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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池塘里都是封水?!”
佘颖没回答,向池塘走去。来到池塘边,她从衣襟里取出一条手帕,用两只手指捏住一脚,小心翼翼地浸湿,伸直胳膊拎了回来,仿佛手帕上全是浓酸,沾到便会被灼伤。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我发现手帕开始微微变色,浮现出一种不祥的死灰。佘颖松开手指,手帕落到地上,一声清脆的声响过后,它竟然像那只海东青一样,摔了个粉碎!
这是什么巫术?!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非洲的尼日利亚有个钙化湖,很多死在湖里或者湖边的生物,被湖水冲刷浸泡后,尸体都覆盖了一层钙质,看起来跟雕像一模一样。”她凝视着池塘,“这个池塘也是如此,不过钙化的速度远比尼日利亚的要快,这里一定跟咱们遇见老康的那个地方联通着,他的那只海东青在这里喝了水,飞了不远,水一起效,便四分五裂了。”
钙化湖这个名字我自然是第一次听说,尼日利亚在非洲?我一直以为它在南美洲。佘颖的这番话唯一让我心动的只有雕像二字:造化池底那些巫师,应该就是被老康的娘用这池塘里的水弄成了雕像。她这么干究竟是为了什么,总不至于是单纯的要把同门献祭给念苍生吧?
尽管佘颖的口风很严,但我隐隐觉得老康的娘一定在谋划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的背后,一定隐藏着异常恐怖的秘密。
找到并且证实了封水的源头后,佘颖似乎不再对它有更多的兴趣,她一直仰面向上张望,突然露出兴奋之色,伸手指向我们正对面的墙壁。
“看到了吗,那里有一条路,老康的娘和那些胖女人一定就是从那里进出的!”
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与其说那是一条路,不如说是在借助洞壁上的裂隙开凿的一条类似滑梯的东西,连个台阶都没有,下来的时候还能凑合,不过要是太奔放,掉下去就会摔个粉身碎骨。联想到四个胖女人的狼狈模样,我确定她们一定是从这里滑下来的。但要是向上攀爬,可谓难上加难。
“我先上,你跟在后边。”佘颖掏出一根绳子系在腰间,“抓紧绳子,千万别撒手。”
我点点头,为了保险起见,把绳子在手腕上缠了几圈,又打了个结。
山洞自上而下足有将近百米,这条滑梯一样的路绕着洞穴一侧盘旋而上,虽然宽度还算可以,足够两人并排,但越向上走越心惊胆颤,依然觉得它实在太狭窄了。
佘颖弓着腰,时不时地将匕首插在洞壁的缝隙里,借力攀登。起先每走几十米便停住脚步歇息片刻,后来每攀登十几步就要停下来喘一会气。
我对自己迟钝的身手感到前所未有的懊恼,一个女孩为了带我攀爬,累成这般模样,实在令我过意不去。
爬爬停停,我们已经到了洞穴的中央,向下望去,那个池塘变得和脸盆差不多大,看得我一阵头晕,赶紧闭上了眼睛。
“再坚持一会,快到了。”佘颖气喘吁吁地安慰我,“你这家伙看起来挺瘦,没想到这么重。”
我尴尬地笑了笑,转移话题:“这上面黑洞洞的,看不到出口,你确定这条路没问题?”
“这里一定通向饵庙,老康的娘修建这条路,为的就是方便把装在箱子里的物件运下来。如果我没猜错,这条路还是她哄骗那些巫师们修建的,他们绝对想不到上边就是饵庙,而这条路正是他们的死亡之路。”
“别说了,节省点体力吧。”我咳嗽了几声,“你越说我听着越糊涂,问你又不正面解释。等咱们上去,看在咱们好歹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的交情上,拜托你好好给我讲解一下。”
佘颖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继续向上攀爬。又经历了几次停歇,我们终于接近了洞顶,这时我看清了路的尽头,那里果然有一道石门!
我以为佘颖一定会拼尽全力尽快爬到那里,没想到她反而停住了,并且嘟哝了一句奇怪的话:“这个高度应该差不多了。”
“什么?”我问。
她靠在石壁上,一只脚卡进裂缝里,扭过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奇异的笑容。
“还记得咱们的约定吧?”她问,“回去后忘了这里发生的一切,永远别再回来。”
我怔怔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件事。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这人也真是够麻烦,咱们被水冲走的时候,你要是配合点别反抗,也不至于折腾到现在,横生出这许多枝节。”
我愣了片刻,突然背后涌起一股寒意:当时想要淹死我的那个人是她?!
“你。。。。。。你。。。。。。”忽如其来的冲击让我的脑海瞬间空白,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佘颖笑了,笑得非常奇怪:“好了,多说无益,永别了。”
话音刚落,她猛地摆动身体,我猝不及防,身体被甩向石壁外,还没来得及抓住任何东西,她右手一挥,匕首切断了连接着我和她的绳子。
惯性把我甩到了半空,愕然,愤怒,恐惧混合在一起涌上心头。佘颖为什么要害我?!
可惜我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了,我飞快地向下坠落。
直直地落向那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封水源。
第39章 归去来兮()
我并不是个怕死的人,或者说,我觉得自己并不怕死。
初生牛犊不怕虎,那只是因为它对死亡没有一个明确的认识。虽然我也不清楚,但在坠落的过程中,一股强烈的恐惧攫住了我的心脏,我感到口干舌燥,心跳加速,知道即便没有摔死,也会被封水变成雕像。
无论如何,我都死定了。
于是我闭上了双眼,听到自己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死到临头时,我的叫声竟然是那么难听,跟捆在凳子上眼瞅就要挨一刀的猪差不多。
等等。。。。。。这不是我的叫声!
我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床?我怎么会在床上?这是什么地方?
狭小而整洁的房间,床的右边是一个老式衣柜,左边是一张掉了漆的写字台,略带昏黄却又很温暖的阳光从窗口照入,投射在床边的一把木椅上,椅子上摆着一叠整整齐齐的衣裤,我一眼就看出来是自己的。
我忽然意识到这里是二伯的诊所,这间屋子是他让我当卧室的地方。
我是怎么回来的?!
屋外忽然又传来一声惨叫,这次我听清楚了,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我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身上只穿着背心裤衩,强烈的疑问让我顾不得许多,从楼梯上跑到客厅里,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两眼发直的人,正是那个神经兮兮的张大师。
二伯背着双手站在他面前,歪着脑袋打量着他,旁边站了个干瘦的老头子,一边抽烟一边叹气,听到我下楼的声音,他们二人同时转过头,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活鬼。
“小子,你,你。。。。。。”老钱抖动着嘴唇,结结巴巴地开了口,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
二伯的表情倒是没他那么夸张,尽管脸色微变,但整个人还算镇定,然而接下来的行动却令我大出意料:他几步窜到我面前,双手扶住我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还特地用手掀开我的眼皮看了看。
“这是几?”他伸出两根手指在我眼前晃着。
“二伯,你别发神经了!”我急切地问,“我是怎么回来的?”
问题刚出口,二伯的脸色忽然变得铁青,他抡圆了胳膊结结实实地给了我两记耳光,抽得我眼冒金星,还没等我奋起抵抗,他又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摸着我的后脑勺,声音哽咽地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什么没事就好啊,你个小兔崽子可急死我了,你要是再乱来老子就打断你的狗腿云云。
拜托,我到底干了什么事让他这么反应激烈?再说你堂堂一个老头子,知不知道迎面一大棒,然后再给几根胡萝卜这种行为是傲娇妹的典型举动?
我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你先别说没用的,我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他瞪着我:“你不知道?”
“你看我像是明知故问吗?!”我急了,“快说呀!”
“你先上楼躺着,别着凉。”二伯见我这般反应,神情变得严肃,“这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咱们慢慢聊。”
他回头嘱咐老钱照顾好张大师,和我一起回到二楼的卧室里。见我在床上躺好后,他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事情很复杂,你想知道原委,必须得先告诉我你的经历。”
如果说我从佘颖的身上学到了点东西,那么充当其冲的便是:当对方态度坚决地要你回答一个问题时,而你同样也有问题需要他解答,那么最好尽快满足他的要求,赌气或者扯皮纯属浪费时间。
我平定了一下心绪,把事情从头到尾描述了一遍,从自己如何莫名其妙地到了草原,直至被佘颖从山壁上推了下来。
二伯的反应很奇特,我从未见过一个人的脸上会出现那么丰富的表情:从开始的平静,渐渐起了波澜,当我讲到遇见老康,被他推进地下洞窟,发现了大女巫的尸骸开始,他的脸色变得又青又白,等我提到念苍生这个名字时,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待我讲完在封水源的洞窟里的骤变,他才重新恢复了平静,但我能看得出,那只是表面上的,额头上的冷汗证明他的内心一定在汹涌澎湃。
“真是。。。。。。不可思议。”二伯竭力抑制住声音中的颤抖,“如果不是你亲口诉说,我完全想象不到你的经历会这么奇怪。”
“我讲完了,该你说了。”我催促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告诉你倒也可以,只是我担心你无法接受。”二伯支吾道,“你确定想知道?”
开玩笑!有了这一路的遭遇,我还真不相信有什么事能让自己无法接受。
二伯见我态度坚决,轻轻叹息了一声:“在到达草原前,你最后的记忆是听到半夜诊所里来了很多人,然后面前出现了一个青铜盒子,对吧?”
我点点头。
“这些东西不是你的幻觉,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他垂下头,像是在犹豫,最后下定决心似地抬起了头,“好,我告诉你那天晚上都发生了些什么。那个病人被送进诊疗室之后,我发现症状很奇怪,正在一筹莫展时,你冲了进来。”
“我。。。。。。冲进了诊疗室?”
“是的。”二伯的语气很确定,“你冲进了诊疗室,表情和眼神都很奇怪,像是被人催眠过一般,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你就来到病人的面前,盯着病人看了半天,然后就晕倒了,人事不省。”
“然后呢?”我颤抖着声音问,“然后发生了什么?”
“你始终处于昏迷状态,我用尽一切办法都没能把你弄醒,知道刚才,你自己恢复了意识。”
这怎么可能?!
我惊愕地盯着二伯,如果他说的全是真的,那么我一路上的经历,岂不都是。。。。。。
“没错,你见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都是梦。”他语气坚定地下了结论。
“不可能!”我嚷了起来,“那绝对不是梦,梦怎么可能有那么真实?你想跟我说,佘颖,老康,崔老二他们都是梦中虚幻的人物?”
“我没那么说。”二伯双眉紧缩地摇着头,“我不知道老康和崔老二是什么情况,但你说的那个佘颖,她肯定是真实存在的。你经历的这一切,并不是你的梦,而是她的。之前我还无法确定,听了你的描述,我几乎可以确定了,你昏迷的原因就是因为你进入了她的梦境。”
我不由自主地摇着头,二伯说的这一切实在太难以接受了。比起这种荒诞绝伦的解释,我宁愿相信自己是被外星人绑架后又送了回来。
“要是不相信,你可以去旁边的诊疗室看看。”二伯无奈地笑笑,“看到那个病人后,你自然就会相信了。”
我从床上跳起来,三步并两步地出了房间,推开了隔壁诊疗室的房门。
里边的情景令我呆若木鸡。
第40章 如梦如醒()
诊疗室和我初次见到时,只发生了一个变化:屋子正中的铁床上躺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她的身上穿了套蓝色条纹的病号服,虽然比较宽松,但曼妙的曲线仍旧洗衣可见。高耸的胸口平稳而均匀的上下起伏,仿佛睡得轻松而甜美。
令我吃惊的不是她,而是那个青铜盒子,那个套在她脑袋上的青铜盒子。
无论是那些小蛇一般的诡异文字,还是纵横交错的刻痕,跟我在失去知觉前看到的完全一模一样!
我回过神,走到床边,发现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