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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为了报仇?”我猜测道,“学习这么邪门巫术的人,十有八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外边做了坏事惹到了厉害的仇家,被人追上门来赶尽杀绝,也是活该倒霉。。。。。。哎呀费这个脑筋干什么,那具尸体烂成了一堆白骨,凶手没准也早就死了。”
佘颖摇摇头:“你忘了么,我和你说过,那个老康的母亲是阿合台的大女巫。按照阿合台的教规,历代大女巫必须要靠吃掉前任的头骨,才能得到能力和知识的传承。且不说这种说法是真是假,大女巫的头骨完整无损的在这里,老康的母亲又是怎么当上大女巫的呢?”
“你的意思是,老康母亲这个大女巫是假的?”听了她的分析,我觉得十分合理。往深处一想,很可能杀害大女巫的凶手也是老康的母亲。
“你不会是阿合台巫师请来的侦探吧?”我小声问佘颖,“深入虎穴调查真相,然后指着凶手的鼻子大叫犯人就是你!破案费用一定不低吧?”
她看我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急性精神病患者:“想太多!我只是要弄清楚阿合台巫教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异变。哎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给点好脸色就开始庸俗?”
“纯粹因为好奇就自掏腰包来这里冒险?”我还她以看外星人的眼神,“别说,你看起来确实挺像一个高雅的人。”
佘颖正要反唇相讥,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侧耳一听,石屋外传来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咯吱咯吱咯吱,怎么那么像咒怨里女鬼出场的特效?不会是怕什么来什么,那个大女巫的阴魂真的开始兴风作浪了吧!
第18章 硕鼠()
佘颖比划了一下,我会意地点点头,和她躲在石屋门口那块圆石的后边,慢慢地伸出头向外张望。
池子的远端出现了一只灰色的老鼠,慢吞吞地朝这边爬来,走两步停一步,怪声是从它身上发出来的。
我又好气又好笑,两个大活人居然被一只老鼠吓得缩手缩脚。正要出去看个清楚,被佘颖一把抓住。她瞪了我一眼,没说话,用手在胸前做了个量长短的动作。我看她脸色有些发白,好像非常紧张,刚想笑话,突然反应过来。
这只老鼠离我们几十米远,大小看起来就跟普通老鼠差不多,这家伙的实际个头也太惊人了吧!
佘颖动作轻缓地拔出了匕首,反手握住,做出防御的姿势。这时老鼠已经来到她刚才梦游时洗手帕的位置,在池边立起身体东张西望,我发现它比我家养的黄狗足足大了一圈,死灰色的尾巴足有麻绳那么粗,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老鼠?
大老鼠张望了一会,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于是趴在地上,脑袋探进池子开始喝水。这时,池子正上方的钟乳石落下了一粒水滴,老鼠受惊似的猛地抬头,身体里再次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声。
跟我初次经过水池旁一样,伴随着第一粒水滴的出现,别的钟乳石也开始纷纷滴水,一时间犹如下了一场小雨,滴答声和水圈此起彼伏,老鼠呆呆地盯着池面,动也不动,好像被眼前这幅奇妙的情景弄得入了迷。
直到水滴消失后,大老鼠才恢复了行动。它向旁边爬了几步,开始围着池子慢跑起来。它跑步的姿势很奇特,跟来时完全不同:弓背直尾,后爪始终按在前爪踩过的位置,身子看起来很轻盈。
它竟然在模仿猫巡逻时的姿态!
围着池子跑了两圈后,它从来时的方向离开,我用眼神询问佘颖警报是否可以解除,她摇摇头,示意我别动。
果然,没过多久,大老鼠再次返回,这次它的身边多了些一群小老鼠。这些小老鼠应该是出生没多久,毛刚长成,但大小已然和普通的成年老鼠仿佛,明显是这只大老鼠的后代。
这群老鼠足有二三十只,它们跟在大老鼠的后边,来到刚才喝水的地方,见大老鼠停下,便随之停住脚步,围成一圈,等待着待号令。
大老鼠立起身体,转动脑袋打量着自己的孩子们,当我看清它的面孔时,又是一惊:老鼠的眼睛本应是又黑又圆,可它的眼中居然有了眼白,在长明灯的照耀下,两只枣核型的瞳孔转来转去。
一双既像人又像猫的眼睛,长在一只老鼠的脑袋上,看起来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邪恶和诡异。
突然间,它做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张开嘴叼起一只小老鼠,在口中嚼了几下,伸了伸脖子便吞进了肚子。
我看得傻了眼,小老鼠们似乎也都吓傻了,眼睁睁地看着兄弟被母亲吃掉。
大老鼠好像吃上了瘾,把小老鼠吞进肚子后,马上又叼起另一只如法炮制。咯吱咯吱的骨头断裂声,小老鼠痛苦而纤细的尖叫,在空旷的山洞里交替回响。
不知为什么,其余的小老鼠非但没有四散奔逃,反倒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摆出一副认命的姿势。
虽然我向来厌恶老鼠,但眼前这一幕残忍的画面还是让我不忍目睹。我缩回脑袋,用手堵住耳朵,然而还是无法完全阻断大老鼠进食的声音。
过了不知多久,那种令我胆寒而且恶心的声音终于停止了,我咬了咬牙,伸头再去看,发现小老鼠已经被吃得精光,大老鼠的肚子撑得滚圆,立在那里发呆。
一声水滴声让大老鼠回过神,它身体一抖,挪动身体面向水池。山洞里又响起一阵错落有致的水滴声,池面上又泛起一阵交替融合的水圈,等到大老鼠重新转过身,我注意到它的眼睛恢复了正常,然而表情变得很古怪。
老鼠应该是没有表情的,可我眼前这只却活灵活现的露出了一副痴呆的模样。瞪着两只眼睛,半张着嘴,舌头斜斜地耷拉着,口水不停地滴落。
它开始原地打圈,追逐起自己的尾巴,笨拙的动作看起来很好笑,可我的心里却更加忐忑不安。经历过刚才那场惨剧,我实在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追了一会尾巴,它貌似累了,一屁股坐下来,那条死蚯蚓般的长尾抬起,蜷缩在肚皮上。
我的心里刚涌现出不祥的预感,它便做出了更加惊人的举动:伸出两只前爪,抓起尾巴放到嘴边,开始拼命地啃起来!
先是吃光了子孙,现在又开始吃自己,这只老鼠到底中了什么邪?!
我不忍再看,转头望向佘颖,她的脸色也不太好,但紧皱双眉,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奇怪的是,大老鼠啃尾巴的声音没有想象中那么惊心,反倒像硬物相撞。我心中纳闷,伸头一看,它的尾巴像是练过金钟罩铁布衫,在疯狂的啃咬之下竟然完整无损。
大老鼠也觉得不对劲,略微停了一下,暴躁的吱吱叫了几声,把头努力地向前伸去,发狂似的开始对自己的尾巴连撕带咬。
然而尾巴依旧分毫无损,受伤的是大老鼠的门牙。蹦蹦两声后,一颗门牙被崩飞,另一颗从中间断裂。它似乎对此毫无觉察,仍旧跟自己的尾巴殊死拼斗,嘴里渐渐流出了鲜血。
我实在受不了了,想冲出去阻止它,被佘颖再次拉住。她铁青着脸,咬住嘴唇,用力对我摇头。
啪嗒!
池子正中最大的钟乳石上滴落了一粒硕大的水珠,激起了一片水花。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大老鼠突然停止了动作。
它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尾巴,滚圆的肚皮,好像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吱——
它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虽然我听不懂老鼠的语言,但我明白它一定是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不然怎么会叫得如此凄惨凌厉?
大老鼠跳起来,飞快地向我这边窜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得一声闷响,它已经撞死在石屋门前的圆石上。
我出神地看着它的尸体,心中涌起一阵酸楚。我从没想到过自己居然会因为一只老鼠的死感到悲伤,但此时此刻,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真实而强烈。
酸楚过后是愤怒,我恶狠狠地看着那个池子,就算是傻子都能感觉到肯定是池子有古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咬牙切齿地问。
“你不是研究心理学的么,还明知故问?”佘颖的声音也有些激动,她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催眠。
第19章 造化池()
催眠?
石屋里有阿合台大女巫的尸骸,这个池子应该也是巫师们造出来的,怎么又跟催眠扯上关系了?
佘颖见我疑惑地看着他,叹了口气:“刚见面时我听你说得神乎其神,什么在火车上给焦虑症减压,什么把抑郁症转移成躁狂症,以为你有两把刷子,原来都是吹嘘。你那位二伯恐怕也不是什么心理学权威吧?”
这句话击中了我的软肋,我支支吾吾了半天,索性竹筒倒豆子,将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末了补充道:“我也不知道二伯是不是心理学权威,但感觉他还是有些本领的。”
佘颖不置可否:“既然如此,我就讲些你能理解的吧。2005年,在非洲考察的几个美国科学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很多动物聚集在一个内陆湖边喝水,这时天空下起了雨,突然有几只大象发了狂,不仅攻击别的动物,连自己的同类也不放过。最后动物们逃光了,这几只伤痕累累的大象死在了去坟场的路上。”
我心中一凛,听起来怎么有点像眼前这只大老鼠的遭遇?
“后来经过一番研究,这几个科学家认为大象并不是因为疾病而发疯,而是受到水滴声和水面波纹的影响,进入了一种半催眠的状态,于是才会变得极富攻击性。”佘颖继续解释道,“动物的大脑没有人类复杂,在很多时候更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光影或者声音的变化,对它们造成的影响有时远超乎想象。”
“你的意思是阿合台巫术其实是。。。。。。催眠?”
“还能是什么,你真的相信他们能让动物灵魂互换?”佘颖冷冷地反问,“催眠这两个字听起来很简单,但不管是对人还是动物的大脑,都包含着很多未知的秘密,而且催眠术的种类很多,能造成什么后果,大概只有催眠师本人才知道。话说回来,催眠只是阿合台巫术的一部分,他们还隐藏着更多更黑暗的秘密,我想弄清楚的就是那些东西。”
她边说边蹲在大老鼠的尸体旁边,犹豫了片刻,用匕首划开了老鼠的肚子。
我一阵恶心,赶紧转过身,这丫头研究这些怪东西时间太久,以至于心理有点变态了?一般女孩见到老鼠躲都唯恐不及,她倒好,下手的干净利索劲儿简直像是外科医生。
“果然没猜错。”佘颖发出一声轻呼,“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
“自己看不就知道了。”她讥讽地说,“明明是个男人,胆子还这么小。”
被她这么一激,我只好硬着头皮去看。做好了面对血肉模糊的心理准备,但眼前出现的景象比我想象中要干净很多,干净到很怪异:大老鼠的胸腔里只有一些淡黄色的液体,除了胃,别的内脏近乎透明,唯一比较有视觉冲击力的是它的骨骼。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它的胃里填满了被它吞进去的小老鼠,要是亲眼见到,非得连苦胆水都吐出来不可。
跟尾巴一样,它的骨骼是死灰色的,而且异常粗大,几乎占据了一半空间。佘颖又割开了它的一条腿,与粗大的关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异常萎缩的肌肉。她用手按了按大老鼠的关节和肋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咯吱声便响了起来。
“池子里的水质有问题。”她做出了判断,“这里应该是阿合台巫师做动物实验的场所,后来因为某种不明原因被废弃了。池子上的那些钟乳石里面肯定藏着某种定时机关,通过滴水的先后顺序和节奏来催眠动物。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池子叫造化池。”
“造化池?”
“嗯,夺万物造化的造化。”佘颖的脸上露出半厌恶半鄙夷的表情,“那些巫师自以为掌握了了不起的神通,可以用这个池子奴役改造万物。”
呸,这些疯子把自己当成神仙老儿了吧!想到经过水边时,被水滴声和水圈弄得头晕目眩得经历,我不禁暗暗后怕,幸亏小爷意志坚定。如果石屋里的那个大女巫真是被老康的母亲杀死的,简直是为天地除害为苍生造福,找到她的棺材后我一定要多拜几下,要是条件允许,我很乐意再献个花圈。
我这边正在浮想联翩,那边佘颖已经把大老鼠的尸体放在池子边,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没解释,把我拉回石屋入口的圆石后。我见她神色严肃,觉得还是少问为妙。
等了半天,四周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异样。不单我,连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