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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灵圣母脸色冷峻,厉声道:“交换人质,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恽夫人道:“难道岳相公不是你掳去的?”
“岳相公?”火灵圣母愕然道:“你们说的是岳少俊?”
易华佗道:“正是岳少俊岳相公。”
火灵圣母道:“岳少俊虽然为老身「火焰刀」所伤,但老身只是怒他少年狂妄,略予薄惩,并无取他性命之意,有老身一粒「火灵丹」,再经百日修养,自可无事,老身几时又劫持了他?”
“说得好听。”恽夫人冷笑一声道:“岳相公中你暗算,一直昏迷不醒,不是你派人把他掳去,还有谁敢到归云庄把人掳去?祝灵仙,你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既然劫持了人,怎么不敢认帐?”
“住口。”火灵圣母气得白发飞扬,怒笑道:“区区归云庄,并不放在老身眼里,不过老身并未劫持姓岳的小子,你们可得弄清楚了。”
易华忙看她说得不像有假,不觉一手捋须,沉吟道:“这就怪了。”
恽夫人道:“二伯,你相信她说的是真话么?不是她派人劫走岳相公,还会有谁?”
火灵圣母怒哼一声道:“人在你们归云庄,是什么人劫走了,你们难道会一无所知?一无所见?”
恽夫人还没开口,易华佗道:“事情是这样的,老朽因岳相公伤势不轻,非圣母「火灵丹」不治……”
火灵圣母道:“老身不是要小女送药来了么?”「火灵丹」明明是祝巧巧偷偷送来的,她这么说,只是为了顾全女儿的颜面而已。
易华忙道:“那时老朽和弟妇正前去仙女庙走访圣母,庄中只有恽侄女一人,被人调虎离山引走,老管家和使女小翠,均遭人制住,等老朽赶回,岳相公己为人劫走。”
火灵圣母怒笑道:“那么怎能认为是老身把人劫走的呢?”
恽夫人道:“岳相公初到扬州,除了为小女之事,激怒你火灵圣母,和人并无过节,何况近日在扬州的江湖人物,除了你火灵圣母,也更没有人敢到归云庄寻衅,你说不是你劫走的,这话有谁能信?”
火灵圣母听得大怒,厉笑道:“好吧,就算是我老身劫走的,你又待如何?”
祝巧巧道:“娘,岳相公不是我们劫走的咯。”
火灵圣母道:“是娘劫走的又怎样?”
恽夫人道:“你终于承认了。”
火灵圣母怒笑道:“这是你逼老身的,激怒了老身,管教你归云庄化成一片瓦砾,老身都敢。”
只听一个清朗声音接口道:“何方高人,竟和恽某结下如此深仇大恨,要把归云庄化为一片瓦砾?”
恽慧君喜道:“是爹回来了。”大家抬目看去,果见晨曦中,正有两条人影,飘行而来。前面一个是道人装束的老人,胸飘五络花白发髯,脸色红润,貌相清瘤。说话的是后面一个青袍人,长眉凤目,黑须飘胸。这两人正是淮扬三杰中的老大淮南子胥哲夫,和老三淮扬派掌门人,人称淮扬大侠的恽钦尧。
易华忙喜道:“大师兄也来了。”
火灵圣母端坐在轿中,冷然道:“来的是恽大侠么?方才这话是老身说的。”
恽钦尧行到庄前,目光朝轿中一注,愕然拱手道:“会是圣母鹤驾在此,在下不知何事开罪了圣母?竟然劳动圣母到敝庄来问罪?”
火灵圣母平日虽然目空四海,但人家淮扬三杰,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尤其淮南子肯哲夫以「大拿云手」成名,有江淮第一高手之誉。今日之事,一旦闹翻了,自己也未必能占便宜。她心中尽管暗暗响咕,脸上依然一片冷峻之色,沉声道:“你不会先问问你的老婆。”
淮南子臂哲夫修眉微摆,回头问道:“老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易华佗就把经过情形,扼要述说了一遍。
胥哲夫拱手道:“此事也许是一场误会,圣母方才不是说过,岳相公并非贵派劫去的么?圣母名重武林,说的自然可信。”
火灵圣母厉声道:“是老身劫待的,你们又待如何?”
胥哲夫含笑道:“圣母不可意气用事,贵我二派,平日并无过节而言,圣母何必硬把事情搅在身上,伤了双方和气。”
火灵圣母道:“这是你们逼我这么说的,老身一生从未怕过什么人,就算伤了和气,我也并不在乎。”
恽钦尧朗笑一声道:“圣母此次亲出江湖,志在四海,自然不在乎区区淮扬派了,只是事有本始,劫持那位岳相公的,既然另有其人。圣母似乎犯不着为一个不知名的人,把事情包揽过去,传出江湖,岂不令人讪笑?”
火灵圣母愤怒的道:“江湖上谁敢笑我?”
淮南子骨哲夫拱拱手道:“淮扬派虽是一个地方门派,在江湖上一向尊重各大门派,不敢招惹是非,但也从不怕事,还望圣母见谅为幸。”淮南子平日好道,与人无争,但这几句话,却说得极为硬朗。
火灵圣母沉哼一声道:“好吧,冲着你淮南子,老身郑重的说一句,岳少俊绝非崆峒派劫走的。”说完,一挥手道:“咱们走。”两名侍女迅快的放下轿帘,两名抬轿的壮汉立即抬起软轿,拔腿就走。
恽钦尧拱拱手道:“圣母好走,恕恽某不送了。”祝巧巧是骑着马来的,赶紧翻身上马,跟着轿后驰去,靳半丁一干人也随着疾奔而去。
易华伦走上一步,躬身道:“大师兄怎么也下山来了?”
胥哲夫微唱道:“江湖乱象已萌,到处都显得动荡不宁,尤其下月掷钵禅院之会,更为重要,听说各大门派都将派人会合,掌门人也接到了一份请束,特地去找愚兄,咱们三个,好好合计合计。”大家回入庄中,恽钦尧请二位师兄到书房议事去了。
恽慧君跟着娘,走入后院,一边说道:“娘,女儿要找岳相公去。”
恽夫人道:“目前一点线索也没有,你到那里去找?”
恽慧君道:“女儿和小翠改扮一下,就在城里走走,也许可以探出一点蛛丝马迹来,亦未可知。”
恽夫人拗不过女儿,说道:“你爹赶回来了,一定可以查出劫持岳相公的人来的,唉,你就是性子急,好吧,你要和小翠出去走走,也无不可,只是别走得太远了。”
恽慧君喜道:“娘答应了,女儿这就去换衣衫,小翠,咱们快走。”不多一会,恽慧君和小翠都换了一身男装,一个扮成读书相公,一个扮成了书僮,悄悄离开了归云庄。
第十六章 八公山因祸得福
星月朦胧,天色幽暗,从杨州通往真州的一条石板路上,正有几条人影,起落如飞,直奔真州。尽管天色黝黑,就算没有星月,但用石板铺成的道路,即使没练过夜行眼的人,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何况这几条人影,都是武林中的高手,他们在平整的石板路上,施展轻功提纵,一路上自然奔行得极快。不多一会,已经奔近真州城下。
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脚下不觉一停,跟在他身后的人,也一齐刹住身形。这一停,才看清楚一共是四个人,身上都穿着黑色紧身劲装,只要看他们身材,一望而知是些女的。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生得颀长而苗条,这时回过身来,低低的问道:“胡嬷嬷,你抱着他,过得去么?”
第二个身躯矮胖的白发者妪,但她一头自发早已用黑布包了起来,两手平托,臂弯里抱着一个人,闻言尖笑道:“二小姐真把老婆子看成七老八十岁了,这点城垣,老婆子手里再加一个,也一样过得去。”
颀长而苗条的二小姐朝矮胖老妪胡嬷嬷双手横抱着的人看了一眼,叮嘱道:“胡嬷嬷,你可得小心,他……”
胡嬷嬷没待她说下去,接口笑道:“二小姐只管放心,老婆子手里有数,绝不会让岳相公受到半点震动。”
二小姐轻唔一声,没再说话,身子突地转了过去,没见她有任何动作,就像凭虚御风,凌空而起,轻飘飘落在城墙之上。矮胖老妪胡嬷嬷抱着人,双足一点,人如长箭穿云,跟纵飞上城头,果然轻如落叶,点尘不惊。接着是跟在后面的两个黑衣少女,同样双足一点,柳腰轻挫,先后掠上了城墙。
二小姐纤手往身后一挥,当先朝城内飞落,她身后三人,跟着飞落地面。真州,地当南北要冲,城内虽没有扬州的繁华,却也十分热闹,这时,时近三鼓,城内几条较为热闹的大街上,还有零星灯火。四条人影,脚下极快,藉着房屋暗影掩蔽,不消多时,便已奔入南横街后面的一条小巷之中。
越过一排民房,悄悄飞落长安客栈的后进。这是一座小天井,天井两边石凳上,还放着不少盆花,相当幽静。后进一排三间,是二小姐包下来的。当二小姐飘然飞落天井的一刹那,但见廊前同时飞闪出两个苗条人影,一齐躬身道:“二小姐回来了?”
二小姐挥手道:“快进去,点起灯火。”在她说话之时,胡嬷嬷和另外两个黑衣少女也已跟着飞落。
两名站在檐前的少女,且经迅速返身入屋,亮起了灯光。二小姐在前,胡嬷嬷抱着人在后,迅疾走入屋中,把双手托着的人,放到床上。因为屋中有了灯光,才看清楚她们几个人的脸上,嘟蒙着一方黑纱,难怪一直看不清她们的面貌。
此时进入屋子,二小姐首先纤手一扬,从脸上揭下黑纱,接着胡嬷嬷和另外两个女子,也各自揭下了面纱。你当二小姐是谁?她,正是面冷心热的仲飞琼。胡嬷嬷就是玄狐胡大娘,四名女子则是仲飞琼的使女春风、夏雨、秋霜、冬雪。
仲飞琼平日冷若冰霜,但此刻看到俊弟弟脸颊火红,不省人事,她脸上不禁飞起一片愁云,回头吩咐道:“春风,你快去倒一盅水来。”春风答应一声,迅快的转身出去,倒了一盅水走入,送到仲飞琼身边。
仲飞琼伸手从怀中取出一颗核桃大的蜡丸,捏碎蜡壳,里面是用棉纸包裹的药丸,蜡壳才一捏碎,屋内的人,都可以闻到一缕沁人的清香。仲飞琼细心打开棉纸,是上颗乌黑有光的药丸,足有龙眼般大小。她看着岳少俊枯焦紧闭的嘴唇,心下暗暗作难,别说药丸有龙眼般大,就是小得像梧桐子,也灌不下去。
胡大娘看了她手中药丸一眼问道:“二小姐,这就是老神仙修合的「雪参丸」了?”
仲飞琼点头道:“是的,这是我爷爷五十年前采集近百种罕世灵药,和雪莲子、雪参炼制而成的「雪参丸」,如今,一共只剩下九颗,我们姐妹,每人分得了一颗……”
她看看躺在床上的岳少俊,续道:“他中了火灵圣母一记「火焰刀」,火毒攻心,除了圣母的「火灵丹」,也只有「雪参丸」才能解去他内腑的火毒了。”
胡大娘朝春风等人挤挤眼睛,说道:“四位姑娘请出去一下,老身有句话和二小姐说。”
春风道:“大娘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咱们姐妹说的?”
胡大娘尖笑道:“法不传六耳。”
仲飞琼道:“胡嬷嬷有活要说,你们就出去一下。”春风把手中一盅开水,放到几上,和其他三人,一齐退出屋去。仲飞琼道:“胡嬷嬷,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胡大娘压低声音说道:“岳相公牙关紧闭,人事不省,只怕药丸很难灌下去。”
仲飞琼道:“那该怎么办?”
胡大娘道:“只有先把药丸嚼开,然后用真气哺下去,才能有效。”
仲飞琼粉脸一红,迟疑的道:“这……”
胡大娘低声道:“二小姐不是已和他姐弟相称了么?这是救命,做姊姊的为了救弟弟,那就只好从权了。”
仲飞琼双颊更红,羞涩的道:“我不是不肯……只是……我心里有些害怕……”
胡大娘低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你心里只要不把他当作男人,就不会害怕了。”
仲飞仲平日里生性冷做,那有「害怕」两个字?但这回却不禁羞怯起来,一想到口对口哺药,和俊弟偎颊接唇,心头小鹿就猛跳不止,依然为难的道:“这……”
胡大娘道:“二小姐今晚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岳相公从归云庄弄出来,就是为了要救岳相公,不能让易华佗这老小子金针过穴,毁了岳相公一生,如今把岳相公弄出来了,二小姐怎么倒犹豫起来了?”说到这里,压低声音道:“老婆子出去一下,二小姐也别再犹豫了。”说罢,转身往房外走去。
仲飞琼叫道:“胡嬷嬷……”
胡大娘走到房门口,回身道:“救人如救火,老婆子还是出去的好。”随手带上了房门。
仲飞琼知道她怕自己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