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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老二冷哼一声,压低了声音:“因为。。。。。。我亲眼见过它。”
“什么?!”老左惊叫道,“老大不是说那东西除了他,绝对没别人见过么,你怎么。。。。。。”
“因为我觉得说出来对自己没好处,于是从来没对老大提过这件事。”崔老二感慨道,“看来是老天眷顾,唯一没对老大说实话的地方,最终竟然会救了咱们的命。”
“那咱们就在这等着?”孙先生问。
崔老二硬邦邦地吐出一个字:“等。”
我本来正在思想斗争,要不要现身,听到这一番话赶紧蹲了回去。崔老二的心狠手辣我见识过,上次我只是想跑路,就差点被他一刀两断,现在知道了他的秘密,被他发现更是不会留我的活口。
然而听他们的意思,帐篷外也不安全。他们口中的“它”十有八九把佘颖的马以及饵庙里的胖女人切成两半的怪物,那玩意的来无影去无踪我是见识过的,很可能前一刻我毫无察觉,后一刻便身首异处。
这真是进退两难,搞不好横竖都是个死。
既然横竖一死,倒不如进帐篷跟崔老二玩玩与狼共舞,至少他应该不会见了我二话不说便动刀子,花言巧语一番,装作自己碰巧路过,什么都没听到,我的命可能就保住了。
我正绞尽脑汁地盘算,该编出一套什么说辞去骗崔老二,他却忽然开了口。
“你们两个是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见到它的,它又是个什么模样?”
“是啊!”这句话正中老左的下怀,他嚷起来,“二哥你说说呗!”
“其实也不是非知道不可。”孙先生毕竟老奸巨猾,“如果二哥觉得我们没有知道的必要,那也不必劳神讲给我们听。
崔老二猜透了他的心思,哈哈一笑:“莫担心,是我主动要讲的,以后绝对不会杀你们灭口。”
孙先生半尴尬半解脱地陪着笑了几声:“那小弟愿闻其详。”
“这事要从三十五年前说起,那时我和老大都还是十几岁的毛孩子。”崔老二悠悠地讲起了往事,“我们当时离家出走,想要闯一番自己的天地。那是一个深夜,我和老大走散了,独自在草原上行走,突然,我看到了。。。。。。”
我被勾起好奇心,竖直了耳朵听他讲述,暂时把危险抛到了一旁。不料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不可闻,我心痒难耐,小心翼翼地靠近帐篷,打算听个清楚。刚凑到距离帐篷五步外,只听崔老二一声大吼:“外边有人!”
这一嗓子把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与此同时,门帘挑起,里边的三个人窜了出来。一个横肉与麻子齐飞,胡须共脸皮一色的彪形大汉将我踢了个仰面朝天,用脚踩住我的胸口。另一个神情阴鸷,眼睛细长的中年人来到我身边,盯着我上下打量,神色阴晴不定。
不用介绍,那彪形大汉就是老左,那个中年人一定是孙先生。
然后我看到了一张大马脸。
崔老二也拎着马刀,站在他们身后,看着我,笑得很诡异。
“二哥,怎么办?”彪形大汉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这小子形迹可疑,杀了得了。”
“此处荒无人烟,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人?”孙先生盯着我,眼睛里像是有根要刺穿我的针,“要杀也得先弄清他的身份。”
崔老二咧开大嘴,无声地笑了,他举起刀,寒光一闪,手起刀落!
我没有死,倒下的竟然是老左和孙先生!
第59章 长脚的棺材()
我彻底愣住,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哪怕崔老二抱起我亲两口,然后搂着我跳一曲探戈,都不会令我比现在更错愕。
“你。。。。。。不是崔老二?”我试探着问,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
他笑了,笑声中带着六分嘲讽,四分霸气:“天上地下,没有人能假扮得了我。就算有人能扮得出形,也扮不出神。骗骗没见过我的人或许可以,但绝对骗不过我这两个兄弟的眼睛。”
说话间,他的双眼扫过老左和孙先生的尸体,眼睛里浮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落寞和悲痛。
“他们是你的兄弟?”
“过命的兄弟。”崔老二缓缓点了点头,“十几年来出生入死的兄弟。倘若没有他俩,就算我还没死,恐怕也只剩下了半条命。”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们?”我忍不住问,话刚出口后才发现这问题实在有点奇怪:如果崔老二没杀他们,我现在就算没死,恐怕同样也只剩下了半条命。
没想到崔老二的回答同样奇怪。
他盯着我,脸上露出一种非常复杂的表情:“因为他们不死,你就得死。”
“你是为了救我?”这个回答令我难以置信,刚才我考虑过崔老二这么做的各种可能,哪怕是他忽发神经,都比这个理由容易接受。
崔老二没有回答,而是做了个令我做梦也想不到的举动:他双膝一屈,跪了下来,对我连磕三个响头。
我活到这么大,也没人对我如此客气,更不用说是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煞星了。我赶紧爬起来,想把他搀起来:“崔。。。。。。二哥,你这是干什么?”
说实话,我倒不怕受此大礼会折寿,反正他也不是我长辈。只是这位主儿的头绝对不是白磕的,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万一他提出个要求我办不到,那我一定会死得超级惨。
崔老二推开我,硬是行满了三拜九叩的大礼,然后才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过了半晌,缓缓地说:“你救了我大哥,等于救了我。我欠你一条命,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报答你。”
等等!我救了老康?这话从何说起?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崔老二上下打量着我,“佘颖那丫头说,你为了救我大哥,被怪物抓走了,怎么看起来一点没受伤?”
我心中一凛,似乎猜到了一些东西,于是装作糊涂的模样搔搔后脑勺:“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吓得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饵庙旁边的草丛里,然后想去营地找你们,走到半路发现了这顶帐篷,便过来看个究竟。”
听到饵庙二字,崔老二脸上微微变色,问我这一路上是否发现了什么异样。我心中对他仍存着提防之意,觉得胖女人的事还是不说为妙,于是摇头否认。
他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轻松,同时隐约透出一些失望。
“崔二哥,康老大现在怎么样,没有大碍吧?”我本想问佘颖的状况,话到嘴边又改了口,觉得还是这样问显得更自然。
“一言难尽。”崔老二紧锁双眉,“刚才我对左麻子和孙有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大哥被救出来时昏迷不醒,后来送进大帐内,我便再也没见到他。我那侄子说他已经醒了,至于真醒还是假醒,只有天知道。”
我暗暗吃惊,一直以为是我后来靠得太近才被他发现,没想到从一开始他便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之前以为他不过是一介莽夫,没想到竟然可以如此沉的住气。
可能是我没有掩盖好,心理变化还是被崔老二看了出来,他轻笑了一声:“莫要忘了,我是在这片草原上长大的,别说一个大活人,就算是只兔子也逃不过我的耳朵。以前咱们曾经骑过一匹马,我记得你的呼吸声,若不是这样,还能让你在外边偷听那么久?”
“那么崔二哥,你说的只会在月圆之夜出现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已经把话挑明,我也不必再试探,索性直接向他询问心中的疑惑。
崔老二微微一笑:“你跟我大哥和佘颖相处那么久,还猜不到?”
“难道是。。。。。。那口长脚的棺材?”
“也对,也不对。”他顿了顿,“准确地说,是棺材的脚。”
他这么一说,我反而更糊涂了:“这有什么区别?”
“那个脚不是棺材自己长出来的。”他神秘地笑着,说话的口气更加神秘,“世上的棺材本来没有脚,有人把棺材放到上边,于是便有了脚。”
这话听得我有些头晕,又有些耳熟,觉得这家伙很有当哲学家或者大文豪的潜力:把本来就很玄妙的事讲得像是散文,也是种本事。不过转了转脑筋,我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棺材是死物,脚是活物,把棺材放在脚上,是让它守护这口棺材,对吧?”
“有点机灵劲。”崔老二赞许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那这个脚,是什么样子的?”
“我不知道。”崔老二摊开双手,“据我所知,世上可能只有我大哥的老娘见过这东西。”
我愕然:“你刚才还和老左和孙先生说只有康老大和你见过。。。。。。”
“我骗他们的。”他一脸诚恳,“我这人有个毛病,杀人之前一定要撒个谎,不然全身不舒服。被杀的人总有怨气,万一变成厉鬼总会打算报仇,把他骗得晕头转向,想不起仇人是谁,那就天下太平了。”
“你这是什么奇谈怪论?!”我叫了起来,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你不是为了救我才要杀他们的么,那时候他们还没发现我,你怎么就对他们起了杀机?”
“谁说我是为了救你?!”康老二的反应比我还激烈,“我只是说,如果他们不死,你就得死。你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好不好?”
“这又有什么区别?!”我已经快被他绕得崩溃了。
“哎,刚夸你机灵就开始笨。”他连连摇头,“我们刚才的谈话你算是白听了。都说了我那侄子排我们来是为了送死,因为棺材的脚最喜欢吃新鲜的人肉。前些天为了把它引出来,我们特意准备了几个胖女人,没想到动静搞得太大,它居然没出现。所以这次我和他们两个来,就是看看没人干扰时,它会不会出现。”
这次我终于明白了,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指令的内容是,让他们两人当饵,你把他们杀掉,引出棺材的脚,是不是?”
“没错。”崔老二伸了个懒腰,“甭管指令是不是老大发的,总得完成。所以如果他们两个不死,你就得死,毕竟总得有人当诱饵嘛。虽说他俩是我的老部下,但你毕竟救了老大,我总不好意思宰了你。本来这两人也算是有些真本事,想要干掉他们不太容易,我正边喝酒边琢磨,赶巧你来了,于是我就利用你吸引他俩的注意力,趁其不备一刀拿下。”
他说得轻描淡写,我听得又惊又怒。差点以为崔老二还算是个讲义气的汉子,结果还是个凶残的杀人魔。
“别在外边说话了。”他看看天色,“去帐篷里歇会,后半夜还得用他俩的尸体办大事。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保你安然无恙。”
说罢这番话,他掀起帐篷的帘子,招呼我进去。
此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对我说的这番话,不会也是杀人之前的例行忽悠吧?
第60章 倒行逆施()
帐篷里的陈设很简单:地上铺了三条厚毛毯算是简易床铺,正中摆了木墩子,上边有三个粗瓷酒碗,其中一个被摔裂了。
不到一刻钟之前,崔老二和他的两个部下还在把酒密探,如今那两个人已经变成了两具尸体,躺在清冷的月光下,身体的温度在夜风中渐渐冷却,这让我不禁萌生出一股强烈的人生无常之感。
崔老二麻利地撤掉另两个酒碗,用袖子擦干净木墩,招呼我坐下,从帐篷一角拖出个大皮袋,取出个新碗,倒满酒招呼我喝。我没什么酒量,摇头拒绝,他一皱眉,不满道:“按照草原上的规矩,你不喝这杯酒等于扫我的面子。再说既然你能舍命救我大哥,一杯酒又有何妨?”
被他这么一说,我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浅呷一口。酒一入口,我感觉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浓烈,反倒带着股甜丝丝的绵软,见他盯着我看,索性一饮而尽。
“这是春草酒,没什么劲儿,喝起来比掺水的马奶酒还不如。”崔老二叹息道,“外出办事,怕醉酒误事,只能用这个稍微过点瘾了。”
我无心和他闲聊,直奔主题:“崔二哥,佘颖现在怎么样,她还在营地么?”
他翻翻眼皮:“哟呵,你不问我一会怎么办大事,反倒先关心起她了,怎么着,那小丫头是你的心上人?”
我有些窘迫:“我是她的随从,关心一下是应该的。”
崔老二哈哈大笑:“你小子别在我面前藏着掖着,我老崔也不是没年轻过,喜欢就喜欢,讲出来心里才痛快。再说那小丫头确实有胆色,徒步走去营地向我求援时,已经累得虚脱了,被我用刀架在脖子上依然面不改色,别说女人,男人里能如此镇定的也不多。”
我心中一震:“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