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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心理学:阴山入梦惊魂记-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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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屏幕的亮光,照亮了我和佘颖的脸,光从下方传出,她看起来像鬼一样,我有些想笑,因为我的样子应该也跟她差不多。没想到她一看到我,就惊讶地张大了嘴,就像是见到了真的恶鬼一样,然后就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样反倒简单了,至少我可以把她弄回去,也不用联系二伯了,我马上滴滴了一辆车,背着佘颖,直接回了家。

    司机就在附近接的单,只需走出巷子口就可以上车,见到我的瞬间,司机吓了一跳。忙拿出一包面巾纸给我,让我擦擦。

    我问司机擦什么?司机叫我自己照照镜子,我忙打开手机自拍,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刚才在小屋里那一撞,把额头撞破了,血流了半边脸,而我因为太紧张,刚刚都没发现这件事。

    望着昏迷不醒的佘颖,我更能确定她的身份,能被血吓到昏迷,除了她也真是没谁了。

    这次醒来后,我特意查找了关于晕血症的资料。书上说,见血昏倒一般是由于血管迷走神经反应过于活跃导致的,这是一种进化的恐惧反射。这种反应能减缓心率,降低血压,导致血液流向腿部。这意味着含氧不够多的血液进入你的大脑,导致头昏眼花,甚至昏倒。

    晕血是一种癔症,也就是由于接触到或看见到嗅到血液而产生的一种意识及躯体的一种过激反应。意识上有惊恐、心悸、眩晕等反应,生理及躯体上表现为血压升高,心率加快,反胃,肢体无力等。晕血实际上都发源于大脑皮层中的意识活动。大脑发出指令,促使相关激素的分泌,产生生理及躯体的反应。

    在癔觉方面,女性强于男性,儿童强于成人。所以她们更易受到心理暗示。在心理上,儿童会把他们的幼时的恐惧体验产生的癔觉带到成年,形成一种潜意识,于是一遇到血,就产生恐怖气氛,出现晕血。

    晕血症又叫“血液恐怖症”,也称为爱尔式综合征或艾倪尔式综合征,是一种特殊处境中的精神障碍,此症与怕见蛇、怕见毛毛虫的物体恐怖,以及怕见陌生人、怕见异性的交际恐怖同属恐怖症,与胆小无必然联系。晕血症与晕车晕船也不同,前者与恐高症类似,是心理问题;后者是内耳平衡器官的生理问题。

    书中建议的治疗方式通常是让患者直接面对所恐惧的物品或场所,用暴露法消除恐惧体验,或者运用系统脱敏法如在心理医生指导下反复、逐步地由弱变强地见血,逐步降低对所恐惧的事物或情境的敏感程度,使患者渐进地从容面对所恐惧的对象,克服恐惧。

    但以我对佘颖的了解,我觉得她未必适合这种方式,哪怕只是短暂脱敏了,最终还是没能揭开她的心结,日后晕血可能会变成其他各种晕的表现形式。

    望着靠在我肩上的佘颖,长长的睫毛从未如此清晰,这是真实的她,身处现实生活中的她,跟梦境中的她截然不同。可是,为什么她要自称是姐姐呢?莫非。。。。。。

    我终于把她送回了二伯精心布置的那个vip房间,二伯跟我都如释重负。简单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后,我终于有了困意,管他是谁在追杀,管她为什么叫自己佘真,老子已经有三十多个钟头没睡觉了。

    头一沾上枕头,我就打起了小呼噜,这是难得的深度睡眠,隐约中似乎做了个短暂的梦,梦中我拉着佘颖的手,在弥天大雾中一路狂奔,步履轻盈。

    第二天醒来,已经天光大亮,我再去找她时,房间里已经再一次人去床空了。这次跟上次不同的是,枕头上留下了一张字条,上边写着:你相信看到的一切吗?

第124章 我相信看到的一切() 
我忍不住想骂人了!仗着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就可以这么任性地一次次玩失踪,耍人玩儿呢?为了她,我可是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她倒好,这么随随便便地就又跑出去,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对得起谁?

    二伯提溜着裤子从卫生间出来,看我一脸暴躁立刻跑了过来。一听说我佘颖又跑了,他反倒稳如泰山。

    “你饿了吗?我请你去喝早茶。”二伯悠哉悠哉的居然还笑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早茶?”我一听就更着急了。

    “放心吧,她跑不了。”二伯扔下这句话,掉头就走了。

    半个小时后,我跟二伯坐到了酒店,面前已经摆满了各种小笼。

    “她刚失踪那天,我就出去买了个定位器,心想只要再见到她,就给她用上。”二伯往嘴里塞了只虾饺,吃得满口是油。

    “所以呢?既然已经知道了她在哪,现在我们不应该立刻去找她吗?”我可不像二伯这么好胃口。

    “别着急,她现在在移动中,咱们等她不动了,再去不好吗?既然她要跑,那就让她跑个痛快,咱们总不能一直把她当犯人看管吧?”二伯大方地给我碗里夹了一只叉烧包,虽然闻起来很香,但我心里有事,吃起来只觉味如嚼蜡。

    这顿早午饭足足吃了两个钟头,二伯只说他昨晚已经对佘颖的事情占卜过,得了个上上签,一切都会顺利进行,让我放心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我问二伯,为何如此宽心,他老谋神算地一笑,仿佛胜券在握。

    “我不是对她放心,而是对你放心。只要有你在,这件事就能成。说真的,我觉得你就是老天派来破我的人。”二伯已经放下了筷子,抿了一口茉莉香片清口,“在你来之前,我有一阵已经对这个行当感觉无聊了,太久没有遇到挑战性的病人,来找我的好多都是老公出轨的女人,孩子不爱学习的家长,张大师都算是有代表性的了,不过统统没劲。但这次佘颖的案子,我也是碰巧接下来的,一来价钱不错,二来嘛,她这个个案很有意思,我很感兴趣。我万万没想到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这种遭遇对我来说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所以你说,你是不是老天爷派来帮我的?”

    “或许是我年轻,脑电波特殊强劲吧。”我不怀好意地回了一嘴。

    “是啊,我的确是老了,可你还年轻,说真的,前阵子我忽然有点感慨,居然没生个一男半女的,一肚子的本事将来没准要失传。幸好现在有你,你小子跟我年轻那会儿简直一毛一样,以后生意就都拜托你了,我把能教你的都教给你之后,也该享享清福了。”二伯倒是完全不介意。

    终于,二伯买完单,他把定位器的app和一笔钱交给我之后,就把我送上了的士,让我有问题随时找他,他提供人力和物力的支持。

    看着车外的二伯,虽然精神矍铄,但眼角的皱纹和头顶的白发已经掩饰不住他的疲劳。我想,在我和佘颖昏迷的这段日子里,他应该是日夜守护,不敢放松。以他的年龄,这样的工作强度显然是太大了,这么短的时间内,要里里外外都照顾好,应该更是殚精竭虑。而回过头去看,这么多年,二伯一个人独自在北京,身边除了那几个不靠谱朋友外,也没个能知冷知热贴心的人照顾,终于等到我来了,我能理解他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与其说是他帮我,把我从奶奶的谎言阴影中拯救出来,倒不如说是我的到来给他的人生也带来了新的可能,令他也放下了许多。

    想到这里,我对二伯的态度就释怀了,反正年轻,能熬能扛的,我来就我来吧,都是一家人,他不靠我,还能靠谁呢?我不帮他,又能帮谁呢?

    我开始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佘颖的目前的位置上,她依然在移动,速度时快时慢,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是还被那帮人跟踪吗?还是有要去办的事情呢?昨晚的摩托车手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佘颖,不,确切地说,为什么要杀佘颖?他们手里可是拿着刀的,那种架势也不像是单纯的只吓唬人,而是要置佘颖于死地。

    我让司机一直跟随定位,朝着佘颖的方向找去。没想到这一跟,就又是一天,几乎绕着北京城跑了一圈,从四环到五环,然后三环,最后又去了五环,简直能把人转晕。

    早上还晴空万里,傍晚就开始下起阵雨,雨势还不小,我不由得担心佘颖现在会不会淋雨,还有她的精神状态,我也有些担心,面对我,为什么会说自己是佘真呢?

    大雨带来了交通不便,佘颖终于停了下来,我让司机赶紧提速,奔赴信号所在地。乍看起来,gps地图上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位置,哪里已经靠近城郊,而且旁边也很少有像样的建筑物。

    想到昨晚那群摩托车手的样子,我就有些担心,他们是怎么找到佘颖的?没准跟二伯一样,而且对方可能技术更先进,外国电影中植入皮下的定位器没准都能用上,一想到这,我就紧张。

    在没有路灯的小路上奔驰了许久之后,我发现这附近几乎没有路人,良久也看不到周围有住户,距离佘颖只有大概不到两百米了,幸好gps显示她没有再移动。我催促司机再次提速,又行驶了大概一百米的样子,前方忽然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座铁路桥。

    夜色中看不到那桥的具体情况,只有几孔粗大的桥洞。我让司机停车,别熄火,等着我,做好了随时上车逃跑的准备,然后就下车朝着桥洞走去。

    根据gps显示,佘颖应该就在桥上。雨势已经转小,此时淅淅沥沥地轻洒着,给夏夜带来一丝清凉,暑气全消,我的火气也全消。没有带手电筒,我只能把手机自带的照明打开,凭着仅有的一点光线,我一步一滑地上了铁路桥。

    桥面上只有并行的两路铁轨,除此之外就只剩下枕木和作为路基的石子,别说人,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我急得在不长的桥上来来去去地走,忽然意识到有没有可能gps已经被她发现扔掉?二伯说,他把那个定位器藏在佘颖的鞋子里,一个小小的芯片而已。我趴在铁栏杆上往下看去,希望能看到点什么,可下边除了黑,就是一条小得可怜的溪流,尽管下过雨,那水流也只比水沟强不了多少,平时可能早就干涸了,倒是桥身旁有一条附带的钢楼梯,可以往下爬,貌似通往桥洞,应该是检修工人平日要用到的。

    没有招了,我只能顺着这条楼梯往下爬,人还没落地,就看到桥洞中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手机电筒照过去,可不就是佘颖吗?

    我不敢叫她,怕她一醒来又要跑,轻手轻脚地过去。她像个婴儿似地,蜷成一团,似乎陷入一段深度睡眠中,连我过来也没有察觉。

    我看了看四周,这里似乎倒是个遮风避雨的好地方,就算是白天,应该也很少有人能看到。在她身后是一片钢结构的桥柱子,没有地方可以退,我估计就算叫醒她也跑不了,索性推了她一下,她稍微有些反应,但只是动了动身子,并没有醒。

    我又再推了她一下,这次,她的眼睛睁开了。接着不甚明亮的手机灯光,她应该能看到我的脸,似乎不是特别担心。或许她以为还在梦里,毕竟现在的环境,跟她梦中的环境差不多,也没有旁人。

    “咱们回去吧。”我对她说。

    “回哪?”佘颖迷瞪瞪地看了我一眼,揉了揉眼睛,忽然惊讶地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顿时惊讶不已,“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知道吗?今天早上,你自己跑出来的。”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那惊惶是真的,不像在装。

    “你是说,我自己跑出来的?我怎么完全不记得了?”佘颖打量着我,神色完全恢复了正常。

    “你有个姐姐,叫佘真,对吗?”我试探着问她,如果她能给出我想要的答案,那我就可以确定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的目光闪烁,似乎在刻意回避。

    “这你别管,你就说你有没有姐姐,是不是叫佘真?”我再次问她。

    佘颖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表情十分痛苦,又有些惆怅。

    “其实你没有姐姐,对吗?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吗?我们被人追,几个骑着摩托车的人,后来我们找个地方躲了起来,我不小心受伤了。”我指着额头,昨天出血的地方现在贴着一块创可贴。

    佘颖摇摇头,全无所知。

    “今天早上你走前,给我留下了一张字条,问我,是否相信看到的一切。我现在想告诉你,我相信,无论是在你的梦中,还是在现实生活中,我都相信看到的一切,包括现在的你,和昨晚的你,每一个你,都是真实的你。”我认真地望着她。

    “我到底怎么了?”她迷惘地看着我,眼神跟梦中的完全不一样,少了些果决勇敢,多了些温柔伤感。

    这种眼神让我无法立刻追问她梦境中的事,毕竟她现在活生生的在我面前,那一切似乎已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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