍万清掀帘而入,躬身道:“公子传唤老朽?”
宋文俊问道:“霍总管,近日爹可曾派人送信刻各大门派去么?”
霍万清道:“没有,老爷子自从隐居太湖,已有多年不曾向各大门派问好了。”
宋文俊道:“也没有送信给少林寺方丈么?”
霍万清陪笑道:“老爷子不问尘事,已有多年,就是有书信,也都由公子代笔,公子不知道,那就没有了。”
宋文俊把手中书信递了过去,说道:“你看看这封信可是咱们这里派人送出去的?”
霍万清接过信笺,只看了一眼,不觉脸色微变,抬起脸来,奇道:“这封信看来好像是庄主的亲笔。”
宋文俊道:“是的。”
霍万清道:“但这封信,据老朽看来,不可能是老庄主写的,也绝不是咱们庄上的人送去的。”
宋文俊凛然道:“你是说有人假冒爹的笔迹了?”
霍万清道:“老朽担任本庄总管,已有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老朽很少看到老庄主动过笔,再说咱们庄上,人手不多,大小事情,都得经过老朽。最近大家都在庄上,一个不缺,这封信,自然不是咱们派人送出去的了,既非咱们庄上送出去的,它就不可能会是老庄主的亲笔,于理甚明了。”
甘玄通、孟达仁、史傅鼎三人听说盟主亲笔函是人假冒的,不觉也同时取出一封信柬,说道:“这么说,送到敝派的盟主亲笔,也是假的了。”
无住大师低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此人假冒盟主名义,把贫僧几人骗来贵庄,目的又何在呢?”
霍万清沉吟道:“依老朽之见,今日之事,来得奇突,公子该请大师等诸位,一同入内,禀明庄主为宜。”
宋文俊望望他,迟疑的道:“但他老人家……”
霍万清道:“八大门派,谊若一家,老庄主中毒之事,那也用不着隐瞒大师几位了。”
无住大师听得身躯陡然一震,合十道:“霍老施主,你说什么?盟主中了毒?”秃顶神雕孟达仁、甘玄通,史傅鼎三人,也全都神色愕然,一齐朝霍万清看来。
宋文俊点头道:“霍总管说的极是,你就说吧。”霍万清应了声「是」,就把当日岳少俊代人捎信,一直说到前晚夜探戚墅堰巨宅,方知托岳少俊送信的是青煞手涂金标,主人是行迹神秘的仲姑娘,详细说了一遍。
第八章 狼山一狈
无住大师合掌道:“阿弥陀佛,山雨欲来风满楼了,但愿我佛慈悲,消灾枚劫,才是武林之福。”
甘玄通听出无住大师似乎已有所闻,不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