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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虹羽士「锵」的一声,抽出长剑,含笑道:“孟道兄果然有军师之才,咱们就这样分配好了。”当下就和甘玄通二人,进入石窟,一左一右,转到暗处,监视洞内动静。秃顶神雕也手仗长剑,监视大石崖右侧的小径。
史傅鼎针已起出,又经过一阵调息,伤势已好了大半,就和岳少俊、竺秋兰三人,品字形围在无住大师和霍万清两人身外.面向外立。石崖上,立时静止下来,无住大师眼看大家已经布成了阵势,也就缓缓闭上了眼睛,默运「般若禅功」。左手当胸,单掌直竖,缓慢伸出右手,按在宋文俊头顶「百会穴」上,把一股真气,度了过去。
要替人打通奇经八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必须有数十年修为,功力深厚的人,方能施行。尤其被「阴手」所伤的人,体内经络,受到阴气的侵袭,本来除了施展「阴手」的人,以本身阴气,把受伤的人经络所中的阴沉吸收回去,方可得救。那就只有练佛门「般若禅功」的人,打通奇经八脉,才能把阴气逼出体外,也可得救。
这自然不是一般修为功深,内功精湛的人,打通奇经八脉,所能奏效的了。无住大师在少林寺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一生修为,何等精湛?此时施展起「般若禅功」,看去当真宝相庄严,佛法无边,使大家都起了五蕴皆空,肃然虔敬之心。
大石崖上,静得听不到半点声音,就是天风吹来,都丝丝可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山下没有人冲上来,躲在石窟中的巫婆子,也不见动静,时光就在大家列阵以待,严神戒备中,悄悄的过去。只听无住大师口中大喝一声,按住宋文俊「百会穴」上的手掌,突然收了回去。
他这一声狮子吼般的大喝,在万籁俱寂之中,听来真是如闻焦雷,震得在场众人耳中嗡嗡不绝。由霍万清抱着盘膝而坐的宋文俊,身躯猛然一震,如梦初醒,倏地睁开眼来,口中轻「咦」一声,道:“我怎么坐在这里呢?”随着话声,挣扎欲起。
霍万清忙道:“少庄主,你感觉好多了吧?此刻伤势初愈,不可挣动……”
宋文俊回头问道:“霍总管,我怎么了?”
无住大师缓缓吐了口气,站起身子,一手拄着禅杖,蔼然笑道:“少庄主已经不碍事了,「阴手」伤人,最厉害的就是阴气侵袭经脉,体内阳气,受到巨大的耗损,使人昏睡,贫衲已把少庄主所中阴气从经络中逼出,伤势也就完全康复了。”
宋文俊一跃而起,拱手道:“多谢大师救援,在下想起来了,在下是和贼婆子对了一掌,当时只觉一股阴柔寒意,循臂而上,使人有窒息之感,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后来依稀中好像暴晒在和煦的日光之下,全身骨胳,都有着阳和之气,又好像睡得很舒畅,只听耳边响起一声焦雷,才把在下惊醒过来。”
霍万清随身站起,笑道:“那是大师施展佛门无上神功「般若禅功」替少庄主打通奇经八脉,才解去「阴手」的阴毒,如果没有「般若禅功」,只有那贼婆子才能解呢。”
宋文俊又朝大家作了个长揖。说道:“多蒙诸位前辈赐助,在下更感激不尽。”
秃顶神雕走了过来,笑道:“少庄主别尽说客气话了,巫婆子狡桧如狐的人,这许多时光,一直毫无动静,令人不无可疑,老朽觉得咱们应该设法进去瞧瞧才好。”
甘玄通拈着额下几茎稀疏黑须,沉吟道:“盂道宛说得不错,贫道也觉得事有可疑,譬如她以「阴手」击伤了宋少庄主,何用再跟咱们说出佛门「般若禅功」可解,由这一点看来,分明是有意拖延咱们时间的缓兵之计。”
史傅鼎道:“但贼党并没有后援赶来,缓兵又有何用?”
秃顶神雕道:“也许是咱们找来的快,贼党一时措手不及,洞内尚须加以布置,也说不定。”
宋文俊道:“这么说,咱们应该尽快冲进去才是,这贼婆子只会躲在暗处偷袭,在下非给她一个厉害不可。”锵然发剑,正待往里冲去。
史傅鼎接口道:“少庄主,在下和你同去打个头阵,咱们要抓活的。”
无住大师忙道:“二位请留步。”
宋文俊、史傅鼎只好停下步来,同时回身道:“大师有何见教?”
无住大师道,“巫婆子狡猾险诈,咱们就算要攻洞,也该谋定而动,贫衲之意,在攻洞之前,应该推举出一个人来统一指挥,庶不致自乱步骤……”
甘玄通道:“大师望重武林,正是最好的人选了。”
无住大师合十道:“贫衲不敢,但贫衲可以推举一个人,那就是孟老施主,他江湖经验丰富,见多识广,方才调派人手,井井有条,这次攻洞,非他指挥不可。”
飞虹羽士大笑道,“大师说对了,巫婆子狡狯如狐,咱们自然也要找一个老狐狸来对付她,才能知己知彼。”
秃顶神雕道,“你这野鸭子,居然把兄弟说成了老狐狸。”
飞虹羽士大笑道:“大师说你经验丰富,见多识广,不是老狐狸还是什么?”
无住大师道:“阿弥陀佛,陆道兄这一引证贫衲的话,就是贫衲的罪过了。”
甘玄通道:“咱们还是说正经要紧、大师高见极是,咱们方才三次攻洞,都徒劳无功,看来确该有个军师,统一指挥,孟兄也不用推辞了,咱们悉听你调遣就是了。”
“好罢。”秃顶神雕爽朗的道,“兄弟那就做一次老狐狸吧。”伸手朝无住大师摊掌道:“大师把竺姑娘的火筒,交给兄弟,兄弟在调兵遣将之前,先要进洞内实地察看一番。”无住大师连忙递过火筒。
秃顶神雕接到手中,又朝宋文俊、史傅鼎二人说道:“史道兄,少庄主二位,替兄弟护法,咱们这就去走一遭。”
霍万清因少庄主伤势初愈,怕他有失,忙道:“孟大侠,老朽也随你同去。”
秃顶神雕一罢手道:“本军师只是去察看地形,人数不宜多,诸位就留在洞外吧。”说完,大袖划动,人已当先朝石窟中走去。史傅鼎、宋文佞二人不待吩咐,一左一右,紧随他身后进入洞去。
秃顶神雕以「传音入密」说道:“二位不可和老朽距离得太近,最好保持七八尺远近,注意对方暗器。”口中说着,脚下丝毫不停,一直逼近到离右首转角处,约莫八尺光景,才驻住足,擦的一声,打亮火筒,一道火光,直向洞窟中照去。
这是大反常情之事,因为敌暗我明,正是予人以攻击的目标,乃夜行人的大忌,何况进入黝黑如墨的石窟之中,这不是自己暴露行藏么?”但火光亮起之后,石窟内依然毫无动静,也没有猝起发难,只是静悄悄的不闻声息。
秃顶神雕轻咳一声,提高声音说道:“老朽六合门孟达仁,请巫婆子答话。”石窟中依然静寂如死,没人理会。
要知这管千里火筒乃是卖花婆婆行走江湖所特制的,火光极强,可足射出一丈多远,秃顶神雕站在离洞口只有八尺距离,火光可以一直照射到洞内深处。他自报名号,明着向对方叫阵,正是要对方按江湖过节,不好出手施袭。何况他距离洞口有八尺来远,任何暗器,打到八尺远处,也成了强弩之未,威力大减了。
秃顶神雕明着是向巫婆子叫阵,其实只是为了察看洞内的形势而来,因此在他喊话之时,目光如炬,迅快的朝洞中一阵打量。这一打量,秃顶神雕禁不住暗暗攒下眉。因为这座石洞,竟然十分曲折,这里是向右的转弯角,洞口足有一人多高,但到了里面,不过两三步远,又是一个转弯角,向左弯去。你想在洞口探看,所能看到的不过两三步远近,就被巨石挡住视线,根本休想看到里面的情形。
秃顶神雕眼看石窟内毫无动静,心头不禁一动,暗道:“莫非这座洞窟,另有出路,果真如此,那么巫婆子击伤宋少庄主,又故意说出「般若禅功」可救,果然是缓兵之计,志在掩护春梅,可以从后洞逃走,由此推想;盟主必然为春梅所劫持无疑。”心念转动,口中依然大声叫拉:“巫婆子,老朽请你答话,你听见了没有?”口中喊着,脚下却缓步朝前逼近。
只要能跨进这转弯角的洞民就可看到向左的弯道了。但就在秃顶神雕缓步走近转角,距洞口还有三四尺远近之时,突听几声嘶嘶轻响,三支竹筷,迎面激射过来。接着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孟老头,你再走一步,就得把命留下了。”这人自然是巫婆子。
秃顶神雕孟达仁那会把三支竹筷放在眼里,心中不觉微微一笑,忖道:“巫婆子并未离去,那就证明这座石窟,并无出路了。”
他入洞之初,早已全神戒备,功凝右臂,此时大袖朝前一挥,施戾「合字诀」,迎着竹筷卷出,口中呵阿一笑道:“巫婆子,老朽请你答话,你不敢作声,原来却躲在暗处,暗箭伤人”。大袖一卷,立时把三支竹筷,卷得倒飞回去,夺、夺、夺三声,钉在迎面一方岩石之上。
目光一瞥、只见袖底端端正正刺着一排三支细如牛毛的铁针,心中不觉暗暗震惊,忖道:“这贼婆子的「催命针」,果然厉害,来得悄无声息,肉眼难见,差幸自己早有防备,不然岂不着了她的道儿么?”一面微哂道:“好歹毒的暗器、你居然在丢手箭中,夹杂着飞针,差幸老朽早就知道你有这一手……”口中虽在说话,人已站停下来。
巫婆子冷冷的道:“孟老头,这是老婆子给你的一个警告,你若再逼近一步,老婆子保你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好。”秃顶神雕捋须笑道:“那么咱们就在这里谈谈,也是一样。”
巫婆子沉哼一声道:“你有什么话,就请说吧。”
秃顶神雕极力谛听巫婆子说话的声音,藉以研判她隐身在何处,但听了很久,依然听不准巫婆子隐身之处。他江湖阅历何等老到,先前看到石窟内的情形,心知巫婆子故意面对石壁说话,把声音撞到岩石上,再转折传出,故而听起来好像在很远的地上发出,实则极可能就隐身在转角上的岩石后面。
但却故作不知,依然提高声音说道:“巫婆子,你们纵能凭险坚守,但躲在石窟里面,终非良策、双方相持下去,最后吃亏的还是你们……”
巫婆子道:“咱们吃什么亏?你们扑进洞来的人,不是已经连伤了两个么?”
秃顶神雕道:“咱们用不着和你硬拼,就有两种方法,把你巫婆子逼出来。”
巫婆子道:“你要把老婆子逼出去,只怕不容易吧。”
秃顶神雕呵呵一笑道:“第一、是用火攻,咱们只要在洞口堆起干柴,烧将起来,纵然洞窟曲折,烧不到里面,但浓烟呛入喉鼻,你们未必能忽受得了,不消多时,就要你们一个个爬着出来。”
巫婆子哼道:“谅你们不敢出此下策。”
“谅你们不敢出此下策,岂不是暗示盟主在里面么?”秃顶神雕心中暗暗一喜,接着道:“就算咱们不放火烧洞,但只要在洞外和你们干耗下去,你们带的干粮,为数有限,时间一长,纵不活活饿死,也将奄奄一息。”
巫婆子道:“那就耗下去吧。”
秃顶神雕道,“依老朽相劝,只要你们躲在洞内的人,放下兵刃,走出洞来,老朽保证你门安全离去。”
巫婆子深沉一笑道:“孟老头,咱们鹿死谁手,尚难预料,你要老婆子投降,这不是说梦话吧?”
秃顶神雕道:“鹿死谁手,哈哈,巫婆子,凭你一点鬼门道,是咱们的对手么?”
巫婆子哼道:“老婆子未必把你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就算老婆子榨你们对手,自然也会有制得你们的人。”
秃顶神雕听得暗暗一笑,现在他已从她口中,听出口风来了,这贼婆子果然是缓兵之计。敢情方才狼山一狈匆匆逃走,是讨救兵去了。守住这座洞窟、等候后援,拖长时间,自然对他们有利。这么看来,咱们利在速战速决,方不致腹背受敌,心念转动,立时有了计较,口中却嘿嘿干笑道:“好,老朽那倒要瞧瞧什么人能制得住咱们,巫婆子,老朽就在洞外候教。”
巫婆子冷笑道:“你等着瞧就是了。”
秃顶神雕倏地转过身去,同时熄去火筒,说道:“史道兄、宋少庄主,咱们回去。”史傅鼎,宋文俊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得先行退出,秃顶神雕也相继出洞。
无住大师迎着道:“孟道兄察看地势,不知可有成竹?”
秃顶神雕徽微摇头道:“洞内极为曲折,易守难攻,但兄弟却从贼婆子口中,听到了一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