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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是巫师么?”我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刚才我和你说到哪儿了?”佘颖无视我的问题,漫不经心道,“对了,阿合台巫术的秘密。我先组织一下语言,想想怎么说才能让你听得懂。”
我哭笑不得,心想你可真给我面子,不想回答的问题一律打岔。
“对了,你学了多久心理学,专攻哪方面?”佘颖忽然没头没脑地问。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叫我怎么回答?我总不能告诉她,我只学了一天,看到二伯把一个压力山大的人弄神经了,把另一个从抑郁症转化成躁狂症,还没彻底弄清原理,就在睡觉时稀里糊涂地地到了这个鬼地方吧?
眉头一皱,我计上心来:“学的时间不长,只懂得一些粗浅的道理。专攻哪个方面倒不太好说,我就暂且举两个病例,你听完大概就明白了。”
然后我把火车上那个男人,以及张大师的情况讲给他听,当然,我把二伯的位置换成了自己。
好在二伯告诉了我治疗这两位仁兄的大概原理,佘颖追问起来,我连编带吹应该可以糊弄过去。
我添油加醋,口沫横飞地一顿吹嘘,本以为佘颖即便不满脸崇敬,至少也会高看自己一眼,不料她的神色越听越凝重,我意识到不对劲,赶紧住口时,她已经面色铁青。
“这些都是那个心理学权威传授给你的?”她厉声问,“他叫什么名字?”
我瞠目结舌,看着深仇大恨的架势,二伯啊二伯,这位大小姐总不会是你始乱终弃留下的私生女吧?如果真的是,我说出二伯的名字,她热血澎湃地捅我一刀怎么办?
两个人正在大眼瞪小眼的僵持,远处的黑暗隐约传来一阵唿哨,紧接著响起了密密麻麻的马蹄声,犹如暴雨从远方迅速逼近。
佘颖的神情骤然变得僵硬:“快把袋子给我!”
我乖乖奉上,以为她又要掏出什么神奇的道具,却见她把灯笼扔在地上,一脚踩灭。毫无准备时被黑暗吞没的感觉令我很惶恐,刚想开口问她该如何是好,背后便重重地挨了一脚,向前一扑,摔进沟里,险些背过气去。
等我缓过神来,马蹄声已经到了附近,不知来的是什么人,万一要是那些巫师的手下可就糟糕透顶。我吓得趴在沟底,一动不敢动。
很快,周围策马扬鞭声响成一片,头顶也传来骑手策马跨越土沟的动静。一盏盏灯火的光亮在沟底如流星般掠过,明知不会被听到,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暗暗祈祷自己千万别被发现。
过了不知多久,马蹄声渐渐稀疏,我松了口气,发觉额头上全是冷汗,流到鼻子上很痒,但依然坚持着没去擦拭,生怕功亏一篑。
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向这里接近,临近沟边时突然消失。
“车辆左行,绕过这道沟!”一个粗哑的嗓子大声指挥,“快!快!”
摩擦声再次响起,令人牙酸,不知这车上装载着什么重物,竟然能把轮子压得发出这种声音。
紧接着,一阵水声传进耳中,没等我明白怎么回事,劈头盖脸地被泼了一身水。
水很烫,非常烫,烫得我嗷得一声跳了起来。
我狼狈地把灌进脖子里的水抖出,双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突然意识到觉得大事不妙。
抬头看去,坑边停了一辆巨大的马车,车上载着一个足有五六个水缸粗的木桶,木桶里挤满了胖得像肉球的女人,她们好像一点没觉得水烫,神情陶醉地用手掌把水浇在肩膀,头顶。
马车旁边立着一匹白马,马背上的中年大汉瞪着双眼端详着我。他的衣着和先前见到的那些骑手相差无几,但头上没有戴着三角皮帽,一条白色宽巾经额前束在脑后,凌乱的黑发随风飘舞,布满青筋的大手握住腰间的刀柄,浑身杀气腾腾。
这种情况,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于是我竭力挤出自以为最友善,最有魅力的笑容,慢慢地抬起手,对他挥了挥。
大汉的一张长脸上泛起怪异的微笑,鹰钩鼻上挤出几道细纹,他抬手摸了摸浓密的络腮胡子,歪头思忖了一下,开了口,语气竟然很温和:
“一看你的打扮,就知道是安分的老百姓,地地道道的好人,对不对?”
如此明显的台阶摆在面前,我岂有不上的道理,头点的好似鸡啄米。
“上来。”他向我招手,“我们正在大围捕,结束后我送你回家。”
第11章 饵庙()
奶奶曾经告诫我,世上只有两种人会夸我是好人,第一种是打算和我分手的小姑娘,第二种是打算宰了我的家伙。
我不服气地反问,难道就不许有人从心里认同我是个好人么?奶奶打量了我好久,沉痛地告诉我,除非那人死心塌地的爱上了我,否则别指望谁能瞎到那种程度。
从沟里爬出来后,大汉把我拉上马,坐在他的前边,两只粗壮的胳膊夹住我的肩膀还不够,还很关切地要我抓紧马鬃,然后他朝马屁股来了一鞭子,白马一声嘶鸣,朝着大队人马前进的方向飞奔而去。
如果我是美女,旁人看到我跟这个大汉共用一个马鞍,顶多以为是强盗抢媳妇,但是两个男人这幅样子,实在有点暧昧。不过这个大汉应该没那种奇特的爱好,一路上他都在注意观察周围的情况,时不时地对骑手们发号施令,压根没搭理我。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他想宰了我。
然而这也说不通,我藏身的那条沟简直就是杀人藏尸的最佳地点,一刀把我砍翻,连埋的力气都省了,何必非要带我策马奔腾,共看这闹哄哄的繁华?
不过他让我坐在前鞍,并且特别嘱咐我双手抓住马鬃,很明显是在提防。虽然我猜不透他心里在做什么打算,但肯定不会像表面上这么友善。
“这位大叔,请问怎么称呼?”我打算和他先套套近乎,刚扭头,一股羊膻味从他的胸前扑面而来,呛得我咳嗽起来。
“我姓崔,排行老二,大家给我面子,喊我一声崔二哥,你叫我崔老二就行。小兄弟,你呢?”他大声豪气地说,震得我耳膜嗡嗡响。
“我姓段,叫段续,和同伴旅游时走散了,黑灯瞎火掉进沟里,幸亏遇到了崔二叔搭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
虽然我不知道佘颖那死丫头为什么突然暗算我,不过这架势她应该没被这伙人发现,我先发制人声称自己有同伴,这伙人即便想对我不利,多少也得有点顾虑。
“旅游?”崔老二愣了愣,“哦,你是商队的人吧。我正纳闷,你明明是个汉人,怎么穿了这件长袍。既然是商队的人,那更好办了,等会事情办完,我让兄弟们分头寻找,天亮前保证能把你送回去。”
“崔二叔,您说这是一场大围捕,咱们要抓什么东西?”我趁机问道。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抓到后你就知道了。”崔老二似乎不愿细说,我也不好追问,担心言多必失,便闭上了嘴。
他的态度热切而诚恳,不像在打我的主意,而且我也想不出他有什么非害我不可的理由。刚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这伙人形迹诡秘,深更半夜的用马车载着木桶里的胖女人在草原上搞什么围捕,之前的那盏引魂灯十有八九也是他们放上天的,尽管他们的打扮不像是什么巫师,也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崔老二的白马脚程很快,没多久便赶上了前边的大队人马。我观察了一下,这伙人足有三四百个,骑着各色马匹列成人字形向前推进,马鞍的侧后分别挂着一盏圆形灯笼,将方圆上百米的草原照得亮如白昼。
马队在崔老二的指挥下,在草原上兜了个圈子,转而折向远处的山脉。这时天空虽然还是阴云密布,但云层已从浓黑变成深灰,离天亮不远了。
群马足足狂奔了一顿饭的功夫,才临近山脚下,我暗暗庆幸当初没有一根筋的步行,否则非走断腿不可。
山峰的面貌依稀可见,山坡上树木稀疏,草原上茂密的野草也冲不上这种险峻的地势,未及半山腰便止步不前,再向上直至山顶,地面上都是黑色的碎石。山势此起彼伏,我现在才算明白层峦叠嶂是个什么概念。
马队的速度突然放缓,好像是前边遇到了什么情况,又前行了一段,骑手们纷纷勒住缰绳,全都停了下来。
崔老二翻身下马,带我来到队伍的最前端。几十米外便是山脚,一栋孤零零的小房子建在土坡之上。这栋房子看起来古朴而残破:青砖砌成,三米多高,屋顶的瓦缝里长满了野草,原本是窗口的位置也被砖头堵死,只留下一扇半掩着的黑色木门。
要说有什么蹊跷的地方,那就是周围草木繁茂,唯独它方圆十几米之内非但寸草不生,而且地面裸露出的黄土坑坑洼洼,只有房前的一条路还算平整。
“二叔。”一个面孔白净的年轻人走过来,瞥了我一眼,“您看。。。。。。那个东西是不是已经进去了?”
崔老二点点头:“转了这么一大圈,连个影子都没见到,差不多。”
“那二叔您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年轻人对崔老二颇为恭敬,语气也是温和有礼。
我趁机打量了一下他,这人大概二十多岁,剑眉星目,长得很英武,但举头投足倒更像是个文化人。
崔老二霍然转身,大声问:“马车呢?跟上来没有?”
过了半天,那辆载有木桶的马车才慢吞吞地赶到,拉车的四匹马口冒白沫,车一停就接连倒下,硬生生被累死了。木桶里的胖女人们浑然不觉,依然带着诡异的微笑自顾自的沐浴着。
“带一个下来!”崔老二吩咐手下。两个大汉应声上车,连扶带架地把一个胖女人从木桶里拉了出来,我这才发现她的身上缠满了白布条,活像是个特大号的木乃伊。
下车时胖女人脚一滑,摔了个仰面朝天,把其中一个大汉压在身下,大汉翻着白眼连呼救命,四五个人赶紧去搀扶这位姑奶奶,用了半天劲也没拖动。崔老二骂了句脏话,亲自过去帮忙。
借这个机会,我向那个年轻人打了个招呼:“这位大哥你好,前边那房子是什么地方?”
年轻人点点头算是回礼:“哦,那里是饵庙。”
“饵庙?”
“对,诱饵的饵,庙宇的庙。”
饵庙?我只知道土地庙山神庙,这个饵庙里供奉的哪路神仙?再说附近荒无人烟,谁会把庙建到这里?
这时胖女人总算被扶了起来,崔老二在她耳边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她痴痴呆呆地点了点头,挪动着一双粗腿,步履蹒跚地向饵庙走去。
推开饵庙的门,胖女人走了进去,消失在黑暗中。过了好久,里面声息全无,我疑心她是不是在庙里睡着了,无意间看到身边这些人的表情,不禁心中一凛。
他们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饵庙,既像是在期待什么,又像是对某个神秘的东西感到深深的恐惧。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想到了佘颖说的那口长了脚的棺材。
这些人大费周章,是不是就是在寻找那口棺材?
第12章 祸乱()
几百个人大眼瞪小眼,一声不敢吭的场面乍一看很滑稽,但时间久了只会觉得越来越诡异,甚至有点恐怖。
我听到崔老二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他忽然转过身:“再带一个下来,送过去!”
这次手下们学了乖,格外谨慎小心。他们把胖女人扶到离庙门十几米外的地方,扭头便走,好像庙里有瘟疫,靠的太近就会被传染似的。
胖女人呆呆地站了一会,和上一位一样,摇摇晃晃地走进了饵庙,接着又是音讯全无。
我看明白了,她们是因为从水桶里出来,被风一吹觉得冷,见面前有座房屋,情不自禁地想进去避风。
这些女人的表情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精神状态也不大正常,更蹊跷的是,身材都异常肥胖,想找到这样的几个人,可不是件容易事。
一个可怕的念头划过我的脑海:难道她们是被这伙人抓住后,被折磨疯了,故意养成这么胖,为的就是派今天的用场?
那个年轻人也说了,饵庙是诱饵的饵,庙宇的庙。顾名思义,这些胖女人十有八九是拿来当诱饵的,不,一定是这样!用活人来当诱饵,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这伙人也绝非善类,搞不好都是巫师伪装的。崔老二毫不避讳地让我观看,恐怕早就在内心起了杀机,事情办完之际,就是杀我灭口之时!
我越想越怕,出了一身的冷汗,想找个机会溜走,然而周围这么多眼睛,根本无机可趁。
崔老二又不耐烦了,他再次下令,把第三个女人给送进了饵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