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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崔老二的儿子,管我叫什么大叔?!”他突然生了气,厉声道。
我吓得一缩脖子,心说谁知道你这么实在啊,连忙改口:“明白了。。。。。。老康。”
老康满意地哼了一声,“你是个阿合台巫师?”
“这是个误会,我不是什么巫师,身上这件衣服是别人借给我取暖的。”我解释道,正在琢磨该怎样才能让他相信我,不料他倒是痛快得出乎意料。
“原来如此,既然你说是误会,那就是误会了。”
“没错没错,完全是个误会!”我正在庆幸年轻人讲的果然没错,他爹是个容易说话的人,未曾想他接下来的一句话便让我傻了眼。
“既然不是阿合台巫师,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老康淡淡地说,“来人啊,拖出去砍了。”
第14章 老康()
“等等!”我叫道,“老康,咱们刚碰码,我来到此地既不要篇子也不分篇子。虽然咱们不混碰,可我也是个招明传快的人。我看你也是个排号,若能把兄弟压下来,日后局红,咱们可就是并肩子了!”
“哦?”老康饶有兴趣地问,“说了这么一大堆,连大气也不喘,你小子似乎有点来历嘛。”
我心中一喜,这套是土匪的黑话,奶奶说我外曾祖父拉旗号时,单枪匹马拜访了周围的几个山寨,凭借一身胆气,三寸不烂之舌收服了大大小小的山大王,为一统老家附近的土匪事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外曾祖父的高光时刻简直就是活生生的传奇,奶奶讲的绘声绘色,我记得滚瓜烂熟。虽然现在知道都是胡扯,不过情急之下,条件反射似地就讲了出来。
这番话的大致意思是:我来这里既不想坑你也不图什么好处,我聪明你厉害,强强合作,一定能共同走上人生巅峰。
老康夸完了我,半晌没吭声,我以为他被我震住了,在考虑是不是要跟我拜把子,不料他一开口让我大跌眼镜:
“我挺想装作明白你的话,然后再跟你客套几句,可惜我做不到。我承认,你讲的那些我一句都没听懂,而且不感兴趣。”他的语气很诚恳,“来人啊,拖出去砍了吧。”
“等等等等!”我急出了汗,“那我就讲点你能听懂的!”
老康打了个呵欠:“好吧,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还不让我满意,我也不喊人了,亲自砍了你。”
我闭上双眼,放缓呼吸,用最快的速度把来到这地方之后遇到的事,在心里重新过滤了一遍。虽然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此情此景,我只能冒险一搏了。
“你在找棺材,一口长了脚,会在草原上跑来跑去的棺材。”我缓缓地说。
老康突然陷入了沉默,这次与上次不同,我听到他的呼吸声变得急促了很多。
“憋了半天原来是这事啊。”他恢复了镇定,故意用漫不经心地口吻问:“是崔老二还是我儿子告诉你的?”
“你觉得他们会对我这样一个陌生人讲这些?”我冷笑一声,“再说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你到底要找什么。”
我故意在到底二字上加重了口气。崔老二明显不知道我身上这件长袍是阿合台巫师的。对把兄弟都不交实底的人,对儿子也未必会掏心窝子。
这句话的效果非常显著,老康的呼吸声更急了:“你知道我到底要找什么?”
“找棺材里的东西,你祖上留下来的东西。”我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咄咄逼人,“你祖上也是阿合台巫师,但你没有继承,只能靠似对非对的巫术碰运气,那盏引魂灯半路自己掉了下来,简直丢光了祖宗的脸!不过看在你祖上和我也是同门,我答应帮你的忙。”
这番话是风险最大的部分,基本上都是我的推测,生死在此一搏,讲完后我心里虚脱得要命,怕他看出破绽,瞪大双眼盯住他不动。
老康倏地站起身,又慢慢坐下:“既然你是阿合台巫师,一开始为什么不承认?”
这不废话嘛,我先说自己不是巫师,一听要掉脑袋马上承认自己是,连傻子都不信。万一你出点什么专业问题考我,叫我怎么回答?
我哼了一声:“这个问题你不觉得很多余么?好了,折腾了一夜我很累,找个清静的地方让我好好休息,等天黑了再叫醒我。”
老康的态度顿时大转弯,恭敬中带着喜不自禁:“当然,当然!那我先谢过了。您就一个人么,要是有同伴的话,尽管请来,事成之后我一并重重酬谢!”
我承认,这一瞬间我很想说:“唔,我还认识个女巫师,应该就在附近一带,你们去找她回来,今晚定当事半功倍。”
转念一想,佘颖把我踹到沟里,本意不是害我。只因为运气太差,我被开水烫得跳了起来,不然这批人发现不了我。她让我穿这件长袍是为了御寒,而且没这件袍子,老康的儿子未必会救我一命。
算了,点背不能怨社会,既然我已经骗住了老康,天黑前找个机会逃走便是,再拖她下水难免有损人不利己之嫌。
“怎么,不相信我?”我皱眉道。
“当然不是!”老康赶紧解释,起身从阴影里走出,“我有几句话要先说清楚,您稍安勿躁。”
看到他的相貌身材,我不禁呆住。这辈子我见过不少胖子,之前以为最奇葩的莫过于木桶里那些胖女人,然而这位老康再次让我长了见识。
他穿了件像是睡衣的大红长袍,如果把这件长袍支起来当帐篷,我带个便携桌子,坐在里边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估计也绰绰有余。但这件硕大的长袍硬是被他传出了紧身衣的感觉。腰间束了条黑布带,这条带子貌似颇有弹性,随着肚皮的欺负忽长忽短,有好几次看着险些要断掉,居然又千钧一发的转危为安。
最奇妙的是,他的体重比那些胖女人应该只沉不轻,可走起路来四肢协调,甚至给人一种轻盈的感觉。向我走来的时候,步履间带着三分优雅,两分从容,一分妩媚。
假如猪八戒能走出这种韵味,恐怕早就在广寒宫落了户。
他身上最平凡的部分反而是一张脸。留着和崔老二一样的络腮胡子,额头饱满鼻直口阔,没有太多的赘肉。对我笑得和善且忠厚。
这是一张诚恳善良到让人不忍心对他撒谎的面孔。
“您说得都没错。”老康的面色转向凝重,“我要找的正是我老娘的棺材。小时候,我们娘儿俩感情很好,我长大之后,就经常争吵。我赌气离家出走,听到她过世的消息赶回来后,发现找不到她的尸骨了。听说她把自己装进了一口长了脚的棺材里,谁也找不到。如今我多少混出了点模样,打算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棺材,让她老人家入土为安。”
我避开老康热切的目光:“我一定尽力,不过现在。。。。。。”
“寻找多年,我多少也得到一些线索。您要寻个清净的地方休息,顺带研究一下,傍晚时咱们可以直接行动。”老康慨叹道,“我心急如焚,望您体谅。”
“好好好。”我随口应付道,只要能脱身,什么都可以答应。
老康霍然转身,大踏步来到那堆兽皮前,用手拨到两侧,掀开盖在地面上的一块石板。一个水缸粗细,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我面前。
他向我一拱手,说了声请。不容我分辨,两手一伸搭住我的双肩,客气而不容抗拒地把我推进了洞里。
第15章 地下水脉()
这个洞很深,深到我在坠落时充分地考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会被摔成肉饼的问题。
然后我掉进了水里。
我的水性不错,在老家的夏季水库游泳大赛中蝉联了四次冠军,但这次差点没被淹死。
不是因为水流太急,而是这水实在太冷了!从屏住呼吸到浮上水面不过数秒,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小腿便有了抽筋的感觉。好不容易游到岸边,抓住一块凸起的石头爬上去,我觉得整个人都快要被冻住了。
咳嗽了一阵子,我站起来,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里像是个溶洞,三面都是灰白色的石灰岩,岩壁上每隔四五米就有一盏长明灯,烛光很稳,看来这里几乎没有明显的空气流动,不过氧气应该够充足。
刚才我落入的是一条三米多宽的小河,水流异常缓慢,不是从何而来,也不知流向何方。
草原下怎么会有这种溶洞和暗河?
我抬起头,沿着坠落的山洞看去,上边黑漆漆的,老康大概用石板重新盖住了洞口。
他想杀我?应该不是。那么他把我扔到这里,难道真是像他说的那样,要我研究一下线索?
管他呢!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找个地方取暖,不然真要被冻死了。
这地方倒不缺火源,问题是找不到生火的材料。我脱下长袍,它已经湿透,穿在身上反而更冷。我左右看了一下,这个溶洞沿着河流的走向直来直往,没有任何分叉,想了想,我沿着小河朝下游走去。因为向远处看去,那个方向的洞顶越来越高,至少看起来比较让人安心。
走了没多远,河流在前方拐了一个九十度的弯,转过这个弯,前方果然豁然开朗,经过一个很陡的下坡后,河水分开了叉,大部分流进洞壁边一个深不见底的坑里,另一条细如小溪的则流进前方一个巨大的池子中。
这个池子明显是人工雕凿出来的,四四方方,每一边都有几十米长。水质很清,透彻见底,池底由一米见方的石板铺垫而成。我没有发现出水口,但是小河不停地注入,水位却没有丝毫见长。
最奇妙的是,水面非常平静,没有丝毫波纹。我从未看到过这样的一池水,站在边上一时忘却了寒冷,几乎痴了。
突然间,水面被打破了,原来是一滴水从洞顶垂落的钟乳石上滴落,激起一圈波纹。紧接着,大大小小的水滴纷纷落下,水面上波纹此起彼落,互相抵消,加上滴滴答答的声音,让我感到一阵头晕,身体晃了晃,险些落水。
我连忙摇摇头,回过神,发现池子对面的墙壁有块突起的岩石,岩石背后好像有个洞口。走过去一看,洞口有两人多高,里边有一块圆滚滚的石头,影壁一样挡在面前,两边的墙壁上闪烁着火光,可以听到噼里啪啦木柴燃烧声。
我不禁一阵兴奋,随即连打几个冷战,顾不上多想便走了进去。
圆石的后边是一间狭小的石屋,石屋中间生着一堆篝火,篝火旁边坐了个人,见我进来,她抬起头,脸上的神情很复杂。
是佘颖!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小子命还真大。”佘颖的语气意味深长,“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还好意思问我?”我打算来个先发制人,“要不是你暗算,我怎么会被人抓住?”
“这话说得可就没良心了。”她打了个哈哈,“那沟里躲两个人肯定会被发现,我把位置让给了你,肯定是你沉不住气,才会被抓住,怎么来怪我。你的脸皮呢?”
听她这么一讲,我的脸皮确实有点挂不住,但既然开了口,不能轻易认输:“你到底是不是想救我,只有天知地知,总之,总之。。。。。。”
她站起身,笑眯眯地来到我面前,忽然把脸色一沉:“总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认识的那个心理学权威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气往上涌:前几次被你先动手占了便宜,怎么,叫你一声大姐还真把自己当大姐了?这次我先动手,让你见识下小爷的厉害。
我抬起胳膊像前一伸,搭在她的肩膀上,如果她来反扭我的胳膊,我身体顺势向前,趴在她的身上,左手用力拍她的屁股,她慌乱恼怒间必然来打,这时我趁机抽出右手,扑过去一个锁喉,把她压倒在地,大功告成。
这招是一个武侠剧里的采花贼所创,专门用来对付多管闲事的女侠。我知道这招有点卑鄙下流,但这臭丫头身手不错,如果不玩点阴的,吃亏的还是我。
没想到佘颖不躲不闪,手刚拍到她的肩头,她挥出一记直拳,正好揍到我的鼻子上,打得我满天万花筒,两行鼻血流。
“你这人怎么回事?”受伤的明明是我,她反倒火冒三丈,“会使下流的招式却不会躲,溅我一身血!”
一身血?我使劲揉揉眼睛,发现她掏出一块手帕反复擦着袖口,满脸厌恶。擦干了袖口,把手帕扔给我,示意我堵上鼻孔。
“你有病啊?”我气急败坏,“拍拍你而已,至于下这么狠的手么?”
“就你那两下子还想骗我,省省吧!”她啐了我一口,脸色稍微转晴,“老老实实告诉我,那个心理学权威叫什么名字?不然。。。。。。”
“不然怎么着,你还敢打我怎么着,他叫段正纯怎么着?”我边