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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的手还疼么?”她低声问。
废话,你以为你使的是大力鹰爪手么,要是现在还疼那岂不是骨折了?
心里这么想,但我却眉头微蹙,轻轻地嘶了一声,然后温柔一笑:“没关系,完全不疼了,姑娘不必担心。”
她换了副很崩溃的表情看着我:“你是古装言情戏看多了,还是想用这招来博取同情?”
我肚子里暗骂佘颖,你这么直率一定嫁不出去,脸上却一片坦荡:“表演痕迹太重了么?抱歉抱歉啊佘导,再来一条。”
佘颖嗤之以鼻,不过情绪明显欢快了不少。她见砂层越来越厚,便放慢速度,令马车缓缓前行,侧身斜坐在车头,望着我出了一会神,然后幽幽一声叹息。
夕阳照在她的脸上,本已很甜美的轮廓更显柔和,那半边脸上的绷带,加上略显肥大的黑色皮袍,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她嘴角轻轻抽动,鼻翼微微张合,看得我心里直发慌,好像刚才受到欺负的不是我而是她。
我靠,大姐你怎么又来这一手,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模样会让我很被动,只要你不是非弄死我不可,我都会原谅你的。
不知她是否看出了我的心潮澎湃,但下边的话等于是又补了一刀,令我彻底没了还手之力。
“段续,咱们能在梦中相遇,也算有缘。”她的声音非常温和真诚,“我告诉你那本书的事,还有我对这个梦境的猜想,不是想激起你的好奇心,去调查研究,只是因为相信你,所以想告诉你,它远远比你看到的更复杂更险恶,连我也不敢深究。我希望你能平安无事,所以请你不要再做多余的事,对你我来说,都实在太冒险了。等到这个梦境结束,咱们一起醒来,也许你的所有疑问都能得到解答。你。。。。。。可以答应我么?”
我咬咬牙,抑制住跪下表忠心的冲动,硬着头皮挺起绅士风度,故作淡定地回答:“好的,女士。我保证对你不抛弃不放弃。”
她笑了,我第一次听她笑得那么畅怀,心中也是一片轻松顺意,不由得觉得自己这次回来简直是正确无比的选择。
“待会还得请你帮我个忙。”她指了指那口大箱子,“到了地方后,和我一起把它抬下去。太重了,装车的时候差点累死我。”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这箱子不就是个伪装么,为什么还要特地抬下去?
“你说的一点没错,这两块石头的确很有趣。”佘颖笑得像条小狐狸,“它们既是伪装,也是钥匙。”
“哪里的钥匙?”
她转过头,看了看已经近在咫尺的山脉豁口,两侧的山壁极其险峻,几乎垂直而上。昏黄的夕阳照在黑色的山石上,让它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塌了门梁的岩石巨门,一条黄沙铺成的狭长道路沿石门而入,豁口里光线幽暗,远远看去,依稀有些样式奇特的建筑。
“老康他爹坟墓的钥匙。”佘颖悠然道,“世上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第82章 矛盾()
听了佘颖的话,我掀开箱子,仔细打量着里边那两块西瓜大的石头,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跟我家冬天渍酸菜时压缸的石头倒有点像。非要说有什么特别,就是它们的颜色灰中透黑,跟眼前山壁如出一辙。
“怎么,你不相信?”佘颖问。
“我当然相信,既然你说它们是钥匙,那便一定是钥匙。”我抚摩着下巴,“我想不通的是,该怎么用它们开门,是不是需要咱们各拿一个,举起来把锁砸烂就大功告成了?”
“你这想象力也够返璞归真的。”佘颖被逗笑了,“到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
“老康他爹的坟墓为什么要有钥匙?”我把箱子重新盖上,“人死之后讲究入土为安,留着钥匙干什么用?总不至于是希望让老康进到墓里抱着棺材嚎啕大哭吧?”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啊。”她居然赞同我的吐槽,“他们爷儿俩相处没几天就分别了,如今生死永隔,当爹的给儿子留个机会,万一哪天想开了,可以近距离接触,多么符合父慈子孝的精神。”
我差点当了真,一看她似笑非笑的脸色,才知道这丫头在那我开涮:“严肃点!说正经的,别乱忽悠小伙伴。”
“我没忽悠你啊。”她正色道,“你说的这种可能虽然挺扯淡,但我也不知道原因,当然不能否定。
“别逗我了!”我装作生气,“你跟老康合谋跑出来,怎么可能不知道原因?”
“谁跟你说我和合谋跑出来的?”她笑得有点阴险,“我承认了么?那都是你脑补出来的,我倒是想纠正来着,你跟我耍脾气甩脸色把话岔开了,难道怪我喽?”
这不是蛮不讲理嘛!我想据理力争,突然想到我爹每次被我妈拎着擀面杖追得到处跑,基本上都是仗着牙尖嘴利把我妈说的气急败坏的结果。眼前这位姑娘的身手比我妈强很多,还是别自寻晦气了。于是悬崖勒马,抬起双手学着古人的模样深施一礼。
“请先生教我。”我恭恭敬敬地说。
我这态度显然让佘颖很受用,她抿起嘴哼了一声,讲起了我和她分别后的经过:
她从石壁小路爬上去,推开那扇石门后,发现上边是一个陡坡。好不容易爬上去,奋力推开头顶的石板,发现自己到了饵庙。她步行了很久,回到营地见了崔老二,告诉他赶紧去地宫救老康出来。崔老二虽然对饵庙甚为忌惮,但听到大哥有难,稍作犹豫便带了一票人,把几乎虚脱的佘颖放在马车上,浩浩荡荡地向饵庙进发。
到了饵庙后,大家惊讶地发现它竟然塌了半边,佘颖更是吃惊不小,因为她离开的时候还是好端端的。崔老二救人心切,没有在意此时,何况塌了半边里边不那么漆黑,反倒可以壮胆。他带了七个身手好且可靠的手下,让佘颖带路,从石壁上重新滑到了封水湖边。
到了湖边,佘颖更是大吃一惊。明明昏倒在念苍生大殿的老康,不知为何却躺在湖边。她心中惊异无比,脸上却不动声色,没有声张。
崔老二和那七个手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连拉带抬,总算把老康给弄了上去。回到营地各种救治,老康依然昏迷不醒。
“崔老二告诉我,你把我描述成了舍命保护老康的英雄。”我笑嘻嘻地插话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她怔了怔,板起了脸:“你知道崔老二疑心病很重,他既然认为咱俩是一伙的,你忽然不见了,总得有个说法,不然我也得受连累。”
“那也不用强行往我脸上贴金吧。”我笑得露出了一口小白牙,“你说我被怪物带走了,他也挑不出毛病,我猜你是不是。。。。。。”
“是什么?”她问题刚出口便意识到不对,“你别胡思乱想,听我继续讲!”
她的态度令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无视阻拦继续说道:“我明白了,你嘴上说叫我永远不要回来,心里还是盼着我回来的。有了老康的救命恩人这层虎皮,被这批人发现了,非但不会为难我,还会把我前呼后拥地带回营地。”
佘颖先是瞪着我,后来干脆把头扭了过去,不搭理我了。我以为她生气了,有些心慌,嬉皮笑脸地去说好话,她叹息了一声转过头,脸上红晕未散,语气却多了几分沉重:“有些事知道不说破最好,你倒是何必。。。。。。这么做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我又是何必。。。。。。”
我即便再傻也知道此时不能再追问了,连忙主动转换话题:“然后你就主动提出去救老康,没想到你还会医术,哪儿学的?”
她低声道:“我哪儿会什么医术,只是看医生束手无策,觉得他的病根没准是因为巫术。不知他娘给地宫里的那个蜡烛做了什么手脚,把他给催眠了,后来又被那些带电的怪物围了半天,我就有了个想法。。。。。。”
“把他抬到高处架起天线引雷劈一下?”我见她情绪有些低落,故作兴奋地问。
她笑着推了我一把:“你跟他多大仇?我是觉得他昏迷的原因可能是因为电流,没准适当刺激一下就能醒来。他的帐篷里多得是毛皮,我摩擦出静电刺激了一下他的脸,结果真醒了。”
“厉害啊!这个办法和解除催眠状态的原理差不多,你是怎么知道的?”
佘颖的脸色一暗:“唔。。。。。。可能是以前在哪本杂志上看过的吧,我记不清了。”
跟她有约在先,不能打听跟她现实有关的问题,我心中虽有疑惑也不能多问,于是便让她继续说下去。
佘颖说老康睁开眼后,直勾勾地看了她一会,忽然笑了笑,对她点点头,又把眼闭上了。再次尝试却无效了,她百思不得其解,把康仁执叫了进来,如实相告。康仁执倒还算从容不迫,告诉她既然成功了一次,那么不妨慢慢尝试,老康的脸色和呼吸都很正常,应该没有生命之危,即便无效,等过两天这边的事办完了,回去再作打算也来得及。
我愣住了,这一段经过,跟康仁执的描述出现了矛盾,他分明告诉我老康醒来了,还让他告诉崔老二去饵庙办事。我相信佘颖不会骗我,然而康仁执似乎也没有骗我的理由,这是为什么呢?
在我犹豫的时候,佘颖继续讲道:“今天早晨我和往常一样,去老康的帐篷看他的情况,发现他不见了,床上多出了两块石头和一张纸,我看了下那张纸,发现是一张地图,还有两行用巫教文字书写的留言,意思是按图所示,去帮他挖他爹的坟。
“然后你就把石头装进箱子里,离开了营地?”
“对呀。”佘颖点点头,“老康忽然失踪了,这张纸明显是留给我的,我把这事告诉别人反倒会更麻烦,所以我就照他的指示找到了马车,在草原上兜了一大圈避开追兵,唯一的意外就是遇到了你。”
原来如此。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把康仁执的描述告诉佘颖,免得她多想,疑心我不相信她。反正过一会便能和老康会合,找个机会套套话,看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在打什么算盘。
石门间的黄沙路不算很长,但砂层很厚,马车行走缓慢,直到此时方才到达我在远望到的那些建筑物前。此处山壁中断,眼前豁然开朗,两山之间竟然有一片足球场大小的空地。
这时我看清了,那些奇特的建筑其实是一些由石块堆砌起来的残破墙壁,它们足有三米多高,有大有小,有圆有方。
“这就是老康他爹的坟?”
“不,我觉得更像是一个牧民聚集地的遗迹。”佘颖皱眉道,“要是图没有错,他爹的坟应该就藏在其中。”
第83章 吹尽黄沙()
我们下了马车,我招呼佘颖来卸箱子,她摆了摆手说不着急,时间还没到。
天空中先前乱如柳絮的云彩渐渐在头顶聚集起来,将夕阳的光线折射到这片空地上,一团奇异的暗黄色笼罩在我们周围。围墙砖石的缝隙中渗出淡淡的蓝光,地面上齐踝深的沙粒显得格外金黄,四下寂静无声,给人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安详得令人隐隐不安。
佘颖蹲在离我们最近的一堵围墙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让她很着迷。
我端详着这些围墙,它们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出入用的豁口都正对南方,也就是我们来的石门方向。
“这些围墙是干什么用的?”我问,大概是因为太安静,声音大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保护帐篷的。”她站起身拍了拍手,“这里应该是老康小时候住的地方。你有没有发现砌围墙用的这些石头,大小跟箱子里那两块差不多,应该是就地取材,从附近的山崖上开采下来的。”
“这就奇怪了。”我皱眉道,“老康说他爹是偷跑失踪的,嫌弃家乡太偏僻。那怎么还会把坟墓修建在这里?我觉得他可不像是信奉落叶归根的人。我刚才想起来,以前听说过草原的习俗是火葬或者土葬,有宗教信仰的可能天葬,怎么会跟内陆一样去建坟?即便建坟,也没人会把坟建在自己老家的遗址里吧?”
佘颖赞许地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也是我的疑问,不过我还有另一个想不通的地方,这地方当年为什么荒废了呢?”
确实,老康在饵庙地下向我们讲述往事的时候,只说他娘改嫁后,母子二人一起去和继父生活了,没有提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根据他的描述来判断,这个聚集地里的巫师并不多,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牧民,就算后来巫师渐渐失踪,也不至于全部荒废掉。
我一边想一边去数围墙的数量,加上对帐篷大小的判断,这里至少曾经生活过两三百人,几乎算得上一个中型的村庄。他们费力开采石头砌成围墙,除非遇到什么重大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