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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除去佘颖喜欢说半截话的特点,她算是一个很好的讲述者。一番娓娓道来,我很快便了解了她对这里的推断。
她告诉我阴山在蒙语里叫达兰喀喇,意思是七十个黑山头。阴山山脉是古老的断块山,像是一座巨大的屏障,阻挡了南下的冷空气和北上的暖湿气流,因此成了草原和荒漠草原的分界线。
王昌龄有诗云: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写出了阴山的战略意义。对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而言,阴山也是重要的栖身与放牧之地。早在公元前五世纪,北魏的地理学家郦道元便发现阴山脚下有很多岩画,岩画大多记载的是狩猎活动,其中以动物为题材的岩画非常丰富,几乎涵盖了草原上生活过的全部物种。
“最让我感兴趣的,是一副妖星坠落,万物涂炭的的壁画。”佘颖神秘地说,“那幅壁画的绘制年代不详,上边记载着某日有一颗赤红色的妖星坠入山脉中,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方圆几十里人畜无存。”
“你的意思是,这里是外星人建造的?!”我一阵兴奋。
她伸手给了我一巴掌:“那么大的爆炸,外星人也得变成灰!我说的是陨石,陨石知道么?我怀疑。。。。。。不,我几乎可以确定,这里就是那颗巨型陨石留在地下部分的残余,从西域迁徙而来的栗特人发现了这里,同时发现了这里的异常,因为有神灵显明,于是在这里建成了地下建筑,结果让念苍生得以出现,直接促成了阿合台巫教的诞生。”
我的天,她不会是想告诉我,念苍生是外星物种吧?
“念苍生。。。。。。”佘颖低语着这个名字,脸上出现了一丝恐惧,“它根本就不是生物。”
第31章 梦钩()
“不是生物,那是什么?”我呆呆地问,平生第一次感到智商不够用。
“不清楚。”佘颖看上去也很困惑,“这里虽然有空气,但是没有食物。假如念苍生真的像巫教里描述的那么古老,那么除非它是真菌或者病毒之类的微生物,否则完全没有生存的可能。即便是能带来烈性传染病的微生物,草原地广人稀,没有广泛传播的环境。再说巫师们大多通医术,传染病虽然可怕,也不至于怕到将这种恐惧传承数百年。”
我听得似懂非懂:“你说这里有异常,是什么意思?”
佘颖指了指悬挂在屋梁上的钩子:“阴山壁画里曾经出现过这个东西,它在当地人心中是个类似传说般的存在,名字叫噶尔图,翻译过来是梦钩。梦钩是巫教中最古老的部分,甚至比大女巫还要早一些。大女巫的原称是噶尔巴卡,直译的话,便是梦钩的侍奉者。”
“照你这么说,这个钩子是他们的神物?”
“最初是这样的,当时巫教只是个非常松散的组织,也不叫阿合台。巫师们只会做些祈福祷告的仪式。他们把梦钩当做一种守护符号,但没过多久便成了禁忌。这个符号非但从巫师们的衣物器皿上彻底消失,而且连提都不会提。耐人寻味的是,念苍生的出现和梦钩被抹杀,几乎发生在同时。从那之后,巫教风格开始大变,使用的巫术越来越偏激和邪门,咱们看到的阿合台巫教,就是从那时开始演变形成的。以前我始终想不通两者之间有因果关系还是纯粹的巧合,现在看到这个钩子,我倒是有了些推测。”
我注视着梦钩,大概是因为佘颖的描述,它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妖异。
“这东西是铁铸的么?”我自言自语道,“似乎不太像。”
“巫教最古老的记载里提到过,当时巫师们发现了这个陨石形成的洞穴,又发现陨石里带有铁质丰富的矿石,不惜重金去中原寻找匠人,打造拼接出了这样一个巨型的钩子。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记载上没有提及。”她也在盯着梦钩,“看到这些地下建筑后,我推测当时他们是想用来供奉梦钩的,因为他们认为这个钩子有某种神力。”
我嗤之以鼻:“神力?就这个破钩子?”
佘颖严肃地看着我:“你知不知道刚才看到的东西是怎么出现的?十有八九就是这个所谓的破钩子搞的名堂!这东西应该有强烈的磁场,没准还会带有辐射,人在极其疲倦的时候,磁场和辐射都可以对神经造成影响。巫师们认为它有神力,应该就是指的这种影响。”
“你这么一说,这东西还真是有点邪乎。。。。。。咱们现在离它这么近,不会有危险吧?”
“短时间内不会有大碍。”她眼中的沉思之色越来越浓,“梦钩虽然有特殊的效力,但归根到底并不值得恐惧。很可能是巫师们把梦钩悬挂在这里后发生了某种可怕的事,而这件事直接导致了念苍生的出现。他们被吓得魂不附体,从此风格大变,巫术变得越来越偏激而富有攻击性。”
吓成心理变态了?这我倒是多少能理解,当我知道外曾祖父不是匪王,而是个老神经病的那一夜,辗转难眠时,对奶奶的满嘴跑火车也怨恨不已,短时间内产生过报复社会的念头,幸亏本人情商高,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就算这些巫师情商都是死脑筋情商低,自己脑出了乱子反倒去怨天尤人,疯了一代也就罢了,怎么还愈演愈烈,真是奇哉怪也。
佘颖似乎也想不通这件事,烛光将她的面孔映衬得很柔和,加上那种凝神思考的神情,看得我居然觉得很养眼。
就在这时,我忽然意识到一间事:这蜡烛是谁点的?
我在幻觉中肯定没有点蜡烛,发现佘颖时,她正在魂不守舍的状态,好像也没有闲暇做这件事。
那是谁干的,总不至于是闹鬼吧?!
我声音颤抖地问佘颖蜡烛是不是她点的,她楞了一下,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脸上微微变色,右手情不自禁地按在腰间别着的匕首上。
供桌另一侧的墙角轰隆一声响,吓得我跳了起来,看看佘颖已经拔出来的匕首,只恨自己没有趁手的家伙,想抄起供桌当武器,却发现连抬起一角都很困难。
“你们俩总算是来了啊。”一个人从阴影里走出,高门大嗓地嚷道,“我还想呢,要是你俩失踪了,等我上去了,还得带着弟兄回来找你们。这不错,省心了。”
“老康?”我的喊声比他还响,“你怎么来的?”
“什么怎么来的?”他满脸莫名其妙,“看你钻进那间黑屋子,我也跟进去了,哎别说,真是黑得邪门,我趴地上好不容易才摸索到这里。等了一会看你俩还没来,找到个出口,就先去探路了。”
“你来这间屋子的时候,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么?”我试探着问。
“啥奇怪的东西?”他抬头看看梦钩,“你是说这大铁钩子?这玩意也就是个头大点,有什么奇怪的?”
我彻底无语了,我和佘颖被什么磁场辐射搞得差点犯了神经,这死胖子却毫无反应,他该不会是外星物种吧?我几乎忍不住想让他再看看这个钩子,是否有游子注视家乡的泥土时那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佘颖在背后捅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多言,她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那屋子太黑,我和段续都被吓得不轻,走得慢了些。你在前边有什么发现?”
“你俩啊,毕竟还是年轻。”老康得意地笑了一声,“前边挺邪门的,你俩最好有个准备,被吓哭了可别怪我没打招呼。”
他刚才出来的那个角落里有扇很隐蔽的门,恰好是烛光的死角。门后是一条极其狭窄的通道,只够一个人前行,老康侧过身子,像只螃蟹似的横行,我看得心中好笑。
然而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便到了出口,外边是一个跟刚才大殿面积和构造差不多大小的房间,。正对房门的依然是一张供桌,不过桌旁边立着一根长棍,桌上的烛台旁边摆了个白瓷瓶子。房间正中有一个方圆四五米的坑,坑不深,正中盘着一个白花花的东西。
当我看清那东西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妈呀,这是什么鬼?!
第32章 脊骨()
作为一个资深恐怖游戏爱好者,加上一路来的洗礼,我以为自己已经接近了尸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境界,但坑里的这个东西却证明了我还是太嫩。
第一眼,我以为这是条死透了的大蚯蚓,第二眼,我以为这是条烂得只剩骨头的大蚯蚓,第三眼,我以为这是条烂得只剩骨头但还有一口气的大蚯蚓。
接着我突然想到蚯蚓好像没有骨头。
最后我发现这条骨头某些地方覆盖着的红黑色肉块,其实是从骨头缝隙里伸出的无数条细长肉须组成的。
不知是因为烛光闪动还是别的原因,这些肉须似乎在微微蠕动。我庆幸自己没有密集恐惧症,否则非得晕倒不可。
“这是什么?”
佘颖和老康几乎同时发问,然后相视苦笑。
“这个坑好像是后来挖的。”佘颖俯身抚摩着坑的边缘,“动手的人并不是行家里手,用的工具也很简陋。”
“我开始以为这是条大虫子,后来发现这些骨头其实是拼接起来的,而且不是同一种动物的身上的。”老康拎起供桌旁的长棍,棍子的一段装着个铁钩,“除了牛羊之外,还有狼和猪的,另外一些骨头我也不认识,不过应该没有人骨。”
说话的同时,他把棍子神经坑里,用铁钩翻动这根长长的脊骨,那些肉须原来是用来固定接缝处的,看起来很牢固,老康的动作虽然有些粗暴,脊骨依然没有断开。
“会不会是巫教用来祭祀念苍生的东西?”我问佘颖。
“巫教没有祭祀的习俗。”佘颖看起来也很困惑,“即便是祭祀,也不会把各种动物的脊骨拼起来当祭品,这种做法简直闻所未闻。”
我心念一闪,想到这里是饵庙的下边,老康说过,他娘曾经把很多箱子运送进饵庙,没准就箱子里装的就是这些骨头。
将这个想说出来,佘颖不置可否,但并没有认为我是异想天开,老康没吭声,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跟骨头上。
“骨头下边好像有东西。”他说,经过一番这折腾,确认脊骨没有危险后,他索性用手抓住,想要把它给拖出来。
他拖着骨头向对面供桌的方向走去,这时我才发现,这根脊骨比想象得还要长,走了将近五六米,下边还剩着将近半截。老康站定脚步,打算把剩下的部分都拽出来,但是脊骨的另一端似乎被坑底埋藏的东西固定住了。
坑底中央有个红色的圆形,圆形四周画了一圈奇怪的符号,跟青铜盒子上的一样,仿佛是一条条狂舞的蛇。脊骨的一段恰好埋在圆形的中央,老康使劲拔了半天,只是将周围的土弄得松了些。
佘颖告诉他停手,自己跳进坑里,拿匕首当铲子,围着脊骨挖了一圈,站起来告诉老康可以继续拔了。
从地下拔出两三米长的脊骨,可能是因为土里有湿气,这部分脊骨上的肉须明显密集了很多。佘颖好像觉察到什么,突然喊停,爬上坑,让我站的远一些,才告诉老康动手。
老康也意识到可能有危险,动作明显谨慎了很多,又是一米多长的脊骨被拔出来后,它再一次被卡住了。
“不用管,使劲拔!”佘颖对老康喊。
老康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双臂一用力,只听到“波”的一声,脊骨周围的土壤成块翻转,一道黑影从里边钻了出来!
这东西实在太快,钻出来后闪电般直奔房顶,像皮球一样弹来弹去。没等我们做出反应,它突然凭空消失了。
坑底的脊骨被老康这一下全部拉了出来,另一端竟然是完整的一副胸腔加肋骨,湿漉漉的沾满了黑红色的液体。
“这是。。。。。。人的骨头吧?”我颤抖着声音问。
佘颖摇摇头,指着它旁边的东西叫我看。那是个黑红色的球,仔细一看完全是由肉须组成的,大小跟人脑袋差不多,上边破了个不规则的洞,那个黑影难道是就是从这里钻出来的?
拼接而成的长脊骨,人的胸腔加肋骨,最后是这么个肉须球,到底是什么怪物?!
那个黑影虽然消失了,但险恶的气氛反而更浓,我不相信它会一去不复返。老康显然也这么认为,他阴沉着脸看着这个诡异的骨头,走向供桌,拿起白瓷瓶子,拔掉瓶塞,作势要将瓶里的东西倒上脊骨。
“等等!”我喊道,“瓶子里是什么玩意,你可别乱来。”
他没有搭理我,瓶口倾斜,里边流出无色的液体。他将手臂伸长,小心而仔细地把这些液体尽数倾倒在脊骨上。
脊骨似乎没有任何反应,我不知该庆幸还是失望。
“喂,你是不是知道这个东西是。。。。。。?”我问道,话说到一半舌头突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