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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不是昏迷,而是被我打得背过了气。我松了口气,同时哭笑不得:那本书上只说在万不得已,催眠术失控无法唤醒时,可以强力拍击患者后脑。要怪只能怪作者措辞不当,难道他不知道强力这两个字也是有水分的么,网游里从菜鸡到高手都敢自称强力,我只是太实在,用上限去衡量了这两个字而已。
佘颖倒是善解人意,见我脸色尴尬,岔开话题为我解了围:“老康,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此言一出,老康的脸色顿时转为茫然,他搔搔头:“好像。。。。。。也没看到什么,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
“比如?”
老康摇摇头:“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游泳摸鱼之类,乱七八糟一大堆。。。。。。你把门给弄开了?那咱们进去吧。”
说话间他推开了门,一股冷飕飕的风迎面扑来,我正奇怪地底深处怎会有这么明显的风,它却突然停了。
门后依然是条斜向下的通道,然而这条通道很狭窄,老康一个人几乎就能将它堵住。门旁放了一支火把,老康拿起来在屋子里的长明灯前点燃,自嘲地笑了笑:“我老娘倒是细心,总不忘给我照个亮。”
他举着火把头前带路,光亮照在通道周围的石壁上,我发现上边布满了凹凸,不像是人工雕凿出的,然而又很有规则。
走了没多远,墙壁上出现了两个奇形怪状的字,老康浑然没在意,只顾往前走,佘颖看到后脸上微微变色,我问她是什么意思,她吐出两个字:喉道。
我看看坑坑洼洼的墙壁,有些密集恐惧症要发作的恐慌:“起名的这位品味真独特,不觉得恶心么?”
“恶不恶心不重要。”佘颖轻声道,“没想到老康他爹的坟来头会这么大。”
第92章 锡封()
“来头有多大?”我问,“总不会比秦始皇陵还气派吧?”
佘颖摇摇头:“不是一个概念。你听过凿山为陵么?”
我略加思索:“以前在里见过这个词,好像是古代的土豪们为了炫富,不满足于在地上挖个坑埋自己,非要把山给掏空了乱折腾。哎你说这些人是不是被钱给烧迷糊了,万一来场地震,山体崩塌,还不如埋在地下踏实。”
她哑然失笑:“得了,你这纯属一知半解,就别夸夸其谈露怯了。凿山为陵是利用山里的天然洞穴和险要,辅以人工修建造出来的,怎么可能硬生生把山给挖空。这地方如果真的是老康他爹的坟,那么从某种意义而言,也算是凿山为陵的一种。你看洞壁的形状和质地,应该是石灰岩被水冲刷出来的。远古时期这里应该是地下暗河的河道,后来出现在地面上,就是老康小时候抓鱼游泳的那条,再后来可能因为大旱或者改道,暗河消失了,便留下这些通道和山洞,阿合台巫师加以改造后,成为了他们的活动场所。”
“老康他爹又不是巫教中人,那些巫师怎么会大费周章替他建坟?”
“大费周章倒是未必。”佘颖用手摸了下洞壁,“除了刚才看到的刻字外,这条通道并没有更多人工建造的痕迹,也许是老天鬼斧神工,在地下造出了浑然天成的一处陵墓。不过你说得对,要真是有这样一处宝地,怎么会便宜老康的爹。。。。。。算了,空想也是无用,也许继续向前走就能知道答案。”
在我们低声议论的时候,老康独自迈着大步走在前头,越走越快,我俩加快脚步才能勉强跟上。
“康老大,你要是尿急可以就地解决,前边又没有茅房,走那么快干嘛?”我喊了一声,心想这家伙别是催眠术发作,又开始闹古怪。
老康闻声停住脚步,转过头来,一张脸在火光的照耀下仍显得苍白无比。
“这地方那么耍慊瓜肼⒉剑俊彼缓闷胤次省�
我愣了愣,这条通道因为狭窄,再加上是地下,确实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不过说起说顾悴簧稀V霸谀畈陨毓牡沟躔览铮娑悦苊苈槁榈镊槛茫峡瞪星颐娌桓纳趺聪衷诜炊帕耍�
“你不会是有幽闭恐惧症吧?”我心念一闪,问道。
“什么症?”
“就是对空间过于狭窄或者封闭的地方,心中会有异常的恐惧,轻则心惊胆颤,重则当场晕倒。”
老康啧了一声:“倒是算不上心惊胆战,只是全身都觉得不太对劲,手脚发凉后背发麻而已。。。。。。你说的那种病是怎么得上的?”
“大概和小时候的不愉快经历有关。”我回忆着书上的内容,“比如捉迷藏玩被锁在箱子里,独自在家时间太久都有可能。”
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知在想什么,随即轻轻摇摇头:“不管了,赶紧走吧。”
这条所谓的喉道比石屋前边的岩洞长了不止数倍,尽管地势微微向下倾斜,走起来不甚费力,但还是一直把我走得两腿发软才到了尽头。
一块花岗石壁堵住了去路,石壁下有个半米多高的空隙,给人的感觉像是从天而降一块巨石,把这条通道砸塌了大半似的。
从空隙里向前看去,这块花岗石的厚度甚为惊人,至少有几十米宽,空隙里一片漆黑,远处似乎有幽暗的光线闪动,那里应该是尽头。然而在这地下深处,怎么会有光出现?
佘颖毫不犹豫,趴在地上匍匐而入。我想紧随其后,看看老康,他脸色相当难看,见我注视着他,一咬牙一跺脚,把火把弄熄,也钻了进去。
这下倒好,周围一片漆黑,不过前方的光线似乎因此更强了些,从若有若无变成隐约可见。
我向前奋力爬动,耳中听到前方佘颖手脚并用时发出的沙沙声,左边则是老康传来的粗重喘息,看来他严重缺乏锻炼,爬爬停停还累成这般模样。
“老康你也蛮逗的。”我笑道,“大部分人都是怕黑,你倒好,特地熄了火把。是不是担心看到空间太狭窄会吓得没法动弹?”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像是在骂我明知故问。见他不应声,我有些无趣,转而问佘颖这地方为什么会突然冒出块花岗岩挡路。
“可能是陨石坠落时,这一带的地壳强烈震动造成的。”佘颖缓缓地说,“反正不是人力能及,哎,什么东西?”
“怎么了?”我紧张地问。
“没事。”她的语气恢复了镇定,“你向右错开一点爬。”
她这么一说反倒激起了我的好奇心,虽然我按照她的话向右移动了一个身位,但是前进的时候格外留意摸索身边,想要弄清她到底发现了什么。
结果我摸到了一摊黏糊糊的东西,上边似乎长着毛,里边硬硬的不知是什么玩意。我触电般的收回了手,连连在地面摩擦,想要蹭掉这些恶心的粘液。
佘颖察觉到我的动静,叹息道:“哎,你就是不听我的话,真愁人。”
“怎么回事,你们发现什么了?”老康气喘吁吁地问。
佘颖没吭声,我见老康一迭声的问,便告诉了他,他哈哈一笑:“哦,难怪丫头不肯告诉你,那应该是具还没烂透的尸体,这地方挺干燥,时不时还有点风,尸体烂起来要慢得多。你摸到它的脑袋没,是向里还是朝外爬的?”
我顿时一阵恶心,赶紧把手用力在地面上又狠狠地擦了几下:“老康你就缺德吧!你怎么就不担心那是你爹,感应到你之后,特地来迎接你的?”
“这我还真不担心。”他轻描淡写道,“以我老娘的手段,造完这个坟肯定不会允许有除她之外的活人出去,你摸到的毛,是巫师的皮袍子上的,我爹可从来不穿那玩意。肯定是哪个倒霉的巫师被我娘整得只剩下半条命,想要向外跑,结果死在了这里。怎么,不信么,要不我点亮火把照给你看看?”
我想反唇相讥,却听到佘颖在前边开了口:“好了,我出来了,你俩也快点。”
加快速度爬出来,我如释重负地伸了伸腰,这时我发现光线是从墙上发出来的,看起来既不是火光也不像天光,灰中透蓝,倒有点像布满灰尘的房间里点了盏快要坏掉的日光灯。
没多久老康也钻了出来,点亮手里的火把,我们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近似于扇形的洞窟中。墙上微弱的光线在火光的照耀下变得弱不可见。与前边的石室不同,这个洞窟从地面到洞顶都是黑色的,像是被火烧过一般,我踩了踩脚下,是石头的,而墙面则是赤裸的泥土,上边布满了无数密密麻麻的小指粗的洞,看得我头皮发麻。
然而洞窟尽头的墙壁却是灰色的,上边恒亘着几条裂缝,把手贴上去,隐隐有冷风传来。佘颖效仿我,也用手摸了摸裂隙,看看手掌,布满了煤灰般的粉末。
“是锡封。”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你们先别说话,我好像猜到这个洞窟是派什么用场的了。”
第93章 时序()
佘颖在低眉沉思,老康耷拉着眼皮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我见自己没有插嘴的余地,便在洞窟里溜达起来,看看自己能不能分析出点眉目。
我摸了摸墙壁上黑色的泥土,有种不同寻常的坚硬感,并非因为干燥,应该是被特意涂上了一层黏土。这种做法以前我在村里的老土屋里见过,隔水加固的效果还不错,不过只是穷人买不起砖石的权宜之计。老康的娘虽然不是富豪,但她既然能在地面上建个饵庙,自然不至于在这里偷工减料,这么做肯定别有用意。
我用手抠了下那些密密麻麻的小洞,里边簌簌地落下些许黑色的粉末,落在地上浑然一体。拿脚蹭了几下地面,我发现其实是铺满了一层薄薄的黑粉,下边是青色的石砖,石砖上东一道西一道黑印,仿佛被什么东西灼烧过。
我心中一动,举步走向那道石壁。石壁上的那些裂痕初看时像是天然形成的,细细看去,它自上而下的排列顺序和间隙很均匀,明显是人工凿出来的。再看裂隙周围石壁,最下边的裂隙边上,颜色有些偏深,用手擦了擦,能感觉到残余的一丝潮气。
佘颖注意到我的举动,走了过来,微笑道:“你是不是也猜出来了?”
我点点头:“大概有点眉目,还有些地方不太明白。”
她嗯了一声,张开嘴唇要解释,老康却忽然发出一声短暂而响亮的笑声。
“我老娘真是个人才。”他大声道,“简直就是活学活用的典范,你们知道这种设计原本是做什么用的么?”
我跟佘颖都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不约而同地表示愿闻其详。
“巫教里绝大部分都是狂热的信徒,但难免有三心二意之辈。一旦有人叛教,想私自离开草原,被抓回来后,大女巫会把叛徒留到冬天,然后关在地穴里,留着通气孔,但是没吃没喝。然后再在墙上会留下根木管,管口的另一端连接着水源,中间用锡封住。他们告诉这个叛徒,如果老天想要留你一命,那么在你被渴死之前,赶上气温骤降,严寒的天气把锡块冻成粉末,木管畅通后水便会流进来,能熬过半个月不死,就算命不该绝,既往不咎并且给他自由。”说到这老康冷笑起来,“哈哈,可怜那些人一门心思只想活命,完全没考虑到,那种温度水源也会被完全冻结,他们永远也等不到救命水的到来。结果无谓的渴望反而变成了无谓的痛苦,听说有个人足足多活了三四天才断了气。”
他说的粗略,我听得心悸:在死亡边缘,每一分每一秒都会被无限延长,多活三四天,对垂死者而言几乎等于三四个世纪的折磨。这种做法等于给他们事先做了一个强烈的心理暗示,而这种暗示所带来的无谓的希望,比绝望还要恐怖千百万倍。
以前佘颖说过,阿合台巫术大部分都是基于心理暗示,当时我对心理学一窍不通,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回想起来,这种所谓的巫术实在太过邪门和恶毒,老康的娘把巫师们统统干掉,让巫教从此中断,倒也算干了件好事。
“老康,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个不太好的想法。”我笑嘻嘻地说,“令堂大人不会是用公家的手段去报私人的仇怨,把令尊大人关在这里偿还他负心汉的罪责吧?”
老康呸了一声:“我老娘虽然心狠手辣,不过气量还没那么小。当年我爹离家出走后,旁人尚且替我娘打抱不平,可她的反应却很平静,好像早料到有这么一天。从小到大,我没听过她在我面前抱怨过我爹一句,跟从来没这个人似的。”
“该不会是令尊大人根本没有离家出走,而是被令堂大人给干掉了吧?”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补了一句。
“你个小兔崽子说话越来越放肆了!”老康骂道,“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我爹妈,我怎么感觉你希望真相越惨越开心?。。。。。。哎,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