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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眼神让我无法立刻追问她梦境中的事,毕竟她现在活生生的在我面前,那一切似乎已无足轻重。
“你只是病了。”我看着她,对她笑笑。
第125章 双重少女()
回去的路上,我几乎已经能给佘颖确诊了,她是did患者,简单说,她有多重人格,目前所知,应该只有双重,还不确定其他人格是否存在。
多重人格非常罕见且不可治愈的精神病,到目前为止所发现的双重人格病例还不超过1000个,超过两重以上的人格全世界也不超过100个,不少人都喜欢拿双重人格来标榜自己,更有不少作家编剧导演喜欢创作多重人格的和影视作品,事实上,这是极不科学的,这种病的患病比例,几乎比世界上绝大多数罕见病例都还要少。
确切且科学地说,多重人格是一种解离性人格疾患,又名人格分裂、多重人格,是心理疾病的一种,较早的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dsm)版本将其命名为multiplepersonalitydisorder(mpd),后来改名为dissociativeidentitydisorder(did),在此手册中归类为第一轴的解离症的一种。事实上它有过多种名称,在ccmd…3中称为“癔症性身份识别障碍”,属癔症;在icd…10中称为“多重人格障碍”,属分离(转换)性障碍,在dsm…iv中称为“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属解离型障碍。1994年美国精神病学会将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定义为该病症的国际统一正式名称。
多重人格即具有超过一个人格存在(若只有两个则称为“双重人格”),形象地来说,就是“在一个身体里住着好几个灵魂,每个灵魂都可以单独支配同一个身体”。
多重人格的基本特征是,虽然同一个体具有两种或更多完全不同的人格,但在某一时间,只有其中之一明显。每种人格都是完整的,有自己的记忆、行为、偏好,可以与单一的病前人格完全对立,甚至脑电波都不一样。多重人格可以有双重人格、三重、四重。。。。。,到目前为止最多的可以达到24重人格。其中以双重人格相对多见,通常其中一种占优势,但两种人格都不进入另一方的记忆,几乎意识不到另一方的存在。从一种人格向另一种的转变,开始时通常很突然,与创伤性事件密切相关;其后,一般仅在遇到巨大的或应激性事件、或接受放松、催眠或发泄等治疗时,才发生转换。
世界上最著名的多重人格患者,莫过于比利。1977年,在美国俄亥俄州涉及连续强暴案的嫌疑犯比利?密里根遭警方逮捕。但是,他对自己曾犯下的罪行居然毫无记忆。事实上,在他内部(包含比利在内)总共有24个人格存在,这些人格不仅在性格上,甚至连智商、年龄、国籍、民族,性别,性取向,也都各不相同,这在医学史上是前所未见的,曾经有人根据比利写了一本纪实体的书,就叫24个比利。
根据我有限的经验,认为对佘颖现在最需要做的是一次催眠,先看看她到底有几重人格,然后再根据她的其余人格,进行一次融合治疗,把她的亚人格和主人格融合为一体。
多重人格的产生与童年创伤有密切相关,尤其是性侵害,一想到这里,我就有些为佘颖心痛,但愿这种事没有发生在她身上,如果是,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解决,毕竟我也只是个连大学都没上过的菜鸟。
而多重人格患者的男女比高达1:9。当受到难以应付的冲击时,患者以“放空”的方式,以达到“这件事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感觉,这对长期受到严重伤害的人来说,或许是必要的,也正因为此,才导致了另一个人格的产生。
其治疗方法,有格式塔疗法、精神分析法、支持疗法等,总的来说,要鼓励多重人格间互相理解,帮助他们沟通,一定不能离间这些人格,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和隔阂,但所有疗法都离不开家人、朋友、同事等人长期而耐心的配合。
一想到这些,我头要炸了,我不过是个才看了几天心理学书籍的人而已,一上手就要应付这种高难度,就好像小学还没毕业就要去造原子弹。我觉得这已经超过了我的能力范畴。幸好一路平安,没有再横生枝节,我把佘颖送回了二伯那里。
这也是佘颖第一次以清醒状态见到二伯和她所住的房间,二伯看着我,咪笑咪笑地冲我伸了个大拇指,一副老子就说了你能行的表情。趁佘颖新奇地打量这一切,我把二伯拉到一边,把双重人格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问二伯怎么办。
二伯到底是老司机,根本没放在眼里,只是轻松地摆摆手,告诉我不用担心。
“没想到我睡的房间会是这样,在我的印象中,还以为这里是个散发着霉味的脏乱差小房间呢,现在想来,那可能是梦里的幻觉吧。”佘颖对这里的感觉还不错,坐在米黄色的沙发上,抱着靠枕看着我和二伯,“谢谢你们的照顾,这些天,你们费心了。”
“客气客气,应该的,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二伯对待消费者的态度那是相当的好,“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地方,想干嘛就干嘛,要是想出去也行,但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最好是能告诉我们,我们也好保护你。”
看着二伯的笑脸,我心里琢磨着万一佘颖知道之前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是霉点子,就是个脏乱差的小房间的话,会不会崩溃。
“我知道了。”佘颖居然笑了,虽然只是个微笑,但她的表情却很让人放心。
我心里一直搁着的石头也放了下来,能够得到患者的信任,能够这样以比较好的方式相处,这为后续治疗建立了良好基础。妈的,我根本不是能说这种官方话语的人,为什么要这么想呢?其实我的潜意识是老子很高兴,因为她在现实生活中能接受我们了,而我也因为
这一夜,佘颖似乎很安心,甚至能够捧着那个青铜盒子,看了好久,然后望着窗外看了很久。尽管这并不是能看到美好夜景的地方,外边乌漆墨黑地也看不见什么,可能对她来说,可能是因为有我和二伯在吧,而我们,对她并无恶意,这一点她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而她并不拒绝我们对她的关心,给她提供的食物和饮料,她都照单全收,也真的吃了一些,尽管她看起来还有些憔悴,但精神状态已经好多了。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二伯这个标准处女座的性格,实在不放心她再次跑出去,所以亡羊补牢,在我出去找佘颖的白天,他也没闲着,叫人给整栋楼都安装了智能摄像头做监控。细想起来,二伯其实并不是完全不负责任的人,他经常会在我可能察觉不到的时候,做一些我后知后觉的事,而这些事,总是至关重要。
比如说,我在再一次彻夜读书的夜里,听到二伯在外边打电话联系谁,好像要安排一个不小的什么活动,应该就是为了佘颖。隐约中,我能听到的,也就只有几个词:家族,排列,治疗。。。。。。
第126章 人心之缺()
我从没见过二伯把自己打扮得这么像样。我见过他最人模狗样的时候就是上次回老家接我的时候,穿一身唐装,可今天,他不但穿上了唐装,还特意去做了个发型,手上还戴上了从没见过的一个串儿,我不懂什么星月菩提还是小叶紫檀,只知道上边有一层厚厚的包浆,厚到都快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光泽像玛瑙,应该挺值钱的。
门口贴着一张公示贴,上面写着:来参加家排的朋友请入内。
穿过一条不算长的走廊,我发现佘颖站在门口,居然充当起二伯助手的角色。顿时我有些恍惚,他这是要做什么呢?完全没想到他居然凭着自己的口才,说服自己的病人来当自己的助手,佘颖居然会同意。而且今天是周末,对于还在休暑假的学生来说,周末并不意味着什么,但是对于今天这次活动来说,很可能参加者大多是成年人。
佘颖一看到我,惊喜地冲我招手,示意我也赶紧进去。房间不小,至少有五六十平米,这就是二伯设计的多人活动室了。我扫视一圈,已经有二三十人落座在靠墙摆放的椅子上,屋里的椅子大约还剩下五六个空位。屋子靠近门的这一侧,二伯端坐正中,他正在喝水。在他身边,还有一张空椅子。
我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或许是因为我最后一个到来的缘故吧,在此之前每一个到来的人,可能都已经被这样的目光洗礼过。这让我很不自在,有种走进考场,却发现自己连考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幸好对着大门,最靠近角落的地方还有个空位,我逃也似的直奔过去。
佘颖坐在距离大门最近的地方,可能还要接待其他没来的人吧。但是也没等多久,二伯喝完水后,清清嗓子,用他那双不笑也是弯弯的眼睛看了在座的各位一圈,就开始说话了。
“各位朋友,大家好,很高兴这个下午大家来做客。我叫段正纯,哈哈,不是金庸里那位段王爷哈,我就是个普通人,大家可能已经知道,我是从事心理学工作的。在座的有些是新朋友,也有些是老朋友,对于每一位朋友的光临,我们都表示诚挚的谢意。”
听完这个开场白,在座的各位开始鼓掌。每个人都在做同一件事的时候,如果有个别人不这么做,会显得不合群。虽然在学校里我最讨厌这么做,但今天我也跟大家一起鼓起掌来。
“在座的各位,可能对于系统排列有些陌生。什么是系统排列呢?英文称之为systemistellations,这是德国著名的心理学大师海灵格研究发展的一种不同于催眠的心灵疗愈法。海灵格大师认为,我们存在的这个茫茫宇宙间,尽管万物尚未可知,但万物之内却有一个隐藏的规律,这规律不但及于万物,也运作在人类家族系统内,海宁格称它为“爱的序位”。从最早期的家族系统排列,到不久前的movementofthesoul,也就是灵魂的移动,再到新近的“dimensionsofthespirit…mind”灵性心智的向度,海灵格融合各式观念的治疗方式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当然,可能除此了解的朋友会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也是很难用科学来解释的。但是我想跟诸位说的是,真相就是真相,无论是否能够理解和解释,它一定是存在的,而且就在我们的身边,无时不刻影响着我们每个人的生活。”
段正纯老师,不对,我二伯再次环视在场的各位,他的目光柔和而淡定,有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整个宇宙就是一个巨大的能量场,每颗星体都有着自带的能量,每颗星体上的每一个生物,也都有着专属于自己的能量场。今天在座的各位,我希望大家可以坐的更靠近些,这样的话,我们的能量也会更集中,更强大。请各位先把座位挪一挪,大家靠得更近些。”
二伯说完,大家很听话地开始挪动位置,我并不觉这次也要听话,只是装装样子地挪了一下椅子,但位置却并未移动,所以大家都挪完椅子后,我的座位反而成为全场最远离的一个。
接下来二伯让每个人都做自我介绍,并阐述今天来参加活动的目的。
这倒是让我有点紧张了,本能地想上厕所,最讨厌这种当众发言的事情了,上学的时候连回答问题我都不乐意。好在根据我坐的位置,前面还有十多个人。
在座的这些人里,整体来看还是女性为多,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男性,其中还有一位是二伯的同行,一位研究心理学的大学老师。另外其他人都是来自各行各业,有学生,有医生,有律师,有普通小白领,有杂志编辑,有翻译,还有导游。最让我新奇的是几个影视圈的人,一位导演,一位编剧,一位演员。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生活中见到影视圈的人,但他们看起来都很普通,就跟街上走的一般人没什么两样,导演是个胖子,编剧是个有点邋遢的宅男,演员也不是特别漂亮的那种,仅仅是脸特别小而已。
可能人家上镜吧,我这么想着。其他来参加的活动的人中,有好几位已婚妇女,毫不避讳地坦言,都想解决跟老公的感情问题,也有几位年轻的姑娘,刚工作或者是还在上大学,都对家排很好奇,想来了解一下。另外还有两位显然不年轻的男士,虽然说是想来了解一下家排,但从他们一本正经中却显然透着郁结的表情来看,都是心有顾虑却不想马上表露的。
排在我前边的做自我介绍的,是一位七十岁的老婆婆,看起来打扮得体精神矍铄。老婆婆姓王,拥有令人羡慕的事业,是成功的医生,退休后还返聘继续担任专家医生,带出不少好学生。她有四个女儿,其中三个都很听话,有各自幸福的家庭,惟独小女儿,各种叛逆,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