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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心理学:阴山入梦惊魂记-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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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这是什么吗?”孙先生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能见到它的真面目,算是你的造化。。。。。。它就是念苍生之鞭。”

    什么?!他一定是在逗我,念苍生之鞭怎么可能是这个模样,这样一个几棍子就能拍死的没眼睛的虫子,能掀起那么大一片可怕的黑潮?

    他看出了我的心思,不屑地摇摇头:“刚说你机灵,马上就蠢给我看。一只蚂蚁随便谁都能轻松捏死,如果换成铺天盖地的蚂蚁群呢?”

    我一激灵:“你的意思是,念苍生之鞭像是蚁后,能够统御红线在地下行进?”

    孙先生撇撇嘴:“嗯,算你还没蠢到家。不过红线跟蚂蚁不同,它既不是念苍生之鞭生出来的,本身的繁衍能力也不强,除非有足够的肉类让它的卵慢慢孵化才行。幸亏它们能忍饥挨饿,没了食物躲在地下不动也能活很久,否则早就绝了种。”

    我沉思了一会:“我明白了,它在饵虫死后出现,不是为了进食,而是要。。。。。。吸收新成员。”

    这样一想,我之前的假设更是得到了证明:崔老二让那些胖女人服用了克制念苍生之鞭的药物,饵虫吃掉胖女人后,尸体又被红线群给吞噬,毒性感染到了念苍生之鞭,于是它先是狂性大发,然后一命呜呼。

    我的脑海中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不计其数的红线聚集在一起,组成了一条长龙,它们簇拥着被固定在棺材底的无目之蛇,时而在黑暗的地下陷入休眠,时而四处穿梭。这条念苍生之鞭的确名副其实,是一条不折不扣的死亡之鞭。

    但是,老康的娘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莫非是为了保护棺材里的那本书?

    那究竟是一本什么书,能让老康和崔老二来到这片草原,不计代价,势在必得?

    “喂,你想什么呢?”孙先生踢了我一脚,“开始吓得脸发白,现在又一副痴呆样,你要是没什么话说,我可就动手了啊。”

    我嘿嘿一笑:“你拿着念苍生之鞭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又给我解释了一顿,就是为了想杀我?虽然我不太清楚你的性格,但我觉得你肯定不是个话痨。”

    “哦?”孙先生显得很意外,“你怎么这么确定?”

    “非要告诉别人不知道你知道的东西,肯定另有目的。”我笑道,“我只是觉得你不像是个会让我给阎王爷带话的人。”

    孙先生发出一阵大笑:“你说的对,我确实没那么无聊。不过我也确实是要你带话。”

    “给谁?”

    “叫你来这里的人。”

    “你是指崔二哥?”我耸耸肩,“他只是把我交给你们带回营地,又没让你们走这条路。”

    “别装糊涂了。”孙先生沉下了脸,“你以为除了佘颖,就没人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么?你给我看清楚,回去后把见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地讲给他们听,要是再敢来搅局,我保证让你永远回不去。”

    我的脸色变了,他竟然知道这是佘颖的梦境,也知道我的来历,难道他要我带话的对象是二伯?

    孙先生没再搭理我,手一挥,将无目之蛇的尸体丢到了棺材盖上。棺材上的红线顿时炸了锅,像是感觉到了它们的主脑已经死亡,乱作一团,身体的颜色变得更加鲜红,几乎令人无法直视。

    尽管脑子很乱,我还是注意到了两个异常的现象:红线纷纷涌动时,短暂地露出了一块棺材的本体,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它居然是粉红的肉色。

    另一件事是我先前没有注意到的,棺材下边有个黑色的物件,起初我以为是个底座,随着无目之蛇尸体落到棺材上之后,它竟然动了一下,慢慢地向两边裂开,露出了白色的尖牙。

    还没等我看清,孙先生突然松手放下了轿帘。轿子里传出一片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在嚼骨头,听得我直冒冷汗。

    咀嚼声平息后,孙先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又从胸前掏出个形状奇特的金属物件:它的把手是一条弯曲的小蛇,另一端是一根食指长的尖刺。

    他把寒气逼人的尖刺抵在我的眉间,缓缓地吐出三个字:“永别了。”

    不,我绝对不能这样离开!

    我正要全力一搏,做最后的挣扎,忽然听到了一阵铃声。

    铃声清脆悦耳,孙先生也听到了,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比死人还要苍白。

第79章 重逢() 
铃声越来越响,随着铃声一起向这里逼近的还有急促的马蹄声。

    孙先生回过神,闭上运力,要把这个奇形怪状的尖刺扎进我的双眉之间,我感到一阵剧痛,神智反而变得模糊,眼前的白雾开始化作一片浆糊,孙先生的身形也渐渐模糊。我心叫不妙,再这样下去非得离开这个梦境回到现实中不可,于是用力把脑袋向后仰去,但尖刺紧随而至,越扎越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带着风声飞了过来,正中孙先生的面门。他怪叫一声,不由得松开了我,两只手擦拭着面孔,像是颇为痛苦。

    这时那顶登天轿也发生了异变:一股腥臭刺鼻的红色液体从轿帘下涌了出来,轿子里传出一阵痛苦的喘息与呻吟,紧接着又响起了一阵咯咯咯咯声,像极了人被掐住脖子时挣扎的动静。

    难不成轿子底座上的那张怪嘴把老康他娘的棺材给咬开了?他娘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流血和出声,不会是跟红线相处的时间太长,变成了老妖怪吧?

    孙先生擦掉蒙住眼睛的污物,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睛,再次举起尖刺向我扎来。我扭头就跑,没想到他的胳膊长得惊人,一伸手就撘到了我的肩膀,稍微一用力便把我拉得转了个圈,没收住脚步,径直向他胸前撞了过去。

    我一惊心想要完,忽然眼前一花,一个绳套从天而降,套在我的脖子上,绳子一紧,猛地将我向后拉了过去。

    这股力量相当大,把我整个人都给拽得飞了起来,重重地落在一辆马车上,后脑勺恰好撞到了硬物,痛得我两眼发黑双耳轰鸣。

    凭借坚定的意志和信念,我在觉得自己活过来之后总算忍住没有破口大骂:扔绳套这人似乎是想要救我,但实际效果跟故意伤害差不多。大概是因为小时候比较顽皮,我奶奶又是个喜欢灵魂和肉体一起触及的人,时不时大嘴巴伺候,让我脖子上的肌肉得到了充分的发育,所以刚才这一下子才没有把我的脖子扯断。

    我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想要看看这个做好事不计后果的大侠究竟是何方神圣,结果被挥鞭驾车的那个瘦小的背影给震得差点石化。

    她身上穿了件黑色的长袍,阳光照在袍子上,棕色的兽形花纹在对我张牙舞爪。原来在我被摔得半死不活的时候,马车已经冲出了白雾。听到我起身的动静,她转过头,半边脸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另半边苍白而无血色,嘴角微微一扬,算是对我打了招呼。

    她把握在另一只手的绳头扔了过来:“我倒不出手,你自己慢慢解吧。”

    “佘颖!”我叫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

    “这话问的奇怪。”她淡淡地说,“我明明告诉你,回去了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你把我的话当放屁,我还没生气,你怎么先大吵大嚷起来了?”

    “这个。。。。。。”真是见了鬼了,面对凶神恶煞的崔老二,我尚且能巧舌如簧,但是见了她,舌头就开始短半截,吭哧了半天,才憋出四个字:“一言难尽。”

    “那就别说了。”她回头继续赶车,“我赶时间,你先老老实实待着。”

    “你先把车停下!”我急了,这大姐一赶时间准没好事,前边指不定有什么凶险的情况在等着,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把炖的一锅心灵鸡汤给她灌下去,让她再无牵挂,撒手西去。。。。。。啊不,赶紧醒过来。

    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这人怎么变得越来越麻烦,行了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能不能把车停下?”我也不高兴了,拼死拼活为她折腾了这么久,结果她毫不领情,“能不能给我有点尊重?”

    “对不起。”佘颖换了种非常郑重的语气,“我不该多管闲事,你要是觉得我不停车就是对你不尊重,那就请你跳下去,我保证不拦着你。”

    我恨得咬牙切齿,虽然自己的口才还算可以,但实在不愿对她爆粗口。这位大姐某种意义上跟崔老二有点像,翻起脸来比不脱裤子放屁还要快。

    我吸了口气,调整呼吸,然后笑了,气运丹田,用一种充满磁性的声音说:“好的,这位女士,咱们现在开始好好聊一聊。”

    “不知道爱没爱过,已经约了三个人了,明天要去法庭打官司没时间,几号上班自己去问老板,孩子大人都不要了,我妈和男朋友都不会蠢到掉进水里,再问我后不后悔我就让你后悔,你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关我屁事。”她连珠炮似的回答,“好了,除了这些事,你都可以谈。”

    我一个趔趄差点从马车上栽下去,这家伙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酝酿了一下情绪,我用声情并茂地开始讲故事:回到现实后的这些天,我是如何顾及感情不忍弃她不顾,如何机智果断地去学校探寻她的踪迹,如何跟黄洁和她的那些人五人六的老同学们周旋,如何顺藤摸瓜挖出了陆帆,最后如何发现了那本带血的日记以及上边隐藏的文字。

    讲完后,我满心期待地注视着她,以为她就算不立刻拉紧缰绳翻身下车拜倒在我面前佩服得五体投地,至少也应该肩膀一动,脑袋一低,娇躯一震,嘤嘤嘤嘤的哭起来,完全没想到她只是发出一个声音:

    “哦。”

    我险些情绪失控。刚有点神探的感觉,她这反应跟兜头一盆凉水差不多。我暗暗提醒自己要冷静,这丫头一定是故作冷漠来掩饰内心的澎湃,我不能乱了阵脚。

    舔舔嘴唇清清嗓子,我开始了总结发言,归根结底一句话:你内心的伤痛我已经了解,面对现实才是勇者的选择,从梦中醒来吧,阳光雨露绿草如茵,大家都会爱死你。

    整锅心灵鸡汤劈头盖脸地泼了过去,我差点连自己都感动了,心想要是生在战争年代,凭我这张嘴不知道能策反多少人,避免多少生灵涂炭,简直是善哉啊善哉。

    佘颖缓缓地转过头,面无表情,她的鼻子忽地抽搐了一下,我满心期待接下来的动作是泪如雨下,不料她轻启朱唇,面无表情地发出了另一个声音:

    “呵呵。”

    欺人太甚!居然用不带脏字又最恶毒的两个词来讥讽老子!

    “你呵呵啥”我咬牙切齿地问。

    “初中那些纠纷早就过去了,青春期谁没自杀自残过几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她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讲别人的经历,“还是说你觉得我像是个永远长不大的人?”

    “你这人太没劲了。”我把头转向一侧不去看她,“咱们好歹也算共患难,现在聊什么都是天知地知。你在我面前能不能赤诚点,死要面子活受罪这道理你总该懂吧?”

    佘颖忽然笑了,笑得无可奈何,边笑边摇头:“原来你以为这就是我怕血的原因,于是觉得找到了我心病的根源,就能终止这个梦境。我告诉你,你弄错了,错得离谱。”

    “哪里错了?”

    “因为这个梦是我做的,却不是我想做的。”

    这句话我每个字都听得懂,但连接起来就不明白了,我刚要追问,她却把手一摆:“好了,你知道这些天自己是白费力气就行了,再多问也没用。我再重复一遍,要想让我醒来,结束这个梦境,只有一个办法,让它顺利的结束。”

    “怎么才算结束?”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露出一丝惆怅的微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中,事情该结束时自然就结束了。。。。。。好了,你要么乖乖闭嘴,要问最好也问点有实际意义的东西。”

    佘颖这句话提醒了我,我连忙问了排在第二优先级的问题:“你为什么挟持老康逃跑?”

    她笑了,竟然把车停住了。她笑得很奇妙,回答更奇妙:“因为我要他们这样以为。”

    我转转眼珠,似乎领悟到了什么,扭头去看放在车尾的那个大箱子,先前脑袋就是撞到了它,害得我差点夭折。

    这是一口式样很普通的木箱子,没有上锁。掀开箱子盖,我咝地吸了口气。

    里边没有老康,只有两块大石头。

第80章 阿合台巫术研究() 
我盯着这两块大石头,盯了半天,就像是在看两块稀世珍宝,然后笑了。

    这次轮到佘颖倒吸凉气了,她忍不住开口问我:“这两块石头很有趣么?”

    “非常有趣。”我笑得更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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