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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不以为然,对方一看我的表情,立刻很愤怒,说我又没亲眼看到,凭什么不信。我当时没太当回事,结果对方很当回事,质疑我不信任她的人品,还言之凿凿关于佘颖的一切传说都是真的。
她们越是这样强调,我反而越发怀疑,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众口铄金的真正意义。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开始被陆帆那帮人排斥。等我后来真的接触到佘颖后,才发现全他妈都是扯淡,她根本就是个不懂世事的无辜纯洁小妹妹,跟贱人和婊子那类词完全不沾边。表面上看,她非常不起眼,但实际上,那只是因为她的不修边幅和刻意的不引人注目。
有一次假期到来之前,我们都准备回家了,寝室里的人也走得只剩下我俩,那天我回寝室,推开门看到她时,简直是惊艳。她换掉了平日每天穿的校服,头发也稍微有些打理,根本就是个标致的小美人。那时候的我,其实是个丑小鸭,不瞒你说,我小时候很胖,胖到变形,要不是家里生意的关系,一定早就被同学们欺负死了。那时候的我,其实特别自卑,也不敢跟人说话,当我看到佘颖的那一面时,对她有了全新的认识,也觉得自己充满了希望。
其实我很感谢佘颖,是她跟我说,如果我瘦下来,一定会很好看。那时候我已经被陆帆那帮人给冷落了,从这个假期开始,我开始跟佘颖成了朋友,我们在qq上聊了很多话题,再开学时,我们已经真正成了朋友,当我们共同面对陆帆那波人时,我们的友情比其他人之间的同学情,又多了一层特殊的意义。
可能是因为我的接近,让陆帆那帮人对佘颖的孤立也牵连到了我。我承认自己太软弱,在应该站在她身边的时候,退缩了。我承认我辜负了她,她是真心待我,没想到因为我的选择,给佘颖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或许是从未拥有过友情,却被人这样辜负,在我离开她后不久,她开始被陆帆的狗腿子们围攻,关于她的谣言越来越多,大家都传她是私生女,母亲是个见不得人的舞女,她连父亲的面都没见过。你们可能不了解,对于有钱人家正房生的孩子们来说,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人。因为所有私生子女都是继承权之路上的不定时炸弹,是命中注定的敌人。
有一天,她被一帮女生用垃圾桶套住头,然后一帮人拳打脚踢,在被人发现之前又轰然散去。虽然不敢真的站在她身边,但我一直在默默地关注她,那天我已经看出她有些不对劲了,寝室熄灯后,她轻手轻脚地摸了出去,我跟在后边,看她登上了宿舍楼的天台。
那晚的风特别大,她爬上了水泥栏杆,站在台子上。我猜她想自杀,于是立刻打电话报了警。幸好警察来得快,赶在她跳下去之前,校园里已经因为警笛声闹得沸沸扬扬,她不想再被同学们嘲笑,悄悄地躲去了厕所。
那晚的我也特别机智,居然没有拿自己的手机报警,而是趁着宿管大妈打盹儿用她的手机打的110。警察来了之后,以为宿管大妈报假警,把她批评了一顿,而我,也万幸没有暴露。因为在这之后,陆帆那帮人对佘颖开始更凶残地施压。
当着老师的面,她们都掩饰得特别好,一旦到了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地方,就对佘颖各种围堵和暴力。其实她们才是真正的婊子!可我势单力薄,敢怒不敢言,只有一次次关注着佘颖,时刻担心她再次自杀。
学校组织看电影,我拿到的票是坐在第一排,看得眼睛发花,实在看不下去就闭上眼迷糊了一会儿。电影演完后,灯光亮起,忽然从后边传来一阵惊叫。现场一片慌乱,佘颖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割腕了,因为没有人发现,被发现时她已经接近休克状态。
从医院出来后,佘颖又接连不断地尝试了好几次自杀,她在走廊上上吊过,也服下安眠药去过小树林,其实是我每次都跟在她后边,每次都报警阻止了这一切。直到最后,学校都忍不下去了,她这种状态不仅影响同学也影响到了老师,教导主任担心她真的死在学校里,担不起这个责任,劝说家长把她领了回去,办理了退学。
看到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长长地舒了口气,我确定离开学校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这本日记,就是她在临走时,交给我的。
她说,其实她知道我为她做过的一切。
黄洁讲完这番往事后,似乎依然沉浸在回忆中,久久不再开口。
“就这样?她没说点别的?”我总觉得其中一定遗漏了什么。
“没有,事实上她也来不及说了,旁边还有其他同学。”黄洁喝了口茶,又帮我倒了一杯。
茶很好,但是关于佘颖的事情,似乎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她怎么会是自杀过多次的人呢?在梦境中的她,是那么坚强勇敢又聪明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听到这么多细节,我完全不会相信这一切。
我不信那么害怕血的一个人,敢做出割腕这种事来,更不相信如她般聪明,居然会如此无能地忍受那些富家子弟的欺负。一个陆帆,再厉害,也不可能厉害过梦境中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事。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在这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有些激动了,同时也为自己调查了半天,却毫无进展而焦虑。手一抖,不小心茶水撒了,落在摊开的日记上,两行字却浮现出来。
你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吗?
如果是亲眼所见,就一定是真的吗?
我和黄洁都愣住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密写墨水?不过这么做,却挺像是佘颖干的事。
“我想见见这个陆帆。”我觉得她应该是破解秘密的关键人物。
“不可能的。”黄洁摇摇头,“除非她想见你,你是找不到她的,没有人能找到她。”
第54章 计划有变()
跟黄洁磨蹭了半天,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还是那句话,不单她自己找不到陆帆,认识的人里也没有能联系上陆帆。我见她态度坚决,不像是在推搪,便告诉她我要打道回府了。
她很意外,瞪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问我是不是生气了,我被看得心里有点发虚,再三保证自己没那么小心眼,看她还是不信,眉头一皱,瞎话上心来。
我声情并茂地告诉她,我有个身患晚期老年痴呆的二伯需要照顾,老头子不犯病的时候整天闷头大睡倒还好说,一旦犯起病,就跑出门各种说疯话甩飞眼勾引老太太,搞得都快成了方圆十几里内的大爷公敌。昨天在她这待了一夜,现在要是还不回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黄洁被我唬住了,当即表示要开车送我回去,我说别别,我还是自己走吧,你老老实实在家待几天,那个陆帆想必也不会拆了院墙来找你的晦气。
大概是沙箱疗法外加一番倾诉让黄洁心安了不少,她没再耍大小姐脾气,乖乖地答应了。我离开的时候,她站在院门口向我挥着手,然后就那么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我,这个阵势搞得我罪恶感爆棚,很有种遗弃幼女的亏心感。
平心而论,如果没有看到佘颖的那本日记,外加黄洁告诉我佘颖曾经数次想要自杀的往事,我差不多真会抓住这个大好良机,在她家住下去。有个名字很长的心理学家说,男女在一间屋子相处时间长了,结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生出一堆孩子来。
这理论靠不靠谱我不知道,但总比二伯要和我平分两百万的空口白牙靠谱得多。
可是当我知晓佘颖的往事后,我就再也没心思考虑这些,一心只想回去跟二伯研究研究下一步怎么办。说我专业精神崇高到坐怀不乱也好,说我一时脑抽肯定会遗憾终生也罢,我都不会否认,因为连我自己也说不好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情。
我最后回头看了院门,黄洁还站在那里,我忍不住暗暗叹息:这也是个心理有隐疾的女孩,可惜现在顾不上你了,以后有缘再见吧,比起你,还是躺在诊所二楼的那位更让人牵挂,要不怎么说会装死的孩子有奶吃呢。
回到诊所时夜已经深了,刚进客厅的门我就觉得饿了,有点后悔自己没有长着两个驼峰,能把黄洁叫来的那一桌子菜全囤积在里边。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见我进来了也没起身,依然翘着二郎腿用报纸遮住了大半个身体。我劈手把报纸抓过来刚想讽刺他三更半夜装什么大尾巴狼,却愣住了,原来那人不是二伯,是老钱。
老钱对我眨巴着眼睛:“嚯,怎么这么大火气,是不是没捞到晚饭吃?”
我尴尬地哼哼了一声,算是不置可否。老钱哈哈一笑,问我要不要去他的茶馆吃点,我刚要客气,他却一本正经地看看表:“再等八个小时,我那一开门,随时欢迎。”
“钱大爷,半夜三更的您在这儿不会是等着拿我开心吧?”我用牙疼似的声音问。
“哦,我给你二伯护法呢。”他一本正经地说。
护法?我抬头看看天,月明星稀,一点云彩都没有,二伯就算面子再大,老天爷也不能来个晴天霹雳帮他渡劫吧?
“他在照顾二楼的那个病人呢,让我在这候着,要是你回来了,咱们爷俩就在这聊会,等他忙完了下楼再说。”老钱解释道。
照顾病人?莫非是佘颖出了什么状况?!我迈步就想上楼,被老钱一把拽住。
“你小子是急傻了嘛,没听明白就是怕你上楼打扰他,我才在这看大门的啊?”老钱似笑非笑地说,“放心吧,你二伯说那丫头没大碍,我估摸着他也快下来了,你坐下来耐心等吧。”
老钱预计的挺准,十分钟后二伯便从楼上下来了,一张老脸拉得巨长。我看得心中一紧,连忙站起身问:“怎么样,没事吧?”
二伯挥挥手:“没事,就是年纪大了,上了点火,明早又要便秘了。”
“。。。。。。我是问佘颖。”
二伯的脸色沉了下去:“她正在面临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什么问题?”
“她脑袋上套着个青铜盒子,既喝不了水也吃不了饭。这两天一直都是靠我给她注射葡萄糖来维持生命,我刚才给她检查了一下,各项指标还算正常,不过终非长久之计,一定要让她尽快醒过来。。。。。。对了,你在外边疯跑了这么久,打探到什么消息没有?”
我赶紧把从黄洁那里弄到的消息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二伯听完后双眉微蹙:“老钱,那个陆帆,你知不知道她的背景。”
老钱稳稳当当坐在那里,用报纸遮住脸:“我可以打听打听。”
“要多久?”
“假如她真是像别人描述中那么邪乎的话,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个月。”
“那拜托你了。”二伯转向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觉得陆帆是个关键性人物,很多东西只有跟她面对面才可能弄个水落石出。”我看了看老钱,“等钱大爷查清陆帆的底儿,我再乔装改扮,单刀赴会,打入敌人内部,一举。。。。。。”
“停!”二伯捂住我的嘴,“你真把自己当王牌特工了?实话告诉你,要是昨天你这么说,我没准能答应你,可是现在不行了。楼上那丫头今天有点不对劲,傍晚的时候身体有点抽搐,心跳和血压急速上升,幸好持续的时间短暂,很快恢复了正常。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二伯,你跟我坦白说。”我恶狠狠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趁周围没人,借着给她检查身体的机会,想要占便宜?她没有反抗能力,气得心跳血压高,你还装不知道?”
“胡说八道!”二伯怒吼道,“我这么德高望重,正气凛然的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下流勾当!为什么我在你心里怎么是这个形象?啊,你说,为什么?”
我一见他气成这样,连忙赔笑:“对不住对不住,要怪就得怪白日女鬼。”
这四个字一出口,二伯的老脸也微微泛红,瞅瞅老钱,他还在全神贯注地看报纸,于是松了一口气,干咳了一声:“嗯,这个也没办法,汉语实在太博大精深了,误会总是难免的嘛。对了,说正经的,我认为佘颖在梦里肯定遇到了什么危机,所以才会出现那些反应。”
梦里的危机?她把我推落后,应该顺利地从饵庙走了出去,叫人来救老康,会遇到什么危机?
“所以说计划有变。”二伯用力拍着我的肩头,“调查陆帆需要时间,咱们不能坐等情况恶化,一定要做点什么!”
我看着老头子,他的眼神里颇有一种“背黑锅我来,送死你去”的悲壮,这让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直说吧,你有什么打算?”
他连连点头,满脸孺子可教的欣慰:“我打算把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